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香却是看见迎春脸色青白中透着诡异的潮红,眼神涣散,凑近了,迎春急促炙热的呼吸更是直喷到她脸上。桂香下手一摸,果然一片火烫,再见迎春半天站不直身,料定她手足无力。桂香心知时机已到,不由脸上浮起一抹灿若明霞的微笑。
“啪、啪。”两声短暂的击掌声自窗外传来。
本来巧笑倩兮的桂香忽然脸色大变,捂着左半边脸,尖声哭叫起来:“奶奶饶命!桂香并非有意勾引大爷!桂香是奶奶的陪房,自然要好生伺候奶奶。只是,只是桂香今日起床便不舒服,恶心、呕吐,故而请安才来迟了。请奶奶不要打杀桂香!且饶桂香一命!”
桂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梨花带雨,分外可怜,一串话却各个吐字清晰,叫人想听不分明都难。
迎春半句话也插不进去,只能无助地看着桂香。
却见正房门帘一挑,孙绍祖满身戾气冲入房内,二话不说,一窝心脚踹倒迎春,马鞭如狂风骤雨抽到迎春身上。迎春不及哀呼,登时晕了过去。
一盆冷水混着冰块兜头向迎春浇下。
好冷好冷!迎春昏迷中下意识蜷紧身体,奈何丝丝缕缕的寒气仍旧不依不饶地往她骨头缝里狠命地钻。
“好你个毒妇!我看你还如何抵赖。夙日里,丫鬟下人在我面前如何说你的不是,我还当她们多嘴嚼舌。今个儿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看你怎生赖得?你自己不能生养,还不许别人有孕。怪道我孙绍祖那么多姨娘怀孕,却接二连三小产,原来都是你暗中捣鬼!看我今日不休了你!”孙绍祖在迎春头顶不住咒骂。
自迎春进府,孙绍祖开脸的丫鬟少说也有十个,也有怀胎的,却总过不了三个月。起初,孙绍祖怀疑迎春善妒,但见迎春落胎,便没多说什么。
直到今日孙绍祖亲见平时故作懦弱的迎春趁他不在家摆当家主母的威风,折磨他的小妾,一时气不过,抓过休书三两笔便休了迎春。此刻就是硬拖迎春到祠堂,走过明路,便赶她出府。
迎春半梦半醒间,完全不知孙绍祖在说什么。
只听桂香掐尖揉细的声音再次响起,“大爷息怒。香儿想着奶奶总不是故意,只是可怜香儿腹中的孩儿,尚不足月便——”语声哽咽,满腹伤悲,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她说什么?我害得她流产?”迎春恍惚醒悟,满心冤苦,张嘴欲诉,哪知喉头甫动,大口大口鲜血滚滚而出,合着冰水,蜿蜒流出老远。
适才的一通毒打,已然伤及她五脏六腑,乌血淤于脏器,华佗难救。
哪知孙绍祖不听桂香的话还好,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喝道:“来人,拿休书!”这边厢下人小跑着把早就备好的休书恭谨奉上。孙绍祖一把抓过,看也不看,直甩到迎春面上。
“毒妇,拿着你的休书,滚回贾家去!”
迎春无语凝噎,滚烫、冰冷、疼痛诸般刺激折磨得她早已失去知觉,好半天才颤巍巍地睁开眼睛,眼前血红一片。桂香顶着一张红润润水灵灵的脸庞,俏生生站在迎春面前,堂正正立于祠堂之上。
沾满迎春鲜血的休书上明晃晃、赤~裸~裸四个大字:
无出。
善妒。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迎春挣扎着向桂香爬去,无视周身钻心的寒冷和疼痛,无视被孙绍组踢断后横插入肺的肋骨,无视口中不停喷出的鲜血,固执地向前方爬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般欺辱于我?
孙绍祖却看也不看在祠堂冰冷青砖地上扭曲爬行的迎春,回身向一直静坐不语如同入定的母亲刘氏打个招呼,沉声说道:“来人,把这毒妇架出府外。从此,桂姨娘就是孙府的大奶奶。”
“是,大爷。奴婢/奴才拜见大奶奶。”祠堂外仆从应答如云。
“哈哈哈,赏!今日在此的丫鬟小厮婆子通通赏一个月月钱。”桂香志得意满的声音从高处遥遥传来。言罢,二人携手,一步三笑地向祠堂外走去。
路过迎春的时候,桂香刻意在迎春已然无法动弹的左手上用力一撵。
一阵钻心的疼!
迎春顾不得疼痛,拼尽最后一丝气力,侧头咬向桂香的脚踝。
却不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桂香等得便是这个机会。今日之事全是她一手策划,又怎么会功败垂成,放迎春活着离开孙府?
还不等迎春侧过头,桂香已经一声尖叫,远远跳开,指着迎春,惊恐莫名地叫道:“大爷,这个毒妇咬我!”
孙绍组一听,飞起一脚,正中迎春心口。
迎春飞起、落下,一口血箭喷出,高呼一声“苦啊——”,一命呜呼。
作者有话要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什么样的性格便有什么样的人生。
若是探春嫁给孙绍祖,绝不会似迎春这般。
所谓自酿苦果自己尝。
重生而来,迎春要凤凰涅磐,
步步为营,活出国公小姐的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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