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令仪离开京都的时候,王思宁还待字闺中,只隐隐听说家里正在为她议亲,却没想到,最后竟是嫁给了他。
凝思间,王思宁已经被宫婢带来了室内,薛令仪弯一弯唇角,笑道:“思宁,你来了。”
王思宁静静看着主位上的女子,十多年了,都说她和她娘早就死在了外面,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再相见了,岂料到世事弄人,她竟是成了贵妃。
“臣妇叩见贵妃娘娘。”王思宁跪倒在地,俯身叩拜。
薛令仪忙命人将她扶起,笑道:“你我情同姐妹,虽多年不见,可情分犹在,故而不必多礼。”又道:“赐座,奉茶!”
等着王思宁谢过后坐下,薛令仪将她打量一番,皱眉道:“你如何瞧着这般憔悴?”
王思宁心里一酸,夫君的心从来都不在她的身上,她又如何能不憔悴呢?笑了笑,说道:“多谢娘娘挂心,臣妇两年前小产,自此后一直不曾养好了身子,这才瞧着神色不佳。”
薛令仪微微颔首:“如此,该得寻个名医,好生调理一番才是。”
王思宁笑道:“已经吃了许多的汤药,只是郎中常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病还得慢慢养。”
薛令仪笑道:“如此甚好。”又问道:“你膝下孩儿可有几个?”
王思宁面露出哀伤,叹道:“比不得娘娘福泽深厚,竟是一无所有。”
薛令仪当下便愣住了。
王思宁又道:“好在臣妇选了一个温厚淑美的女子,开了脸做了姨娘,眼下夫君才有了这一儿一女。”
薛令仪心中微刺,须臾后笑道:“你一向都是个温良纯善的女子,以前咱们就说过,若是他日为妇,你必然是个贤妻良母。”
王思宁微微轻叹,便是贤妻良母又如何,夫君不喜,她百般讨巧,也换不得夫君一个笑脸。
“却不知娘娘这些年过得如何?”王思宁面露出忧伤,轻声问道:“为何娘娘从来不同臣妇捎上一个半个的口信呢?”
薛令仪抬手轻轻扶了扶发鬓,再抬起头来,便是笑靥如初:“这些年我还好,当初走得匆忙,又自觉同京都的一切再无瓜葛,这才断了来往,也不曾捎了书信回来,倒叫你难过了。”
自然是难过的,王思宁叹道:“总不知道娘娘的下落,臣妇每每想到,都会难以入眠。”
薛令心心中感动,微笑道:“我都知道,都知道的。”
旧日的姐妹多年未见,虽心中情感依旧,可到底回不到当初的模样。这般寡淡的说了几句,两个人便是各自沉默,竟是再也无话可说。
末了,薛令仪赐了些补品给王思宁,便命人将她好生送了出去。从始至终,两人之间都没提及过沈茂修。
出了大门,便瞧见沈茂修快步走了上前,王思宁眼光闪烁,只觉一颗心滚在了油锅里,甚是煎熬。只是她自来多忍耐,笑了笑道:“夫君来得正好,贵妃慈爱,赏了些东西,就有劳夫君帮忙拎一下了。”说着转过身,向送她出来的小太监福礼道:“有劳公公了。”
那小太监忙道:“夫人客气了。”便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沈茂修。
一路回去,沈茂修多次想要询问,可瞧见了王思宁那张平淡无痕的脸,到底还是没问出口来。这到底是他的妻室,他还没这么无耻。
偏偏王思宁只是装出了这么一副模样,余光里早就将他的迟疑焦灼看在了眼里,悄悄叹了口气,缓声说道:“娘娘瞧着气色很好,虽是我问了,但娘娘也没告诉我,这些年她去了哪里,又为何不回来。”
听得她过得很好,沈茂修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却又生出了无限心酸。自打他知道了贵妃便是她,关于贵妃的一切传闻,便都被打听了出来。他知道她以前嫁过人,仿佛还同先皇宠爱的那位吕大人有着说不清的关联,这一切听在耳里,都叫他心如刀绞。如果当初他如约而至,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呢?
王思宁偷偷瞥了丈夫一眼,见他神情恍惚,不觉又是心里一痛。这么些年了,夫君还是没有将她放下。
空荡的厅房里,薛令仪看着王思宁用过,还未曾收去的茶碗,眼中慢慢沉积出一层淡淡的感伤。以前她同思宁在一处,便是无话可说,却也不曾这么尴尬过。到底是不一样了,心里微微发酸,薛令仪扶着额角,又想起了早上负气而去的皇帝,眉头不禁一皱,还有这一件要命的事情,该要如何处置呢?
正想着,又有宫婢前来回禀:“娘娘,永泰郡主来了。”
薛令仪眼前一亮,忙说道:“快将郡主请进来。”
永泰郡主一身骑装,倒是一如既往的明丽动人,薛令仪瞧见她还是当初的英姿勃发,双眸明亮的模样,不禁笑道:“多年未见,郡主风采依旧。”
堂上女子肌肤如雪,笑意盈盈,虽模样依旧,眉眼间却是少了几分往日的张狂,多了几分沉谧,永泰郡主矮身福礼,起身笑道:“多年未见,娘娘亦是风采熠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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