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番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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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帝国元贞二十六年,盛元帝禅位,其第十七皇孙王熠即位,年号孝安,真正的大元盛世也是从此刻真正地开启。

话说这孝安帝父亲,乃大元当时大儒逍遥王,桃李满天下,门生子弟遍布各大州,其亲自编纂的海棠游记,更是清楚地记载了大元每一个大州的风俗文明,以及地质与各种植物,对后世有着极其珍贵的研究价值。

每一笔一划,都是他与其王妃海棠亲自到各州考察,根据真实情况所记下的。

所以他不单是当世大儒,在育人读书之上有巨大贡献,连在地理学和植物学上,也无人可及。

其王妃更是这富家天下,听完她手中的商队遍布元国每一个角落,日进斗金说的便是她。

有着这样一对卓越的父母,子女们自然不会差太多。

尤其是这孝安帝,能在诸多皇孙里被选中,自然非同凡人。

话说一开始这储君之位其实已经内定给了当时的五皇子,也就是现在的淮南王。

只是奈何这五皇子迟迟没有儿子,其王妃孟氏连续给他生了五个女儿,让一心等待着曾孙出世的元帝也放弃了,转而将目标放在了孙子们的身上。

想想元帝九个儿子,没有一个愿意继承大统,这么多孙子也是在各家父王的耳目濡染之下,对这储君之位十分抗拒,一个个都十分不上进,就想拿着那点俸禄当个闲散人,守着小小封地过日子。

但是这王熠却不一样,从小就聪明好学,传闻刚会爬就已经学会了认字,四五岁的时候诗词歌赋已经背得滚瓜烂熟,更不要说那启蒙书。

□□岁的时候,已经可以站在御书房里跟着元帝论策,谋得一手极好的帝王权,让元帝终于看到了希望,所以小小年纪的他就成了储君。

他成了储君,各叔伯堂兄弟们,对他无不感激,该回京的回京,当时那元京好一个热闹。

又说他有两位亲姐姐长安长公主和长宁长公主。

陆嫣嫣武功学得极好,天赋也极佳,从十几岁父王将几个弟子送上了仕途之后,不在亲自教授学生,领着王妃去往各大州游玩,顺便写下了对后世影响颇深的海棠游记。

于是她和妹妹就充当其护卫。

他们的第一站,便是故乡当初的大齐国,如今的齐州。

便遇到了不少故人。

海棠的母族几乎都在瞻州,当初一家人也在这里经历了不少生死,如今回来,老北安王还在。

只是年迈的他已经听不到声音了,但这有生之年见到女儿一家,也是极其欢喜。

在海棠陪伴他三个月后,在一个清晨安详离世。

如今的瞻州一直都是海棠的大哥李淳风管理,成了独立的城池,并不在大齐州的管辖内,而是属于独一无二的小直隶州城,由着元京直接管理。已守护瞻州城下的神兵为己任,再有三哥二哥一文一武辅佐。加上海峡的州府开通了海运,所以这如今的瞻州,富足有余。

就是这富足安生之下,便有了让人去考虑旁的事情。

几乎是老北安王才下葬半个月,海棠的二嫂便将她找到,“小妹,嫂子知晓这个时候不该来找你说这事儿,可过不了几天你们又要去天辰州,所以嫂子也是没法儿了。”

她一开口海棠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是老父亲才去世,让她觉得当珍惜眼下的所有亲人,不然这年年岁岁的,花固然相似,人却不同了,不知下次再回瞻州,能见着的亲人还有谁?

于是便耐着性子听她说,“嫂子请说。”

李二夫人见此,以为有希望,连忙开口道:“你心疼小舟我们是知道的,拿他做亲弟弟这一点也不作假,但是你看看小舟和芙儿年纪都不小了,娘家那边催促得紧,小舟还年纪轻,有什么银子赚不完的?哪里有这终身大事要紧?所以啊,想求你开开金口,让他赶紧回来一趟,把婚事办了,有了个一儿半女的,再去闯荡,家里头也放心些。”

海棠心说知道我拿他做亲弟弟,可是这混婚姻大事如此大的事情,当初也没知会自己一声,现在小舟不愿意回去成亲,反而想起自己来了。

其实心中是不悦的。

花翎已经大了,也快要订亲了,当然知道这婚姻大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齐全了就能美满幸福的,他那未来订婚对象是平家女,他也不喜,只是父亲说为了保护瞻州,必然是要与平家结亲。

所以他只能点头答应了。

但是这表舅如今已经是富贾天下的大商了,又有小姑这个胜过亲姐姐的义姐,还需要考虑旁的因素而成婚么?

不是想娶谁就娶谁么?如果努力到了这个份上,还不能自己做主自己的婚姻大事,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这些努力又有什么意义?

察觉到小姑眼中的不喜,便猜到了一二,毕竟小姑自来给表妹表弟们就极其的尊重,从来不会让他们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便插嘴道:“娘,我觉得像是表舅那么聪明的人,自然知晓孰轻孰重,这么多年没愿意回家,多半是不愿意这婚事。”

可是话音刚落就被李二夫人责骂道:“你懂什么?他若是不愿意,当初就不该答应,这么多年白白浪费了芙儿的好光阴。”

海棠听得她这样说,终是忍不住为小舟说一句话:“他当初若是不答应,容家一屋子的女人就要寻死寻活,骂他忘恩负义,他这人素来最是重亲情,又顾及着你那祖母的身体,只能答应。我以为你们都是聪明人,这么多年他不愿意回来,你们已经懂了他的意思。还是你们都明白,却只顾着自己的荣华富贵,而从不考虑他是否愿意?”

李二夫人是来找海棠做说客的,但是没想到却得了海棠这么一番话,发愣了几下,才反应过来,“海棠,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容家的情况你知道,没了男人无依无靠的,他若是以后娶了外姓女,那只怕就顾及不到容家了,到时候容家那一屋子的女人该如何生存?”

“该如何生存?”海棠只觉得好笑,“那么多人是缺手还是少脚?更何况小舟每年在自己的分红里拨给容家多少我心里难道没数么?那些钱财莫说是这一辈子,就是再有三辈子,只要不去赌博,福贵几世是可保的。我看容家也别拿什么血脉来说事儿,到底是想名利双收罢了,抓着小舟不放,说什么疼他,是他仅剩下的亲人,可是现在的所作所为,与当初的上官家又有什么区别?在容家的眼里,他哪里还是什么亲人,我看反而像是一块金元宝,谁都想抢到抱着怀里去,拼命去压榨能从他身上能得的所有好处。”

海棠也是气急了,想到小舟所受到的这些委屈,便替他难受。

就因为他重视亲情重视容家,所以就能任由容家这么将他糟蹋么?

李二夫人被呛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但是又不敢同海棠生气,而且海棠说的这些就是事实,现在的小舟名气之大,如果真的和容家没了关系,容家那光景,少不得被人欺负不说,姑娘们想要在寻找好人家,也是艰难了。

一旁的李花翎听得海棠的这些话,却是觉得十分解气,索性朝海棠跪下,“姑姑,侄儿也求您做主,侄儿不愿意与平家联姻。”

海棠并不知晓此事,听得这话,疑惑地朝李二夫人看过去。

李二夫人被她那眼神吓了一跳,连忙推得干干净净:“这事是你二哥做主的,我没插手,而且他这样就是想以后能更好的保护瞻州。”

海棠觉得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怎么全是这样的糟心事情?没好气道:“平家也好,云家也罢,还有陶家,祖训当前,这上了千年都不曾变过丝毫,以后自然也不会,如今去同人家联姻,你们是信不过人家还是信不过人家?”

又急忙问道:“婚事确定了?三媒六聘过了?”

李花翎见海棠这样激动,就晓得事有回转之地,“没有。”如果不是祖父去世,只怕早就已经去了。

海棠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跟三哥娶陶家女是不一样的。

三哥那是责任,毕竟当初陶家的摊子是母妃丢下的,这么多年了,该回去接替陶家。

李二夫人也不敢说什么,等回头海棠说起李若风之时,李若风也是一脸懵,“我哪里知晓花翎对平家姑娘没意思?是你二嫂同我说,瞧见花翎和平家小姐来往密切,兴许是年轻人不好意思点破这事儿,所以才让我……”

好,海棠承认,这种事情二嫂干得出来。

叹了口气,“孩子们的终身大事,让他们自己做主,你们做长辈的,从旁看着就是,若真不合适再劝阻。”那是跟自己过一辈子的人,又不是跟父母,为何要父母来给他们挑选?

李花翎求了海棠,以后不用担心父母之命了,但因着此事,也被他娘责备了许久。

加上他娘因为容家的事情没办妥,还从海棠这里确定了小舟的意思,就越发烦躁了。

李花翎见着这光景,在家也要被母亲嫌弃,索性收拾包裹,去投奔丝绸大商金宝。

后与那金宝的妻妹相识,经历了许多事情后,结成了夫妻。

此事自然是被李二夫人极力反对,好在这李花翎素来比较拎得清楚,并没有像是当初的安镜一样糊涂。

见着母亲不喜欢妻子,便从家里搬出来,又借着做生意的事儿,极少让妻子和母亲碰面。

但是该孝敬母亲,他也一样没落下,自己得闲了也总是回去瞧父母,有什么好东西也没忘孝敬他们,还借着妻子的名头送。又自己买了许多东西送给妻子,说是母亲送的。

其实妻子心里明白,但是他这个态度让妻子感动,也就尽量去孝顺那个不喜欢自己的婆婆。

所以与妻子的感情也没冷一分,母亲那里也是孝顺着,一直都是和和美美的。

不过这是后话。

海棠一家从瞻州离开后,到了天辰州。

在去往天辰州的船上,发现这船上的老板娘竟然是宋子茵。

她身后跟着一个清隽小子,海棠猜测,估摸着是她兄长的那个遗孤。

果不其然,待她认出海棠后,邀海棠一家在船头赏月。

她丈夫以前是个船老大,但是因为一次暴风雨瘸了腿,不过对于这片海域是了如指掌,正好陆言之有事请叫,他们便在一旁说话,海棠也跟宋子茵聊起了过往。

这不免也就提到了当初宋子千的事情。

当初瞻州战火起,便没工夫去估计那宋千,却不知他最后去了哪里,整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再没了踪迹。

很快宋子茵便与她解这疑惑:“他四年前死了,四肢的筋被人挑了,我见着他在码头边讨饭,是他先认出的我,只是我想着他做的那些事情,终究是没办法原谅他,所以我没管,但是我家男人知晓了,就找几个人将他安妥,谁料想他那样子了,还去赌馆里,输了银子拿我夫妻二人的名头借钱,我夫妻二人又已出海,过了还银子的时间也迟迟未归,他就被赌馆里放狗咬死了,也是自作自受有天收。”

宋子茵对这个二哥是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了,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口气也淡淡的,仿若陌生人一般。

“我瞧跟在你身边那孩子,是你大哥那个的孩子?”海棠也多问了一句。

宋子茵回头看了一眼侄儿,看似狠厉的眼里,多了几分慈祥,“是啊,这孩子也是命好,当初若非是你,莫说是他能有今日,便是我与我那苦命的嫂子,怕是早已成了一被抷黄土。”

她说着此事,大抵又因多喝了些酒,话也就多起来,跟海棠说起她们到天辰的事情。

她们俩从南亭候逃出来后,给海棠送信的消息终究是传了出去,被王府的人追杀,嫂子为了救她性命惨死在乱刀之下,那时候她就抱着侄儿躲在暗处,眼睁睁地看着嫂子惨死。

可是为了孩子,她只能苟且。

再到后来,天辰终究不敌大元铁骑,成为了天辰州,原来的皇室不复存在,海棠夫妻的身份也大白天下,可是她还不知道,仍旧躲躲藏藏的,一次受了重伤,被她男人捡了回去。

相处久了,她也累了,两人便凑合一处过日子,等着知晓海棠的身份后,也就借着这点势头,做起了这海上的生意。

“其实我不后悔当初给你送信,哪怕你不是什么大元国的王妃,真的。”她一边喝着酒,一边同海棠继续絮叨。

“我信你。”海棠见她红着眼睛,这烈酒一杯一杯下肚,只是不知可能洗去她过往那些不好的记忆。

这时候只见她忽然抬起头来,看朝海棠问道:“他死了么,我听说他砍下那恶妇的人头,然后又逃了。”

海棠知晓,她问的是镇安伯,她爹。

“死了。”

然后宋子茵就哈哈笑起来,“死了就好,不然我这午夜梦回,总觉得对不住娘和大哥大嫂。”又仰头喝了一杯酒,“你说可笑不可笑,当初多少人羡慕我娘啊,可是谁知道这就是天大的笑话,我娘到死都不知道,我爹为何不纳妾……”因为她娘在她爹的心里,只怕就是个延续血脉的工具罢了,连妾室都比不得。

她甚至怀疑,她娘的死,是不是她爹也参与其中。

“我觉得,宋子千是我爹的亲儿子,两人坏得那样纯粹,连至亲骨血都不放过。”她看着特别有精神地说完这话,可是下一刻却一头栽在桌面,昏睡了过去。

她那与陆言之聊天的男人见了,急忙和陆言之说了句稍等,然后匆匆赶过来。

与此同时,她那侄儿也一脸焦急地跑过来。

海棠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其实宋子茵前半生的苦没有白受,这世间对她也不无情,最起码她现在身边还有两个挚爱她的人。

宋子茵喝得太多,第二天海棠一家下船,她还没醒过来,是她侄儿和男人来代送的,海棠与她留了封信,便踏上了天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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