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跟擦了粉似的,如果没有脖子上那个突兀的喉结,顾勰觉得,这粉扑扑的脸蛋儿分明就是女孩子的模样。
鬼使神差地,他的手就从锦笙的脸向下移,朝喉结摸去。
刚触碰到一丁点儿,锦笙一惊,这回直接将他推开了,“顾勰!你这袖子断得方向不对啊,怎么还从兄弟身上下手了?”语毕,她顺势坐到了茶桌另一边。
这一摸顾勰就觉得不对,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他蹙紧了眉头,伸手摸上自己的喉结,而后又伸手要去摸锦笙的,“不对,阿笙,你再给我摸一次!”
都这么说了,锦笙更不能给他摸了,更何况她这个本来就是假的,要让他摸出什么不一样来,那简直糟了个大糕。
思及此,锦笙又往秦衣的方向挪了挪,“喉结有什么好摸的,摸你自己的,我怕痒!”
见她躲远了,顾勰也就没再深究,但那种隐约觉得哪里不对的念头就这么在心里生了根。
哪里不对呢?那一摸究竟觉得哪里违和了呢?
有一念思绪从脑海中一晃而过,他险些就要恍然知道是哪里不对,可那思绪来得太快,又去得太快,最终没有抓住就消散在茫茫思海,最终消散于无形。
锦笙见顾勰蹙起的眉头缓缓抚平,这才放下了心,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几人因着这么一闹,都放轻松不少,该斟酒的斟酒,该痛饮的痛饮,畅快聊起天来,不知不觉就到了子时。
锦笙喝高了,顾勰也喝高了,两个人都是轻飘飘的,脸颊生起酡红的晕,双眸迷离间又明亮无比。
只有秦衣十分无奈地清醒着,而原本一干抚琴吹笛的人都撤了下去。
见锦笙醉了,顾勰歪歪扭扭地撑着桌子爬起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打横抱起,然后傻笑说,“走了走了,阿笙,回家了回家了!小秦衣,咱们明天再约……”
秦衣满目担忧地看着被顾勰抱在怀里东摇西晃的锦笙,然后拉住顾勰的衣袖道,“世子,你喝醉了,这么带着锦阁主回去不妥……”
“我没醉,小爷我千杯不倒!这么点儿小酒岂能喝醉我?”顾勰笑着伸手拍了拍秦衣的脸。
顾世子一只手抱在锦笙的肩颈处,另一只手抱在她的膝弯处,哪里来别的手拍他的脸?
秦衣只愣了一瞬间,倏地伸手将头部呈直线下落的锦笙抱住了!
而她的一双腿还耷在顾勰的手肘。
“哈哈哈……”这么被两个人拖着,本来眯眼自顾躺着的锦笙忽然大笑起来,“好好玩儿……再来一次!我要再来一次!”
因是眼疾手快接住的,秦衣也顾不了姿势,恰好一手就环在锦笙的双肩,另一只手则是抱住了她的脖子。
她脖颈处的喉结就触在秦衣的手腕上,冰冰凉凉的,和她此时微热的体温不符。
而且……这个触感,似乎哪里不对。
秦衣心生疑惑,暂时压下,垂眸看了一眼锦笙,怯生生地道,“锦阁主,要不然你先睡一会儿,我马上派人传话到天枢阁,叫人来接你?”
很明显,如今的锦笙没有办法正常回话,她笑着抬手拍了拍秦衣的脸,“你看看你细皮嫩肉的,多招人喜欢,来,给爷跳个舞!”
“锦阁主……你别动了,我快扶不住你了。”秦衣本就生得清瘦,力气也不算大,没准儿力气还没锦笙大,看着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喝醉之人总是格外重些,尤其是在顾勰根本没起到任何作用的情况下,秦衣相当于一个人拖着两个人。
秦衣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人拖回茶案趴下,喝得烂醉如泥的两个人一沾到茶案就开始呼呼大睡。
秦衣擦了擦额头的汗,目光不经意地一瞥,又落在锦笙的脖颈上。
刚刚顾世子摸了一下就说觉得哪里不对,想要再摸一下,可是锦阁主怎么都不肯再让顾世子碰了。
这么趁着别人睡过去了直接摸是不是不好?
有些怯怯地,秦衣十分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我一时好奇,就摸一下下,应该不会怪我……反正,咱们都是男……”
话还没说完,他的手已经凑到喉结上了。
那一块儿突突坚硬冰冷,和她本身的体温不一样,和她脖颈处的柔软也不一样。她的脖颈摸起来细腻柔滑,而这个喉结摸起来却十分粗糙,这……根本不是同一种皮。
所以,这个喉结是……假的?!!
脑子拐了好大一个弯儿,秦衣猛地一吓,惊得从茶案边跳了起来,结结巴巴低声喊道,“对、对、对不起!你……你你……你是……个女……孩子啊!!”
断句零分,听起来十分怪异,然而幸好也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顾勰毫无知觉地咂了咂嘴,翻了个身,堪堪将锦笙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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