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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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繁荣依旧,连日的晴天过后,开始下起了雨。

表面上还是寻常日子,可徐椀知道,平静背后就是波涛汹涌。

在李显那也听说了,卫衡一意孤行跪了圣上面前,揽下了罪责,天子一怒之下,给他发配边疆磨炼去了,临走时候,让人给将军府送了许多东西来,里面还有些春桃。

虽然他没有特意吩咐,但是徐椀却从中感受到了些愧疚之心来。

那些桃,也没有说给谁的,她拿了一个,放蔫了也没有吃,徐凤白养了一个多月的病,身子已无大碍了,难得清闲在家,教了徐椀下棋。

徐椀始终没有问她,她还是个孩童,不宜太过。

就这样陪着就好。

转眼到了五月二十五,徐椀还记得,是徐凤白的生辰。

在东宫就一直盼着快些回去,因说是想送一个小东西给舅舅,李显还帮着她想了很多主意。不过她自有主意,这么长时间了,其实一直在学作画。

前个已经挑出一张满意的来了,让人裱了画轴,就等着去拿了。

过了晌午,李显大发慈悲让她早些回去,徐椀乘车回来,先取了画,打开一看,画面上三个人的背影在茫茫草原上,被夕阳拉得老长,卷着画轴一看,更有意境。

也是来了兴致,在画旁加了一行小字。

难得浮生得一闲,赠舅,徐闲闲也。

回了家了,却是扑了个空。

徐凤白不在,问了洪运说是她爹使人来过,得了消息就出门了。

徐椀只得把画放了舅舅屋里,先回去了。

徐凤白的确是应了赵澜之的约,前日晚上他就来了,有意无意地就跟她说,明个告假闲着在家,一副让她约他的嘴脸。

身子也才好,他赖在她房里,总想啃她。

她懒得理他,现下时候不好,在顺利退身之前,不能再出事端了。

白日在家里逗着徐逸,没想到赵澜之到底按捺不住,还是使了人来送信,约她青楼一见,真是混闹。

不过,想着他那无赖模样,徐凤白还是乘车出来了。

依旧是停了后门处,她让人等着,径自下车。

就像往常一样,青楼早有人在楼下等着她了,徐凤白手里还拎了两壶酒,才要上前,女人匆匆忙欠了欠身,对她摇了摇头。

赵澜之不在这里

徐凤白瞥着她:“怎么了?”

女人快走两步,绞着手绢,神色焦急:“赵公子让我等着小将军,他走得很急,家里好像是出了什么事,小将军还是不要去找了他才好。”

她一副欲言欲止的模样,令人生疑。

徐凤白不由多看了她一眼:“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还吞吞吐吐的,直说就是。”

这几年都是她穿针引线,给了赏银两头帮着联系着,从未出过错。

女人左右看看,才是低头:“赵公子让老太太叫人找回去了,起初无人理会可是大闹了青楼,说是家里妾还丫鬟什么的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老太太在家寻死觅活的,再不回去可就真出事了。”

轻转身,徐凤白轻皱着眉:“胡说,他哪来的妾室。”

女人呵呵称是,又说听前面人传的,当不得真。

再不听人啰嗦,这就往出走。

按理说,不该听她这个。

可出来上了车了,又是细想,若是言之凿凿,她必然不信,这妓子遮遮掩掩的,反倒令人生疑。

赵澜之家里的老娘,从来听风就是雨,因着他的婚事没少闹腾。

掀开车帘,这就让往他家去了。

急赶慢赶到了赵家,徐凤白坐了车上,没着急下车。

大门开着,不多一会儿,院里的小厮接了大夫来,急得火急火燎的,院子里也似乎有女人的哭声,好不热闹的。

徐凤白犹豫片刻,下车。

门口看门的小厮早不知道哪里去了,后院人倒是多,一个女人的哭声尤其的大,一口一个老太太地叫着,她寻着动静走过去,站在了园子外。

园内老太太骂得正欢:“早叫你娶了个媳妇儿回来是正经,你不听,现在算怎么个事,有了阿蛮了,没个正房的影儿,还要抬了妾了!”

徐凤白赫然抬眸,走了进去。

赵澜之跪了老太太的面前,低着头任她拿着拐杖抽着他,也是不服:“妻都没有一个,哪来的妾,这儿子不能认。”

他掷地有声,老太太气得举了拐杖要打:“我打死你得了,都有了你骨肉,不抬你还让孩子稀里糊涂地生!”

一边哭得梨花带雨地丫鬟,尖尖的脸,细细的腰赶紧拦在了男人的身前,扑腾也跪了老太太的面前:“不是主子的错,春杏那天……他是喝醉了……”

徐凤白一手扶在拱门上,那句糊涂地生犹如当头一棒,胸腔当中的那颗心早已烧出了一把火来。

赵澜之背对着她,还在和他娘解释:“没有,儿子没有做过,她就是有了身孕也不是儿子的……”

老太太抖着手,指着他又是一顿骂,跪着的小丫鬟一听他不承认更是直接往一边墙上撞了过去,哭着说没法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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