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是做了一个假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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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聂予衡清醒过来时候,业已黄昏。
脑中一片混沌,他刚要睁眼,便觉头额一阵刺痛,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坐起身来,只见自己衣衫齐整地躺在湖边的草地上,下意识环顾一圈,四周空无一人。他抬眸再看,却见那山崖早已崩了大半。
聂予衡走神片刻,却是后知后觉:夙长欢救了他?
他垂眸,心口一动。
顺手一摸,幸得那长剑还在身旁,他坐起身来,就见那人从山崖一侧卷鞭飞身而来,他看着倏然出神,只觉她的身形与鞭法很是熟悉。她走到他的身侧,垂眸望他,他微怔,正想着要不要说些什么,就猝不及防地被她瞪了一眼。
聂予衡蹙眉,不解。
只见她蹲下身来,盯着他看了一会,看得他毛骨悚然。片刻,她没好气地道:“醒啦。”
聂予衡:“……”
他看了那山崖一眼,只问道:“出了什么事?”
看着这人一无所知的模样,苏小淮撅嘴,暗道:这混账,恼死人了!
虽说她知他有妻,可他到底没想到,他竟会对那人这般惦念,纵是神志不清的时候,还能叫那人的名字。现下做完了事,他又一点儿也记不起来……她真想直接把他按河里淹死。
望着他看了片刻,见他茫然无措的模样,苏小淮遂是叹了一口气,心知此事怪不了他,他亦是身不由己。只道,原来那蛊毒发作时,人会忘事的记载倒是真的。
“山崖崩了,你中了血蛊。”苏小淮平静道。
聂予衡脸色一变。之于血蛊,他虽了解不深,但却也知道这是一味性子极为凶狠的蛊毒。他怎会中蛊?何人?何时?
她斜了他一眼,接着道:“种血蛊不易,怕不是你身边人做的事。”
他敛眸思忖,却是一震——徐笛?
为何?
蓦地有一个想法浮现在脑中,他惊愕,却又只觉不无可能。思量罢,见自己神智清明,又是一顿,他突地抬眸问:“……你做了什么?”
“什么?”苏小淮睨了他一眼。
他心头一紧,直望向她,道:“血蛊狠烈,毒发时入蛊者噬血成性,非人血不得安抚。”一边说着,他一边打量她,见她面无异色,遂是莫名松了一口气,却又狐疑起来。
“所以呢?”苏小淮掀了眼皮。
聂予衡眯眼道:“你是如何——”
正说着,只觉脑海中浮出了些许香艳的画面,他一震,想起交欢亦有安抚之效。他沉眸道:“我莫不是与你……”
“你没有。”苏小淮答得斩钉截铁,却是教聂予衡一愣。
她深知他性子,在男女之事上就是一根筋死脑子,若是让他知道了她与他欢好过,岂不是又得抛出一句“我会娶你”来——啊不对,他早就有妻了。既然如此,她就更不能与他说这事儿了,说了只是徒添烦恼,左右她想采的阳元也算是采到了。
他既是有惦念之人,她自然也不屑去做那插足之事,那么在这个异界里,她就……暂且放过他。
这般一想,她突地只觉心口温温一疼。
她眨了眨眼,想来定是那蛊毒作祟,遂暗暗调转灵力消化起那毒物来。眼看着自己能用来压抑蛊毒的灵力愈渐减少,她难免忧心起自己的命数。一旦血蛊发作,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若是她死了,聂予衡的劫还没渡完,这就糟糕了。
是以,苏小淮遂想着快点儿带他出去找他的娘亲,她遂与他道:“出去,我带你去禁域一探。”说着,抬步便走。
聂予衡望着她的背影,默不作声,脑中勾勒的图景愈发鲜明起来。
异域中,左护法对阿九的关心溢于言表;五年来,几乎他问过的所有长老对“九号”之事讳莫如深……
她的鞭法、她的伤疤,他失去意识之前朦朦胧胧听到那句话——
你可是说过的,若能活着出异域,便摘了面巾给我看,可不许反悔喔。
聂予衡大震,目光直直落在苏小淮的身上,难以置信,几乎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她……是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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