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响后,赵景焕才放开苏沫儿,垂眼望着眸眼迷离,脂染颊面的模样,眸底带着丝丝柔情。
他抬手,将几缕被香汗打湿后贴在苏沫儿面颊上的青丝撩到而后,才动了动眸子,道:“今夜,便在此处就寝。”
此言,方叫苏沫儿回过神来,她急忙整了整仪容,双手撑着身子从他怀中半坐起来,犹豫着道:“可是殿下,太医说,您这般情况,最好不能乱动,要静养才行。”
赵景焕闻言,不由就笑开了,很显然,他这话中的意思,叫苏沫儿轻而易举的就想歪了,他轻轻点了点她额头,捏着她的脸颊打趣儿道:“怎么?我这般模样,还怕我将你吃了不成?”
苏沫儿脸颊还带着余韵后的红霞,羞涩不已的喏喏道:“殿下,您别多想,奴家,奴家也只是为您的身体着想。”
她抬眼望着他,隐晦的提醒:“值此关键时刻,殿下合该以自己身体为重。”
此言落下,赵景焕终于没再忍住,竟这么久以来,初次在苏沫儿面前开怀大笑起来。
虽然很是短暂,也足以叫苏沫儿吃惊了。
还纳闷儿不已,暗道,自己也是想的很到位了,怎么还惹得他这般发笑了?
赵景焕摇摇头,握着她的手,这才忍不住认真道:“你啊,这小脑袋瓜子里,一天到晚究竟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叫你同我侍寝,难不成,还真就无事可做了?就不能只是叫你同我一起便成?”
此言落下,苏沫儿闻听后,立时闹了个大红脸,羞涩难当。
这才想起来,之前也有一次,也是这样的情况,如今看来,倒也有些令人捧腹了。
也是,赵景焕根本不是那种会被女色迷昏头脑的人,自己真真多想了。
她定了心思,便略略想了想,就轻轻颔首应下了:“那好,即是如此,奴家今夜就陪同殿下在此处就寝罢了。这样的话,奴家要夜里有什么需求,奴家也可以就近照顾殿下。”
听闻她的关心,赵景焕唇角微扬,握紧了她的手:“你有心了。”
两人简单的说了些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赵景焕受伤的缘故,没一会儿,赵景焕便没能撑住,匆匆在苏沫儿的服侍下洗漱一番,便也就睡下了。
苏沫儿见状,便遣退了青釉,独自在营帐内守着赵景焕。
守了大半夜,见赵景焕睡的安稳,她便也勉强放下了心,简简单单的梳洗一番,也就靠着赵景焕和衣而眠。
睡的迷迷糊糊间,苏沫儿只觉四周传来一阵细细索索的声响,她脑子里转了转,几乎是下意识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危险,以为又是刺客来袭,竟惊醒了过来。
结果方才睁眼,就见身前正有着两个黑影,她惊骇的瞪大眼,还未来得及尖叫出声,听见动静的两人便急忙窜了上来,其中一个几乎是随手就制住了苏沫儿,随即在她的惊叫出口之前,一手刀径直看砍向她的脖子,她便双眼一翻,陷入黑暗之中,就此失去了知觉。
……
第二日,赵景焕睡醒过来,头还有些眩晕与难受,就听见了李公公扯着嗓子,满是惊吓的跑了过来:“殿下!殿下!大事不好了!”
赵景焕紧皱着眉头,几乎是下意识直起身子侧耳倾听动静,还以为是刺客又追杀过来,仔细一听,外面除了些许人马的脚步声与林间的风声呼啸,便就没了,很是平静安宁。
他不由松了口气,此时李公公也进了营帐内,他眼下乌青,像是一夜没休息好似的,脸上也满面苍白,嘴唇颤抖,显然受到不小的惊吓。
见此,他不禁扬了扬眉梢:“你这是怎么回事?”
李公公吸了口气,面有难色,方才进来时惊呼不已,此刻到了赵景焕跟前他又犹犹豫豫。
赵景焕本就有伤在身,头也有些难受,李公公此般模样,顿时叫他升起一丝不耐。
他也未曾多言,只抬手摁着太阳穴,斜睨着李公公‘嗯?’了声。
李公公身子一抖,立刻如珠落盘,倒话筒子似的,将事情全都说了。
“王爷为了殿下的安危,竟连夜与杜钟那家伙将营帐迁走,然后领着大部人马走正道吸引开了刺客。”他将事情完完整整说了下来,到后面有些战战兢兢的道:“就连苏姑娘,昨夜,昨夜也被王爷掠走了……”
“糊涂!糊涂!”赵景焕越听,神色便越是难看,他重重的拍了拍床沿:“这个老三!怎么这么糊涂!”
李公公忍不住劝了句:“殿下,切勿动怒,不管王爷此举是好是坏,可终究还是为了殿下的安危着想才行此险招……”
剩下的话,被赵景焕一个眼刀子看过去,噎在了喉咙里。
话落,赵景焕也不禁满是头疼起来,他看了看室内,终于也明白过来心里那丝丝异样从哪儿来的。
整个营地都迁了,自然有不对的地方,加上苏沫儿也不在了身边……
想到此,他不觉头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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