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羡慕这等风华绝代的人,就连翻个墙跳个窗都这么风华绝代。
锦笙一边在脑子里迷迷糊糊想着花官说过的话,一边望着他喃喃,“不知……太子爷驾临,有何吩咐?”
君漓摊开手,“你的东西,落在我这里了。”他的手心静静躺着那只被她退回去的玉镯。
他这么说的意思锦笙完全懂,给她一个坡,让她顺着下。倘若她识趣地把玉镯拿回去还顺口道了声谢谢,这件事便当作没有发生。
可锦笙这回并不想识趣,便望着他客客气气道,“草民没有落下东西,殿下,那就是草民还给你的。”她就看见,君漓的左眉几不可见地挑起。
仿佛是在夸她今日很有胆量。
而锦笙则更加客气地俯首施礼,仿佛在说谢太子爷夸奖。
君漓收回手握住玉镯,朝她走了几步,直逼眼前,“长本事了,以前都是背后拆台,现在是当面拆。”
被撩了这么多回,锦笙再如何也能总结出一两条规律来,一般太子爷靠这么近的时候,就是要开撩了,而一般被攻略到这个距离,自己是拒绝不了被撩的。
换句话说,这么近去瞧他那张脸,她压根儿就招架不住。
因此,绝对不能让太子爷离她这么近。锦笙一边想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步,谁知还没退开,一只大掌迅速揽过了她的腰,“不准躲。”
锦笙的手下意识撑在君漓的肩上,抬眸的时候恰好视线相接,君漓的视线扫过她的唇,俯身就要亲,锦笙狠狠咬了一把后槽牙,“我不要!”说完就用双手捂紧了嘴。
这一吻就顺理成章地落到了她的手背,君漓垂眸看了一眼,又抬眸看她,气定神闲地用另一只空闲的手为她拂开额上的一缕青丝,正儿八经地挑眉道,“我哪儿惹到软软了,和我闹小脾气?”
锦笙难为情地皱紧眉:请你不要在咱们划清界限的时候用这种攻克人心理防线的语气说话好吗?
毫无廉耻之心的太子爷抵住她的额头,“娇娇心里不痛快,就说出来。”
说什么说,说出来不就成跟你撒娇了吗?撒娇这种事情她一个男孩子这么好说出口的吗?
她红着脸不说话,君漓便故作沉吟道,“窈窈真奇怪,昨晚还好好的,趁我睡着还偷亲我。”
锦笙义正言辞,“你不要以为我昨晚上头了就好骗,我明明没有偷亲……”
“是我偷亲你。”君漓抢答,“但是卿卿也回应我了。”
“……”好罢,锦笙承认,昨晚她被太子爷迷得厉害。是她主动去抱了君漓,躺在他身上睡觉,后来感觉被人轻轻吻了脸颊,她睁开眼逮个正着。
太子爷的眼睛摄人心魄,她就着火光看了一会儿,被迷得不行,鬼使神差地就勾着他的脖子凑上去亲了他的眼睛,还抿着唇无比乖巧地说了一声,“谢谢。”
彼时太子爷被她的乖巧以及无厘头反搞得措手不及,但这么多年我自岿然不动的气质不是白来,就算什么都没摸清楚,他依旧顺势回,“不用客气。”
锦笙这个人,有时候喜欢跟人讲道理,既然要讲,就要讲得理直气壮,“是因为你先亲了我,所以我才亲你的。可太子爷每次都很过分,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就亲我。”
“你第一次亲我的时候,也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君漓这个人就不一样了,他喜欢跟人讲歪理,且最后还能把歪理讲成正儿八经的道理,“你忘了吗?”
你忘了吗?
锦笙一怔,她第一次亲他?她何时主动亲过……明珠遗光?!难道太子爷他……!他都知道?!
她的眼睛没有焦距地盯紧空中一点,瞳孔紧缩,心下震惊。
“看样子是想起来了。”君漓面色无波,揽住她腰肢的手却紧了紧,将她拉到怀里,“你不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还亲了我就跑了,嗯?”
“我、我……”锦笙皱紧眉,脑中一时千回百转,嘴上也忍不住打结,繁杂的思绪绕成一团被猫儿抓过的线团,最后她叹了口气,竟蹦出极为诚恳的一句,“对不起。”
君漓险些笑出声。
饶是他多年我自岿然不动,也经不住她这般无意中的撩拨心弦,好在他浑身都是戏,敛了笑意转头就道,“所以我后来亲你,也是因为你先亲我的。你先勾|引我,勾|引得我心里痒痒了又转身就跑,后来看到你,总觉得不亲回来很吃亏。”
“太子爷当我是小孩儿哄吗?我不小心才亲到的,你后来却故意占了我那么多便宜……”
对,占便宜。锦笙总算被自己点醒,没有忘了要和太子爷划清界限。倘若现在不说,她就会渐渐沉沦,说不出口了。
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抬眸认真道,“以前,太子爷占我便宜的事情就算了,以后就请太子爷注意言行。我不想和太子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纠葛,也不想摊上个见不得人的身份,不想太子爷再与我有诸多亲近。说句实在的,既然我找回了家,找回了爹娘,那我以后肯定是会正经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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