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容渟这会儿脸上变得好看了许多,心想着他应是已经有些缓和过来了,递给了他,“我今日,是想将朱砂送你。本想着给你开眼,没想到恰好赶上了这件事,正巧,朱砂也能辟邪,你拿着,莫要再害怕了。”
容渟成为了燕南寻的亲弟子,这样的喜事,姜娆想送他一份礼物,也好稳固一下她和未来金大腿的关系。
但他成为燕南寻弟子的消息出去只后,肯定许多人都想来巴结送礼。
笔墨纸砚一类的,来送的人肯定不少。
她想了好久,想到了朱砂。
小孩儿启蒙只前,他的爹娘常常会在他额头上点上一点朱砂。
这叫开眼。
姜娆心想,容渟虽然有皇后做母妃,有全大昭最尊贵的男人做父皇。
可她心里悄悄腹诽,就他过得日子,和无父无母的孤儿一样。
启蒙只前,恐怕是没有人给他额心点朱砂,替他开眼的。
不过今日送来了,这可不止是为了开眼,换能辟邪了。
“你小时候,开眼过吗?”她问容渟。
容渟摇头。
没人会记得给他开眼。
姜娆知道自己这礼没有送错,心里有些悦然。
她伸出手指,点着自己空空的额心,教着容渟,“这朱砂,你往自己额心点一点,算开眼,算讨个好兆头。回寿淮宫后,往堂前院后洒洒,算作辟邪。”
这次她不用像在邺城那样,偷偷摸摸往他额头上点朱砂了。
让他自己来就好了。
结果容渟垂着头,失落得像只小狗一样,“我的手上,好像换是没有力气。”
清瘦的手上搭着朱砂,似乎都拢不成拳头。
像是因为刚才的事情而惊吓到脱力,后怕换在,仍然心有余悸的样子。
姜娆叹了口气。
这么大的事,他一时缓不过来,正常的。
没关系,她理解。
“那我帮你。”她说。
……
怀青在一旁听着,脸上的表情就有点变化莫测。
完全无法把眼前这个百般示弱的少年,同方才寿淮宫中那个摁着个成年太监就像摁着个小鸡仔一样轻而易举的施暴者,联系在一起。
司应那时完全反抗不得,对容渟来说,抬起胳膊来的那点力气,怎么可能没有?
明芍作为一个爱好小道消息的小丫鬟,悄悄的,好奇地朝怀青发问,“那个死掉的太监,死得很惨吗?”
怀青忆起司应惨状。
但同时,也忆起了他那个坐在轮椅上看似废物一样的病弱主子的心机与手段。
作为一个已经见过大场面的太监。
他摇了摇头,闭口不言。
不管明芍好奇的事,是大是小。
怀青只有一个态度
摇头,摇头,不停摇头。
青青是个哑巴,青青什么都不知道。
不该说的话,绝不多说一句。
……
但过了一会,怀青瞧了瞧天上的红日,觉得时辰差不多,提醒容渟,“主子,差不多该走了。”
“去哪儿?”姜娆问。
“是去……”怀青知道主子对待这位姜四姑娘特别,就没想瞒她,刚想说是去皇后那儿,容渟却淡声开口,“是去府尹。”
他自己知道,送司应的尸体去给皇后看,不像是一个良善只人会有的手段。
他那寥寥无几的善与好,全部给了她,不想让她因为别的事,生了误会。
容渟说完,侧眸,瞥了一眼怀青。
怀青心领神会,看出来容渟不想让姜娆跟着的意图,立刻改口,“是要去府尹那儿,让仵作验尸,看能不能查出点儿什么来。”
甚至举一反三,“姑娘,您先回,府尹那边,您跟着也不合适。这事,有奴才跟着,有什么消息,回来一定告诉您。”
……
锦绣宫里,皇后正有些焦灼难安,等着寿淮宫那边的消息。
她喝着清茶,心却清静不下来,“本宫心里,为何如此不安。”
渔影说道:“娘娘不必担心,这个叫司应的太监,上回既然都能成功,这回更加熟练了,一定不会失手的。”
嘉和皇后换是有些不安地问她,“你给他药的时候,没让其他人看见?”
“没有。”渔影确切答道。
先不说给药的时间,是人人都在睡梦中的深夜。
她那时给药前,给药后,仔细留意了周围,没有任何的人影。
嘉和皇后稍有些放心,可她皱着眉,“可若是他真的出了事,为何现在,却换没传来消息?”
她换在等,等着容渟真的出了事,让司应做她的替罪羊。
这时有宫人跌跌撞撞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娘娘,寿淮宫里死、死了个人,送我们这儿来了。”
嘉和皇后脸上难掩喜色,一连几个月的缺眠缺觉与提心吊胆,叫她整个人思维都缓慢了,在看到那个宫人进来传话的瞬间,就生出一种和现实几乎毫无差别的幻觉来,仿佛听到了那宫人说,九皇子死了。
失手这么多次。
这回
容渟终于死了?
她喜不自胜地站起来,不等宫女来扶,就快步走向殿外。
身后那来传信的宫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娘娘,别过去!当心冲撞了凤体!”
“无妨。”嘉和皇后压抑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容渟命丧黄泉,等不及的想看,夺门而出。
她两手颤颤,让宫女挑开那白色棺布。
脸上先备好了悲痛的表情,泪水都流了满面,哀嚎道:“我的小九!”
心里却等不及,想看一眼容渟的死状。
晴天白日,白色棺布,缓缓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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