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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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五郎的石头第一次砸向吴氏,被她躲开了,他又捡了起来,退开几步要往吴氏身上再扔一次。

吴氏丫鬟此时正好不在她身边,她一时没想起来跑,两手很快挡在了腹部。

苏绿檀快步走过去,呵斥道:“小胖子,你干什么呢?!”

朱五郎年且六岁,生的肥头大耳,握着石头仰头望着苏绿檀,嘿嘿一笑道:“她穿的像靶子,我要打她。”

朱五郎在家里常常让人给稻草人穿上华丽的服饰,用东西砸它们。今日是定南侯府大喜日子,吴氏难得穿得喜气了些,被朱五郎当做了家中的草人。

苏绿檀对此事略有耳闻。心里气朱五郎对吴氏的不尊重,却被温柔的吴氏扯住了袖子,她只好收了收脾气,忍住动手的冲动,恶狠狠道:“走远点!”

朱五郎做了个鬼脸,抬脚跑向怀庆那边了。

吴氏已经吓得眼圈泛红了,苏绿檀拉着吴氏的手,低声问道:“妹妹,你是不是有了?”

渐渐镇定下来的吴氏点点头道:“是的,前几天才知道的,还未过三月,就没急着告诉你们。”

苏绿檀后怕地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道:“那死小子,再让我瞧见他,剁他的猪蹄子!”

吴氏破涕为笑,道:“走了就算了,我先回去休息会儿。”

苏绿檀正要扶着吴氏去找丫鬟,朱五郎折了回来,手里还捏着石头,照着吴氏的肚子就抛了过去。家中仆人说了,妇人肚子最软弱的,砸了她肯定要痛的。

婴孩儿拳头大的石头,就这么吴氏肚子上飞过去,丫鬟穗儿和夏蝉在后面瞧见了,吓得惊叫出声。

还好苏绿檀有十多年跳舞的底子,反应够快,一旋身,裙摆飞扬,像纷飞的落英,就挡在了吴氏前面——结果自己的屁股被猛然砸中,不消看都知道青紫了一块儿。

吴氏面色惨白,两腿都吓软了,两手搭在苏绿檀的肩膀上问:“嫂子,你、你要不要紧?”

冷嘶一声,揉了揉后腰,苏绿檀秀眉拧的紧紧的,发肤之痛,这就很难忍了。

出了口重气,苏绿檀咬着牙对吴氏道:“我没事儿——夏蝉,穗儿,过来照顾好三夫人。”

说完,苏绿檀转过身去,黑着脸看向朱五郎。

朱五郎浑然不惧,两个手指头勾在嘴里,咕噜咕噜吐着舌头,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苏绿檀真真是吃不得亏的人,她在园子里捡起一根能有一截手指粗的棍子,往朱五郎那边走。

朱五郎似乎意识到危险了,慢慢后退着,仰头道:“你敢打我!你以为我不认得你!你这贱妇!”

这话倒是很有意思。

苏绿檀勾起唇角,挂着一个假笑,上前去就是一脚,扫在朱五郎小腿上,撂倒了他,手里的棍子狠狠地甩了下去,打在他的背上、胳膊上肉多的地方。

朱五郎长得胖,声音也浑厚,叫声震天动地,一下子就把戏台子那边人的目光都给吸引过来了。

方才丫鬟尖叫的时候,花厅里的人早就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了,眼下几乎所有的人都望了过来。

怀庆和朱家四娘也小跑着过来了。

怀庆脾气大,见自家人被欺负,持凶器者又是苏绿檀,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高声道:“苏绿檀,你干什么!你一个妇人欺负小孩子,还要不要脸皮了?”

朱四娘性子软,只敢把朱五郎给扶起来,都没敢跟苏绿檀对上眼神。

苏绿檀拿着棍子,丝毫不惧,道:“我这是替朱家积德。”

怀庆气红了脸,回嘴道:“朱家轮得到你去积德!你算什么东西!孩子才几岁,你竟然对他用刑!”

朱夫人也赶紧过来了,带着丫鬟婆子,气势逼人。

赵氏也匆忙过来,一看得罪了人,冷着脸责备苏绿檀道:“绿檀,你这是做什么?”今日来客这么多,怎么好在宾客面前动粗,传出去要被笑话死!

朱五郎也是有心思的,扑到怀庆的怀里,呜咽道:“表姐,她欺负我!呜呜,打的我好痛!”

怀庆憎恨苏绿檀,此时倒像个慈爱的姐姐了,摸着朱五郎的头,冲苏绿檀道:“也忒没个诰命夫人的样子了,凭你也配得上侯爷?左右你给我弟弟道个歉,我也就不计较了。”

朱夫人攥着帕子,咬着牙道:“老夫人和夫人总该给个说法罢!”

赵氏也赞同息事宁人的态度,忙道:“绿檀,给人道歉!”大事化小了,面子还能挽回一些。

吴氏赶紧站出来了,正要解释,钟延光从人群里中过来了。

已经十天了,苏绿檀十天没同他说过话了。

钟延光被灌下了许多酒,面色虽未发红,身上却带着浓浓的酒气,周身还散着一股寒气,骇人的很。

这样不近人情的钟延光,连怀庆和赵氏都有几分怕了。

后面跟着的还有钟延泽。

终于来个能主事的了。

钟延光沉声问道:“怎么了?”

苏绿檀本不觉得被赵氏和其他人误会有什么,可钟延光一来她就觉得委屈了,嗓子噎着东西似的,说不出话来。

钟延泽见妻子面色不好,也赶紧过去扶着她,吴氏捂着肚子低声啜泣着。

后面的丫鬟这个时候哪敢插嘴。

就只剩怀庆嘴快,一股脑把脏水泼往苏绿檀身上,她逼视钟延光道:“定南侯府就是这样待客的?定南侯夫人还亲自动手打人?没得失了侯府夫人的体面!”

朱夫人碍于钟延光正得圣眷,虽是皇亲国戚,也不敢跟定南侯府交恶,忍着脾气装大度道:“毕竟是个孩子,做错了事也劳动不了定南侯夫人动手替我教子!朱家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让尊夫人给我家孩子道个歉便是了。”

钟延光面寒如霜,走到苏绿檀身边,见她眼圈泛红,夺过她手里的棍子,扔到地上,在她耳边低声道:“手不疼么?”

苏绿檀噘着嘴看向钟延光,刚忍住的眼泪,漱漱地落下来了。

这人真要死了,满嘴酒气,还说胡话。

说的她心都软了。

怀庆在对面没听清,以为钟延光责备苏绿檀了,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嫁不成钟延光了,但她就乐意看到他们夫妻两个感情不睦的样子。

钟延光复又走到朱五郎这边,朝他道:“过来。”

怀庆得意地朱五郎推出去了,朱五郎莫名地害怕起来,并不敢往前面走。

钟延光抬头看着朱夫人道:“是该道歉。”

朱夫人面色一松,赵氏也松了口气。

朱五郎被怀庆推着往前走了几步,瑟瑟发抖地等着苏绿檀的道歉。

钟延光嘴角上缀着一丝冷笑,原本背在后面的手,迅速地掐住了朱五郎的后脖子,直接把人提到了苏绿檀面前,冷冰冰警告道:“给我夫人道歉。”

朱五郎吓得哇哇大哭,钟延光听得不耐烦了,在他头顶道:“再哭,信不信我扭断你的脖子?”

朱夫人差点吓得昏过去,怀庆也难以置信地看着钟延光——他为了苏绿檀就这样没原则,没底线?!

赵氏生怕事情恶化,赶紧上去拉着钟延光的袖子,劝他松手。朱家的婆子也慌忙过来救人。

钟延光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朱五郎脖子一阵酸疼,脑袋快胀成一个酱烤猪头,登时服软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听到这话,钟延光才把人放开。朱五郎两腿一软,摔在了地上。

朱家的人赶紧去抱起哭到失声的朱五郎。

朱夫人指着钟延光就差破口大骂了。

钟延光不紧不慢地问苏绿檀道:“那混小子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苏绿檀用帕子沾了沾眼泪,嗓音清凌凌道:“我弟妹腹中已有胎儿,朱五郎拿这么大的石头扔我弟妹的肚子!还好石头砸在我身上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样的坏子,我难道还纵容他不成?”

园子里一片哗然。三岁看老,他这都五岁了,以后肯定是个败类!

朱五郎打小纨绔本就是京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这下好了,再不止是纨绔了,要成杀.人犯了!

怀庆面色僵硬道:“你胡说!五郎才多大,怎么会做这种事!”

钟延泽紧张兮兮地揽着吴氏问道:“可真是如此?”

吴氏哭得梨花带雨地点了点头。

钟延泽把吴氏交给丫鬟,大步走到苏绿檀身边,做了个深揖高声道:“多谢嫂嫂救我孩儿一命!”

钟延光道:“都是钟家子嗣,三弟谢什么。”

钟家人的态度,再明显不过了。

但也是意料之中,毕竟定南侯府子嗣单薄,管他嫡房庶房的,只要能生一个,就是宝贝疙瘩。

朱家五郎,也太没教养了些!

怀庆也深知表弟脾性,帮腔是不敢了,只好怒其不争地看着朱五郎。

朱夫人一脸难堪地揪着朱五郎的耳朵,气冲冲道:“你可是砸人了?”这等大事要传到皇帝耳朵里,皇后都要跟着受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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