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棠溪今晚睡得挺早的,比以往都要早了一些。
而且,因着知道卫寒舟马上就要去考试了,所以她也不敢乱动怕打扰到他休息。
睡得迷迷糊糊间,她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人在摸她的脸,痒痒的。
一开始她也没在意,以为是自己的头发被风吹到了脸上,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蚊子之类的。
然而,一下也就算了,感觉接下来又被摸了几下。
实在是痒得难受,柳棠溪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的瞬间,就见一双深如寒潭的眼睛正盯着她看。
柳棠溪第一反应是被吓了一跳。屋外蒙蒙亮,屋内还是黑咕隆咚的。而醒来就见一双眼睛盯着她,这种刺激还挺大的。且,她基本上是一个人睡,卫寒舟几个月没回家了。
过了几息,柳棠溪才渐渐缓过来,这才意识到对方是卫寒舟。
自己的段位终究不如卫寒舟高,所以,在对视了一会儿之后,柳棠溪先开口了。
“你刚刚是不是偷偷摸我的脸了?”
卫寒舟并未讲话,依旧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她。那眼神就仿佛在说,我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吗?
看着这一双看起来非常正直的眼睛,再想到卫寒舟平日里的做派,渐渐地,柳棠溪觉得自己冤枉了他。
或许,刚刚的感受不对,是风吹的?是头发在脸上弄的?是蚊子?
现在天色还早,卫寒舟又古古怪怪的。柳棠溪抿了抿唇,看了他一眼后,强装镇定地转头,平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只可惜,她昨晚睡得比较早,现在有些睡不着了。
且,虽然闭着眼睛,但她能感觉到卫寒舟一直在盯着她看。
心中暗自纳闷,这人怎么从昨日回来就变得异常奇怪,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闭了许久睡不着,柳棠溪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了躺在她身侧的卫寒舟。
她的感觉果然没有错,卫寒舟的确还在盯着她看。
对视了片刻,柳棠溪终于忍不住直白地问了出来:“你为何一直盯着我?”
问完之后,柳棠溪想,如果卫寒舟这次还不回答她的话,她一定会骂他的!
自己不睡觉就算了,还影响她。
像是看出来柳棠溪的意图,卫寒舟抿了抿唇,这一次开口了。
“睡不着了。”
声音有些闷,可意外的,语气竟有些呆,看起来乖乖的模样。
呵。
睡不着了?
他睡不着就要把她弄醒吗?他睡不着就也不让她睡吗?
柳棠溪气不打一处来,没什么好气儿地说:“睡不着你就去看书啊,马上就要考试了,多看看书,说不定能考到呢。”
她平时学习不太刻苦,而每次考试前都是她最用功的时候,有时候运气好,真的能看到考试的题目。
卫寒舟沉默了片刻,继续用略显呆的语气说:“不想看。”
马上就要考试了,卫寒舟竟然跟她说不想看书了?这狗男人,脑子怎么想的?不知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吗?
吐槽的话正欲说出口,迎着卫寒舟的眼神,柳棠溪突然清醒过来。
不对啊,这人聪明得很,跟她这种喜欢临时抱佛脚的人不一样。乡试要考的内容想必他早已熟记于心了?
可,既如此的话,他这两日为何这般奇怪。
难不成……
考前综合症?
太紧张了?
她身边也不是没这样的同学。平时的时候表现得不错,可一到考试就发挥失常。
古代不比现代,在这里,对于卫寒舟这种贫寒出身的人而言,科举是他最好的出路。而乡试在科考中又极为重要,若是能考中,那就能成为举人。考中了举人,就能做官了。
虽说她对卫寒舟极有信心,可毕竟因为她的出现,很多事情都变了。
万一卫寒舟真的因为太紧张,发挥失常怎么办?
他考不中举人,考不中状元,她可不就得想别的办法回京了吗?
不行,她不能影响到他,她得保证他顺利考中举人,考中状元。
一想到这些,柳棠溪心中那些想要吐槽的话立马收了回去,脸上也换了一副面孔。
“不想看那就不看了。相公平日里读书那么用功,先生们又都夸你学问好,想必这两日不看书,也不会影响到最你考试。”
“嗯。”
卫寒舟静静地看着她,轻轻应了一声。
柳棠溪见他表现很是平和,以为她的话有些效果,便继续说道:“你学问好,对你而言,一个乡试不算什么,不必太放在心上。你过几日考试的时候只需要好好发挥,别紧张,把自己平日里水平发挥出来,肯定能轻松中举。”
卫寒舟依旧不说话,再次应了一声:“嗯。”
见他如此,柳棠溪又开始没话找话:“家里你也不用担心,放心去考试便是。这些日子,粮食收了不少,山上的苹果树也卖了不少钱,一斤的价格比之前涨了一文。糖葫芦也赚不了不少钱。再加上大哥二哥去镇上打工的钱,我跟嫂嫂们绣花赚的钱,我估摸着,家里应该存了不少银子了。”
“嗯。”卫寒舟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相信,又似是不信。
见状,柳棠溪瞪大了眼睛,认真地说:“你别不信,爹前几日还说,家里的猪先不卖了,等过年再卖。可不就说明家里有钱了么,要是没钱,早把猪卖了给你攒钱去府城考试了。”
话音刚落,只见卫寒舟突然伸出来手,捏了捏她的脸。
柳棠溪的声音戛然而言,不可置信地瞧着面前的卫寒舟。
“你……你……你干嘛!”
瞧着柳棠溪的反应,卫寒舟在捏了几下之后,动作自然地缩回来手,一派淡定地说:“娘子继续说,为夫听着。”
见他如此,柳棠溪的火顿时上来了。
好啊,她就说么,刚刚明明感觉到有人摸她的脸了,卫寒舟还死不承认。这下次被她逮了个正着!
这狗男人竟然学会动手动脚了,这还得了!
然而,还没等她骂出口,就听卫寒舟又说了一句:“娘子刚刚说的话甚是有理,想必以后考试时能用得到,为夫还想再听几句。”
好,这句话一出来,柳棠溪的火气又被浇灭了。
是了,卫寒舟马上要考试了,她不能影响到他,她得哄着他。
“你能听进去就好。”柳棠溪缓了缓说道,说完,蹙了蹙眉,问,“那个,我刚刚说到哪了?”
“卖猪。”
“哦,对,爹说不卖了,爹说等过年再卖,若是你中了举,明年春天还得去京城考试,到时候不知道得花多少钱。猪多养半年,也能多卖一些钱。”
说起来钱,柳棠溪突然想起来一事:“对了,我这里也攒了不少钱,加上上次你给我的,差不多有四两银子了,我拿给你。”
其实她打了个对折,她手中差不多有八两银子了。
卫老三那边估摸着也得有个十几二十几两?她再给他几两,他多带一些钱,以防万一。
给他钱这事儿是她早就想好的。
随着卫寒舟乡试的来临,再过半年多,他就能考中状元了,等他考中她就能回京城了。
回京的事情就在眼前,她渐渐开始琢磨该怎么办了。
虽还是没有头绪,但她想着,卫寒舟好歹是个状元,还是未来的权臣。跟他交好的话,对她而言也不算坏事了。这会儿她给他一些钱,让他记着她的好。
说着,柳棠溪就试图从床上爬起来,去找自己的钱袋子。
“不必了。”卫寒舟阻止了她。
“嗯?你不必跟我客气,我是你娘子,咱们夫妻一体,你多带些银子,我也好放心不是。”柳棠溪不带一丝停顿地说了出来。说出来之前,柳棠溪自己都有些信了。
“钱既然给了你,就是让你花的,银子的事情你不必操心。”卫寒舟说。
柳棠溪盯着卫寒舟的眼神瞧了瞧,见他说得认真,她也没再坚持。
难道,他大男子心态作祟,觉得用女人的钱抹不开面子?
柳棠溪想,要不到时候就悄悄给他塞到包里,再留个纸条,做好事留个名,好叫他知道是她给的,以后感恩于她。
想到这些,柳棠溪又躺了回去。
刚躺回去,卫寒舟那一双充满了罪恶的手又朝着她如花似玉的脸伸了过来,捏了捏。
柳棠溪的火气再次来临。
可,想到卫寒舟即将要去考试,也,再次忍了下去。
该说的话已经说了,柳棠溪道:“你若是睡不着,又不想看书,那就闭上眼睛歇息一会儿。”
总之,别老是盯着她打扰她睡觉就行。
刚刚说了一会儿话,此时天色比刚刚亮了一些,屋内也不再是乌漆墨黑一片。不过,距离她起床还有一会儿。说完这些,柳棠溪闭上了眼睛,准备再眯一会儿。
然而,她刚闭上眼睛,就感觉有人在捏她的脸。这感觉,跟刚刚一模一样。
第三次被人捏脸,且,第三次被人打扰睡眠。
柳棠溪忍不下去了!
她不是喜欢捏别人脸吗?那她就让他知道,这个动作有多烦人。
刹那间,柳棠溪睁开了眼,转身,如同刚刚一样,侧躺着看向了卫寒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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