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宁王顿时青筋暴起,双目血红,盯着赵珛,一字一句道:“你若敢动她一下,本王必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赵珛丝毫不畏惧,反而把长剑更为靠近广宁王妃的脖子,已然磨出了血丝!可广宁王妃一声不吭,仿佛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太后见状,尖声骂道:“赵珛!你有什么你冲着我来!”
赵珛冷笑一声,手上微微用力,那血便顺着长剑流了下来,广宁王妃吃不住痛,忍不住低呼一声。
像是听到了广宁王妃的痛意,赵珛的手竟然还松开了些。
魏令仪对着斗珠使了个眼神,斗珠会意,就等着魏令仪一声令下,她便准备冲过去救下王妃。
可还没等着魏令仪对斗珠使眼神,就听到外头厮杀的声音!
乾坤殿的正门被人猛地踹开,赵珛猛然回头,却是不想看到了有两人带着黑甲卫杀了进来,变成他们被人团团围住!当赵珛看清楚是赵宁煊和贺阎的时候,顿时瞳孔放大,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赵珛这一晃神的功夫,就被斗珠倏地冲上前踢飞了他架在广宁王妃脖子上的长剑!张烈见状,抽刀就砍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就要一刀劈到广宁王妃身上,却被广宁王飞身一扑,那一刀就落在了广宁王的右肩。温热的血溅在了广宁王妃脸上,她的眼里只剩下广宁王惊慌无措,拼命扑过来的样子,她从广宁王的举动中看到了奋不顾身的味道。
“赵珛受死!”赵宁煊眼看着张烈一刀劈在广宁王身上,眼神陡然间变得狠厉起来。
而反应过来的赵珛也十分迅速地扫了一眼,太子妃等人都还被崔霄贤的人制住的,立即说到:“就算你不顾你其他人的命,难道魏令仪的命你也不要吗!”
顺着赵珛的话,赵宁煊看向魏令仪,发现魏令仪身边站着的人正是崔霄贤。赵宁煊冷冷的看着赵珛,看着他如此笃定,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不肯死心的样子,突然笑了。
看着赵宁煊竟然笑了,赵珛的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笑什么!”赵珛看向赵宁煊,心里那种不祥的感觉愈发强烈。
赵宁煊冷眼瞧着赵珛,“笑你蠢。”
赵珛看赵宁煊和贺阎的眼神愈发狠毒,他看了崔霄贤一眼,说道:“既然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那本王也就不必留什么了。崔霄贤,动手!”
可是殿中却并没有传来任何动静,崔霄贤还在按兵不动。
赵珛怒了,即刻怒斥道:“崔霄贤还不动手吗!”
贺阎看着赵珛怒极的模样,冷然道:“不如你回头看看。”
赵珛怒而回头,却看到崔霄贤亲自把魏令仪扶了起来,不等他盛怒大骂,张烈便把眼珠子都瞪了出来,指着崔霄贤骂道:“你做什么!疯了不成!”
崔霄贤淡淡的扫了张烈一眼,“若不是为了今日,我又何必与你这种蠢货为伍。”
“你在胡说些什么!”莫修也是一脸震惊,看着崔霄贤的眼神十分失望。
崔霄贤却坦然看向莫修:“赵珛狼子野心,并非良主。”
莫修是赵珛多年心腹,与崔霄贤交好,万万没有想到崔霄贤居然是太子的人!
“你,你好心机好谋算!”莫修咬牙,恨声骂道:“枉我把你当成知心好友,推心置腹!”
崔霄贤原本冷漠的神色微微有些动容,却说了句莫修气得吐血的话:“多谢好意。”
莫修简直被崔霄贤气得吐血,而安王赵珛看到了这幅场景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呢?
他能安插人在皇宫,安插人在太子身边,太子难道就不能安插人在他身边吗?可笑他笃定自己会赢,还提前做好了龙袍,真是可笑了!
还不等赵珛反应过来,居然看到龙床上的人,坐了起来。
“小十。”圣人的声音中气十足,根本就不像是沉疴已久:“朕对你很失望。”
赵珛看着坐起来圣人,突然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留下来了:“是你设局诓我。”
“若你并无谋逆之心,朕设的局对你也没用。”圣人看着赵珛,目光很是平静。
赵珛却不住的摇头:“你素来就对我不放心,分明就是你故意!你故意的!”
“王爷!别怕,咱们杀出去!”张烈显然还不放弃,打算拼死博出一条血路来:“我护着王爷杀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王爷别犹豫了!”
赵珛手上握着剑,死死的盯着圣人:“你既然早有预谋,为什么非要陪我演这场戏?对你而言,有什么好处?”
圣人被魏令仪扶着起身,站了起来:“朕病了,年纪大了。不是有意要陪你演戏,却也只是凑巧。小十,束手就擒,朕会念在一丝骨肉之情,放你一条生路。”
“生路?”赵珛苦笑,“你觉得我还会期盼一条生路吗!?”
圣人看着赵珛,眼神里都透着无情:“朕陪你闹了这么一场,你折了朕的大臣,伤了朕的郡王,你也该学会适可而止了。”
“在你眼里这一切就如同儿戏一般可笑吗!”赵珛恨恨的看着圣人,眼睛都恨不得滴血。
圣人只是沉默的看着赵珛,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赵宁煊看着圣人动身站起来,便握紧了手中的长剑,随时警惕着赵珛。
张烈在一旁劝说着赵珛,可赵珛已经全然听不进去了,他的眼里只看到了圣人淡漠的眼神,觉得自己这一生何其可笑,竟然成了一个如此可悲的人。
“王爷!”
见张烈还在极力劝说,贺阎皱了皱眉,他看得出圣人不想杀了安王,可若是张烈把安王说动了,那安王就非死不可了!贺阎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被赵宁煊不动声色的摁住了手,使了个眼神,示意贺阎不要轻举妄动,若是杀了张烈,叫安王觉得圣上不能容人,反而弄巧成拙。
赵珛抬手,制止了张烈,对圣人说道:“皇兄的心就是狠些,宁可折损臣下来陪我演这场戏,若我执意不肯呢。”
圣人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赵珛的眼神除了失望就剩失望。
赵珛凄苦的笑了,又看向了赵宁煊,说道:“太子无事,你的伤也是假的。”
赵宁煊看了圣人一眼,圣人点头,赵宁煊这才说道:“太子受了些小伤,我却托皇叔的福,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珛笑得颓丧,莫修和蔡珣张烈几人都围在他身边,唯恐他被害。可赵珛整个人都仿佛失了神智,根本听不尽旁人说的任何一句话。
看着赵珛这副模样,圣人闭了闭眼,看了赵宁煊一眼:“把人拿下,处理干净。”
崔霄贤护着太后太子妃等人退避三舍,莫修张烈等人即便是武功再高强,也敌不过源源不断的黑甲卫,更加是贺阎和赵宁煊两人,乾坤殿的打斗很快就消止了。
赵珛心如死灰,任凭张烈等人如何呼喊,都颓唐的跪倒在地上,甚至直至张烈莫修等人被捆住了,赵珛都不曾回过神来。
圣人看着赵珛这副模样,沉声道:“将他关进天牢,专人看守。其余人等关进死牢,等候审理。”
赵珛被人拖了起来,看着圣人的眼神,又癫狂又疯魔。
一场宫乱就此终结,因着贺阎留有后手和太子之前安插在赵珛身边的崔霄贤,事情实在是顺利的解决了。
·
广宁王那一刀伤得不轻,广宁王妃便留在了宫里,住在从前广宁王的宫殿,陪着他,而太子也在处理了安王动乱部属之后,回宫与圣人太子妃等团聚。
等赵宁煊忙完已然是夜半时分了,魏令仪在太后的建章宫偏殿,尚且掌灯未眠。
见赵宁煊一身夜风进来,魏令仪也不顾上许多,直接迎了上去:“可还好?”
“已尘埃落定。”赵宁煊心疼的把魏令仪抱在怀里,紧紧的搂住:“这些日子让你担惊受怕,以后再也不会了。”
魏令仪也紧紧的抱着赵宁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的心里才稍微的有一点点安心:“我差一点就被吓得魂飞魄散。”
赵宁煊闻言手上更加用力了些:“不怕,我回来了,我来带你回家。”
魏令仪抬头,深深的看着赵宁煊,仿佛想要把他的样子刻在自己的心里:“好,我们回家。”
广宁王府的马车候在皇宫门口,上了马车之后,一直被赵宁煊抱在怀里的魏令仪再也绷不住这几日的疲劳,沉沉睡去。什么皇城动乱,什么谋逆,全都抛诸脑后,她只想好好休息一会儿。
赵宁煊看着怀里没一会儿就熟睡了的小姑娘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尤其是在看到小姑娘眼下的乌青,赵宁煊更是心绪复杂不已。
安王之乱,实则并没有什么在金陵掀起格外大的风波。城内的贵族也好,百姓也好,因着安王想要一个名正言顺继承大统的局面,他才会选择不封城的法子。倒也给如今收拾残局的太子等人省下了不少麻烦,毕竟百姓们并不知晓他们险些遭遇一场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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