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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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藩地之人的事情老师说会处理,那林泽就不管了,放心的继续准备会试。

总归他跟福王世子那茬虽做得有些出头,但同时也在京中和陛下的耳中留下了印象,若是此刻他出点什么事情,那摆明了肯定是藩地之人做的。

到时候圣上岂会不愤怒,在自己眼皮底下动手,这不仅仅是无视君威了,而是一种明目张胆的挑战。

藩地之人的怕现在还是不想明着跟帝王闹,所以他暂时应该不会有事。

不过为了安全考虑,韩府里还是增加了不少护院,林泽出门时,身边也多了些许暗中保护的人,万事还是留个心眼以防万一最好。

此刻距离会试还有不到半个月时间。

林泽不可能一直闭门在家复习,还是得出去走走,看看外头其他考生,估算下自己的竞争对手实力。

会试考试内容一般与乡试范围差不多,只是难度的区别。但会试成绩却不仅限一张卷子,有时候名气也是加分点,后面名次的排列和殿试上是否被皇帝关注,名气就是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所以在考试前,大多数考生都会分出一部分精力,出来参加各种诗会论会等等,若拔得头彩在陛下和主考官们耳中留了名字,仕途必定青云直上。

林泽自然也不能免俗,虽‘韩老师’那边可能会帮他去陛下面前挂名,但是他自己也得经营名气才是。

毕竟韩老师似乎是陛下一个隐藏的势力,不太方面露面,而挂名不仅要挂到陛下面前,还得挂到朝中各位大臣耳中才有用,所以,他还是得出来走走。

这方面已经来考过一次的窦英十分熟路,哪个诗会论会最有名,哪个酒楼茶楼最适合聚贤雅士,都清楚得很。

于是窦英在找地方落脚整顿好之后,就积极的跑来找林泽,到处去凑热闹。

不过诗词这方面是林泽的弱点,所以林泽每次去也就真的是凑个热闹。

而论会的话也跟他想象中不太一样,说得全是些无关紧要的纸上谈兵和拍马屁,一群人还自以为非常了不起,稍微说点不同的意见就会被众人言语围攻,根本不接受反驳。

这哪里是论会,这根本就是一群人的吹牛大会,林泽去过两次后就没去了,实在没意思,也够憋屈的,毕竟他再能说,也挡不住人家完全不听啊,一群大傻子。

真正的有才之人怕也不会来这种论会,所以林泽除了诗会凑凑热闹,其他时间都是在各种酒楼茶楼混迹,听听京城的新鲜事,看看皇城脚下的风貌,碰上几个学问不错的考生即兴交流一番也不错。

就是名气不好经营了。

但这也不重要,因为林泽发现他似乎已经在京城出名了,就因为福王世子和他在布庄墙上留下的那首嘲笑震慑的狂词。

可是这出名跟林泽想象中的有点区别,众人是赞了他的魄力跟谋策,不过却还有点别的传闻……

具体是这样的,那天林泽正带着章珛儿子和三个小徒弟去酒楼吃饭,品尝京城美食。

吃货嘛,到外面玩除了买东西当然就是吃东西,他们这一家大小和师徒都是美食的忠实爱好者,励志要在回去之前把京城出名的吃食全部尝一遍。

因为京城消费实在太高了,林泽有钱也不是说随便用,因此没有叫包厢,就在靠窗的二楼大堂吃的。

大堂人多吵杂,声音稍微大点周围就都能听见,并且当时提及‘林泽’名字的人还不少,所以他们想不听见都难。

当时只听旁边一桌穿着儒衫打扮的年轻才子们聚在一起,表情有些不平,

“诶,你们都听说那个嘲讽教训藩地之人的书生了吗?我听说有人知道那家伙是谁了……”

“是谁啊?王兄,你快说,这人现在在京中可有名了,到处都在说他,据说他好像也是这次会试的一个考生,当日之举,怕就是铤而走险出来挂名的!”

“呵呵,铤而走险出来挂名?钱兄,你这可就说错了,那人才不需要挂名呢,人家背景可大着呢。”

“什么情况?王兄,你快说,别卖关子。”

“那我可就说了,你们别吓着……那人真名叫林泽,表面上是从偏远之地来的普通考生,但实际……是座上那位流落民间的私生……皇子。”

最后二字是用非常小的哑声说的,林泽的本来没听见。

但架不住内容太过震惊,有人没忍住惊呼了一句,“皇子?!”

“嘘,你小声点!”

爆料的儒生被自己沉不住气的同伴气得狠狠踹了一脚,马上捂住对方的嘴。

而作为正主的林泽,更是猛得被茶水呛了一口,‘咳咳咳’的剧烈咳嗽起来,差点没把自己咳死。

他什么成了私生皇子?他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那边几个儒生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就是更多的好奇,继续拉着那个叫做王兄的儒生求解答。

那王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说得还挺像模像样的,

“……其实这事儿现在在京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你们想啊,那林泽若是没有点底气,单凭他普通举人的身份就敢跟藩地世子硬抗闹事,他难道不怕死吗?”

“听说那些藩地之人来到京城已经有半个多月了,一直横行霸道陛下都没什么东西,但这次那林泽的事情出来后,陛下立马拍桌发火,一道圣旨将众世子给禁足,召藩王,哦不,是藩候们进京议罪,这不是摆明了给自己儿子撑腰么!”

“再者,陛下多年未立太子,前些时候众皇子冒犯,陛下二话不说立马全部给处置了,剩下年纪比较小的八皇子九皇子,还未到年龄就被勒令出宫建府邸,失去了继位资格……如今宫中没有一个皇子,你们说,这是咋回事?”

还能咋回事,摆明了陛下是已准备好个殿下立储君了嘛,皇孙们年纪都还小,继位的可能性太低了。

“难不成这个林泽真的是……?”

“**不离十了,如若不然,陛下怎么会为了个普通考生对藩地人动那么大的怒气。”

“这次恩科考试,怕也是陛下给铺的路子,咱们呐,都是陪衬,哎……”

说到最后,那王兄儒生叹了口气。

其他人也露出了有点不平和不甘心的表情,大家寒窗苦读多年,到最后还是免不了输给出身,实在让人不甘心啊。

之后,酒楼其他吃饭的人也不时隐晦提起。

作为被大家议论的主人公,林泽从开始的好笑惊诧,最后变成了沉吟。

他并不觉得这是大家碰巧的猜测和传闻,如果不是他想得太多的话,他很有可能已经成为了朝中大臣们用来对付压制皇帝的棋子。

现在陛下摆明了是想整顿朝堂和藩王,把所有权利都掌握自己手中,当真正的一言九鼎。

但这样做势必要触动到各大权贵的利益,这些人怎么甘心一直战战兢兢呢?不搞点事情出来是绝对不可能,而他的出现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锲机……

“所以说,还是咱们小县城日子过着舒坦,这地方多呆几年命得减一半。”

林泽对这些传言十分无奈,朝堂中的事情实在太复杂了,多想几遍白头发都得出来,难怪老师几月不见就多了那么多撮白毛。

不过好在原身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普通农家子,没什么特殊身份,再怎么传闻最后都是上面博弈的事情,烧不到他身上来。

稍微想想,林泽只能作罢,而且以他现在的身份想管也不行啊,还是专心应付会试再说。

私生皇子的事情连百姓都知道了,朝中的大臣们自然不可能没听说。

这消息着实引起了不小的震荡,俗话说事出有因,说得有模有样,还有陛下的种种举动和态度,事情未必空穴来风。

此事不是小事,事关江山社稷,民间出身的开国皇帝自古有数,但民间出身的继位皇子,却是史无前例,民间长大再怎么教养,终归不如在皇族中长大的皇子有气度和谋略啊。

于是,在有心人的煽动下,盛雍珃不断收到各种拐弯抹角含有隐晦之意的奏折。

针对会试考题,也纷纷提出了意见,摆明了就是害怕皇帝给自己的‘儿子’开后门,用科举造势。

对此,盛雍珃沉默没有表达出什么生气的态度,直接挥手把所有出考题的机会交给众臣,不插半点手。

谣言是谁传出来不要紧,反正猜来猜去就那么几波人,都是跟自己对头的,总归这又不是事实,他到要看看这群人到底想做什么,自己送上门来作死,他要是不收这个‘礼’实在对不起自己……

皇帝如此以显公平的模样,倒是又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陛下到底是另有打算呢,还是对自己‘儿子’太过自信,觉得对方能够在此次恩科大露头角。

思及此,众位大臣也就不客气了,绞尽脑汁务必保证要把这个‘民间皇子’给拍死在会试上!

总归到时候陛下再一意孤行,不能不顾天下人的眼光,直接立个民间回来的皇子当储君,那绝对是给藩王叛乱清君的机会。

********************

伴随着城中各种传闻和各种才子名字传出来,会试时间将近。

比起乡试,会试显然更加困难和严格。

考乡试的时候在各处地方郡城,虽严格,但到底还是会根据各省官员的想法和习惯,有些地方比较宽松点,比如说林泽考试的时候在考场上花银子买通官差,给自己改善下考试的条件。

地方上这些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会试就不行了,丝毫松懈都不可能再有。

不仅如此,在考试携带的东西、穿着上也有非常苛刻的规定,其他朝代怎么考科举的林泽具体不太清楚,但大稷会试这茬的规矩是真的严苛到了极致。

按照规定,会试所有考生连自己的笔墨都不能携带,统一由官府提供。

甚至连穿的衣服、吃食等等,也都是换成朝廷准备的,说白了,你就只能一个光溜溜的人进去,想夹带东西除非你吞到肚子里。

还有如厕的问题,乡试时候是到专门的地方如厕,你还可以趁机起来走动活络下筋骨,那味儿熏的就是位置在茅房周围的几个倒霉考生。

但是会试不行,吃喝拉撒整整九天都在考试的号舍中,大家一起受煎熬……

得知会试情况,林泽简直有些泪流满面。

是打心底里佩服那些考了无数次的考生,这种折磨他觉得经历一次都够了,那些每届考试屡战屡败,屡败屡来的,都是真英雄!

时间一晃而过。

会试科考时间到来,跟乡试一样,天不见亮大家就得起来,赶到贡院去排队。

不同的是这次,林泽不是自己去,终于有人送了,章珛和韩府管家陪着他一块儿到贡院门口的,几个孩子起不来这么早,没有打扰叫醒。

“相公,晚上答卷的时候注意烛火,警醒点儿,考完我和儿子来接你。”

难得的,向来羞涩的章珛在贡院门口,主动给了林泽一个大大的拥抱。

没有说加油也没有说考不好不要紧之类的话,只是很平常的叮嘱,这个时候提起成绩只会让人紧张加重考试的心理负担,不如一句平常的叮嘱更好。

在号舍中注意烛火也是很有必要的,贡院的号舍整体全部都是木头搭建,现在又正直天干物燥的夏季,最容易走水。

林泽眼带笑意,把人紧紧抱住,深深闻了闻章珛身上特有的清淡体香,才笑道,

“别担心,你相公我比谁都怕死,走水我肯定第一个跑。好好在韩府呆着,等考完试回乡,咱们……就给动动添个弟弟,如你的愿好不好?”

“恩,你说的,不许反悔。”

章珛听着脸颊泛起红,但还想要个孩子确实是他比较想的。

反倒是林泽这个汉子对子嗣一点都不热衷,害得有时在那事儿上非得他厚着脸皮主动,满足了某人不少恶趣味的贪心。

周围人来人往,虽然夫夫之间分别时拥抱下别人也不说什么,但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能太过黏腻。

小小拥抱叮嘱两句,林泽就在章珛不舍的目光中,带着保书走向了贡院正门。

窦英早早就到了,和几个同样拿着保书的考生在越好孔子石像那边等他。

会试和乡试一样,也是要寻找考生相互联保的,这几个就是林泽和窦英一起找的联保考生,都是来自青山县周围几个县城方向的,勉强算是同乡。

“允棠兄。”

几人见到林泽笑着打招呼。

本来因为现代人的习惯,林泽在外面都是直接用本名打交道的,但‘私生皇子’的传言,让他不得不用字了,目前周围认识的人也就窦英知道他是林泽。

说来当时窦英也很是惊了一跳,不过听林泽解释说了点朝中阴私,便释然不理谣言了。

不是真的那么相信林泽,而是传闻太过荒唐,若林泽真是什么私生皇子,上京赶考怎么还可能像普通考生那样嘛,少说也得来点护卫什么单独护送,不然来个刺杀什么多正常。

林泽也笑着跟大家打个招呼,就一块儿去排队等待检查,既然愿意联保,大家相互间肯定就是确认过人品信任的。

虽然举人在南阳镇小地方稀罕,但这次恩科来考会试的,却是可以用多如牛毛来形容。

毕竟全国各地那么多学子,每届乡试考中举人的学子加起来还是一个不小的数目,日复年积,会试的时候举人考生数量就非常可观了。

这也是为什么举人已有当官资格,但却难以得到朝廷安排职位,还是得自己想办法的原因。

就是老话,僧多粥少,跟现代考公务员是一个道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依旧是排队排到天亮,才轮到林泽检查,什么都不许带,外衣、里衣和鞋袜全部脱光,换成官府准备的统一服饰,两手空空进去考场。

这彻底的杜绝了考生在衣服上做手脚的机会。

或许大家会质疑官府暗箱操作怎么办?那可以明确告诉你,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出题的官员在出题的那一刻开始,就会被禁锢在皇宫专门的大殿内,期间不许接触任何人,直到考试开始才能离开,而试题也在考试开始前一刻钟,才会被送到贡院。

并且所有监考和阅卷官员也都有严苛的规定限制,谁敢在科举上动手脚,被人检举直接罢官抄家,傻子才会拿全家老小的性命去冒险。

再说最后科举选出来的人也都是安排到六司各部,选个没有真材实料的最后也是祸害自己不是?

也正是有如此严苛的科举关卡,大稷才有今日的繁荣,因为不管下面的官员品行如何,至少在办事能力和学问上,绝对是有真墨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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