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行兵打仗如果配备这种快速补充体力的糖块,平日或许看不出来,但关键时刻绝对有着巨大的作用,甜食还有能够抑制人狂躁焦急、舒缓心情的作用。老师,细节决定成败,如果陛下聪明,他肯定会和咱们做生意的。”
“如果陛下不聪明呢?”
“那就哄他啊,人生在世,成功秘诀就在于忽悠二字!”
林泽一拍桌子,气势十足。
“你小子真有勇气啊……”
盛雍珃摸着胡子,笑眯眼睛,心里咬牙切齿。
然后,接下来几天,林泽就不知道为什么,发现自己的学习任务多了好多,老家伙对他也莫名其妙严厉了更多。
想不通原因,他也就当做老家伙对他期望太高,严师出高徒,没关系,他还受得住。
革命尚未成功,咱们就继续努力!
林泽得了个新老师,章珛在跟郡哥儿通信的时候,自然就把喜事告诉了县城的珺哥儿。
自从生产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面,收到信的珺哥儿一喜,就拉着段文赛说了事情,准备回来玩几天,现在孩子能出来透气了。
正好上次林泽提过的亲近通婚问题段文赛调查过后,也有了震惊结果,正好过来再跟林泽讨论讨论,决定把此事上报京城。
这个时代流行近亲通婚,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
弟弟弟夫来探亲,林泽当然欢迎至极,顺便他也想跟段文赛问问皇商赵家在京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韩老师’对他教导很尽职,但他总觉得‘韩老师’对他还是有所保留,比如说问起对方京城做买卖的情况,他想了解下在那边开个甜品分店,作日后科考时落脚之用。
结果问来问去,老家伙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还声称自己在京城有不错的别院,到时候他随便去住打发他。
这就让林泽有点怀疑,他这老师在京城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就是混得太差不好意思说?
“放心大哥,我段文赛在京城什么都不行,就人脉最广,大大小小只要是排得上号的我都知道。”
“赵家做了很多年的皇商了,风评还不错,他们家在用的旁系也就那几个,正好这姓韩的那只跟我关系最好,他们家那个有学问的老儒生我没见过,早就闻名想见已久了,今天正好让我也见识见识,大哥你能拜他为师真是太让我佩服了……”
段文赛听林泽说自己的老师是皇商赵家的旁系,乐了。
这可是熟人啊,他是京城有名的‘风流纨绔公子’,平生最在行的交道人脉,竟然在这种小地方碰见熟人,还是他仰慕已久的老儒生。
于是在河坝村安顿下来第二天,段文赛高高兴兴跟着林泽去私塾见人。
结果……
结果就是长大了嘴巴,差点没吓死。
这哪里是什么皇商赵家的旁系老儒生,这分明就是龙椅上的那位啊,别以为换了衣服他就不认识了。
娘啊,陛下怎么会到这偏远地方来?怎么还成了他大舅子的老师?拜帝为师,大舅子真他娘的牛啊!
“段状元,好久不见啊……”
盛雍珃摸着胡子,笑容和煦打招呼。
段文赛却是被这笑容整得心脏病都快出来了,看了眼神情懵懂的林泽,反应很快,
“好好好久不见,韩,韩老客气了,您老来怎怎怎么不说一声呢,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我们这些小辈可怎么担待啊。”
“他一个糟老头子能出什么事情啊,劫财他有商队保护,劫色也轮不到他……”
林泽见不得自家人被老家伙唬住,好笑吐槽了一句。
段文赛盯着他,像是在看傻子。
盛雍珃继续摸着胡子,笑容要多和蔼有多和蔼,“林泽说得对,我一个遭老头子能出什么问题,常年跑着商锻炼着呢,你们这些小辈就是孝敬得很……”
“韩老说得是。”
段文赛的笑容完全是强扯出来的。
林泽盯着这两人,心里嘀咕琢磨,看他大舅子跟见了老虎似的表情,看来他猜得没错,老家伙对他保留还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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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并不是真正只困在青山县靠着书本和道听途说了解外面的‘林泽’。
穿越前,他能够在刚刚三十岁的年纪就坐到高层领导的位置,靠的就是能力和毒独到的眼光,优秀人的不稀奇,能够拥有优秀团队的人才是重点。
在他看来,他的‘韩老师’不会只是一个普通小跑商那么简单,具体猜不出来,但总之韩老师那么高的学识,就不是普通人能够具备的。
不过没关系,反正他就是向对方讨教学问,无须在意其他,太过追根究底只会惹人厌烦,他自己也不想别人太了解他底牌,还不是整天装傻么。
人的相处之道,就是贵在识趣。
林泽并不多纠结,倒是段文赛私下里跟他提点了一番,
“大哥,韩老他在京城并不是普通商人,你拜到他为师简直就是走了逆天的大运,虽然韩老和蔼,但你平日注意恭敬点儿,别一个糟老头子的叫!”
“这老家伙在京城那么厉害啊?拜他算是逆天大运?他到底谁啊?”
“反正就是个很了不起的大儒,你好生供着就是……”
段文赛没说太清楚,模糊一句过去。
林泽话是听了,但没照做,以前咋样相处的还是咋样相处,并未因为段文赛的话改变态度。
因为在林泽看来,不管韩老在京城多么牛逼,对方现在是他的老师,他只要按照老师的态度对待就可以了,师生之间掺杂太多东西关系保持不长久,也太辱没‘师生’二字。
他只是单纯的想跟对方学东西,并不在乎其他。
同样对于盛雍珃来说,也不希望林泽改变态度,天子孤家寡人,尊敬和惧怕已经享受得太多,反而是平常的东西才是真正稀罕奢侈。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都被林泽气得跳脚,发现林泽太多惊才,却始终没有真正的动怒的原因。
所以段文赛的出现,并未对林泽师徒两人关系有任何影响,还是该怎么就怎么。
每天上午盛雍珃瞪眼指着林泽鼻子训。
每天下午林泽揪着老家伙的胡子嘚瑟炫。
这已经成为私塾学生们下课的一件乐事,纷纷幻想着等以后‘林先生’‘方先生’老了也揪着两位先生胡子嘚瑟,以泄现在的求学压榨之苦……
而段文赛因为知道‘韩老’在这边,跑得也勤快了许多,有什么好东西也是第一时间送到私塾。
那积极热情的模样看得林泽分外鄙视,真是太毁他这大舅子侯门公子的形象了,说得好听那是热情,说得不好听就跟拍马屁没区别。
林泽也不是没跟段文赛说过,但显然没用,段文赛还得反过来为他着急,说什么大儒老先生就必须恭敬对待,不然就是无礼等等的话。
而方山源在受了几次指点后,也是对‘韩老’视为新师的恭敬和推崇。
显然,这个时代的等级思想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改变的。
林泽也只能放弃,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他也只能坚持自己,他还是打心底里适应不了这个世界的阶级制度,终归他骨子里还是个现代人。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盛雍珃在青山县停留的时间就到了。
将近两个月的教导,林泽的进步可谓是神速,在对方身上各方面都学到不少东西,老家伙要走了,他还有点舍不得。
不过他也知道‘韩老师’是个大忙人,能够专门抽出两月的时间来这里教导他,已经能够证明他这个学生的地位。
只是离开时盛雍珃说什么也不给他留地址,让他有东西和信件全部送到韩云之那里转送。
这让林泽觉得很不方便,毕竟他是个汉子,韩云之年纪大也是个小哥儿,
“老师,你给我留个地址,以后我有什么问题给您寄信寄东西也方便,我是个汉子,总去打扰您夫郎多惹人闲话啊……”
“无碍,你照做就是,在你没有考中状元之前,别在外面说你是我学生,不然太丢老夫的人。”
盛雍珃说起这个表情是非常嫌弃的。
林泽很无奈,“老师,我就想考个举人当县令,还剩两年的时间以我的水平让我考状元,您这要求是不是太高了点儿啊。”
“一点不高,反正就算考不上状元,下届科举你也必须给我走到殿试上,否则老夫肯定会收拾你。”
盛雍珃看着一点官场大志都没有林泽,也很是心焦。
以林泽的才华成为一代辅国之臣绰绰有余,可林泽就是一点这种心思都没有,满脑子想的都是银子和金子做生意,真的是气死他了。
“林泽,老师知道你有想法,不想趟浑水,但是世道永远比设想的更加残酷,有些时候并不是你想选就能选的,你培养的那些学生将来固然能够替你效忠大稷,可是老师更希望你能够发挥自己所长,不要埋没自己……”
“当今陛下并不是个有开疆扩土野心的帝王,你的理念想法与陛下心中所愿非常符合,你说的东西老师觉得非常有施行力,相信如果陛下知道他一定会全力支持你,建造一个你心目中的大稷王朝。”
“还有林泽,你最大优点是考虑周全和布局,但同样这也是你最大的缺点,你把所有事情都规划得十分完美,这就让你失去了突破和跳跃的机会,少了一些抛出顾虑的冲劲儿,你不要顾及太多,相信自己是足够的。”
“科举考试诗文并不是重点,所以你无须担心,你的策论足以让你在考试中脱颖而出,目前你需要增强的是书法,不是老师贬低你,你那字真是太丑了,不好好练绝对第一个被刷下去……”
“知道了老师,我……努力。”
林泽很为难,让他个用了几十年电脑打字的人在短短几年时间练就出一番灵气逼人的毛笔字,真的是件没什么信心。
还有他是个非常恋家的人,不是没有冲劲儿,他只是把事业排在了家庭之后,他所做的所有选择,都是基于他和爱人和孩子而出发。
“不过老师,我也有几句话想跟您说。”
“哦?”
“老师您是个非常有学问、见识博广,以及丰厚的人生经验,您考虑问题总喜欢从大观出发,有种非常强的控制。但是学生想说,老师这样,可能会失去很多东西……”
“学生不知道老师现在的处境为何,但是学生能够感受到老师您是孤独的,如果可以,老师或许可以看看底层的东西,说不定会又另一番感受和想法,俗话说大隐隐于市不是吗?”
“最后,落其实者思其树,饮其流者怀其源;老师,林泽永远都是您的学生。”
“好。”
盛雍珃微笑点头,转身上船,面朝青山县,随水行船而去。
林泽站在河边,望着商船消失不见,才回家。
老家伙走了,还真有点舍不得,但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分分合合才是自然规律。
不过虽古代交通和通信都不方便,可也不是完全就闭塞。
接下来两年时间里,盛雍珃每年只会到青山县两个月,除了这段时间的面对面交流教导,林泽两师徒的联系都是处于信件。
信件内容不仅仅交流学习上的东西,其他有什么不懂和烦恼,两人也会交流诉说一二。
盛雍珃的年纪人生经验是林泽欠缺的,而林泽的超时代眼光见识也是盛雍珃所欠缺的,因为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倒是相互间解决了不少事情,破有种忘年之交的笔友感觉。
自己这边有什么新的好吃好玩的,林泽也免不得捎过去一份,银子宝贝人家都不缺,他只能这样做学生孝敬了。
而盛雍珃每次寄信回来时,也会捎上些东西,都是外头很难买到的东西。
林泽想在京城开个甜品分店的事情,对方也放在了心上,直接帮林泽盘了个铺子,装修什么也弄好了,林泽只需要派遣制作甜品的师傅过去就行了。
这让林泽高兴不已,也觉得老家伙还挺贴心的,不喜欢他做买卖,却又处处帮着他,有点刀子嘴豆腐心。
所以,对每次老家伙变着花样从他这里掏老底的行为,他也就大方不计较了,反正老家伙掏到的都是没啥技术性的东西,哈哈哈……
当然,有高兴也有哭的时候。
每次写完老师布置的课业,试卷被送到京城,然后再收到回信时,林泽还是免不了一如既往的被骂。
他实在没有作诗和书法天赋啊,但这是古人比较重视的,林泽偏偏又是个理科生,这方面想获得成就真是太难了。
无奈之下,林泽只能走偏门。
书法他肯定是在这么短时间练不出灵气逼人的程度,但没关系,他可以写一种新的字体来博眼球,不然他真的会试卷被考官看都不看刷下去。
这方面他还是有点经验的,再怎么说他现代爸妈也是教师行业,还是大学教授,他多少有点了解,就是以前没钻研过罢了。
仔细对比这个时代的字体,最后研究了出一种他能够写出来最好的新颖字体,风格比较偏向唐代书法家欧阳询的大欧字体,这门书法以‘高颜值’著称。
为此,林泽付出的努力是超乎想象的,每天的练字时间比以前增加了两倍,因为节约墨水而在墙面蘸水练习,不到几个月的时间就把那墙写得光滑油亮了。
好在生意方面有章珛看着,不用他太操心,否则他根本没有这么多时间来练字。
如此努力的结果达不到上好的要求,但因为新颖的字体倒是勉强过了盛雍珃的要求,保证这小子不会因为字写得太丑而直接被刷掉。
诗词就随缘了,反正到时候能过关及格就行。
对此,盛雍珃也是比较心酸。
他还真没听说过谁收学生因为对方书法而如此操心过,要知道书法可是大家打从启蒙就开始练的,哪个考上秀才的人不是有着十几年的功力,也就林泽奇葩得很。
而与此同时。
在普通人过着平凡安稳生活的时候,京城朝堂却是一片翻涌波动。
因陛下‘病重卧榻’,由几位皇子和议政阁代理,开始摄于帝王威严众人战战兢兢,可眼见帝王病重几月都出不得门,每每太医进出都是一副愁眉苦脸之色,人心就开始迥异。
待到几个月后,大家发现伺候陛下的太监总管竟在私下悄悄安排后事,众人便知道这次陛下病重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如今太子未定,陛下病重,那朝上龙椅下一个轮到谁,就该自己争取。
一群皇子谁都没关心父皇是否还有救,只关心对方还能够活多久,抓紧时间跟其他兄弟争权夺利,你来我往的暗斗兵权、拉拢朝臣,搞得乌烟瘴气。
关键时刻,平日掩盖的丑陋面孔就路了出来。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局面不过是帝王一手导演的好戏,再怎么蹦跳,都不过是在帝王的五指山内。
‘病重’的帝王非常悠闲的坐在幕后看戏,难得放假休息,每天研究着从自家徒弟那里淘来的各种‘点睛之论’研究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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