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方才也派人来过,我已将自己的看法写了呈上去了。”
韶华宫内,于暖依诺而来,听邵凛玥如此说,便道:“季师傅今日只说了这个,再没别的了,殿下既然已经交了答案,那我告辞了。”
于暖说着起身就要走。
邵凛玥看着他一口都没动过的糖水,温和道:“不急,我好奇你写的什么?可否与我说说?”
“我不懂这些,随便胡写的,还被季师傅大骂一通。”
“喔?季师傅虽严厉,但轻易不骂人,你究竟写了什么,惹他恼了?”
于暖想了想,将自己写的给邵凛玥说了。
邵凛玥听后,思索了一会儿,像是给他整理思绪一般,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为之?而这个人很可能是同流合污之人,只是因为最后利益有了冲突,所以才告发,打算置人于死地。”
听邵凛玥这么一说,于暖下意识的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
“你说的无可厚非,只不过对治理水患却没什么用处。”邵凛玥思索了一会儿方道。
于暖略微有一丝失望,但也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我对这些是还不太懂。”
邵凛玥抬起手自然的在他头上摸了摸,温和道:“已经很了不起啦。”
于暖闻着他袖袍间的清香,偏了偏头,避开头上的手,有些客气道:“殿下,我不是小孩子了。”
邵凛玥看着自己落空的手,道:“八岁确实也不小了,我五岁时就不是小孩子了。”
于暖看着忽然有些落寞的邵凛玥,一时无言。他知道,邵凛玥五岁时,便是八年前他母亲被诛杀的时候,他应该是亲眼目睹了母亲被杀,就好似自己前世亲眼目睹父母出车祸,现世亲眼目睹春红的尸体被人用板车拖走一般。
“殿下。”于暖主动握住他落空的那只手,眼神中有些鼓励的味道。
邵凛玥心领神会,“没事。”
于暖松开手,偏头便见荆如疾步而入,“殿下,皇上传您即刻去朝阳殿。”
听闻此言,于暖先道:“那我告辞了。”
邵凛玥点点头。
于暖站起身,对他拱手一礼后便要离去,然邵凛玥却忽然道:“那位皇子不是我母亲害死的。”
于暖一顿,诚然不知该如何回应这突如其来的伤感。
“去,明日见。”邵凛玥没等于暖回答,又道。
于暖冲他欠了欠身,抬腿而去。
见于暖离去,荆如方走过来将邵凛玥抱到轮椅上,正要推他出去,却听他道:“下次换成果汁水。”
看着那碗一口未动的甜汤,荆如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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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殿内,邵承雍看着邵凛玥所写,沉声问道:“你为何认为,应将灾款都发放到每一个受灾人的手中?这样一来,难免会出现蹬鼻子上脸的事情,到时候若不好控制,钱款未发均匀,岂不更容易发生暴乱。”
邵凛玥听后,坐在轮椅上微微颔首道:“回父皇,凛玥不懂别的,只知道一样,银子能使挨饿受冻,生病不安之人,感到安心。只有安心了,才会配合朝廷做其他的事,无论是除奸佞,还是治水患。”
邵承雍看着他,面色看不出喜怒。
邵凛玥看了眼站在邵承雍身旁的邵凛忻,斟酌了一番后又道:“父皇,儿臣以为,对于那些受灾已久的百姓,看到贪官受到惩罚,看到水患得到解决,虽是会觉得开心,但与其放粮,不如将钱一起放到他们各自手上,这带给他们的安全感,是别的东西无法替代的。”
“如此一来,岂不是要准备两笔款项?”邵承雍喜怒不明的说道。
“回父皇,治水患救灾原本就是费钱的,并且这还是一笔款项,只是分一点出来发到灾民手上,让他们心里踏实。”邵凛玥恭敬的回道。
“这法子是可行的,可国库一时间怕是支不出这么多银子。”邵承雍拄着额头,闭着眼沉声道。
邵凛玥沉默不语,神色有愧,只道:“是凛玥考虑不周。”
“父皇,儿臣倒有一个完善之法。”邵凛忻开口道:“我们不如向全国筹款,那些富商总是有的。”
邵承雍睁开双眼,坐直身子看着邵凛忻,面上笑容渐渐扩大,“即刻召六部尚书入宫。”
“是。”
邵承雍看着他,又道:“你主持就行。”
邵凛忻一听,有些喜出望外,“父皇?”
“你是太子,也该开始作为了;你不能向南辰那样赶到前线,总要在后方支持住他才是。”
邵凛忻听后,欢喜道:“是,儿臣定不让父皇失望。”
邵凛玥坐在轮椅上静静的听着,明明是他提出来的方法,但一瞬间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不过,没关系最好。
想着,邵凛玥看向邵凛忻,面上的微笑依然还是温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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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朝廷所拨款项都均匀的发到了灾民手上,果然安抚了一波民心。
顾南辰挽着尽是淤泥的裤腿,插着腰瞧着排队领钱的人,脸色一直不大好。顾筹老远看到了他,赶了过来,“公子,下方河道暂时控制住了,您先去用饭休息下。”
顾南辰摇摇头,道:“用了这么个劳民伤财的法子,本公子不亲眼看着,心里不踏实。”
“劳民伤财?”顾筹说着,看着高兴的百姓,不知顾南辰何出此言。
“这法子看似好,但能管多长时间,一两月后,钱用完了该怎么办?我们不又得开粥棚,弄营帐,重新把倒回来的灾民接纳么。既然如此,那么大一笔数目的款项,还不如现在就整体利用起来,做灾后重建。”
“我们不也在做吗?”顾筹应道。
顾南辰道:“不一样,这次的钱是向那些富商贵人强制性筹来的,但国库并没有到要像他们伸手的地步,这么做,如果顺利解决了还好,若没有,到时候又需要钱,而那个时候,国库更不可能出钱了。”
“为何?”
顾南辰有些不屑,却也不知是对谁的不屑,“第一次筹款时,国库就说没钱,这第二次总不可能变出钱来了。”
顾筹明白了。
顾南辰脸色不大好,“凛忻也不知是怎么了,想出这个方法,现下水患严重,需在各个渠道疏通,引致江河,但全州地势陡峭,需要花些时间;且黄河汹涌,堤坝难筑,更是棘手。”
顾筹看着陆续领钱的百姓,道:“公子是担心,钱用完了,但全州还没有得到妥善解决,又需要一笔银子,到时候,皇上会怪罪大将军办事不力?”
顾南辰脸色愈发的沉,“如果不是凛忻,我会以为有人故意在针对顾家,用这种赌上百姓方式。”说着,顾南辰看了一眼捧着钱带着老小的灾民,重重的喘了口气。
“大将军不是说,已有法子了么。”顾筹阳刚的面容上亦露出一丝忧色。
顾南辰抬头看了看天空,全州还有个严峻的情况是,这里的天气十分不定,有时候一下雨就得下一月,可这个时候的全州,哪经得起一个月的大雨。
“希望老天别跟我开玩笑。”话落,顾南辰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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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
于暖在君竹院等着,见于连进来,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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