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宿是临近金国的一个外夷部族,但也靠着大梁,早年常来进贡,但这些年因局势不稳,也偷起懒来了,有六七年不曾入京。
祁徽立在文德殿里,厉声问五军兵马司总指挥使陆嵘:“怎么乌宿来人,城门护卫都没有发现?”
陆嵘忙跪下道:“因还在年里,许是疏忽了,乌宿人又不曾穿他们自己的服饰,故意打扮的好像汉人……不过这是臣之过,不曾好好叮嘱,请皇上责罚!”
那是自己的连襟,陆策少不得要帮忙:“皇上,乌宿恐怕是别有目的,不然也不至于藏匿行踪。”
祁徽哼了声:“这半年的俸禄你莫想拿了,回去好好反省反省,起来罢。”
“谢皇上大恩。”陆嵘站起。
“而今乌宿的人在何处?”祁徽问。
“在刑部关押。”
“叫施奇峰来。”祁徽吩咐,又问祁成穆等人,“你们觉得乌宿为何会突然来朝见?莫非北边有什么异动?”
他忙于整治大梁,对外夷不曾多加注意,因为金国好似停止了脚步,也不曾来侵犯,便是正中下怀,全力对付面前的难题。
“去年微臣去倒马关佯装应付金国,也是没有听说什么消息,不过金国野心勃勃,尤其是前几年新登基称帝的完颜烈,英勇好战,也许早晚都会挑起战争。”杨凌侃侃而谈,“皇上应该早做准备才好。”
陆策也同意。
祁成穆道:“皇上,陈道生还在太原,或者先将兵马调一部分过去。”
祁徽沉吟:“等见过乌宿的人,朕再考虑。”
不一会儿,刑部堂官施奇峰便是入宫觐见了,禀告道:“乌宿带了三十人前来,装成商队,在酒楼饮酒作乐,结果其中一人与一个叫黄远的人起了冲突,打闹到城南,偏是把一个卖酒的摊子给打翻了,灯笼掉在里面便是走水了……”
祁徽无言:“可出人命?”
“这倒没有,而今火也灭了,便是附近的宅子被烧毁了几处。”
祁徽道:“将那使者带上来!”
施奇峰领命。
这时常炳求见。
“公公为何事而来?”祁徽询问。
只见殿内站了好几个人,都是当初扶持祁徽的,他们一个个都成了重臣,反倒自己仍然只是个宦官,甚至都不如周王与祁徽亲近呢,常炳心里头滋味不太好受,行礼道:“奴婢听说此事,实在气愤!那乌宿什么东西,竟敢在大梁胡作非为,奴婢恳求皇上,一定不要饶过他们。”
祁徽道:“朕心里有数,不过公公既然来了,便留下,等会儿见见乌宿的使者,也一起出个主意。”
听到这话,常炳又有些欢喜,可见祁徽也不是一点不看重他。
乌宿的使者很快就被带了上来,跪在地上道:“见过皇上,我叫库班……”
“库班,你也知道对朕下跪吗,既如此,为何胆大包天,敢在京都纵火伤人?你们乌宿是不是想造反?”祁徽厉声质问。
天子发怒,库班吓得额头碰在地上道:“皇上,是我御下不严,才出了这种事情,不过尊贵的皇上,我们一定会赔偿的,我们此行带了许多财物,便是要上贡给皇上的,请皇上点算下损失,我们绝不赖账。”
祁徽面色缓和了一些:“你们为何要乔装打扮?”
“皇上!”库班立刻露出委屈的样子,“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完颜烈逼迫我们加入金国,上个月已经派了使者来乌宿……”
众人听到这话,都微微变色。
“什么?”祁徽也忍不住喝道,“金国要你们效忠于他,怎么,他们是想同大梁开战了吗?”
“我想是的,完颜烈四处结交同盟,弱的消灭,强的利用,他背后还有鲁思国撑腰。”库班趴伏在地上,“皇上,我们不想屈服于金国,故而乔装打扮来到京都,便是为向皇上求助的。”
祁徽冷笑:“金国算什么,你们竟如此惧怕,怎么,怕被他们发现你们来京都,这样鬼祟?”
库班脸红:“我们也是不得已啊,金国派人监视,就是防止我们来此通报。皇上,我们乌宿的大汗刚刚登位,想得到皇上您的承认,皇上您下诏书,我们乌宿将来自会全心的辅佐皇上……”
这话里隐有威胁之意,祁徽脸色一沉:“没有你们乌宿,难道我们大梁就挡不住金国吗?你以为你这小小的乌宿,真的可以成为我们大梁的屏障?没有我们大梁在后,恐怕你们早就成为齑粉了!”
库班被说得额头上冒出了汗,微微颤抖着道:“我,不,小人没有此种意思,小人不敢。”
祁徽在殿内踱了几步:“你先回去待命。”又盯着他道,“我们这里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烧掉的宅子自然是要点算的。”
“是是是。”库班连忙应声。
等他告退,常炳怒声道:“岂有此理,皇上,这乌宿太不像话了,当自己什么东西,居然敢来要圣旨,他们可是多少年没有上贡了!”
祁徽沉吟,半响问祁成穆:“你怎么看?”
“以臣所见,乌宿虽是要挟,但也颇有诚意,不然不至于远道而来,求一道奉旨。”祁成穆思索着道,“乌宿应该内里出了什么纷争,这汗王想要得到皇上的支持。”
“什么支持?”常炳气不打一处来,他的宅子听说都被烧光了,多少年的积蓄毁之一炬,那库班说什么点算,他那些东西能点算吗,算出来,就是整个乌宿也未必赔得起,他也不可能算给祁徽看!
“我看那乌宿只不过是投机取巧,真要打起来,他能顶个什么用?”常炳眼睛一转,“皇上,说不定这库班是金国派来的眼线呢,来探皇上虚实。”
祁成穆可是看着常炳说起城南时的表情的,不过是为私利罢了,且他对这太监实在没什么好感。
因在福州时,他就听说常炳仗着吴太后到处搜刮财物,虽然他匡扶了祁徽,但私底下没做过什么好事儿,不像祁徽,登基之后,到底是真心为大梁,为百姓,他便是也心甘情愿听从祁徽的调遣。
眼见常炳胡说八道,祁成穆淡淡道:“库班若是眼线,就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了,何必要惹得皇上动怒?小意讨好不是更为合适吗?”
常炳语塞,气得脸都红了,但他很快就抑制住了心头的怒火:“周王说得也在理,或许是我考虑不周。”
陆策打圆场:“其实库班是不是说假话,只要皇上让太原的巡抚探查一番便知,不过几日功夫,这样就不会冒险了,毕竟人心难测。”
祁徽唔一声:“就这么办罢,不过以防万一,杨凌,你明日便领五万兵马去太原驻守。”
“是。”杨凌领命。
众人商量到夜深才回去。
到得上元节,陈溶来宫里看陈韫玉,最近孩子经常在肚子里动,陈韫玉叫陈溶摸了摸笑道:“溶儿,你小时候我也这样摸过呢!”
陈溶脸红,打岔道:“姐姐,你是不是三四月就要临盆了?祖母可担心呢,总在家里提起这事儿,今日同母亲去庙里进香了,我看到母亲带了一大叠的银票。”
陈韫玉无言,半响道:“你回去告诉他们,叫他们不用担心,宫里有太医呢,怕什么。”又问起别的人。
陈溶道:“都很好,不过表姐一家去岷县了。”
“岷县?”陈韫玉惊讶,“什么时候去的?”
“去年就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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