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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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独行一人,看起来也是相貌寻常,普通的中年老大叔一个,站在人群里绝对三眼也找不到的那种,因此并不引人注目。

即便他到了海棠开设的酒楼用饭,也并未被人发现。

从而很容易地从这人声鼎沸里听到了关于陆言之夫妻的不少零碎消息,自己拼凑在一处,便得了答案,专门到城门外附近去守着,就等着他们进城。

他办事从来都是个稳、狠、准、辣。所以哪怕侯爷身边离不得自己,但也不得不让自己千里来瞻州。

只是没想到这天公不作美,竟忽然下起了大雨。

这样一来街上的行人少了,坐在茶馆边不动的他,也就显得有些突兀,让他不得不重新做打算。

陆言之因担心海棠劳累,那马车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倒是叫两闺女玩得尽兴。

临进城的时候,忽变了天。

一时狂风骤起,黑云压城,便下起了大雨。

这马车才恢复到正常速度,急忙朝着城门口赶去。

“咱来了瞻州也许久,这样的大雨还是头一次,没关系?”海棠忧心地掀起一角,见着这厚重犹如倾盆而下的雨帘,雨里奔走之人头顶着上的香蕉叶,已抵不住这大雨的攻势,心里有些隐隐担忧。

“无事,真有什么大风大浪,总会有预兆的,这海边住的都是上千百年的人,别的本事或许没有,但这看风云预测天气,却是不会出错的。”真有什么灾险,下面早就通报上来了,以便早做好预防。

陆言之安慰着海棠,可也不知道为何,今天一早起来,这心里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尤其是快要靠近城门口,那份不安就越来越明显。

只是马车里有妻儿,他并不敢表现出来,而是朝着外面的魏鸽子叮嘱了几句,便又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回到车里,“衙门里有些公务,我先送你们回去,待处理完了公务,再回府。”

海棠自然无二话,这瞻州官员少,许多职位都还空闲着,根本就是一人做两人用,他有忙不完的公务倒也正常。

“好,晚上想吃些什么,我让人备着。”海棠抬首问着。

几乎是她的话音刚落,忽然从外面的大雨里刺进半支剑刃。

那锋利的剑刃离海棠不过一指之距,陆言之和海棠的心差点齐齐飞了出来,剑刃却忽然不动了,像是被卡住了一样。

随后是马儿凄惨嘶鸣,然后便听到了马儿倒在雨水里传来的沉闷声。

长剑被拔出,雨里,也传来了打斗声。

是这一路上都暗中跟在马车后面的剑心,将人给拦住了。

可到底晚了,就在这眨眼间,随从侍卫,皆已丧了命,也就是魏鸽子运气好些,还残留着一口气,躺在马车下,胸口处潺潺而流的鲜血,立即就被大雨冲刷得干干净净的。

夫妻虽惊魂未定,但却默契地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海棠将孩子紧紧地搂在怀里,陆言之则拿起车壁上挂着的剑,浑身戒备。

剑心不过与这中年人对了三招,便有些招架不住。

这人的武功远在她之上,如果是像上一次天鹰岛的那些小贼一般,她还能取之首级,可是这人武功着实高强,而且并不是杂乱无章,反而像是秦国武学一脉。

眼见着自己频频落了下风,此人杀心已现,不敢冒险,急得连忙放出了那信号烟花。

只是大雨沥沥,那烟花连五丈都没能飞出,光辉也惨淡,也不知能否被察觉到?

而此举明显就引得对方不满,处处杀招。

转眼间,她便受了伤,跄踉落地。

这时,忽然听得后方传来大队的马蹄声,她心中不妙,毕竟她们北安王府的人,不会来得这么快,也不会从这个方向来。

果然,很快就有一批黑衣人出现,为首那人还有几分眼熟。

只是剑心来不及多看,这高手又再一次逼近。

宋千很快就将陆言之的马车团团围住,然后撑着伞下来,示意让人将陆言之一家四口所在的马车车帘掀起,满脸皆是那掩不住的得意之色,“陆兄,没有想到会有今日?”他不信,自己来了这么久,陆言之没有发现自己?更何况自己安排进平家的那两人早就被他清理掉。

陆言之也十分诧异,宋千化名藏到瞻州,他早就知道,也让人暗中查访此人消息。

不过这宋千犹如那泥鳅一般,狡猾无比,自打上个月忽然失踪,断了消息后,就再没他的踪迹。

陆言之本来还以为,他是不是被二殿下叫回京城了,毕竟现在的京城风雨飘摇,二殿下身边也正是缺人之际。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倒猜错了。

只是他没有去京城,那在瞻州还能藏在什么地方,才能不被发现?

除了海上,陆言之暂时是想不到了。

“你这是何意?”他眉头微敛,将眼里的杀意一一掩去,他不想在妻儿面前露出这幅狰狞的模样。

宋千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来瞻州这么久,还被耍了几回,最后竟然靠着这秦国花剑流,就能解决了自己所有的困境。

所以啊,他现在不得不感慨,这用人果然不在多,而是再精。“陆兄,到现在,你还不承认你的身份么?这一次来的人,可不像是上次那个没用老头一样。”

“是秦国人?”陆言之也有些意外,上一次东窗事发后,南亭候并没有派人来,自己还为此留意了许久。

宋千笑了笑,目光落到陆言之身后海棠的身上,满心势在必得,一面强调“是南亭候府,也是秦国第一高手,花剑流!”

花剑流的名字,海棠不知晓,但这陆言之却是知道的,此人武功超群,如此看来,他能一剑斩杀自己的这些随从,倒也不稀奇。

宋千盯着陆言之,有些看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是想在他脸上捕捉到恐怕害怕的表情。

可惜陆言之终究是让他失望了,而是淡淡地问道;“所以你今日所来,是看他取我性命?”

宋千脸上仍旧满是得意张狂的笑容,“是了。”一面颇为遗憾道“可惜了,花了不少银子才混到天鹰岛,辛辛苦苦替他们出谋划策,可惜终究是一群乌合之众,那么多人都杀不了你。不过没关系,现在你不但会死,你那两个可爱的女儿,也会被带回秦国,你说这世子到底是什么病,此等药引真是世间之奇,小弟也是头一次听闻。”

大抵是觉得花剑流的剑下,陆言之无处可逃,所以对于自己勾结天鹰岛进犯一事,也是毫无畏惧,毕竟这死人总不能将消息泄露出去。

但陆言之听到他的这些话,怎可不动容?那看似平淡的表情里,杀意再也掩不住,“你说,将那上千百姓无辜杀死,是你的意思?”

宋千听罢了,不但不觉得愧疚,反而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是啊,不杀完怎么引得贺飞龙那个蠢货上海?”说到此,有些惋惜,毕竟后来计划被陆言之打破了。不过不要紧,陆言之也活不过今日了。“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啊,还没说完呢。我不知陆兄有没有听说过猴脑怎么吃。”

有些达官贵人们,好着这么一口,将活着的猴子关在笼子里,固定好身子,笼子上方露出头顶,然后用一个小锤子将猴子的头顶敲开,露出脑髓,泼上滚烫的热油,在猴子凄惨叫声中,再用小勺子一点一点的将被热油淋过的脑子挖出来吃,堪称人间美味。

“听说,此药引也是这般如此,虽不要泼滚烫的热油,但这滚烫的热水定然是要的。”宋千说着,不怀好意地看着马车里的两个不知何时醒来,被他这话吓得目不转睛的两个孩子,“到时候,肯定很疼?”

陆婠绾身子已经发抖,海棠自己也听得头皮发麻,“别怕,嫣嫣婠婠,爹和娘不会让你们被带走的。”眼下的境况,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片死局,没有任何活路可言,剑心已经身受重伤,如今没有一个人能抵挡得住那花剑流。

但海棠还是将心中的恐惧狠狠压下,不愿意露出一点的胆怯,声音一往如故地那么温柔。

果然,这与以往一般温柔的声音,将两个孩子心里的不安给压了下去。

宋千见此,冷笑一声,“陆言之,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无力,眼看着自己身边的人都要死,却没有半点办法救他们?”说罢,似又想起什么,笑容显得有些阴冷起来“不过你放心,嫂子的性命我会留着,而且还会替你好好照顾她爱她。”

这声音听得海棠毛骨悚然,如果真的会落到那一步,还不如死了算。

陆言之所有的伪装,也都因他这一句话而瓦解,嗖的一下抽出长剑。

不过他这武力如何,宋千最是清楚,自然不会放着眼里,反而大咧咧地上前,直接握住剑刃,嘴里还忍不住嘲讽“陆言之,你敢动手么?”

陆言之没回他的话,而是直接用力将剑刃推了出去。

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自己到底敢不敢。

宋千吓了一跳,他只是想让海棠好好看看,自己嫁了个什么窝囊的男人,却没如何也没想到,陆言之竟然真的敢动手。

他虽躲得快,但那握住剑刃的手此刻却被划开了两道长长的口子,白肉翻飞,可见其骨,疼得他面容扭曲不已。

实在没想到,不过这么短短一年多,陆言之居然变得如此狠厉,说杀就杀。也有些心有余悸,不敢在像是刚才一般贸然上前。也顾不得在众手下丢了脸,在他们面前露出的怯意,反而转头厉声朝身后的随从怒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养你们做什么?还不赶紧将他们给我拿下。”

四周围着马车这些人不是眼睁睁看着他被陆言之所伤而不去相救。

而是他们确实没想到,陆言之一个文官,居然真的动手。

所以当时也被镇住了,如今得了他的话,这反应过来,连忙上前。

可就在这时,忽然一个人影破雨杀来,宋千手底下这些人,不明敌情,纷纷退避开。

待人站稳,陆言之才发现,竟然是李筠风。

是了,也就是他这轻功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赶来。

不过宋千在看清楚是他后,并无半点惧色,反而笑道“哟,这不是三公子么我说你北安王府再怎么落魄,但也好歹是个王府公子,居然自甘堕落地跟在陆言之这等低贱之人的身后。”

李筠风显然已经发现花剑流了,心中只觉得棘手。至于这宋千,完全没有将他放在心上,转头上下检查了这一家四口一眼,发现没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一面安慰道“别怕,大哥已经来瞻州了。”

海棠原本见着李筠风的时候,心里是欢喜的,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什么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可是听他这意思,是要靠大哥?可是大哥身体那样差,来了能有什么用?可能还连累了他。心底不免又急起来,就盼望着北安王府这两千的府兵赶紧来。

陆言之则有些惊讶,“大哥,他来了?”

宋千也觉得好笑,一个病秧子来了,能有什么用?至于这李筠风,也没放在眼里,左不过一个纨绔罢了。轻蔑一笑,“多来一个也不嫌少,都给我拿下!”

可随着李筠风将三四个人都打退,宋千面色不由得有些难看起来,他竟然不知李筠风的武功竟然不差,那么这样说来,上一次陆言之考前刺杀一案,果然是李筠风出手才将陆言之救下?

不是那个姓楚的。

这时候雨势已逐渐减小,李筠风解决了这宋千身边的四五人,见剑心已经力不从心,逐与她换了位置。

剑心此刻已是负伤累累,看得海棠心疼,只可惜自己无任何能力,那香这会儿也用不上。

好在陆言之已经加入战局,与剑心一起尚且可抵挡这些杂兵一二。

宋千观着那李筠风竟然能挡住花剑流几招,心中诧异不已。

不过虽然身边自己这些都是没用的东西,但只要一个花剑流在,自己今日也是胜券在握,陆言之死定了。

如此一想,倒也没有那么着急。

可雨声里,忽然传来一声怒吼“花剑流,你闯我齐国,刺杀我齐国官员,这是要挑起两国纷争么?”

随着这声音的传开,一灰袍人挡在李筠风身前,替他接过了花剑流的狠招。

花剑流似乎遇到了对手,连连退了几步,也停住了攻击,皱起眉头朝宋千不满地看去,他事先可没告诉自己,陆言之身边有这样的高手,不然自己也能提前做好打算。

一面打量着李淳风,再次蓄力出手。

几招下来,他并不占什么便宜,只能停手,然后诧异地看着李淳风“你是七星司之人?”

七星司的人,他也交过手几次,自然也能认出来。

且说这灰袍人,的确是李淳风,更是那七星司之首,天权。

当初陆言之被带入七星司,就是他亲审的。

七星司不属六部,虽只授命陛下一人。

但历代的七星也一直叫这个名字,而每一个星会收一个弟子,将七星传承下去。

但他们彼此之间,永远不可能知道对方接下了面具,是什么人。

有可能是兄弟,有可能是仇人,也有可能是夫妻!

李淳风听到他的话,没有答,也没有停下,继续出手。

很快花剑流就落了下风。

他虽说算得上是秦国第一高手,可是这早已是十几年前的排名,如今后辈人才辈出,他又已年老体衰,如何能比得过?

很快就落了下风,使得原本还自信十足的宋千心中不安,趁着众人不备,骑马冒雨逃了。

李筠风原本要去追,但剑心受了重伤,他若追了去,若是这宋千这是调虎离山,那到时候妹妹妹夫这里,谁来保护?

因此只能不甘心地留下来,愤声骂道“这一次便宜了这个贼子了,宋家门庭,怎出了这么一个败类?”

很快,花剑流也负伤离去,灰袍人原本正要离开。

却被李筠风唤住“大哥!”

灰袍人脚步只能生生停住。

他也就一次不小心,被这轻功无敌的三弟追到,被他察觉了身份。

七星司的规矩,是不允许家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然必定杀无赦。

但终究是自己的亲弟弟,李淳风怎么可能杀了他?只是再三叮嘱,告知这泄露身份的严重性。

可现在看来,分明都是白费口舌了。

他飞落马车前,解开那遮住脸的灰袍,露出来的果然是李淳风那张因病而显得苍白的面孔,只是却带着几分海棠不曾见过的冷厉肃杀。

李筠风被他这眼神看得有些瑟瑟发抖,“大……大哥,你不会真杀我灭口?”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海棠一家四口,“还是,你打算将妹妹一家也杀了?”

李淳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们先回城,此事回去再说。”然后一转身,很快就消失在雨里没了踪影。

而没多,救援的人也到了。

海棠可以说是一直紧绑着神经的,如今可以确定安全,身子也软了下来,加上本就是孕期,这身体自然是比往常娇弱了许多。

两个孩子死人从前闹灾见多了,是不怕,但这死的都是身边熟悉的人,心里却是难过不已,还有魏鸽子跟剑心也都只剩下半条命。

不过这一伤心难过,倒是将宋千说那如何取脑的恐怖之事忘记了。

又觉得都是她们俩非得要去玩,爹爹才带大家出城。

如果不出城,那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因此自责不已,一面也下定决心,好好练武,将来好好保护爹娘。

不会武功,就是陆言之跟海棠的短板了,所以才造成了今日被人围困的局面。

只是现在想要练武,对于两个成年人,如何来得及?

海棠一醒来,就对上陆言之那双满是担忧的眸子,连忙从薄被里将手伸出,轻轻地拍打着他的手“没事了。”

陆言之轻轻地应着,“让你与我受苦了。”

“夫妻之间,说这些话作甚?孩子们没吓着?”海棠只念着两个闺女,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孕妇这个事实,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娃呢。

“没事,倒是你,身体没有哪里不舒服?”虽然风先生来看过,并无大碍,但陆言之还是忍不住地担忧。

海棠摇着头,“大哥呢,回来了么?”她还想问,大哥与七星司,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这话终究没问出口,七星司的规矩她也知道一些。

陆言之也没提,只让她好生卧床休息,自己将公务都带回来,就在房间办,这般守着她。

至于李筠风,原本是住在衙门里的,但出了今天这样的事情,剑心又重伤,他便搬到知州府里来看着些。

是夜,陆言之到书房取书,风先生正站在此处。

此处黑幽幽的,因没人,所以并没有点灯,魏鸽子也受了伤,他是自己打着灯笼过来的,如今开门见站在书房里的风先生,硬是给他吓了一跳。

“先生怎在此处?”一面将桌上的灯火点燃,然后便看到书桌上多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箱子,竟然有丝丝血迹从里面流出来。“这是?”

却见风先生忽然朝他双膝跪下,“今日,乃属下办事不力,让大人受惊了。”

今日事发突然,怎可怪他,何况他也只是个大夫而已,现在又要管府上的俗物。所以连忙弯腰将他扶起,“先生此话严重,今日之事,先生并无过错。”

风先生起来,只将那渗着血迹的盒子打开,里面也不是旁的,而是那花剑流的人头。

陆言之纵然是见过大世面,但是这陡然间在这里见到花剑流的人头,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大哥今日是去追他了?”

不想却听风先生说道“并非李兄,此乃属下份内之事,以后秦国那边不会再有任何问题困扰大人。”

这一刻,陆言之看着风先生,无比陌生。

秦国那边,楚郁笙一直在尽力帮他,隐约查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可能是秦国的权贵,如今风先生却忽然朝自己方放出这样的大话,实在是让陆言之不得不震惊。

又看了那花剑流的人头一眼,“你到底是何人”大哥纵然是七星司的人,但权力还没打到能直接对付秦国南亭候府。

风先生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垂头回道“三日后,大元帝国铁骑,将踏平秦国,这世间也将不会再有秦国的存在。”

“帝国铁骑?”陆言之再楚郁笙给的信中,也提起大元帝国的事情,只说与那南亭候似乎与大元帝国的人,关系密切。

可是为什么,现在大元帝国却要攻打秦国?

在这世间,大齐是不小,但也不大。

而且不但是大齐,便是周边的秦国、西钥,甚至是有擅长于海战,有着战神的天辰国,其实都是大元帝国的附属国罢了,单是每年给大元帝国的进贡,就能掏空大半的财政。

只不过他们这些国家,离大元帝国稍远些,被称之为偏远之地,所以大元帝国的人极少出现。

但并不代表没有。

陆言之很快压住心中的震惊,“以何理由出战?”

“南亭候胆大妄为居心叵测,刺杀帝国皇子。”风先生面色不改地说道。

只是看朝陆言之的目光,有些微妙起来。

南亭候,当真有如此胆魄?陆言之再一次被镇住,对于这个不曾谋面的母亲,只觉得她像极了个疯子。

风先生抱起桌上的人头,躬身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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