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一声招呼大家就要走开的,结果福平公主却突然伸出来手,朝着伯生比划了一下。
随后,她开心地说:“我比你高一头了。”
听到这话,伯生脸『色』微红,抿着唇没说话。
柳棠溪看了看伯生的神『色』,笑着说:“有些男孩子比女孩子长得晚一些,再过几年伯生许是就会比公主高了。”
“真的吗?”福平公主认真地问。
柳棠溪点头。
福平公主看了一眼比她矮的伯生,道:“那不行,我得多吃点,不能被他超过了。”
柳棠溪说:“好,那公主多吃些。伯生也多吃些,看谁长得高。”
说了几句之后,柳棠溪就把福平公主送走了。
晚上,等卫寒舟回来,柳棠溪问了他北郡的情况。
“公主说得对,太子近几日就会去北郡。”
“朝廷不是开放粮仓了吗?”柳棠溪问。
卫寒舟却道:“的确开放了,然而,佑帝这些年昏庸,下面的官员也多有自己的心思,恐怕北郡粮仓中并没有太多的粮食。”
瞧着娘子脸上的担忧,卫寒舟握着她的手,道:“不过,娘子无须担忧,太子此番便是去赈灾。且,等到粮食收了就好了。”
“那怎么还需要太子去,是不是很严重?”
卫寒舟摇了摇头:“皇上刚刚登基没多久,下面的官员难免心中有别的想法,太子此番前去亦是肃清北郡的官场。”
虽然卫寒舟没明说,但柳棠溪却明白过来了。想必,重要的不是灾情,而是官场。怕是那些赈灾的粮食也不知到了谁的手中。
不过,柳棠溪却想到了一个能用得着她的地方。
等到第二日,柳棠溪把吴掌柜叫了过来。
这半年多,虽然她在庄子上,大部分精力都分给了儿子,但干果铺子的吴掌柜却是干劲儿十足。
他已经在离京城比较近的几大重要的郡县开了铺子,其中北郡就有一间。
“三日后,在除京城外的各个铺子后门开设粥棚,为期一个月,等粮食收了再停止。”
吴掌柜有些惊讶。
如今外头虽然不『乱』了,可百姓们却也穷得很,京城这般重要的地方都来了不少流民,各地更不用说了,想必很多人都吃不饱饭。
京城各个府上最近几个月也都开设过粥棚,但最多三日就停止了。
这要是开设一个月,还不知要花费多少。
“夫人,如今不比平时,粮食贵了很多不说,百姓也多饥饿。若是开设粥棚,恐怕要花费不少。”吴掌柜提醒道。
柳棠溪反驳:“若百姓不饥饿,我开这个粥棚又有何意义?”
听到这话,吴掌柜连忙道:“夫人说得有理,是小的想岔了。”
“嗯,你放手去做,总不能一个月就把我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就当是给小少爷积福了。”柳棠溪说。
见她如此说,吴掌柜也不再劝。
柳棠溪想,她虽然赚了不少钱,但跟整个国家比,还是不够看的。
她这般平庸的人,也没法像柳蕴安一样搞一些大事儿。况且,从柳蕴安身上也看出来了,搞大事儿有风险。柳蕴安这么聪明的人都没能成功,她这个普通人还是稳稳当当的。
既然钱多得花不完,不如捐给一些需要的人。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她想做件好事儿竟然那么难。
这件事情卫寒舟并不知道,他只知柳棠溪最近似乎在为什么事情犯愁,却不知她在发愁何事。
等过了些时日,见她神『色』恢复如常,他便没多问。
等到太子两个月后从北郡回来,他才知晓了此事。
“娘子在铺子里设了粥棚?”卫寒舟问。
柳棠溪神『色』有些复杂,道:“嗯?你都知道了?”
“嗯,太子回来后跟皇上提起了此事。娘子心善。”
柳棠溪想到多花出去的几万两银子,觉得有些丢脸,道:“可别这么说,我也没那么好。救急不救穷,等到粮食下来就结束了。”
她本以为只要有钱就能解决这件事情。
没曾想,商家的粮仓并没有多少余粮。别的地方都能从商家或者散户买一些,唯独北郡,粮食少得可怜。
她本想从别处调,但那些粮食并不集中,一来一回,一个月就要过去了。而且,别处也没多少粮食。
所以,思来想去,她让人去了离北郡比较近的邻国去买粮食了。
这其中的花费自然不少。
她没敢跟任何人提这件事情。
主要是觉得有些丢脸。
旁人施粥都很简单,到了她这里却这么难,没买到不少,还被邻国坑了不少钱。这件事情也导致她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不敢再轻易去做什么。
卫寒舟却道:“太子说娘子帮了他大忙。”
听到这话,柳棠溪眼神中流『露』出来疑『惑』的神『色』。
“我帮了他?”
“是的。”卫寒舟道,“太子本以为粮食充足,然而,到了之后才发现是下面官员怕皇上责罚,做了假账,实则粮仓中早已经没了粮食。太子去附近也没能调过来多少。最好的法子便是去邻近的丰旭国买。然而,丰旭虽然富庶有余粮,却却因皇上曾亲自率兵攻打过,与皇上关系非常糟糕。太子遣人去买粮食并未买到。”
“啊?没卖给太子?那为何会卖给我?不过,我虽然是买到了,但你是不知道,他们要了我多少东西。”柳棠溪现在想想还觉得心口疼。
她倒不是心疼灾民把粮食吃了,而是被人坑了。
卫寒舟道:“莫气,太子已经跟皇上说了此事,皇上答应补给你,你一会儿把账目报给我。”
“真的?”柳棠溪惊喜地问。
“嗯。”
柳棠溪很是欣喜,然而,在开心了没多久后,笑容又落了下来。
“那还是算了,好名声都被我担下来了,我再找皇上要钱像什么样子?国库本就不富裕。再说了,我本就想为百姓做些什么。我就是觉得丰旭此举让人很气,他们竟然要了十倍的价格,还跟我要了不少别的东西!”
卫寒舟却道:“太子曾用高出二十倍的价格向邻国买粮,却没得到。”
柳棠溪非常惊讶,问:“为何?是因为皇上曾打败了他们吗?”
卫寒舟点头。
对此,柳棠溪就很不解了,问:“既如此,那他们为何还要把粮食卖给我?掌柜的买粮食的时候,并未对他们隐瞒身份,他们定也知晓我们买了是做什么。太子买和我去买有什么区别吗?他们为何要便宜卖给我?”
“这也是皇上和太子疑『惑』的地方。娘子可还记得他们像你讨要了什么东西?”
柳棠溪点头:“自然记得。”
毕竟是被人坑了,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要了我铺子里不少干果,还要了一些『药』材。说起来这些东西也很是寻常,在他们那里应该能买到才对,可他们非要我铺子里的。尤其是『药』材,因着不够了,掌柜的从别处买了一些,结果还被退了回来……”
说着说着,柳棠溪突然回过味儿来,看向了卫寒舟。
卫寒舟似乎也已经想到了。
“难道是为了我铺子里的『药』材?”
卫寒舟点头。
柳棠溪想,她铺子里的『药』材都是她亲手种的。难道邻国人发现了她这些『药』材的奇特之处?
“丰旭盛产『药』材,按理说并不会缺才对。既然他们给娘子讨要了,怕是发现娘子铺子里的『药』材比较好。”
柳棠溪眼珠子转了转。心想,这邻国确实没少种『药』材,倒是识货,知晓这些『药』材的价值,要过去不少。
“既然他们喜欢娘子的『药』材,娘子不如把『药』材卖过去。”卫寒舟提议。
“我才不——”
柳棠溪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他们坑了她那么多银子,她为何还要卖给他们喜欢的东西,做梦去!
然而,话还没说完,她就反应过来了。
对哦,她为何不卖过去,有钱不赚是傻子啊。她种了那么多的『药』材,也是要在铺子里卖的,她也不能保证『药』材会不会流向邻国。
而且,他们敢趁机要她这么多钱,到时候定要连本带利要回来。
柳棠溪抱着卫寒舟的脸亲了一下,说:“还是你诡计多!”
卫寒舟眉『毛』一挑,道:“有吗?为夫用的明明是阳谋。”
“嗯,就属你最光明磊落。”柳棠溪笑着说。
瞧着这个笑容,卫寒舟喉结微动。他先是抬眼看了看四周,确保卫叔辰的小床不在屋里后,抬手把柳棠溪脸颊上的一缕碎发别到了耳后,捧着她的脸,细细吻了起来。
吻着吻着,两个人去了浴室,再后来,回到了床上。
到了床上之后,柳棠溪趴到了卫寒舟的怀里。
之前天气热,两个人贴在一起不舒服,柳棠溪就没怎么靠卫寒舟太近。
如今天气渐渐凉爽了,依偎在一起倒很是舒适。
卫寒舟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背。
柳棠溪感觉舒服极了,渐渐地,困意来袭。
然而,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一件憋在她心头已有几年的事情。
原本她已经渐渐遗忘了,但在刚刚,又突然想了起来。
“卫寒舟,你睡着了吗?”柳棠溪问。
“没有,娘子有事?”
柳棠溪琢磨了一下,问:“你如何肯定丰旭想要的就是我种的『药』材?我种的『药』材很是普通,说不定不是呢。”
卫寒舟的手依旧放在柳棠溪的背上,道:“因为『药』材是娘子亲手种的。”
柳棠溪突然想起来,当初就是卫寒舟建议她去种『药』的。她抿了抿唇,问:“我也是第一次种『药』材,如何能跟那些种了多年的『药』农比?你为何对我如此有信心,可还有别的原因?”
卫寒舟手下动作未停,但,话却止住了。
见状,柳棠溪感觉自己猜对了,卫寒舟怕是早就发现了她的秘密。
她伸出手,在卫寒舟胸膛点了点。
“你何时知晓的?”柳棠溪问了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既然他不承认,她也不明说。
卫寒舟依旧没说话。
柳棠溪继续点着卫寒舟胸前硬邦邦的肌肉,问:“是在卫家村,还是来了京城之后?”
卫寒舟手下的动作终于停了,伸手握住了她不安分的手指。
“比娘子早一些。”
听到这话,柳棠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卫寒舟早就知道了。
但,她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惊讶地抬头看向了卫寒舟,问:“比我还早?”
说完,她就快速思考起来。
她记得,那日她发现自己独特之处时,卫寒舟的表现也怪怪的。
“我知道了,是不是跟我同一日?”柳棠溪问。
卫寒舟想了想,道:“确切说,比那还早一些。”
他的确是在那日才确定下来,但却不是在那日开始怀疑的。
“那你为何没跟旁人讲?”
“为何要讲?”卫寒舟反问。
被卫寒舟这么一问,柳棠溪语塞。
琢磨了一下,她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转了转眼珠子,凑近了卫寒舟,问:“你不会是早就喜欢上我了,所以才没跟旁人说我的事情,怕别人把我抓起来?”
感受着压在手上的柔软,卫寒舟顿了顿,道:“娘子多虑了。”
“哼,承认喜欢我有这么难吗?”
“不难。”
柳棠溪顺势趴在了卫寒舟身上,问:“你不觉得我是妖怪吗?”
“哪有长得这般貌美的妖怪,若真是与寻常人不同的话,娘子应该是仙女才对。”
从一开始,他便以为她是仙女。
这话说得柳棠溪心花怒放,抱着卫寒舟,对着他的唇使劲儿琢了几口。
“可不是嘛,我就是小仙女,是上来派来拯救你的小仙女。”
卫寒舟认真地盯着柳棠溪看了起来。
自从有了娘子之后,爹的病好了,家里富庶起来了,他枯燥单调的生活也变得多姿多彩。
而在那个莫名其妙的梦中,他的遭遇很是凄惨,而娘子,也并未出现。
卫寒舟看着柳棠溪的眼睛,极为认真地道:“希望小仙女能一直留在人间。”
“那当然了,儿子还小,我肯定不会离开他。”柳棠溪故意说道。
卫寒舟眼神却突然一变,神『色』也变得紧张起来,不过,说出来的话依旧维持着平日里的冷静:“为夫呢?”
“你?”柳棠溪疑『惑』地问。
问完之后,瞧着卫寒舟的眼神,以及环得有些紧的胳膊,柳棠溪的脸上又『露』出来笑,说:“当然更舍不得啊。”
说罢,柳棠溪趴在了卫寒舟的胸口,双手抱着他,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
感受着卫寒舟紧实的双臂环绕在身上,柳棠溪觉得此刻变得无比平静而又温暖。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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