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磕伤了。”
“我贱命一条,无需司大将军劳神!”顾重明悲愤地扑腾。
“那好。”司幽语气轻飘飘的,双手冷不丁一松,顾重明“啊”地一声大叫,四肢本能地找依靠,赶紧像章鱼一般重新缠回司幽身上。
“嗯,很诚实。”
“你、你……”顾重明要气死了。
司幽终于满意,不再逗他,将人一拉一甩,牢牢地按在背上。
“这样总行了?”。
果然是大将军,抓个大活人跟抓小鸡似的。
“你家在顺乐坊?”司幽茫然四顾,“我刚回京,有些认不清路。”
“那边,过三座桥,向北拐,再向西拐。”顾重明在司幽肩上朝前一指。
司幽刚要走,顾重明急切地攥住他的衣裳,小声说:“我的折扇……”
司幽明白过来,伸脚一勾,扇子被轻巧地挑到空中。他伸手接住,自然地推开,只见素白扇面上精精神神地写着四个饱满刚劲的大字:力争上游。左下一小红印,是顾重明的名款。司幽吹了吹扇上的灰,反手将其插/进顾重明领口。
“傻折扇配傻书生。”
顾重明趴在司幽肩头生气地抿唇,有点想勒一勒他的脖子。
京城上安屋舍重重,繁华热闹。
扎眼漂亮的世家公子背着狼狈穷困的书生,路人纷纷侧目,顾重明又不好意思起来。
“你放我下来,我能走。”
“你一瘸一拐,何时能到家?”
“可是你挺累的。”
“我的金丝玄甲六十斤,斩风槊四十斤,随身的连心鸳鸯钺十五斤,如今背个你,小打小闹耳。”
顾重明皱眉:都是人,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本想垂下头作忧伤状,可如今人在司幽背上,若垂头,就成了埋首于司幽肩窝的依偎姿态,容易误会,便作罢了。
“今日你没带兵器?武将不是兵器不离身么?就算不是战时,那连心鸳鸯钺也是要带的……你也没骑马?”
“上安城我不熟悉,想步行看看风光,况且今日相亲,带杀敌之器不妥。”
司幽脚程轻快,二人隔三差五聊着,不多时就到了城南顺乐坊最深处——
简单的小院扫得十分干净,院里种了棵琼花,这时节素白满树,淡香扑鼻。堂屋桌椅朴实,卧房幔帐与铺盖整洁厚实。
司幽将顾重明放在床上,让他脱下摔脏的外袍。
顾重明忙道:“我还是自己来。”
他看着没方才那么炸毛了,司幽便不再坚持,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那我告辞了。此药一日一次,伤处莫要沾水。”
如星如月的含笑双目温柔地朝顾重明一眨。
顿时,顾重明今日所有的羞愤都散了,他回味起红鸾阁中的悸动及方才被抱着背着走了长长一段路的温暖,口中心头甜甜的。
“司将军,今次我们……”
司幽莞尔,展露无限风华。
“看缘分。”
司幽走后,顾重明从中衣胸口的夹层中取出妙媒馆描着胖鸳鸯的红纸,上面评价司幽的话仅只一句,却让人心向往之无限激荡——
“单凤冲霄,非梧桐不可栖之。”
顾重明勾了勾唇角。
这一笑狡黠、骄傲,与他之前的姿态全然不同,仿佛猎人嗅到猎物、渔夫放下钓钩。
狩猎的要诀是饵料,遇上清傲的凤凰,自己便投其所好,再给他筑个最温暖的巢。
五十日前。
大夏皇宫。
暮春的黄昏晚风中,年轻的承宣帝元衍由外朝赶往后宫。
厚实的帝王靴结结实实地踩着宫中的青砖,华贵的衣料发出簌簌的摩擦声,即便已经极为克制,但依然阻止不住越发焦急的心绪。
九华殿已在眼前,推门的手伸出一半,承宣帝突然愣了。
乍然见到离宫三年的正妻,他、他该说什么?是倾诉相思,还是、还是装作并不在意?
究竟哪一种,才会让那人刮目相看,觉得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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