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棠溪满脸纠结。
她看过书,所以清楚地知道,卫寒舟根本就不喜欢柳棠溪,他对柳棠溪心中只有恨,视柳棠溪为杀父仇人。
但是呢,这个人又不是那种对女人特别卑劣的人。
即便是恨柳棠溪,在入京之后,他也没对柳棠溪做过什么无耻的事情。
所以,柳棠溪并没有认为卫寒舟想跟她一起睡。
她怀疑卫寒舟之前睡得不舒服,不想在柜子上睡了,想跟她换。
那柜子看起来就不舒服,卫寒舟不想睡,她也不想啊。
但是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她记得卫寒舟的假期只有十日,再过几日就要去县里读书了。
所以,在心中衡量了一番之后,柳棠溪决定咬咬牙忍一忍。
但是,侧头一瞧旁边的柜子,柳棠溪又开始犹豫了。
要不然,她跟卫寒舟商量一下,一个睡里面一个睡外面?
柳棠溪兀自纠结着,却没发现卫寒舟脸色有些黑。
柳棠溪纠结了一会儿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反正两个人已经成亲了,就算以后万一和离了她出去说她没跟卫寒舟睡过也没人信。所以,她干嘛要委屈自己,那柜子一点都不舒服,她不想去睡!
卫寒舟这种天才也看不上她这种庸脂俗粉,她很是不必担心自己的清白。书中原主把他爹气死了,他也没怎么着她。她来了之后卫老三的病越来越好了,想必他对她总要比对书中的原主好。
“要不,你睡里面,我睡外面?”柳棠溪试探地跟卫寒舟商量,“你放心,我睡觉很老实,绝不乱动,也不越界!”
听着柳棠溪的话,卫寒舟抬眸看了过去,深邃的眼眸让人摸不着他此刻的情绪。
瞧着这个眼神,柳棠溪突然心突突突地跳了几下,双手忍不住把领口裹紧了一些,环胸抱着,一脸警惕地看着卫寒舟。
这男人不会真的看上她了?
就在这时,卫寒舟转过身去,默默地去弄自己的铺盖了。
看着卫寒舟如此,柳棠溪突然有些莫名的心虚。
难道他不想跟她在一张床上睡?
这里毕竟是卫寒舟的家,而她睡在了卫寒舟的床上,卫寒舟睡在不舒服的地方,她难免有鸠占鹊巢的感觉。想到卫寒舟在书中的性子,柳棠溪咽了咽口水。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卫寒舟已经收拾好“床铺”,躺在上面了。
柳棠溪无意识地拿着帕子又擦了一会儿头发,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过了半刻种左右,柳棠溪摸着已经干透的头发,把帕子放到了一旁。见卫寒舟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副睡着的模样,柳棠溪连忙把蜡烛熄灭了。
顿时,整个世界陷入黑暗之中,躲在草丛里的蟋蟀时不时叫上几声,间或有村里的狗与之附和。
柳棠溪本想问问卫寒舟到底有什么事儿,可因着早上起得早,又绣了一下午花,所以很快睡意就来了,渐渐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时,卫寒舟又不见了,屋内跟没发生过什么一样。
穿衣洗漱之后,柳棠溪去了灶上。
今日依旧是张氏做饭,她烧火。
等到下午再做绣活儿时,柳棠溪发现周氏看她的眼神也有些怪怪的。
然而,等柳棠溪看过去时,周氏又挪开了目光,没跟柳棠溪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柳棠溪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她又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不过,她也不是那种容易纠结的人,想不通的事情她也不爱去想。
总之,顾好眼前,走一步算一步。
今日她的速度又快了许多,一下午绣了两条帕子和两个荷包。
看着柳棠溪绣出来的东西,李氏的眼中饱含了满意之色。对于儿媳妇浪费水和柴火的行为,也没那么在意了。
绣完之后,柳棠溪跟张氏提议:“大嫂,不如你下次再多拿一些回来。我动作快,能多绣一些。”
张氏对她的态度倒是跟以往没什么不同,听柳棠溪这般说,看她的神色很是欣喜。
“唉,好,等这些绣活都做完了,我去镇上多拿一些。”张氏笑着说道。
说完后,柳棠溪见张氏手中的那一方帕子还没绣完,连忙凑近了一些,对张氏的绣法指点了一番。
“大嫂,这里别这样走针,这样比较麻烦,要多绣一次,而且绣出来的东西显得不太平整……你这样做,既省时省力又好看。”说着,柳棠溪给张氏演示了一番。
张氏很是感激地看向了柳棠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多谢三弟妹,我这手笨,难为你一遍一遍教我。”
“大嫂这是说的什么话。不过,这一条帕子快绣完了,现在改的话估计也不太好,倒不如先按照你之前的方式来绣,等下一条再改。”
“嗯,好的。”张氏笑着应下了。
周氏见柳棠溪和张氏凑到一起有说有笑的样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手中还没绣完的帕子也被她重重放下了。
然而,因着动作幅度太大,手被针扎了一下。
“嘶!”周氏忍不住小声叫了一声。
柳棠溪和张氏的目光全都看了过去。
周氏慌忙把手拿开,没让血珠子滴到帕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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