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细细密密的疼着,却不知为何。
赵灵星低垂下头,耳边垂下的发丝遮挡住了神情,看不见脸上的神情,娇小的身影显现出了几分落寞来。
楚韫蹙了蹙眉,玩味的神色消失,“是玩笑话。”
赵灵星没搭理他说的什么。
楚韫凑近她身边,撩开她耳边落下的青丝,轻柔的帮着她别到耳后,露出她一张精致的脸蛋。
那双满带着情意的桃花眸绕着些雾,可怜兮兮的,像是个没有人要的小动物。
赵灵星拍开了他的手,眸子里含着一汪亮莹莹的清泉,右眼下的那颗泪痣格外的明显,“你老爱骗人。”
楚韫看她这梨花带雨的,心里就像是被人揪起来了一块,指腹在她的泪痣下摩挲,“怪我,别哭。”
赵灵星较真的拽住了他的衣袖,还没忘记方才的话题,“那你说说,是什么姑娘,什么小妖精。”
“哪有别的妖精。”楚韫哄着她,看着她眼底的泪逐渐回去了,才慢慢的放下心来,神色真挚,“只有你这个小妖精。”
——
朝堂上。
楚韫和赵夜辞分立两边,赵夜辞身后还跟着何深和左相。左相是皇后的娘家,自然而然也是赵夜辞那边的人了。
赵帝手握在龙椅处,充满威压的目光打量着下方的争执。
赵夜辞回京都已有些时日,处理完了那些原本的政事,在这朝廷上的当务之急便是做出一番成绩了,好让赵帝加深其印象。
秋季,也是个收税的季节。
赵夜辞手握笏板,站出队列,“启禀父皇,儿臣认为应当增加税收,以充盈国库,壮大我国。”
赵呈立刻也跟着站出,“儿臣认为此举不妥,前年的天灾且平,这时加税,只会引来百姓的怨声。”
赵国前年洪涝,许多地方的田地都收成无几,为了减少灾情,赵帝减少了百姓赋税的压力。而这一举,正是由楚韫提出的。(?′з(′ω`*)?棠(灬?ε?灬)芯(??????ω????)??????最(* ̄3 ̄)╭?甜?(???ε???)∫?羽(?-_-?)ε?`*)恋(*≧з)(ε≦*)整(* ̄3)(ε ̄*)理(ˊ?ˋ*)?
税收对一个国家的强大,至关重要。
前年的灾害刚平,加税在百姓中无疑是个不小的打击。赵夜辞在这个时候提出此举,也就是想提赵帝做了这个“坏人”。
但现在拿不准的就是赵帝的心思,是否要加税,是要在百姓和国库之间做个选择。
赵帝沉默,朝堂之上也就越来越静,大臣们都在悄悄看着眼色行事。
赵夜辞是太子,又有左相相助,即便是去了一趟边境,在朝堂里的影响地位也丝毫不减。与之比较,赵呈那胜算就稍小了些。
赵呈平日便是不温不火的,只有偶尔赵帝点到了,才会来说些自己的见解,像是个不争不抢的世外高人。
若只单是赵呈一个,站队就显得容易了许多。但赵呈身后的,是楚韫。
楚家是如何功勋,是别的大臣祖上三代都羡慕不来的。更何况,楚韫前不久尚了最得宠的安乐公主,在朝中正是惹眼的时候。
不过更让人捉摸不通的是,虽说楚韫是赵呈自幼的伴读感情,也是一同长大,但楚家在皇位这事上,迟迟未有表态,在两方之间保持着中立的态度。
现下愁的便是,楚韫是否会与赵呈站在一路。
抛开这些先不谈,前年的减税是由着楚韫提出的,单赵夜辞这一行为,也有几分暗中和楚韫较劲的意思。
楚韫为人温润,当面针对人的情况少之又少,唯独赵夜辞,回回都是被楚韫明着针对的那一个。一来一往,朝中人都知晓,这两人是谁也看不惯谁。
赵帝沉沉出声,“其他人可还有想法?”
在一众缄默的声音下,楚韫的身形修长高大,立在队伍中尤为显眼,他迈出步伐,“以臣愚见,此事不妥。”
“爱卿觉着何处不妥。”赵帝威亚的目光打量而至。
“臣的想法与四殿下相同,天灾刚平,加税此举不妥。”
楚韫的话说的婉转,表明意见,又未抢了赵呈的风头。
“是吗?”赵帝意味不明的丢下二字。
赵夜辞看出赵帝犹豫,加紧道,“灾情早已平定,若是长此以往拖延下去,再加税的时,反对的呼声也是只大不小。”
赵夜辞并不是个莽撞之人,相反,他所做出的每一步都是精打细算过的。
南疆的战乱,亦或是别国日渐膨胀的野心。赵帝对于赋税这事,早就是动了念头。
赵夜辞来加的这一把柴,只会让火焰越烧越旺。
即便赵夜辞说的有理,赵帝迟迟未言,这事情就未有一个准确的定论。
楚韫对于近日赵夜辞所为,早有准备,从怀里拿出了些物件,“这些是灾情严重的各地的丰收情况,还请皇上过目。”
赵帝挥了挥手,让段公公呈上来。
周围渐渐起了些谈论的声音,赵夜辞今日提出赋税,显然是小心绸缪过的,却未想到楚韫早有准备。
山外有山。
静了片刻。
赵帝一页一页阅完,眉头也蹙的越来越近,最后把物件扔在桌案上,压着火气的声音明显,“这事再议,退朝。”
——
楚韫和赵呈立在一处交谈,两人都是品逸俊美的贵公子,站在一处时都一同变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赵夜辞在簇拥之间行出,脸色不大好看。
虽说赵帝未直接驳回加税点的建议,但也未直接认同。大家心里都是清楚的,此举不过是为了保全他太子的面子。
赵夜辞朝着楚韫那边过去,言辞不善的开口,“楚侯爷好手段。”
楚韫也不爱和赵夜辞打哑谜,黯色的眸子带着几分嘲讽似的浅笑,让看着就有几分的不悦,“太子殿下说笑了。”
“别谦虚,侯爷担当得起。”赵夜辞冷笑了一声,眉宇间的阴鸷凝聚。
他要进言赋税一事,甚少与人说过。是怎么传到楚韫那处去的,甚至是让他早就做好了万全之策,他们心知肚明。
“古语有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楚韫正视着赵夜辞,薄唇轻启,“这个理,太子殿下应是明白的。”
赵夜辞能在赵灵星的身边安插人手,他便能在赵夜辞的身边安插人手。
今日这一仗赢得痛快,也不枉费他浪费的那些时间。
“楚韫,孤劝你收敛些的好。”赵夜辞握紧了拳,从唇齿间蹦出来的几个字,无一不透露着威胁。
“太子应是记得我方才说了些什么。”楚韫眸间闪过光影,身上那伪装的温润退散,冷然的目光似淬了冰,看过去时都让人起了阵阵寒意。
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
“告诫过太子殿下了,离阿星远些。今日之事,不是结束,只是个开始。”
“你欠她的桩桩件件,由我来讨。”
楚韫退开了些,微微半眯起了眸子,眸光里的深意翻涌,“殿下可要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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