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梁实明显对弟弟随意交友不太满意,梁寂不以为然的笑笑。贾琰在旁打圆场道:“多认识些人也不是坏事,阿寂还年轻,就能被柳湘莲这样的人带着一起玩,也很难得。”
青年们一道“玩”的时候,不管玩的是什么,都不太愿意带着年纪太小的少年。一是担心家里责怪,二是觉得小孩子毛都没长齐,麻烦,玩不到一起去。柳湘莲认得宝玉,估计玩的也不错,与那些勋贵公子们应该也很好,并不是没见过市面的人。
这样的人能和梁寂玩到一块,足可证明梁寂在心智上能够理解他们,他们也不觉得梁寂年龄小。
梁实其实管不了弟弟,他们家里堂兄弟三个,对于梁寂,梁宣、梁实都有点力不从心。梁实也只能说一句,贾琰打圆场,梁寂不以为然,他只好败退。而梁宣已经不废那个劲了,他毕竟年长,如今二叔梁驸马时常叫梁寂出门跑腿办事,梁宣已经心有所感。
“那个薛蟠,”贾琰与黛玉坐在窗下品茶—今年的新茶:雨前龙井,“宝玉的表哥,去荣府的时候你听过没有?”
黛玉接过贾琰递过来的茶盏,先察其色,在嗅其香,最后慢慢品尝。她道:“那薛蟠,就是薛家姐姐的兄长,只是当初听二表哥同妹妹们提起,那兄长惹下过什么事情。当时还没想到,今日见他这副样子,忽然想起,不就是当初你考试回来,说雨村先生在金陵知府任上包庇的那个薛家公子!”
贾琰默默点头:“不错,就是这个人,听上去是个莽人,不知道柳湘莲会如何。”
“伯衡若是担忧,不妨明日、后日派人去柳家看看。”黛玉笑道:“便是不知道他家在哪,问宝玉也好、问梁寂兄弟也好,都成啊。”
贾伯衡的确是不放心,他不是关心薛家,他是觉得和宝玉认识一场,若是他的表哥在京城弄出什么事情,到底不好看。京城不比金陵,薛家又住在荣府,到时候真的出了事,连着自己乃至林府脸上无光。
要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薛蟠一贯是被母亲宠坏了的,他挨打回家,薛太太当即就哭湿了帕子。又听薛蟠大喊:着人去抓他,那个柳湘莲是不讲道理的恶人!
倘若薛宝钗在家,她当然会劝母亲,让哥哥吃个亏是好事,再者说这等事情告诉姨妈难道很有脸面?然而这一日她正与贾家姐妹们在老太太跟前奉承,生生的错过了劝阻母亲的时辰,等她回家的时候,她的好母亲已经听儿子的,将事情告诉了二太太王氏同二奶奶凤姐。
这下可热闹了,需知王氏夫人虽然自称佛爷心肠、不管事,可是如今姊妹亲侄被打成了那个样子,怪吓人的。这可不行!可她又想到了贾政对薛蟠的看法,陪着薛太太掉了两滴眼泪,哭了一下“为孽障操心的慈母之心”,然后才道:“凤丫头用琏二的名帖给宛平县令送个信,叫他们抓人!公然打人,那姓柳的那咱们家的孩子当什么了!”
凤姐儿更是个乐意揽事的人,挨打的又是自己亲表哥,她自然是忙不迭的应下。至于宛平县,不过一个县令,她当初可是连长安守备和节度使的闲事都敢管的,县令算个什么!
于是,就在贾琰还没来得及与宝玉说话的时候,事情闹大了……
起因是宛平县令,这位县令还不到而立之年,乃是许直同科进士—姓康名颂、字廷美,最是个严于律己、品行刚正之人。
康县令这日收到一张帖子,信封落款乃是“同知贾琏”,康廷美边想同窗、同科里并没这么个人,此人是谁?一边就拆开信件一看,才发现这信的主要内容乃是报官:说京中皇商薛某在宛平县内被人殴打,打人者姓柳名湘莲,请宛平县前往捉拿。
这封信写的还算规矩,可康廷美正经进士出身,轻轻巧巧就从心中读出了颐指气使和高高在上的味道。可他到底是一方父母,既然堂堂同知前来报官,那康廷美必须放下心中不悦,先调查一番才是。他派两拨人去找原告薛某和被告柳某。
结果柳某到场,薛某说被打的严重了不肯上堂,只叫老仆前来。这也是能理解的,不过康廷美看那老仆趾高气昂的样子,难免对那薛家心下不喜。而他看柳湘莲仪表堂堂、谈吐不俗,就升起几分好感,也没有呵斥打骂的问了下事情经过。
这一下自然就知道了,原来那个薛某人是个浪荡子,自己品行不端,欲行不轨的时候被人殴打,还敢恶人先告状!柳某不仅自己口供如此,还有当日与他们在一起的几位公子可以作口供,是可忍孰不可忍,康廷美又一次派人前往通告薛某:此案要判,原告若是能上堂,还是自己过堂。
薛蟠在家洋洋得意,以为能看到柳湘莲丑态,却不想一个小小的宛平县令居然驳了荣国府的面子,将柳湘莲释放,反倒训诫了自己几句?薛大爷不敢置信,这康县令是读书读傻了么?
心怀不忿的薛蟠就在宛平县衙大门处同柳湘莲挥起拳头,过来凑热闹为柳湘莲说话的冯紫英等人忙把他拦下,还在大堂上的康廷美听说外头的情况勃然大怒,拍着惊堂木就让衙役、捕快将薛蟠给扣住了。被按在地上的薛蟠破口大骂:“不过一个七品县令,京中多如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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