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萝噘嘴,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那软枕,见扯不动,只好曲线救国。
“我替你把头发绞干?”
男人终于睁眼,斜觑了苏锦萝后轻勾唇,声音清润,透着慵懒。“那便劳烦王妃了。”
“不劳烦,不劳烦。”苏锦萝狗腿的去拿了新巾帕来,替男人绞发。
男人的头发又黑又长,明明看着并不绵软,但缠在指尖却软乎乎的就跟香香的毛似得。
苏锦萝玩的不亦乐乎,回神后,却发现男人似乎已经睡了过去。
午后斜阳正盛,槅扇半开未开,隔着一层碧色纱窗,带进一束灼日阳光,被分割成块,蒙了一层暗色,但光线依旧极强。男人被扰,蹙眉,拉过苏锦萝的罗袖遮在了脸上。
苏锦萝愣神,动了动袖子,男人闭着眼张口,直接就咬住了一角,将那块罗袖留在了脸上。
除非苏锦萝强扯,不然不仅不好脱身,这身罗裙怕是要废了。
扔下手里的帕子,苏锦萝趴在竹塌上,歪着小脸,目光所及之处,是陆迢晔那张掩在她罗袖下的脸。
罗袖很薄,男人的脸依稀可见。如墨的眉眼,挺翘的鼻梁,细薄的唇。苏锦萝想到,就是这张嘴,总是喜欢逮着她咬,逮到哪就咬哪,一点都不含糊。
面色一红,苏锦萝慌忙收回自己不知何时点在男人唇上的手。男人依旧咬着她的罗袖,依稀可见素白贝齿。看着温润,但却锋利十足,就像饿狼的兽齿。
苏锦萝打了个哈欠,眯眼看着懒洋洋洒下来的日头,浑身困乏,眼皮缓慢搭拢下去。
陆迢晔睁眼,就看到小妇人趴在竹塌上,一双藕臂垫在面颊处,侧着一张瓷白小脸,面颊处隐显出一点红晕,不知是晒的,还是被压的。
陆迢晔伸手,捏了捏苏锦萝的脸蛋肉。
苏锦萝不适的动了动身子,下意识伸手环抱住陆迢晔的胳膊,然后往里挤了挤,嘟嘟囔囔道:“好硬……”
这是将他的胳膊当成那个玫瑰芍药花瓣枕了。
陆迢晔失笑,放开嘴里咬着的罗袖,起身下榻,将人抱了上去,然后搂着小妇人,和衣而眠。
……
苏锦萝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不过竹塌尚温,那股子冷梅香气忽聚忽散的萦绕在四周,喘息间有些噎气。
苏锦萝用罗袖在眼前扇了扇,片刻后才觉舒坦。
玉珠儿站在素娟屏风后,探头探脑的看。
“怎么了?”懒洋洋的撑着身子起身,苏锦萝垂眸看了一眼罗袖。只见细薄丝绸一角已经被咬的抽丝了。
这罗裙是真废了。
“王妃,听说您将雪雁许给了明远?”
“嗯。”接过玉珠儿端来的茶水轻抿一口,苏锦萝一副睡眼惺忪之相。她懒洋洋的扶了扶自己歪斜的髻发,却触到一支金步摇。
步摇被触,发出清灵空响,声声叠叠,尤其好听。苏锦萝却一瞬面色涨红,慌忙就将那支金步摇给拽了下来。
“哪里来的金步摇?”她不是吩咐都要收起来吗?
玉珠儿低着脑袋站在原处磨鞋,闷不吭声。
“怎么了?”没听到声音,苏锦萝神色奇怪的抬眸,看到一副蔫蔫模样的玉珠儿,担忧道:“是身子不舒服?”
玉珠儿摇头,蹲下身子,拿过竹塌一旁小几上的素绢罗扇,小心翼翼的替苏锦萝扇风。
“只是一想到雪雁要嫁人了,心里头就难受。”玉珠儿与雪雁平日里关系最好,雪雁先一步嫁人,玉珠儿虽为她高兴,但这心里却空落落的紧。玉珠儿觉得,雪雁嫁了人,两人定不会再与雪雁未嫁时那般,躺在榻上絮絮叨叨一些私密小事,关系定会疏远。
苏锦萝叹息一声,拉过玉珠儿的手道:“终归是要嫁人的。”
玉珠儿使劲摇头,反握住苏锦萝的手,“不,奴婢要伺候王妃一辈子。”
苏锦萝失笑,她将手里的金步摇递给玉珠儿,“喏,送你。去替我瞧瞧外头的秋千搭好没。”
“是。”玉珠儿的情绪来去匆匆,得了一支金步摇,立时就将雪雁忘到了脑后。
院内,那座亭子已建好,飞檐翘角,四角挂铃,闻风而动。下头挂着一架秋千,垫青缎软垫,缚七彩绳,还未上漆。
已近黄昏,天气没那么热了。苏锦萝用绢扇挡着斜阳,一屁股坐到秋千椅上。但刚刚坐定,面色却是一僵。
“王妃,这椅子还没磨好呢。”明远看到院内动静,急急从一旁耳房出来,看到已经坐在了秋千椅上的苏锦萝,面色惴惴道:“您还是先下来,待过会子磨好了木板子,拔了毛刺,上了红漆,明日晒干,就能用了。”
苏锦萝也想站起来,可是她的屁股被木板上的毛渣子扎的生疼。她穿的又是极薄的罗裙,她怕她一起来,后头就成刺猬了。
因为觉得丢脸,所以苏锦萝垂着小脑袋,暗暗攥紧了两边彩绳,假装没听到明远的话。
“王妃。”雪雁从屋内取了披风来,替苏锦萝披在肩上。挡住纤细身形,也一并遮盖住了腰臀。
苏锦萝慌忙被雪雁扶着起身,然后赶紧回了寝室。
明远暗吐出一口气,赶紧吩咐人将秋千椅上的毛刺磨平。
屋内,苏锦萝趴在竹塌上,万分羞耻的让雪雁查看。
雪雁的面色不是十分之好。“王妃,可能要拔一会子……您忍着些。”
苏锦萝捂脸,埋首进玫瑰芍药花瓣枕内,声音含含糊糊的从里头传出来。“那,你快点……”
“这……奴婢尽量。”
毛刺众多,密密扎扎的被罗裙挡住了一些,但还是有十几根较尖细粗实的扎在了皮肉上,还有一些实在是细,雪雁寻了半响,眼睛都花了。
苏锦萝咬着那玫瑰芍药花瓣枕,盼望着陆迢晔那厮今晚住在宫里头别回来了。
可说曹操,曹操到。穿廊处,陆迢晔缓慢而来,他先是立在纱窗前逗弄了一番那鹦哥儿,才准备往里去。
“别进来!”透过面前纱窗,苏锦萝急喊出声,鬓角沁出一层热汗,又羞又恼的连小衣都湿了。
男人转身的动作一顿,身边的鹦哥儿发出欢快的叫声,“好疼,轻点,好疼,轻点,啊……”
这是苏锦萝在拔了一个时辰的毛刺里,重复最多的一句话,却不想被这只鹦哥儿学了去,还叫的如此……让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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