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太子殿下当日是抓了玉玺,陛下肯定很高兴。”
银锦手里抱着书本尺子一应的东西,边往桌案上放,边侧头跟赵乐君说话。
赵乐君抱着女儿,正给她把踢掉的小鞋子给穿上,闻言低头道:“阿晋当时笑得确实很高兴,当年他抓周的时候,也是抱着父皇的私印啃……”
她话说到这里,却是停顿下来,眼中光芒一暗。
银锦跟着她身边久了,哪里不知道是让公主想起伤心事了,都想自打嘴巴,忙说起别的。
“公主看看还要添些什么?”
她们小郡主是姑娘家,肯定不会在桌案上匕首什么的。
赵乐君这才抬头,瞅了几眼,觉得就当是个热闹,也不太在意。
“等郎君回来了,你再问问他要添什么。”
她收起心里那份惆然,微微一笑,继续低头不厌其烦地把女儿又踢掉的鞋子给穿回去。
再有两日就是小阿满的周岁了,京城里的都关注着,唯独当事人还在调皮捣蛋,她的母亲父亲也是淡然处之。
小阿满的小鞋子被穿了好几回,终于知道踢掉也没有用,就从母亲怀里挣扎着爬站起来,嘴里奶声奶气喊着:“娘……抖、抖……”
“小郡主,是走……您跟奴婢说,走……”银锦听到小主子说话又走调了,忙在边上帮着纠正。
“抖、抖。”雪白的娃娃仰着小脸,咧嘴又道。
小阿满八个月的时候就会喊人,开口喊的就是娘,当事楚弈在边上,高兴得直咧嘴笑。后来才后知后觉的难过,女儿居然先回喊娘。
但是小阿满还是很多字发音不准,这个走字,银锦不知道教了多少回,还是走字成了抖。
银锦丧气地看着拉起赵乐君的小娃娃,怎么偏这个字说不好。
赵乐君好笑地看了眼尽心尽力的使女,让女儿拉着自己往门口气。
几日前还下了雪,院子两侧堆得厚厚一层,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小阿满走得到门口就不动了,伸手去指那些雪:“打、打荡!”
是要母亲带着去打雪仗。
下了雪的第二天,楚弈就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直接还丢到雪里去了,可把她吓坏。小阿满一点也不害怕,自己爬起来,跑得歪歪扭扭,就要阿爹抱起来再丢过去。
后来她也被楚弈拉到院子里,他拿雪球砸她,她不服气,两人就那么对着砸起来。
看热闹的小阿满就围着两人跑,咯咯咯笑个不停,把这个打雪仗给记住了。
赵乐君在女儿身边蹲下来,指着那些雪说:“阿满,那雪沾了灰,脏脏了,不能玩了。”
小阿满听得似懂非懂,但她知道脏脏。
她吃零嘴的时候掉了,娘亲都不会让她再吃的,说是脏脏,会肚子痛。
可她还是有些失望的,眼巴巴盯着那些雪,最后乖巧地转身,拉着娘亲的手又往里走:“糖糖。”
不能打雪仗,那她吃糖。
女儿懂事得很,赵乐君心都软了,让银锦带她进去,给她糖吃。她看着女儿乖巧坐下,然后就悄声走出去,沿着墙根慢慢走,终于看到一处干净一些的雪,是原本就落下来堆着的。她连忙蹲下,伸手去把最上面那层刨掉,但是忘记带盛雪的东西,想了想索性就用衣摆兜了一堆干净雪要回去。
楚弈从宫中回来,就看到妻子兜了一兜雪在墙角那里站起来。
没有穿斗篷,鼻尖都冻得通红,连忙跑过去:“你这是在做什么?!”
走进了一看,她抓着衣服的双手也冻得通红,二话不说把人推着进了屋。
“银锦,快找个盆来。”
赵乐君吩咐,楚弈见她还不撒手,着急的只能用手去暖她的脸,等她把雪放下就将人拉到寝室。
“快脱了!换干的,这都湿一块了!”
他急吼吼的,就怕她冻感冒了。
赵乐君心里温暖极了,他一个举动,就驱散了在院子带来的寒意,任他把自己外袍脱了,柔声手:“阿满想要玩雪,院子里的都脏了,我就想着挖些干净的,让她在屋子里玩玩就算了。”
“她要天上的星星,你也给摘下来吗?!”
楚弈有点生气,那也不是她不爱惜自己的理由。
赵乐君转身,再他臭着的脸亲了口:“那我说我要呢?你给我摘吗?”
“别说星星,命都给你!”
他顺势将她抱了个满怀。
赵乐君听到这句话,脸红红地呸他一口。
在太子周岁前,他去了趟北地。
今年北胡是安静,可是胡人还有小股的部落分散在北地附近,他们凶狠又狡诈,总是找机会就来偷袭赵国的百姓。
基本就是来抢掠的。
他去北地为了解决根本,直接带兵去剿了那几股小部落,背后又受了伤。
可这人带着伤,回来后还是尽想着那些事,一激动起来就不要命似的。
赵乐君呸了他一口候,就想到他明明很勤快,怎么自己还没有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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