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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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无耳尸的案子闹得人心惶惶,这两天刚刚太平了些,今日却是又出岔子了。

汴京郊外的陵墓叫人给盗了。

盗的倒不是萧家祖宗的墓,而是前不久那个以国丧的规格下葬的将士。

守墓人次日早上发现的时候,墓穴早就看不出原本的华丽,棺材也大敞着,别说陪葬的金银财宝,连那将士的尸首都没了,只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标记,正和前些日子那些无耳尸上的标记一样。

如此猖獗,想必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个将士大家都知道,是为新皇卖命卖到最后一刻的。包括杀了先皇和太子的事儿,怕也少不了他的功劳。能怀恨在心连死后都让这个将士不得安宁的人,多半也是先皇留下来的余党。

最后这件事情还是不了了之,随便找了个模样壮实的死囚搪塞了过去。

萧寂看完了以后一脸沉闷的合上了手中的奏折。

说是沉闷,其实也和平时没差。毕竟自打他继位以来,就没人见他笑过。以前殿前做事儿的还能凭着君王的脸色揣测圣意,现在怕是只能靠着运气去猜了。

说不生气是假,毕竟萧从一的墓叫人给盗了,外人看来是前朝余党干的,但萧寂心里头可明白的很。

哪儿来的什么前朝余党。分明就是楚长安自作聪明演的这么一出,不仅撇清了朝廷从中操作的嫌疑,还顺带把自己锅推到了别人身上。

不过萧寂本来还担心着这件事情该怎么收场,这么一来倒是解决了后顾之忧。

其实萧寂倒是不怎么信这些鬼神的事儿,而且从一开始那个墓压根就是空的,没躺人。真正的萧从一早就在战火之中烧成灰烬了,别说尸首了,连骨头都不剩了。

“得福。”

“诶,奴才在。”这个太监个头不高,但是却是在御前侍奉了几十余载了。按他的话说,当奴才的,就不能死认主,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这话倒是真的,当时萧寂登基的时候把御前所有的人基本上都换了一遍,唯独留下了这个机灵的。

“把楚侍卫喊过来。”萧寂再三思量之后觉得还是得把楚长安喊过来,虽然这次自作主张的后果倒是没出什么岔子,反倒是弄拙成巧,但是萧寂觉得还是得让他知道规矩这两字怎么写的。

“皇上,前些日子楚侍卫告了病假,您准过了的。”

“那都是多少日以前的事儿了,早就该好了,怕是又搁那儿偷懒了。去楚府上揪也得给他揪过来。”

楚长安果然是被揪过来的。

进永昌宫之前还是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来的时候应是也匆忙,衣服也没来得及换,离得老远都能闻见身上那股子酒气和脂粉味儿。

萧寂本来没想着数落他,可一见着他这个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再是生气也不会表现在脸上,只是让人把楚长安搁到地上,剩下的事情打算亲自动手。

本来是打算先往他头上浇盆冷水让人清醒清醒,最后水都端过来了,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萧寂告诉自己万事忍为先,而且一代君王,怎么能和这些粗鄙之人一般见识。

楚长安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望着身下明黄色的被褥,脑子里头也是一头雾水。

他印象之中解决完萧寂给他的那摊子事儿之后,本是想着回府上休息几天再回宫复命。

不过也不知道苏言明那小子是从哪儿听来的他养病在家的消息,一大早就闹得楚府不得安宁,楚长安本来上来就想给他一巴掌,最后想了想自己既然对外是称病,要装就装到底。

结果装到最后就是被苏言明拖着又去了上次那个是非之地。

故地重游,楚长安心里头只念着别再撞见什么幺蛾子。毕竟是京城里头最大的花楼,是个男人难免都多多少少有些经不住诱惑。楚长安最后见着也没什么事儿,索性被劝着多喝了两杯。这两杯多喝了不要紧,关键是一醒来就换了地方这件事情楚长安怎么的也没想通。

“醒了?”

这一声醒了可算是让楚长安彻底清醒了。稳重沙哑的嗓音,带着一点儿不屑世俗的清冷,要搁平时听,楚长安准个得听的浑身燥热,但是这种情况之下只觉得背后直冒冷汗。

方才要是还觉得身下明黄色的被褥是自己看错了,现在可算是彻底骗不过去自己了。

楚长安瞅了一眼自己身上,沾满酒气脂粉的衣物已经被脱了下来,估摸着这回是真玩大了,已经开始思量着接下里该怎么演过去才能死的舒坦一点儿。

“好巧啊,您怎么也在这儿?”

“这是朕的寝殿。”寝殿里头本是暖和,但是萧寂这么一开口,顿时回到了数九严寒的天似得,半天都没人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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