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的土味情话让司南笑喷了,“如果也是穿越的你就眨眨眼。”
唐玄眨了眨眼。
司南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清婶刚好在对门跟刘氏说话,听到笑声,不由感慨:“南哥儿是个会经营的,家里越来越热闹,每日听着他家小院传出的笑声,自个儿也不由觉得,这日子有奔头。”
刘氏拈着针在头发上蹭了蹭,柔声道,“有他们在旁边住着,显得我这院里都多了人气。”
“可不是么!”
吱呀一声,不知谁家开了院门,却没人出来。
司南瞥了一眼,正瞧见于三儿躲在门洞后探头探脑。
他心思一动,朝唐玄挤了挤眼,故意拔高嗓门:“王爷,铜锅的事就拜托您了,铺面过两天就能租下来,要得急,劳您费心催一催。”
唐玄抿着笑,配合道:“好。”
司南凑近了,悄悄说:“多说两句,钓他丫的。”
唐玄眉眼微垂,眼底映着少年坏兮兮的笑,也跟着笑了。
他顿了顿,稍稍沉下语气:“朝廷向来禁止私熔铜钱,我只搭线,出了事可保不住你。”
“您就放心,我都打听好了,最近包大人忙着呢,没心情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司南眉飞色舞,演技精湛。
唐玄“威严”地点点头:“告辞。”
“等等。”司南突然想起来,“衣服没拿,故意的?怎么,是不是看上我家小浴室了,还想蹭澡呀?”
唐玄轻笑,“嗯,放着。”
“还嗯?没有嗯,拿走,我家可不能随随便便放别的男人的衣裳。”
唐玄点点头,“这个习惯甚好。”
不要放“别的男人”的衣服。
至于自己的……
“记得洗好。”
司南怒了,“洗你……”
“给钱的。”唐玄微笑。
司南斜着眼,把他上上下下瞧了一遍,“钱袋给我了,玉佩还欠着一个,你拿什么付钱?把你自己押在这吗?”
唐玄掏钱的手一顿,“还能如此?”
司南:……
又输了!
笑闹一阵,唐玄方才骑上马,跑出窄巷。
司南遛遛达达地送了一截。
于三儿见他过来,连忙往门洞里躲。
司南抬手撑在门上,“三儿哥,歇着呢?”
于三儿轻咳一声,压下心虚,“那什么,要租铺面了?”
“嗯呢,都看好了,就在大相国寺东边,玉堂巷。”司南抬着下巴,一副得意洋洋的面孔。
可把于三儿酸得够呛,“那里租金可不便宜。”
“是的呗,不仅贵,还得一口气交够一年的。”司南大声显摆,“幸好近来小火锅卖得好,不缺钱。”
于三儿更酸了,本就不大好看的脸整个绿了。
司南憋着笑,加了把柴,“我想着,租金贵点就贵点,那地段,多贵都值。等到铺面下来,我就把铜火锅也安排上,这不,刚拜托燕郡王帮我介绍个铸锅的手艺人呢!”
于三儿精神一振,“你要铸啥锅?”
“当然是——”司南一顿,改口道,“就……寻常铁锅呗,还能是啥锅?”
于三儿试探道:“要做多少个?”
“怎么也得做个十个八个?”
“那可不便宜。”
“没事,三两天就赚回来了。”
假模假样地拉扯两句,各自回家。
于三儿阖上门,讥笑道:“等着倒霉,蠢货!”
司南眉毛一挑,摇头晃脑地哼起了歌:“一个傻叉呀,住呀嘛住前院,随便骗两句呀,上呀嘛上了当……”
他没有害人之心,这样做只是出于自保。
倘若于三儿老老实实什么都不做,见了面还能笑一笑;若他当真跑去衙门生事,司南也不会再那么大方地轻轻揭过。
之后的几天,于三儿倒是挺安生,不知道是打消了念头,还是想憋个大的。
无忧洞的形势越发严峻。
唐玄带人突袭了两次,两次抓到的都不是花鬼。好在,并非全无收获,多少问出一些有用的。
据说,花鬼之所以搞得这么神秘,并非出自他本人的意愿,而是上一任洞主安排的。
花鬼跟了老洞主许多年,专门做那些拐带妇人孩童、伤天害理的脏事。
老洞主死后,所有人都以为花鬼会是下一任洞主,没想到老洞主突然把白夜提拔上来,致使无忧洞的势力一分为二。
有人说,老洞主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不信任花鬼;也有人说,花鬼可能身有残缺,无法主持大局;更有人猜测,传说中心狠手辣、无恶不做的花鬼,可能是个女人……
司南不由想到了那个卖梳子的妇人。
自从那天白夜来了一趟,那个妇人再也没出现过。
好在,他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唐玄,唐玄已经派人去查了。
司南非常谨慎,每天都带着孩子们一起出摊,绝不让他们单独行动。
本来他不想让槐树再去送外卖,只是槐树很肯定,说花鬼不敢伤害自己,白夜会保他。
见他坚持,司南没有硬拦着,只是拜托唐玄的人暗中照应。
这天,槐树照常去一心书塾送餐,回来的时候表情明显不对劲。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遇到花鬼的人了?”司南敏锐地问。
槐树皱着眉,迟疑道:“不,不是花鬼的人……有一个我见过,是白爷的人……可是,他们伪装成了花鬼的人。”
“堵你来着?”司南急了。
槐树忙道:“没事,他们连我衣角都没碰到,王爷的人就杀了出来,把人全抓了。”
司南沉下脸,谨慎道:“你不能去送外卖了,这摊子也不能出了,干脆歇几天。”
这下换成槐树急了,“不是说要租铺面吗?二郎那边也要用钱。总不能说花鬼一天不解决,咱就一天不赚钱。”
“怎么可能?”司南啧了一声,“你以为他是如来佛祖吗?哪来的那么大脸?顶多一个阴险狡诈的白骨精,小玄玄连金箍棒都不用使,三两下就能打死他。”
槐树:……
有听没有懂。
满庭芳派人来订小火锅,要的量大,指明了要让槐树送。
司南不同意,槐树趁他不注意,骑上小三轮就跑了。
司南扬声骂道:“回去等着挨罚!”
槐树边骑边回:“这回罚啥?一百遍军体拳,还是一百根柴禾?没事师父,咱来双份的!”
司南都给气笑了,“臭小子,有本事别回来。”
槐树一溜烟跑远了。
底下几个小的老老实实围在司南身边,咧着小嘴笑。
司南挨个摸了摸小脑袋,也笑了。
这人呀,为什么要努力拼搏、辛苦劳作呢?因为有想好好对待的人,有希望得到的生活。
槐树到了满庭芳,和往常不大一样。
他已经十四了,不大适合进姐姐们的屋子,往常时候都是各屋的丫鬟出来,把餐食拿进去。这次,虞美人屋里的小娥却推说怕烫,请他送进去。
槐树察觉到不对劲,却没直接拒绝,只摸了摸腰间的匕首,提着小心进了屋。
虞美人在桌边坐着,不等槐树开口,就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
槐树脸色一变,“你……”
“噓——”虞美人摇了摇头,指向墙边的柜子。
柜门开着,里面没有衣裳,没有摆件,只放着一把椅子。
“坐过去。”虞美人低声说。
槐树一脸戒备,“把话说清楚。”
虞美人低声笑道:“年纪不大,还挺谨慎,怪不得白爷选中你。”
槐树皱眉,“你是白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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