这可是军区大院,不仅左右邻居,就是巡逻的士兵都跑进来了,谁让她喊的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呢!
还有正在杜家外面路过的路人,听到喊救命、听到要打死人,军人都很有维护治安的责任感,所以想都没想地纷纷跑进来都准备见义勇为来着,却不料——
呃~这场面,emmmm……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互殴双方总算被拖开了。
捉奸四人组也冷静下来,护着深受打击得有些精神恍惚的楚大美人坐在客厅里等,还有很多吃瓜群众、目击证人,都在等那两人穿好衣服下来。
没一会,杜父衣着整齐、人模狗样地下来了,如果忽视他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话。
身后,还跟着那个期期艾艾,垂着头似乎没脸见人的保姆。
他们一下来,那个捉奸的中年妇人就毒舌嘲讽,“这么久,你们不会又搞了一场再下来?”
这话说得围观人群里鄙夷轻嗤。
杜父脸一黑,瞪向她,“楚二夫人可真是好教养!”
中年妇人丝毫不怵地轻笑嘲讽回去,“至少比你好啊!我至少不会做狗男女的事!”
杜父一噎,说不出话来。
楚大美人微微摇着头,无法相信地看着他,一脸苍白,眼泪摇摇欲坠地凄楚问他,“为什么?!为什么?!”
杜父闻着她身上那浓郁的香味里夹杂着不可忽视的臭味,难掩嫌弃地远离了她几步,“不为什么。”
楚大美人看明白了,凄惨一笑,豆大的泪珠就滚落下来,“你嫌弃我?!”
杜父不耐烦地皱皱眉,一脸的冷漠无情,“我们离婚!”
中年男人,可能就是楚大美人的哥哥,顿时暴怒,“杜卫军你他玛德还有脸说离婚?!你怎么敢?!”
说着就要冲上去,却被旁人给拉住。
正又要混乱时,一队公安由外面走进来,让场面安静下来。
那为首的公安,直接走到杜父面前,“杜军长,有人举报你跟你家保姆乱搞男女关系?”
杜父脸色一僵又一黑,但这么多双眼睛的见证下,他又没法否认。
见他没有吭声,面无表情的公安眼底闪过一丝嘲讽讥诮,“那就不好意思了,请!”
说着,还状似非常恭敬地做了个朝外请的动作。
杜父脸青青白白地僵了僵,理了理衣服,憋了憋怒气抬脚朝外走。
而公安对那个“保姆”,则是十分鄙夷地朝身后的人一挥手,“把这个也带走!”
杜若兰在一旁看得心中一紧,忙跳出来拦住,“等等!”
杜父皱眉,心下猛地一跳,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杜若兰就直接快速地说出口,“我爸跟我妈在一起,怎么就成了乱搞男女关系了?”
“你爸你妈?!”公安这句反问,一下子就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你说杜军长跟你家保姆,是你亲爸亲妈?”
杜若兰顶着杜父快吃人的目光,无畏点头,“是的!我爸跟我妈二十三年前就已经结婚生了我了!反而是这个女人,”
杜若兰鄙夷地指着楚大美人,“她才是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破坏军婚、一直鸠占鹊巢的人一直是她!”
楚大美人这会都顾不上她一直疼爱的杜若兰居然会对她这般嘴脸,一脸震惊地看向杜父,“若兰她、她是你和……”
看了看跟在他身后一直没有抬头的“保姆”,凄楚受伤的神情逐渐变得愤怒,“她是你和她的亲生女儿?!你不是说她是你战友遗孤吗?!你一直在骗我?!!!”
杜父默了默,似乎觉得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就很不耐烦地道,“你不也跟别人生了孩子吗?我怎么就不行了?”
听了这话,楚大美人凄惨地气笑了一下,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原来你一直在介意这个?!可你有什么资格介意?!我那时是确认你已经牺牲两年多了,才在家里的安排下结婚的。可你呢!你明知道我会等你,可你为什么不回来?!还跑去跟别人生孩子?!”
杜父神色有些不自在,“我那时失忆了不知道。”
“不知道?!”楚大美人哭得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样子真的很有杀伤力,“那你也是真的喜欢她,才跟她生孩子的不是吗?你失忆了不是失智!”
杜父垂下眼眸没有否认,杜若兰母亲年轻的时候是真的很美艳妖娆,就是现在也风韵犹存,那时失忆的他还一度以有这样的妻子暗自得意自豪来着。
“呵呵、呵呵……”看杜父不说话,楚大美人又哭又笑,“你早就变心了对?!你早就跟她有一腿了是?!这么多年你一直对她念念不忘是?!”
杜父默了默,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
楚大美人“哈哈”大笑地哭着,“我为了你,丈夫不要、孩子不要。可你呢?你就这么回报我的吗?哈哈,我真蠢!原来我一直被你这样耍着骗着!!你甚至还跟你的老相好勾搭在家里来!勾搭到我们结婚二十年的床上!!杜卫军!!没有你这么羞辱人的!!”
然后一收眼泪,凶狠得都让人觉得是一种美,“你真让我觉得恶心!!我们离婚!”
说完,转身就率先跑了出去。
她哥哥嫂嫂还有那个老婆子也赶紧追上去。
然后,杜父和那个保姆就被公安给带走了。
画面定格在杜父和保姆被带上警车上的那一刻,风知意指指那始终垂着头的保姆,“你看她那嘴角微翘了那么一下,觉得有意思没?”
二狗子愣了愣,回放了几秒看了看,“咦?还真的欸!所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一出是她搞出来的?这是小三要逼宫?”
风知意不太感兴趣地微微摇头,“谁知道。”
不过她猜,应该是跟人里应外合了?
一来嘛,她一个外地来的保姆,据二狗子之前打探出来的消息,她是杜若兰结婚的时候被接来京市的,才来不到一年,可能没那么大的能力搞出这么“轰动”的壮举,她也应该没本事这么不着痕迹地调动楚家人。
二来嘛,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杜父和保姆偷情的事,一个忙着上学陪亲妈、一个在部队经常不着家的杜氏兄妹发现不了什么,但一直在背后盯着杜家的高官盯了这么久,岂能看不出来端倪?
所以风知意猜想,这个保姆极有可能是一半自愿、一半被人捏住了把柄胁迫,才配合唱出了这么一场大戏。
不然啊,这大白天的在家里偷情?怎么都感觉有点说不过去。
“该不会是杜若兰母女唱双簧?”二狗子怀疑道,“不然杜若兰为何这个时候跳出来捅穿她爸妈的实际关系,还有她是亲生女的事实?”
风知意觉得杜若兰的用意倒是好理解,“她应该是想着,如果她爸离婚,跟她妈结婚的话,那她可就成了杜家正儿八经的大小姐。毕竟,就算杜父倒了,这杜家二老还身居高位着呢!对她个人而言是有利无弊的。”
说起这个,二狗子就好奇,“那杜父会被判什么刑罚?这个时候,乱搞男女关系好像是挺严重的罪?”
“不知道。”风知意对这个时候本就不完整明确的律法不清楚,“而且,他们这个情况不是单纯的出轨,牵扯到二十多年失忆的事情,有点复杂。看楚杜两家怎么博弈,还有幕后的人想怎么样。”
二狗子听得八卦地按耐不住,“那我再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小道消息?”
反正现在孩子睡了,它呆在家里也没事。
“行。”风知意也不耐烦它呆在家里没个安静的时候。
二狗子就又窜出去了。
没多久,孟西洲回来了,一回来就抱着她撒娇,“今天差点被抓住,吓死我了。”
风知意一听就明白他又捣腾黑市去了,失笑地抬起手,轻抚着他的背脊,不着痕迹地用异能给他调养驱乏,“你怕才有鬼咧!”
给他戴上手腕上的手表,可一直没有什么危险预警,她就知道他根本没事。累有可能倒是真的,他今天可是跑了不少地方。
孟西洲也笑,感觉抱了一会他媳妇儿,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许多,抱着她在怀里坐着,侧首看了一眼在摇篮里睡着的孩子,轻声道,“我回来时,听到大院里的人都在议论,好像是杜家出事了?”
“嗯?”风知意不动声色地拿着他的手指玩,不着痕迹地给他治愈一些干粗活重活磨出来的细细划痕,“出了什么事?”
孟西洲知道他媳妇儿不爱串门唠嗑,就把回来路上听到的“杜父出轨保姆、且保姆还是杜若兰的生母,而杜若兰是杜父的私生女”等事大概跟她说了一下。
“……听说楚家那人准备跟杜父离婚,而杜晏杜馨两兄妹也被杜父把小三当保姆藏在家里公然偷情的行为给恶心得不行,说是要跟父亲断绝关系、脱离往来!”
“哦。”风知意不甚感兴趣地淡淡“哦”了一声,对杜晏杜馨两兄妹的反应倒是在预料之中。若她在那个位置,父亲做出这等事,她也会为亲妈打抱不平。
孟西洲看她兴致缺缺,就不再说起这个腌臜事污染她耳朵,“对了,我今天回来时碰到爷爷,他问我,孩子的周岁宴办不办?”
说起这个,风知意也想起要跟他商量的事情来着,就把几位官夫人给孩子送周岁礼的事跟他说了一下,“你说我们现在办不办呢?人家打的是远亲不如近邻的友好关系来的,我也不好给拒绝了。”
办的话,感觉要跟人家走这个人情往来了,她有点犯懒;不办的话,又感觉有点欠了别人什么似的。
孟西洲想了一下,看了看孩子,“要不等晚上我们问问他自己,他要过这个生日我们就给他办。他不过,咱们就自己一家人给他小小地庆祝一下?”
风知意失笑,“他这么小,哪知道什么是过生日啊?”
孟西洲也笑,“你等着看我怎么问他。”
等晚上,父子俩每晚入睡前,日常在床上玩耍时,孟西洲逗着小孟灼说话,“小臭崽子,过几天你就一周岁了,你过不过生日?”
“啊?”小孟灼满脸疑惑地看着他,表示没听懂。
孟西洲就跟念经似地问,“过不过?过不过?过不过……”
念得孩子以为在跟他逗趣玩,也乐得鹦鹉学舌,“过,过,过……”
风知意在一旁看得顿时无语,孩子现在说话也是一个字两个字地蹦,所以孟西洲的意思是要给孩子办吗?
孟西洲看出自家媳妇儿的疑惑,凑过来亲了她一下,“好歹是他第一个生日,咱们给他过一下。”
他媳妇儿其实挺不在意这些形式的,自己默默过着日子,不爱表现给人家看。但他觉得,生活多些仪式感,也会多些美好的记忆和幸福感。
风知意看他跟孩子一样期盼又清澈的眉眼,心下微软地微笑点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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