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鸿光是新帝一派的臣子,新任的一个御史,此前河泽一事中正是他几番上言要严惩段家,措辞激烈,口沫横飞。
段家被惩治了后,他自觉自己发挥了不小作用,洋洋得意,自诩为天子近臣,各种进言也更多了,什么事都要操心一番。
此日下值返家路上,丰鸿光去卤味铺子买两斤烧鹅下酒吃,听见几个揣着袖兜的老百姓站在街旁絮叨:
“听说没,最近京兆府人来人往的,官差到处查人,都是为了昭仪的一时兴起,啧啧。”
“可不是吗!我二姨父的小舅子的外甥在京兆府当杂役,说那些官老爷现在什么案子都放一边了,除了命案还抽点人手查,其他人竟都给昭仪娘娘查案去了!”
“嘿,昭仪咋这么厉害呢,官府都听她的。”
有人挤挤眼,小声调笑:“你老婆吹枕头风你听不听?你不听,你不听她还要拧你耳朵呢!”
几个人笑作一团。
丰鸿光皱起了眉。
“这昭仪有这闲工夫操心街头巷尾的破事,不如给咱们皇上生个大胖小子来的实在!”
“也独宠这么久了,怎么占着茅坑不拉屎啊。”
店家小二包好烧鹅,清脆道:“老爷,您的烧鹅好咯!”
丰鸿光回神,接过沉甸甸的烧鹅,兀自回家去了,一路上眉头都未曾放开,心里都开始拟折子了。
那几个叙话的人眼风见他走了,推搡着溜进了巷子,转眼间人就不见了。
隔日,丰鸿光谏言虞昭仪独宠后宫、不利于皇室子嗣绵延的折子就交了上去。
他倒还有几分脑子,得知那去京兆府传话的是卢德新,显然是经过皇上首肯的,这就不好参了。
难不成他要参皇上纵容之罪?
他是皇上的臣子,这点丰鸿光记得牢。
正因如此,他才不能看到皇上的江山因着膝下无子而不稳固。
这折子也没被压,径直顺畅无阻地到了养心殿的桌案上。
燕澜打开看了一眼,哼笑一声。
“原本看着他嘴皮子能骂骂人还算有用,现在是不知本分了,什么都敢说。”
燕澜语气尚算平静,随手把奏折往旁边扔去。
卢德新瞟到上面“昭仪”二字,噤若寒蝉。
“可要……传唤丰御史问话?”卢德新小心问。
“此人机敏不足,几分愚忠而已,平日从不见他提起后宫诸事。”燕澜敲着手下的奏折,眸色深沉,“且等等。”
“朕要看看,有哪些人会跟上。”
果不其然,丰鸿光的这个奏折只是一个开头,第二日便有六七个意思差不离的奏折飞入了养心殿,更有甚者当朝斥责昭仪身为后妃、插手京兆府之事,后宫不得干政,这是明知故犯。
这些臣子什么站位的都有,若论人数,竟以皇上提拔上来的新锐臣子为主。
燕澜当朝拂袖而去。
见皇上竟给不出个说法,下面是愈演愈烈,原以为就那几个折子,没成想每日都有新的冒出来。
连敏州大旱的消息传入上京都未能让他们停一停。
正是因着大旱的事,皇上这几日也没得空去后宫。
自打有官员在朝上参了昭仪娘娘后,这信儿即刻被有心之人传遍了后宫,景阳宫里几个大宫人也不敢瞒着主子,小心翼翼地把事儿跟虞令绯说了。
江嬷嬷轻声细语地说了个囫囵,几人都悄悄看着虞令绯的神色。
虞令绯正吃着蜜饯,葱白的手指捻着裹满了砂糖的红蜜饯往唇里送:
“此事,皇上自有决断。”
她相当平静,早在做下这事时她就知道自己踩了条线。
可这后宫不得干政一线,对她和皇上来说早已是一句空谈,也正是无人异想天开,能察觉皇上竟让一个后妃做自己的臣子,他们一直以来的作为才没被发觉端倪。
就连她身边的几个宫人,都不知她每日做的事是图些什么。
即便她不做下这个事儿,太后想把她拉下马,多的是理由借口。
虞令绯含着蜜饯,漫不经心道:“今日的蜜饯是不是糖放多了,再少些,酸味都没有了。”
见虞令绯半点不放心上,黛绿心里的阴霾也散去了些,清脆道:“欸,回头奴婢跟小厨房说声。”
江嬷嬷在旁看着也放下了心。
下午虞令绯起身,江嬷嬷来请意,说是小厨房昨日做了个新花样的糕点,是不是送给养心殿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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