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负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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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晓得一抬头就见了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似微微发着光,就与前面数次一般,他发着光向她走来,现在,他发着光醒过来了,正微微笑着望她。

“轰!”

江春只觉自己脑内空空,脸上快要被热爆了……不,好似是已经爆了,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正顺着脸颊流下,比那脸颊还要烫十倍百倍甚至千倍不止!

元芳见了她眼泪似不要钱似的冲出来,心内一紧,将那些不是时候的心猿意马按回去,想要安慰她叫她莫哭了,又觉得好像太单薄,但甚也做不了眼睁睁望着她流眼泪……他又不忍。

思来想去,只得壮着胆子将大手绕她耳后,微微用力就将她小脑袋按到自己胸前,另一手又有些小心翼翼的搭她肩上,见她未反对,这才惊慌失措的放她背上虚搂着……做完这动作,觉着身上居然出了层汗。

好在江春只顾着平复心内那大悲大喜,并未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人被他一按,就顺势将脑袋埋他胸前,轻轻啜泣起来……她平时虽是泪窝子浅,但也从未似现在这般,有一种与窦老夫人一样的“逃出生天”的兴奋。

这股兴奋不仅没让她止住眼泪,甚至还流得更凶了。此时的她,恨不得大哭出声,宣泄一下心内的憋屈:你儿子险些没了,我也险些被江芝害惨了,你怎么才回来。不过转念一想,这都是自己心慈手软埋下的隐患,与他何干?

她只是怪他,怎么与高洪一般不声不响消失于人海!想着就隐忍着埋怨起来。

枉元芳是习武之人,也听不清她到底说了甚,只隐隐听见“讨厌”“王八蛋”几个字……这是骂人的?他正想说这小儿规矩学哪儿去了,却感觉到她脑袋往自己怀里拱了拱,瞬间将他一颗鳏夫心给拱酥了。

他懊恼:果然是鳏久了。

待心情平复得差不多了,江春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他怀里,有些不自在的抬起头来,眼泪流得差不多了,那鼻涕就不争气的流出来了,她下意识的轻轻吸了下。

“呲”一声,元芳又黑了脸:“淳哥儿都比你出息。”

江春也不知哪来的厚脸皮,居然还故意对着他龇龇牙,惹得他哭笑不得,伸手进怀里掏出块帕子,又大着胆子替她轻轻擦了擦。

嗯,虽然他已经在下意识的轻手轻脚了,但江春还是不舒服的皱了眉,自己只是心绪难平,又不是断手断脚,不乐意道:“多谢窦叔父,我自己来。”

直到擦干净鼻涕,她才抬起红肿的双眼看他,见他还笑得出来,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令她忘了他身份,阴阳怪气道:“窦叔父好生威风,害得我们都被你吓死了!你这演技怕是要成精哩!”

元芳倒好,不仅未生气,还笑得愈发眉目舒展了。

江春也懒得再说他,只是蹙着眉担心道:“窦叔父觉着身子怎样了?”

元芳见不得她蹙眉样,云淡风轻道:“无事。”

江春却不信,心道,刚才恁般明显的血腥味,你骗谁呢?自是疑问出口:“那叔父是伤到何处了?我帮你瞧瞧,刚才闻见好一股血腥味哩。”

元芳只得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道:“无事,未曾受伤……你放心。”

江春不信,见他还这般云淡风轻不当回事,急了:“我就悄悄看一眼,我……我谁都不说,可好?”

元芳只觉着心口软得不像话。

“真无事,那都是……减灶之计。”

两人顾忌着外头众人,说话声本就放得极低,元芳最后这四个字更是,几不可闻。

但她还是听到了,减灶之计她晓得,故意削弱实力麻痹对手……长长的舒了口气,责怪了句“窦叔父真是要成精了”,说完又想起来:“那待会儿这戏要如何唱下去?大理的段老夫人也在外头哩。”

“我晓得,你莫忧心,对外只说……”

江春未听清,偏过脑袋,将耳朵凑近他:“甚?”

“只说我伤了心肺,整日咳血,日后都得好生调理着,再不可舞刀弄棒……”嘴里说着话,眼睛却不由自主望着她那近乎透明的薄薄的耳朵,心内也不知在想甚。

江春了解的点点头,对外称伤势过重,意在麻痹敌人,只不知他的“敌人”或者“对手”又是谁。她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但看他这态度就是不愿说了,她又不想自找没趣,只敷衍的点点头,表示知晓了,该配合你演出的我会尽力表演。

待对好口径,元芳自己躺下,江春将他被子拉了盖好,自己仔细擦过脸和眼睛,将身上收拾好,方作出副忧心样子,去开了门。

两位老人见她面上虽有担忧,但无自责、颓丧、伤心的表情,先自松了口气。

“两位老夫人莫忧心,窦叔父已无性命之忧,只……”既然是“无性命之忧”,那剩下的都不算大问题,窦老夫人六十开外的老人了,连番经了这几次打击,仍然一马当先的进屋去。

待江春侧身让过众人,才慢悠悠的最后一个过去,见元芳已“虚弱”的睁开眼,望着老夫人断断续续的说话。

众人见他神智清楚,说话虽困难,但也条理清楚的,自松了口气。

“你父子两个是要气死我不成?上午你儿子才遭了那罪,日落就换了你来戳我心窝子!我真是老了不中用了,你们一个二个的都不将我的话放心上,出门在外小心些就是学不会?”

老夫人絮絮叨叨的说起来,元芳虚弱的听着,直到她说完,才嗓音低沉的说了句“孙儿不孝”。似乎是才看到段老夫人似的,他又道“元芳拜见岳母大人”,欲挣扎着起身行礼,不料起了两次都未成功,还捂着心口咳起来。

咳得也不剧烈,却是溅了几滴血在被子上,众人忙问这是怎了,江春才站出来道:“窦叔父此次……虽侥幸捡回了一命,但……”

老夫人也急起来:“到底是怎了?春娘子但说无妨。”

江春望了眼,见除了两位老夫人,还有两府婆子三个,也不知这少的人,能否达到窦元芳要的“效果”。

但不管了,只要是想知道的,总能打探到的,她深吸一口气,酝酿出一副遗憾表情道:“窦叔父虽侥幸,但他脉象双寸皆乱而弱,乃心肺大伤之象,怕是要落下咳血的病根了……日后万事不可勉力,尤其舞刀弄枪,却是耐不住的。”

段老夫人率先叹了口气,元芳算是窦家三代人里唯一的希望了,若不能再用武,那他习了二十年的武艺白费了不说……她外孙甚情形她晓得,这窦家是没希望了。

窦老夫人愣了愣,嘴唇囔囔动了动,似是不相信般,又追着问了一遍“春娘子的意思是……”

想她邓菊娘经历了忍气、和离、丧夫的一生,委屈了大半生人,养出个糊涂蛋的不孝子,好容易培养出个称心如意的孙子……窦家一门新贵,前十年只有个虚爵,这几年靠着元芳武艺与将才,好容易才熬出了头……现在,上天却要收回窦家唯一的希望了,实际却是邓菊娘唯一的希望。

江春见她神情,觉着编谎话来打碎老人培养半辈子的心血,委实不忍,她想找机会与她说明,就是先打个预防针也是好的,现在如此突然,她实在张不了这口……

“是,孙儿不孝,还望祖母保重身子。”

……

室内一时静下来,人人望着窦老夫人无悲无喜的脸色,静静等着她发声,她却闭上了眼。

江春在她侧面,清晰的见着她咬紧了牙关,将两侧的腰肌突出得分外明显,似在极力忍着什么,又似在极力说服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老胡不要脸了,我知道很多觉得极品没收拾好的都是一开始几千字几万字时候就陪着老胡的老天使了,我不想失去你们,你们还喜欢老胡的话,就狠狠心,闭上眼,咬咬牙,使劲夸夸我,我是鼓励型选手,你们多夸夸我,即使是掩耳盗铃,我也能奋发图强一下。

不然做梦都是被拍砖,昨晚做了个超级恐怖的,梦见大家不满意主角感情戏,不喜欢极品,老胡哇哇大哭之后,哭声触发了什么了不得的能量反应堆,一块陨石“嘭”的砸中大宋宣和二十年中元节,天空升起蘑菇云,地上黄灰四起,一片浑噩……一切男主角女主角男配角女配角极品无赖全消失了,场景似是回到了洪荒世界,只余几只红着屁|股的猴子在小声哭泣……待烟消云散后,天空飘来两个字——完!结!

诶哟我的妈耶,吓死老胡了!

所以,你们就当看不见各种极品,(反正以后我都会标注出来),就来闭着眼睛的哄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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