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日虞令绯从养心殿出来后,能看出虞贵人独揽圣心的,便不止是寥寥几个聪明人了。
那流水般送入倚竹斋的绫罗绸缎、金银玉器,由皇上面前的卢德新亲送来的芸豆卷,当真打眼。
并非人人馋的是这口子点心、人人都看得上御赐的物什,这些死物背后的意思才让宫里的女人看红了眼。
贤妃在宫里摔了一套上好的琉璃杯,太后则唤了段含月去说话。
皇上几乎不曾踏足后宫,可当天,倚竹斋便接了圣驾,据传倚竹斋内笑语不断,那虞贵人将皇上哄的龙颜大悦,当场又赏了她不少好东西,连带着晚上也就歇在那了。
这下子,这波新人的头筹已是虞贵人夺得了。
段含月被太后留了晚膳,又陪着消食诵经,待出来时残月挂天,星子漫天。
她扶着宫人的手走在黑压压的宫墙中,听得一声猫儿叫,不知是受惊了还是怎么,听着很是凄厉。
她停下了脚步,点了个太监去那处看看。
“回贵人,没见着什么猫儿,许是见人来躲起来了。”
段含月喃喃自语道:“不知好歹的。”
她从宫外带进来的心腹春华道:“不过是个没人要的落魄玩意,小主别气坏了身子,明儿吩咐下去,多的是好猫儿送到咱们宫里。”
段含月睨她一眼:“主子肯宠着的惯着的,才是好猫。”
“也才能得人高看一眼。”
“至于出身,嗤。”
段含月慢慢走远了,她凉薄的话被风吹着散在了漫漫宫道中,也被有心人传进了太后耳中。
太后便如这个年纪的许多老太君般,收拾了个小佛堂,手上也有串从不离身的佛珠。
只不过她很少跪在佛像面前罢了。
听得段含月富有深意的几句话,太后赞许地点了点头:“本宫最看中的,便是含月这份自知之明。”
宁嬷嬷赔笑道:“太后娘娘的后辈,自是极好的。”
“若真是个个玉洁松贞,又岂能轮得到含月入宫。”太后不紧不慢道,“段家受本宫庇护太久,早就失了本心了。”
想起不成样的嫡系,太后心里也是厌烦的。
可她是段家倾全族之力送入宫的,再如何,她也是段家的嫡女,段家的支柱。
当年老族长——也是她的祖父送她入宫前的一席话,在之后成了她面对其他后妃时的底气,如今时过境迁,却成了她的枷锁。
太后踱步离开小佛堂,将佛珠撂到了紫檀木桌案上。
“若含月一直聪慧下去,也不枉本宫为她打算。”
“是。”宁嬷嬷低声应道。
……
旁人的心思在今夜都传不到倚竹斋来。
虞令绯着了银红长衫,这是宫里新造的式样,说是长衫也不尽然,材质便如罩衫般轻薄,似隐似现地透着里面的肤色,极撩人魂魄,是特特为了增添闺房之趣制成的。
又让黛绿梳了个松散慵懒的发式,面上只拍了玫瑰花露,唇不描而红。
一身艳色,又不带丝毫脂粉气,恍如花凝精气神而造的精灵,色秾而清丽。
宫人都已退下了,只留他们两人。
“陛下在看什么书?”
燕澜靠在榻上看书,闻声抬目,就见虞令绯如此妆扮缓步走到自己面前。
他目光定在了虞令绯的脸上,又轻轻下划,划到了她锁骨下袒露的一片白嫩上,夺人心魄。
虞令绯便也不动,站着给他瞧。
起初她尚算淡然,但当燕澜沉沉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时,犹如实质在她身上游走,便如一双手,顺着她的额头、鼻梁、下颚,一路往下而去——
虞令绯身子微颤,咬了咬唇。
“陛下,安歇。”
燕澜放下书,走上前去。
虞令绯听见他俯下身来,凑到自己耳边:“爱妃盛情,却之不恭。”
虞令绯眼前一晃,脚下一空,便被眼前的男子打横抱了起来。
他双臂有力,脚下极稳,一步步抱着她往床帐而去。
动作间,红烛晃花了虞令绯的眼,直到她的脊背贴到锦被上,燕澜附身看她,将她一缕碎发绕到了耳后,又顺着捏了捏她肉肉的耳垂。
“陛下。”虞令绯往另一边躲去,却被捏着下巴逮了回来,他眉眼锐利、姿态强势,吐出的话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滋味:
“乖一点。”
虞令绯心想,我真没见过比我还乖巧的了。
已经这样了,虞令绯也不矫情,毕竟皇帝虽然凶了点冷了点,但这身皮相还是不输任何人的,是足以入人梦的俊美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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