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门楣,段文赛在京城公子中也是颇有身份和地位的。
本来去底层镀金积累经验的事情,他也无须到青山县这种偏远之地的,随便到京城附近的地方走一圈就完事,回去就是升官入朝,前途似锦。
但是之所以放弃京城的繁华,甚至跟家里闹僵也要跑到青山县来,唯一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感情二字。
这是所有认识段文赛的人都没想到的事情,一贯风流潇洒不羁的段文赛,竟有如此痴情魄力。
不管外面的人怎么看,比起京都皇城的繁华,在段文赛心里,他的侍夫郎,当初一眼瞧中费了那么多心思养大的小奴哥儿就是更重要。
所以,青山县他必须来。
他得给小珺儿认祖归宗,才能摆脱奴籍出身,名正言顺,抬起头做人。
蓉婶原本在青山县河坝村有个夫家,世代农耕身家清白,蓉婶后来虽被休重新嫁人,但是却给那夫家留下个儿子。
自古长子为重,母凭子贵,听蓉婶说曾与那相公感情又深重,想回去应该不难。到时候小珺儿不是林家人,但也能跟着母亲认进林家的族谱。
就算有什么问题,他大不了仗势欺人一回,总归要把小珺儿的身份解决。
只是让段文赛没想到的是,他运气竟如此之好,这么快就碰到了林泽,仔细看对方年纪和模样,十有九八林泽就是蓉婶的儿子。
就算同母异父,也果然是他小珺儿的兄长,没让人失望。
有个如此优秀的秀才哥哥,他的小珺儿日后便不会再因出身被人耻笑轻视,总归算得上身家清白。
但这亲具体怎么认,还得查查再说。
不过这消息回去之后,段文赛还是马上就跟自己的爱人说了,让人做个心里准备。
珺哥儿听闻自己没见过面的兄长那般优秀,心里自然开心,除了自己终于能够摆脱奴籍身份外,就是替母亲开心。
“少爷,这事儿我能早点跟我娘说吗?她日夜都盼着回来瞧一瞧哥哥,跟林叔团聚……”
“当然可以,这门亲是肯定要认的,但还得等我查查林家现在的情况,你让蓉婶不要着急。”
珺哥儿开心点头,“少爷,珺儿知道该怎么做。不过我兄长当真那般优秀吗?”
“何止优秀?说句奇才都不为过,若是给你那兄长机会,他日必定有番作为。唯一的缺点就是,你兄长那人的脾气着实古怪犀利,比之少爷我行事还嚣张狂妄……”
“有本事的人都性子古怪,我兄长嚣张狂妄定是他有真本事,不然少爷竟夸他奇才?”
“喝,这就争上了,少爷我可要酸了。”
“那就酸,我兄长肯定很厉害,我娘常说林叔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而我娘又贤惠聪明,所以她俩的孩子肯定出息,就是我笨了些,我爹爹又……到时候哥哥会不会嫌我,林叔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不会的,有少爷在,无碍。”
段文赛也有点担心,但表面上还是要给爱人安全感。
珺哥儿果然最信他的话,放心多了,转而担心其他,
“对了,少爷,那个……我们真的一定要搬去别院住吗?如此冷落月淑夫人,老夫人若是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青山县天高地远,母亲还能过来管我不成。”
不等珺哥儿说完,段文赛就打断,提到那些人他就烦躁。
“珺儿,当初我愿意娶她,全是因为她答应我会好好对你,不会搞什么幺蛾子。否则那么多联姻的小姐我不选,干嘛选她,她是尚书小姐,但是庶女,凭此想当我段家的主母是根本没机会的。”
“我跟她说好的事情,她不遵守约定就别怪我无情。最近她越来越过分了,竟妄想拿捏我,你又有了孩子,我不放心,先凉她一段时间再说……”
“有得必有失,她若安分守己,她想要的权利和主母身份我都不会吝啬,也当好好待她相敬如宾一辈子。可她要是不遵守约定,我也放纵不得她,如此女人也不适合当段家的主母。”
说道这里,段文赛叹了口气。
若不是当初小珺儿身份不够,哪儿来的这么多事情,王权富贵,是荣耀也是枷锁。
*******
月上中天,各屋有愁。
眼见段文赛是真的铁了心要搬到别苑去,华月淑心里终于开始慌了。
她实在低估了段文赛对那个小侍奴的感情,有谁能够想到堂堂段侯府公子竟然真的为了个贱奴富贵王权都不要。
当初她原本以为段位赛只是一时被人迷住罢了,心中窃喜段文赛是个感情用事的人,将来比较好拿捏,并不将一个贱奴看在眼中。
但她错了,段文赛若真那般好拿捏,就不是段文赛了。
现在怎么办?她一时糊涂动了那个贱奴,破坏了当初的约定,她段夫人的位置还能保留多久?
以段文赛的脾气,触碰到对方的底线,就是老夫人也拿没有办法。
早知如此,她就不那么贪心了。
其实仔细想想那叫珺哥儿的贱奴留着也无所谓,对方是个贱奴罢了,段文赛再如何宠爱也威胁不到她的地位。
而且有这个珺哥儿在,段文赛就不会看外面的花草一眼,这段府后院就她们两个人,远比其他后院满园春色不知好了多少倍,这在贵家可是无比稀罕的。
华月淑这几日都快愁死了。
伺候她的老婆子心里对她也很是恨铁不成钢。
“小姐,请容老奴多说一句,您呐就不要盯着那个奴哥儿不放了,与其让老爷生气,不如好好相处……”
“当初老爷连丞相家的小姐都不要,却唯独选了小姐您是为什么?不就是因为那个奴哥儿么,不然这段家夫人的位置哪里轮得到小姐这种庶女做?”
“再说成亲后这段府的权利老爷可都是交给了小姐您的,每次嫡系的烟小姐来看您,那眼里不都是羡慕嫉妒,对您百般巴结呢。如今小姐是段府的夫人,将来就是段府的主母,一品诰命……这不就是小姐当初嫁给老爷想要的吗?”
“老爷说过,只要小姐好好对那奴哥儿,就算那奴哥儿有了孩子,段侯爷的位置还是小姐您膝下公子的,那奴哥儿除了老爷的宠爱什么都得不到,小姐还折腾什么呢……小姐应该想的是,早点怀上小公子才是。”
伺候的老婆子苦口婆心劝说。
华月淑这般想想也十分后悔,觉得自己太冲动了,
“我之前也是一时糊涂嘛,我就是看姥爷太宠了奴哥儿了担心啊。那现在怎么办?我都把老爷惹生气了。”
“为今之计,老爷的气是难消的,小姐不如多费心思跟那奴哥儿和解,老婆子我看那奴哥儿是个好相处……”
“也只有这样了,不过奴哥儿就是奴哥儿,男人的宠爱哪里有主母的权利好,待日后老爷看上其他人了,我看那奴哥儿怎么哭。”
华月淑点点头歇下了折腾的心思,不屑嘀咕了一句。
这话说的也没有错,大多数男人确实不如权利和银子在手中握着可靠。
但凡事没有绝对,总有那么部分人是有缘的,看个人是否有幸,遇不遇得到,抓不抓得住……
*******
而县令府角落一间屋子中。
一位上了年龄,却依稀还能看见年轻时候标致容貌的妇人坐在床边,轻抚着手中样式简朴的木钗,满脸思念和追忆。
……
与此同时。
河坝村林家,大半夜的林爹屋中还烛火摇曳,噼里啪啦的一阵动静,不知道在干啥。
被吵醒的林小莲觉得这两天自家老爹不太对劲儿。
白天跟蛮牛一样努力干活收拾田地,活像一天要把好几天的活儿都干完似的,问题是最近又不农忙着急侍弄田地;然后到了晚上爹还很精神,屋里响个不停,不知道在搞什么。
林小莲很是奇怪,“爹,大半夜不睡觉你在干啥呢?”
“没干啥,柜子有点坏了,爹在修呢。”
刚刚收拾好行李,正在给自己刮胡子的林爹面不红心不跳撒谎。
顺便对着从老太太那里要来的铜镜照了照,看着两鬓的黑白夹杂的头发,有点发愁。
胡子可以刮,这头发咋整啊,好久没照镜子,他咋都不英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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