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恩泽少见的逗他:“书上不是有典故,说放了河灯心诚则灵的吗?”
孝严很少见梁恩泽讲故事,心情雀跃:“什么典故,说来听听?”
梁恩泽说的也不是什么罕见的典故,他见孝严愿意听,就清了清嗓子,慢慢道来:“前朝唐朝的时候,有宫女久居在深宫之中,她不想红颜老死,渴望爱情和自由,可人终究争不过命数,就在元宵节的时候,将写了渴望自由的含蓄小诗的河灯放入了宫内河里,河灯顺流而出。”
“飘出宫的河灯被城外的侍卫捡到了,侍卫从小诗中不仅看到了对外界天地的向往,还悟出了宫女心中对感情的期盼,他知道宫中河流出来的方向,就放了孔明灯,说知她心意,喜欢她的烂漫和思想,虽然身不能至,可是可以孺慕之思。”
孝严没想到梁恩泽还能讲个爱情故事出来,好奇道:“后来呢?孔明灯不容易被捡到?”
梁恩泽笑:“有缘分怎么会捡不到呢?”他说完了看孝严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自觉失言,不说话了。
孝严已经把刚才的话当尚方宝剑供起来了,欢欣雀跃的好似要飞:“是啊,你我有缘,才互相在茫茫人海中捡到了彼此了。”
两个人大男人难得有童心,把两盏他们属相的猴子河灯点燃了放进河水中顺流飘走了。
孝严看着点点烛光在潋滟的水上越飘越远,拍拍手站直了身子问梁恩泽:“泽,你刚才许了什么愿?”
梁恩泽目光随着河灯飘远:“愿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了就不灵了。”
孝严瞪大双眼盯着河面,不满道:“可是我很想把自己的愿望告诉给你呢。”
梁恩泽食指竖在薄唇间:“嘘,不可说。”
孝严怏怏然的住了口,之后继续盯着他的河灯。
却见两个猴子河灯虽然是一前一后的放走,但是可能是水流有急有缓,竟然互相碰撞了几次,之后纠缠在一起了。
孝严哈哈大笑,用手指着河灯:“泽,你快看,快看,好好的意会一下。”
梁恩泽双手扶着膝盖,也被带笑了:“你放的河灯和你的人一样,怪缠人的。”
孝严见两个猴子灯的莲花台的花瓣交叉在一起,笑的眼睛在星空下熠熠生辉:“一定是河神听到了孝严心中许的什么愿,之后就暗示我们快实现啦。”
两个人看着随着缓缓的水流,两个小猴子灯消失在了视线了,这才意犹未尽的站起身来,向小河上的木头廊桥走去。
梁恩泽刚才没注意,这会子却突然发现孝严手上多了一个长杆子的网兜,而且还把刚才拎着的灯笼放进了一只小桶里,侧着头问他:“你哪来来的渔网网兜?刚才手中不只是一个灯笼吗?”
孝严坏坏的一龇牙:“刚才路过道边几个小孩的时候,顺路拿的。”
梁恩泽抱着肩膀:“孝严,没有经过别人同意,就拿别人东西的行为叫做偷?亏你还是大理寺卿,怎么能偷别人东西呢?”
孝严冲他抛了个楚楚动人的秋波:“泽,一会再给他们放回去就行了,走,我带你去廊桥深处寻点宵夜来。”
梁恩泽不明就里:“什么宵夜?”
孝严嘿嘿笑:“看我今晚给你露一手,我娘说了,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得想抓住男人的胃,看你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估计不是个会做饭的,以后全靠我啦。”
卖了半天关子,终于走到了廊桥深处,此处没有灯光,暗暗的一片,孝严把刚才买的灯笼拿出来,放入蜡烛之后点燃了,用线绳长长的吊着,再弄一根树枝一提,做成了照亮水面的垂灯。
看着梁恩泽疑惑的眼神,孝严笑的像个贼,用手指轻轻的指着水面:“泽,你往水里看?”
梁恩泽一低头,只见夜晚的水也寂静,随着晚风波光粼粼的河面映在垂灯下闪烁着点点星光倒影,河水此处清澈,浅的大概能够见底:“河水里的水草好多,水还挺清的。”
孝严眨眨眼,将垂灯移动着照了照,更贴近水面了:“你仔细往水草中间看,能看得见吗?你看那个,细长条的。”
梁恩泽扶着廊桥的栏杆,弯下腰仔细看,终于看清楚了,笑了:“好像是个黑色的泥鳅,孝严,你是让我看水草中间的泥鳅吗?”
孝严“嘘”了一下:“小声点,鱼惊就不应人了,对,就是泥鳅。”
梁恩泽也起了童心,低头弯腰仔细看:“孝严,好像泥鳅还挺胖的,它们怎么一动不动呢?”
孝严打小就会淘气,早就淘出花来了:“泥鳅到了晚间,就藏在浅水滩的水草里睡觉,现在它们全睡着了,好捉的很,看咱俩抓三四十条,来一顿泥鳅钻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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