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桓语难办,短时间内,秦煊是不好再偷偷叫她出来了,这一次被人家长辈察觉,桓语也很难办。
他就琢磨着,能不能想个办法让桓语能光明正大地出来跟自己见面,结果思来想去,竟没有一个既能不损坏桓语的名声又能光明正大见面的两全之法。
除非两人是夫妻,不然就算是有婚约的未婚夫妻也不能就这么毫无遮掩地见面。
最后秦煊只能退而求其次,光明正大就算了,只要能让桓家的人不会因为她跟自己见面就训斥她就好。
秦煊正想回帝都让秦伯璋跟桓禛通个气儿,可还没回去就得到一个消息,谢曼丹有儿子之后,谢家又要蹦跶着立后的事情了。
秦飞听到他要回帝都一趟,便急忙过来寻他:“三弟,你这阵子都在忙些什么呢?”
“二哥,父皇不是让我负责一个铁矿嘛,我最近都在忙那边的事情,第一次做这些事总要手忙脚乱一段时间。”
“怪不得你不知道最近朝堂上的传闻。”秦飞还以为秦煊最近真是跟护卫进山上瘾了,却原来是这个原因:“父皇何时给了你一个铁矿?”
“也不是给我,就是让我管着,给他的御林军打造点儿小铁锅。”秦煊道:“虽然只是个行宫附近一个县城的小铁矿,但要是真给我那不得乐疯了?”
那铁矿秦飞也知道,那里出产的铁量不多,早前便一直在开采,想必做完那些御林军的铁锅能剩下的也不多了,他便没在意:“你可先别惦记你那小破铁矿了,那朝堂都要被谢家掀翻了天了。”
秦煊面露不解问道:“谢家又作什么妖?”谢家有动作,他留在帝都的人没道理会不告诉他啊。
“谢家正准备闹着重提立后的事情。”
“立后?”秦煊假装自己还没得到这消息的样子惊讶道:“我最近可没听说过,二哥这消息可属实?”
“兹事体大,二哥难道会诓骗你?”秦飞最近为了这件事情可谓是焦头烂额,偏偏出了让支持自己的那些官员在朝堂上反对,顺版再鼓动中立的官员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偏偏他还不好像老三这般回帝都,老三这个在他看来最没机会继承皇位的人能肆意妄为,他这个皇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可不敢行差踏错一点。
秦煊摸了摸下巴道:“若真如此,咱们该想个办法才成,万一朝堂上的官员被他们洗脑了,可不好办。”
“你这小子向来鬼点子多,二哥这不是找你来想主意了么,我麾下谋士不少,可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光知道领俸禄,要办事时一个都用不上!”其实也不是真用不上,但谋士出的主意,大多基于让秦飞自己用计去对付谢家,可谢家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
秦飞自己不想跟谢家正面杠上,这不就来找愣头青来了。
秦煊沉默半晌后说道:“此事若真属实,咱们兄弟几个可不能坐以待毙。”
“三弟可想到解决之法了?”秦飞眼含期待地盯着秦煊。
秦煊点头:“只是还需要二哥和大哥帮我。”
“你说!”秦飞立即道:“有什么需要二哥帮忙的,只管说。”他就帮个忙,也不需要直接跟谢家对上,但他受益之处肯定不少。
“我打算给父皇上个折子,到时候二哥跟大哥附议就成,我今日便要启程去帝都,还请二哥去帮我跟大哥说一声,可别给我扯后腿。”
“你放心。”秦飞笑眯眯地应下,他等的就是让秦煊自己去帝都找父皇,到时候让秦煊顶在前头。
秦煊独自会帝都,小柱便又跑去秦飞那儿找他侄儿去了,两个小家伙最近玩得挺好,主要是秦筠很听小柱的话,让小柱很有当长辈的满足感。
他刚回到帝都,秦伯璋便马上知道这孽障又擅自跑回来了,这一回他没期盼秦煊能第一时间进宫来请安,可秦煊却连王府都没回,径直便往皇宫赶去。
秦伯璋得知这消息前脚刚跟近臣夸秦煊知错能改,比上次懂事了,结果后脚就被他气了一通。
他刚进宫,便给秦伯璋递了个折子,上面写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但总结秦煊这折子的意思就是:他母亲是皇后,也是秦佑的嫡母,没道理他不去守孝啊,父皇你要不让我带着他回行宫?两年后肯定把人给皇贵妃安安稳稳地送回来,他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还她十根。
秦伯璋看完这不太像话的折子想骂人,又不好骂,要说秦煊没道理,他那折子上写的都有理有据,就是写折子的方式,让人看起来就觉得这不是正经折子。
况且谁不知道秦煊恨皇贵妃恨得甚至不想看到她,就算看到也会当做没看到呢。
“佑儿脚上还有伤……”
“这有什么,又不用他自己走路去,我和几位皇兄都是骑马来去,这回让他坐马车去如何?”
秦伯璋心想如果朕不提佑儿的腿上有伤,你之前难道还想真让他骑马去?
“这件事,朕需得跟皇贵妃商议,你先回去。”
秦煊道:“我不回。”皇贵妃算哪根葱?这件事还需要跟她商议?
秦伯璋:“反了你了!”
“父皇冤枉我,我可没有谋反之心,只是还有事儿,很重要。”秦煊也不管他要不要听,便自顾自地说起来:“父皇,我也老大不小了,想当年,您才十几岁就与我母亲订婚成婚,算一算,我这都十九了呢。”
秦伯璋一听,哦,这小子情窦初开了,也不知道要去祸害哪家闺女,他知道跟秦煊说话就不能拐弯抹角,因为这小子惯会蹬鼻子上脸:“说,你看上了谁?”
“就,就是……那个……”秦煊说起来还有点儿不太好意思,让秦伯璋看到了觉得十分稀罕:“你还害羞呢?也是个大小伙子了,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再不说,朕便不管了!”
秦伯璋好不容易有个拿捏秦煊的机会,他瞬间就不觉得气得慌了
“就是桓睿的姐姐,桓禛大人的嫡长女桓语。”秦煊闭着眼睛一口气说完,将情窦初开的小伙子的模样演绎得十分传神。
“桓语?”秦伯璋看向身边的郑公公,郑公公便凑在他耳边将桓语的情况都说给他听,这郑公公之所以能如此清楚,皆因一年之期即将过去,明年就要选秀了,而这桓语明年也要及笄,她是桓禛的女儿,自然也在选秀人选之列。
秦伯璋不可能像儿子一样为妻子守孝三年,一年都已经是他的极限,况且他在这一年中还特意没让这皇宫有孩子出生,既然宣布为发妻推迟选秀的时间,他便要做到最好。
“你怎么就看上这姑娘了?”秦伯璋颇有兴致地问道。
秦煊这会儿努力将青涩少年的样子演好,说话语无伦次中又尽量让秦伯璋听明白:“就是,那时候,我救了她,当时,就觉得她挺不错,后来,我又救了她,再后来就让她弟弟来当小柱的护卫,要不是因为她,我才不费心费力顾着桓睿那小子。”
秦煊救过桓语的事情,秦伯璋也都知道,他揶揄道:“没想到你这小子还会英雄救美,你喜欢人家但是人家可理你?”
“这个您就别管了,我救了她那么多次,让她以身相许能怎么了?儿臣今日就是来求父皇帮我的,您如今可是又要当爹又要当妈,原本这该是母后管的事情,可母后不在了,儿臣不就只能来求您么,这孝期还剩两年,您可别随随便便就让那皇贵妃帮儿臣选人,要是让她来操办,儿臣宁愿这辈子打光棍!”
秦煊言语中尽量将桓语摘干净,让秦伯璋以为人家姑娘这时候是不知道秦煊喜欢她,也从未跟她谈论过婚嫁这个问题。
不然让秦伯璋知道她们早已私相授受,互相对对方有好感,秦伯璋估计不会觉得自己儿子有什么问题,反而会认为桓语这个姑娘不检点不堪为宗妇。
“唔,”秦伯璋轻抚了一下下巴的胡须,沉吟半晌才道:“这件事情朕还需想想,毕竟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可不能你一拍脑袋便决定下来。”
“成,”秦煊这回很好说话,都没耍赖:“您好好想想,慢慢想,反正还有两年呢,我肯定也得好好看紧桓语,不让她嫁给别人的,其实您应当先想想四弟的事情,这件事情比我的婚事紧急,要不儿臣就先在宫中住下?您什么时候想好了,我好带四弟走。”
秦煊后面那突如其来的话,让秦伯璋险些以为他之前说要娶桓语只是一个障眼法,其目的是让他分神思虑这个婚事,万一被拒绝了,秦煊恰好就能趁机提出将秦佑带走。
虽然这两件事情看起来没什么联系,但在秦伯璋看来,秦煊做事情,哪需要什么联系?还不是说耍赖就耍赖,说不讲理就不讲理?这小子任性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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