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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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眼看过去,就是觉得是杂草。它们差不多到陆质膝盖高,长的又细又瘦,除了头上的几片,稀疏的几根更细的枝干上便再连一片叶子都没有,干枯的样子是深秋才能见到的景象。

的确像是两株长的略高些的杂草。

可是相信也好,不信也罢,拾掇的平平整整,一颗碎石子都难寻的院子里,也就只有这两个小东西,能是紫容嘴里的“树苗”。

一阵风吹过,陆质的心便跟着揪起。揪的高高的,连呼吸都不敢,只等风停了,两个小家伙从倾斜的方向摆正回来,又成了立的端端正正的模样,他才跟着长长的舒口气。

严裕安先前听到动静,不多时也寻到后院来。出门便看见大半夜的,陆质手里拎着盏灯,蹲在院里屏气凝神,很严肃谨慎的样子,不知在找什么。

这句话问的陆质语塞,三更半夜的,难道说找儿子吗?

严裕安也知道自己没说对话,只当陆质是太紧张,忍着笑弓腰道:“从请了太医起,奴才便分派了人好好看着这院子。也吩咐过,平常除了主子和玉坠,连夏云和秋月都不得进来,更没有旁人。”

陆质默了一会儿。这意思,是严裕安都早通透了,只有他一个人水深火热的折磨了这么长时间。

这二十多年来,他从没过过那么提心吊胆的日子,在皇子所的时候也没有。

回想过去近十日的煎熬和痛苦,折磨令每一天都无限延长,而着急想不出让紫容最安全的法子,又令每一天都过得缓慢非常。

所以此时在松口气中,又透出沉重的滑稽来。半晌,陆质轻晃了晃手里的灯笼,低道:“他……是不是长的不大好?”

看着陆质强忍担心的样子,严裕安脸上的褶子更深,道:“殿下别光看上边儿,这些草啊树啊,没长成的时候看着弱,其实底下的根扎的深着呢,一点点风奈何不得。若真有大风大雨,那也不怕,檐上有雨棚,片刻便可将后院遮的严严实实。”

说了几句话,严裕安便从陆质手里将灯笼接过,退到他身侧,道:“夜深了,殿下早些歇了。”

屋里花妖睡得正熟,进屋便觉鼻尖萦绕着一缕暖香。

最近这几天,陆质怕他受凉,夜里便不叫人放冰在屋里。而是只搁了一盆子在开了条缝的窗口,令偶尔的夜风将凉气吹进来。

所以陆质刚从外面回来,便难免觉得有些燥热——他睡不着,自认是天气炎热的关系。

可是花妖循着温度靠过来,他就立刻把人揽进了怀里,也并没有什么不适。

心脏在胸腔里重重跳动,令陆质想到初秋时来的一夜暴雨中夹杂着的闷雷。

那种天气会使人没有缘由的畅快和愉悦,在不经意间就笑起来。

陆质小心翼翼地扶着紫容的头帮他调整了下姿势,把一侧肩窝给粘过来的他枕着。小臂屈回来,拿拇指拨了拨那两片温热的嘴唇,引得紫容皱了皱眉,才又转去轻而又轻地描摹花妖的眼尾。

进屋很长时间了,他闭上眼却仍不觉困顿,反而脑中不断浮现出在灯笼有限的光亮照耀下,那两株小树苗的样子。

越想越喜欢,喜欢多的马上要从心里溢出来了。

明明还那么小,却已经有了些他们爹爹的样子,立的笔直。伸展开的几根枝桠格外惹人喜欢,陆质漫无边际地想,等到了月份生出来,会不会就是那小婴儿的两只胖胖的手臂?

顶端那几片又小又嫩的叶子更加可爱,风一吹,他们便跟着摇头晃脑。

陆质压不平嘴角,一开始认为人家是杂草的那个人倒是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时紫容醒过来,身边就已经没了陆质。他扯着被子坐起来,伸手摸一把陆质那边的被窝,凉的。

于是迷迷糊糊的紫容瘪了嘴,坐在床中央久违地开始哭鼻子。

刚从后院摸进来的陆质原还是蹑手蹑脚的,听见动静急忙过去,把人抱进怀里,轻声哄眼睛才半睁的花妖:“怎么了,怎么哭了?”

紫容吸了吸鼻子,问:“你去哪了?”

陆质顿了顿,才说:“我去后院,看看两个小树苗。”

紫容又呜呜呜起来,只不过这次干打雷不下雨,却仍引得陆质极力安抚:“好了,不哭不哭,再哭不好看了……是不是还困?要不要再睡会儿?”

要不是刚才猛然发觉身边没人,平常这会儿的紫容确实还在睡。

花妖一边带着鼻音说不睡,一边揪着陆质的领口,靠在他怀里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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