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抵死缠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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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还有位侧妃?”

不知怎的,明琬觉得自己又有些怪怪的。

话才出口,她就惊觉不对,定定的望着他修长的身影,有些无措。

顾琅景转过身,端着药,漆黑的眸带着探究,笑问,“怎么,吃醋了?”

明琬挂着病色的脸颊有些泛红,支吾道,“哪有,不过同你正常的说这个事。”

她撇嘴,小声嘀咕,“你有几个侧妃,同我有什么关系。”

“喝药,我喂你。”

明琬不安,扭捏着推脱,“你的手臂有伤,我自己就可以喝。”

顾琅景诧异的望着她,“你觉得孤单手伺候不好你?”

“你想哪去了,我不是质疑你。”明琬急忙解释,想说她不是那个意思。

可她心知,顾琅景心高气傲,绝非一两句就能阻拦。

她只是,只是觉得被男子喂药,太暧昧了。

顾琅景被她嫌弃了,胸口堵得慌。

他盯着碗,有些犯难,自己的右手确实抬不起来。

想了半晌,他舔唇,低头对着药碗喝了一口。

明琬不明白他在做什么,好奇的望着他,可对上他那双饱含深意的眼,一下子就明朗了。

“顾琅景,你——”

“你别——”

“呜——”

明琬眼前一片模糊,脑里全是浆糊,只依稀觉得被一张泛着凉的薄唇覆上,随后她的舌头就被强硬撬了开,涌进了大片——苦涩的药汁!

顾琅景神情愉悦的闭上了眼,似是很享受。

他胸膛往前靠了些,没受伤的左手托住明琬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软软的,甜甜的,令他沉迷,再也不想挪开。

记不清过了多久,明琬觉得就快喘不过气,总算胡乱推开了她。

她身子发软,眼睛迷离,气息不稳带着喘,带着些许嘤咛的女儿喘息,听在顾琅景耳里简直是犯罪。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也会有生理需求。

平时都是自己解决,可冷不丁见到明琬这般醉人缱绻的模样,下边一下子就起了反应。

“琬琬。”他哑着嗓子,低低的唤了声。

漆黑漂亮的眸里染上了一层浓浓的情.欲。

明琬不知他怎么了,可对上那双眼顿时明白了些什么。

小手急忙捂着自己胸前的衣衫,瞪着他,“你,你别过来!”

顾琅景垂首,压根没管她。

揽臂狠狠的将小姑娘搂着怀中,感受到香甜柔软的身躯,他心神一颤,只伏在她颈窝处含糊不清道,“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明琬吓得一动不敢动,生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儿。

可过了半晌,她才意识到自己竟堂而皇之的被他吃着豆腐!

她思量再三,念着顾琅景手臂有伤应该不能太越矩。

心一横,使劲推开了他,自己也跟着跌在身后的靠枕上。

明琬双目微嗔,伸手抹了抹泛着热的嘴唇,气道,“你,你无耻!”

顾琅景刚才抱着她缓了会儿那股涨涨的异样感,底下蔫了下去,这会儿总算清明。

小姑娘香甜的气息还萦绕在唇齿,他舔唇,笑的宛若偷了腥的狐狸,“孤就无耻,怎么了?”

顾琅景笑的愉悦,只觉得她眉眼含情,杏面桃腮,越看越可爱,想一口气吃干抹净。

明琬揉了揉眉心,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厚脸皮。

抱了不说,那可——可是自己的初吻啊!

“乖,别急,这还有整整一碗呢。”顾琅景见她气得脸颊鼓鼓的,忍不住逗了逗。

明琬气得咬牙切齿,仗着他手有伤,一把夺过了药碗,也不顾那汤药甘苦,一股脑儿全都喝了下去。

她喝药的时候,好像隐约听见顾琅景愉悦的笑声,好像还掺杂着一句话。

“琬琬,孤喜欢你。”

她皱着眉,放下了碗。

伸出粉嫩小巧的舌头吐了吐,缓解齿间的苦味,问,“你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

顾琅景从旁边的桌上捡了一小块蜜饯,塞进了她口中,指尖触碰到她温软的唇瓣,惹得他身子一颤。

他故意按了一下,结果那厢竟直接咬了下来,痛的他顿时松了开。

小姑娘牙尖嘴的,会咬人了?

窗外怡人夜色,蛐蛐叫声此起彼伏,小风顺着窗缝钻了进来,明琬缩了缩身子,有些凉。

顾琅景眯眼,咬牙霍霍,“小丫头,你也就咬我能耐。”

明琬瞪了他一眼,表示并不认可。

“话说回来,最初我以为陈柳就嫉恨我才会对你下手。”他顿了顿,眸色锐利,“可我发现,这背后似乎还有别的人在插手。”

明琬讶异,“会是谁呢?”

“你的妹妹,甄明瑶。”

“陈柳确实说过,他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明琬神情有些凝重。

脑海中有些画面似乎有了归集可寻。

从前甄明瑶说她若嫁出去,小心天高皇帝远,弄死自己。

她只当狠话听,却没想到,一样大的年纪,她真的能下得了手。

顾琅景摸了摸她白皙小巧的耳垂,继续道,“她自然不认识,但是宁乐郡主认识。楚琏在陈柳的怀中发现了一封信,甄明瑶她们出了一千两银子,让他下手。”

他冷哼,一千两就想要他放在心尖上爱重的人性命,不知好歹。

明琬咬唇,前世赵夫人利用丁氏害死自己,这辈子,甄明瑶又买凶对她下手。

已经数不清多少次了,她心中隐隐泛起了恨意。

不想再忍了。

明琬垂下头,灯火在她发前打下一片阴影,教人看不清眼神,只看得出她的身子微微发抖,好像一碰就会碎。

顾琅景看着心疼,伸出左手轻轻的揽过她瘦弱的肩膀,下颌抵在她发间,轻声安抚,“琬琬,别。孤在呢,一直在这。”

下方传来了低低的呜咽,不一会儿就脆生生的哭了出来。

好似迷途的困兽,找不到方向,兀自舔尾可怜。

顾琅景俯首,他看见自己的腰身缠上了一双细嫩无节的手,紧紧的攥着。

“呜——她们,她们太欺负人了……”

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

他怜惜的擦掉了她脸颊的泪,见她两个眼睛湿湿的,就连鼻尖也红了一片,好像膳房师傅手中的胡萝卜头。

他扶正明琬,神色无比认真道,“琬琬,从今天起,你给孤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谁打你,你就打回去。谁欺负了你,你就十倍还回去。你做不到的,孤替你做主。”

“听明白了?”

明琬眼里噙着泪,沉默了良久,轻轻点头。

后来她哭腾的累了,不多会儿就睡着了。

顾琅景细心的替她掖好了被子,望着她干净乖巧的睡容,到底没忍住。

轻轻在她额间啄了一个吻。

小丫头,迟早要你睡在东宫,下不来床。

翌日清早,曦光透过窗纱照进来,柔和了不少,外头隐约传来宫人们的耳语。

明琬醒时顾琅景早就没了踪影。

她起身,瞧见精美华廊下,长乐公主坐着,旁边站着两个拿着膳盒的宫女。

四目相对,长乐眨了眨眼,里头冒着一丝狡黠的光。

“嫂子,你醒了。”

明琬瞥了眼地下的宫人,急忙将手比在唇间,“公主,你又乱叫。太子殿下他有侧妃的。”

顾眠芊“嘁”了一声,“怕什么,这是未央宫,就是兰月进来,也得给本殿下伏着。”

“而且——”顾眠芊想起了兰月,不屑一笑,“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倒贴的花瓶。”

从前她不怎么关注那位兰侧妃,可经历了昨晚,想到那人缠在唇齿的那个吻。她小心翼翼道,“为什么这样说?”

顾眠芊坐在床对面的桌前,娓娓道,“兰月自小进宫时见了哥哥一面,就一直惦记。及笄后,更是央求兰将军跟父皇说,愿把兰家的兵符交给上来,只求让兰月进东宫。”

明琬咬唇,顾琅景好像说过,兰月对他用了何种手段才嫁进来的。

“兰将军战功赫赫,威信极高。就是他不送,父皇也会找理由架空他的权势。所以,他不仅卖了个人情,还成全了自己闺女。有兵符拖着,父皇不可能拒绝。”

“可是哥哥不愿啊。”顾眠芊叹了口气,生在皇族,她太了解婚事不能做主的感觉了。

这也是她迟迟不与兰绍说破的原因,再加上她烦极了兰月,不愿当她嫂子。

“嗯。”明琬听闻了皇家秘辛,沉默的点点头。

这世上,好像不止她,每一个人都有他的身不由己。

她感慨道,“若兰月能安分的待在东宫,也不枉兰将军的一片苦心了。”

“别提了,兰月出嫁那日,东宫都没派人迎亲。是她自己坐在轿子,被兰家下人抬进了宫。”顾眠芊眼眸熠熠,“哥哥就算知道有这么个人,面都没怎么见过。”

明琬垂着头,没说话。

顾眠芊轻拍了下自己的嘴,“呸”了一声,“不提她了,你好好洗漱用膳,我让书画把你送回府。”

顾眠芊今日穿了一身明黄宫裙,心情甚好,笑道,“昨晚你在宫里过夜,你母亲那边我命人传话了,嫂子你放心就行。”

明琬感激的冲她弯眼一笑,她好像第一次感受到同龄姐妹的温暖。

想想家中的甄明瑶,她不自觉挺了挺腰身,这一次她不会再软弱了。

用过早膳,明琬同顾眠芊道了别,坐上软轿,出宫了。

甄政今儿意外的没去上朝,她到府邸时,正堂静悄悄一片,都坐的整整齐齐。

在等她。

明琬定了定神,摸了下腰间顾琅景给她的那封信笺。

他字字坚定告诉她,把事情捅出去,不要让甄明瑶母女逍遥法外。

闹的越大越好,收不了场,他来收。

钱氏见明琬回来,忙赶着就从椅子上起身,去院里接她,担心道,“好孩子,没受伤,让娘看看。”

明琬冲她一笑,“娘,没事。”

甄政咳了一声也起身,目光森严质问,“你怎么就跟太子殿下搅合到一起了,还害得殿下受伤。这就是陛下没怪罪,若怪罪了,整个甄府都跟着你遭殃。”

赵夫人早就忍不住想训斥,此刻见老爷起了头,也跟着不依不饶,尖细的嗓子似吃了□□,“甄明琬,你能不能给老爷省点心。知道你妹妹心思属意太子殿下,还三番两次的跟人家混在一起,你成心的?”

“娘,琬妹也受了伤,她也不是故意的。”甄修彦看不下去,出言劝道。

“闭嘴。”赵夫人瞪了他一眼,低声道,“还嫌事儿不够多。”

钱氏本能的护在她前边,想替她劝几句却被明琬拦住。

她眸色平静,褪去了以往总是怯怯的样子,多了一份坚决。

“爹,太子殿下他不喜欢心思深沉的女子。”

甄政愣了愣,没大听懂,“你什么意思?”

明琬重复了一遍,“我说,妹妹心机太重,殿下不喜欢她。”

被点名的甄明瑶登时起身,手指着她,激动道,“甄明琬,你什么意思,你把话说出清楚了,说我心机重,我到底哪得罪你了?”

赵夫人一听女儿受委屈,顿时宛若被踩了尾巴的猫,直奔明琬冲了过来。

她狠狠攥着明琬的手腕,厉声道,“你处处勾引殿下,几次三番的背着我们去见面。明知你妹妹喜欢太子,还试图勾引,现在反过来倒打一耙,你还有没心?”

明琬抽回手腕,冷静的望着她,“夫人,你姑娘买了人要我性命,难道我还要忍吗?”

甄政皱眉,“你说话要有证据,一家人,瑶瑶买凶杀你作甚?”

明琬掏出了怀中的信笺,那纸皱皱巴巴的,上边还沾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她抬首,吐字清晰,“爹爹,这就是证据,上边的血,就是甄明瑶心心念念,太子殿下的血。”

想到顾琅景差点为了她送死,她就觉得胸前闷闷的,莫名加了一句,“喜欢一个人,甚至不管他的死活,这样也算的上喜欢吗?”

赵夫人趾高气扬,气场不减。只当她耍什么诡计,不屑的哼了一声。

倒是一旁的甄明瑶看见书信后,眸光一滞,腿脚发软,彻底的泄了气。

这个该死的陈柳,怎么把书信还揣着,真是个蠢物。

甄政板着脸接过了那封信,粗略的翻了一下后,眼神陡然变色。

他捏着信,沉吟片刻。当即抬袖,挥退了旁人,只留下赵夫人母女和明琬。

屋内顿时就剩下他们四个人,门关的死死的,只窗棂半天,透着点光。

赵夫人不解,挪步走到甄政面前,柔声笑道,“老爷,为何把修彦他们撵走。这信上写了什么,定是甄明琬故意捏造来坏瑶瑶的。”

“闭嘴。”甄政怒斥道。

他将信摔倒了甄明瑶身上,厉声道,“你干的好事儿,还不去向姐姐道歉!”

甄明瑶身子一颤,轻抹了把脸,眼圈顿时红了。

她抬头望向赵氏,发出求助的眼神,“娘——”

“别喊你娘,小小年轻就不成体统,都是你娘平时给你惯的。”甄政快步上前,抬手就欲扇她一巴掌,却被赵夫人死死拦住。

“老爷,瑶儿怎么能做出那种事,定是有人蛊惑她才做的,您不能冤枉她啊。”

甄明瑶顿时清明,急忙撇清,“对,爹,是宁乐郡主告诉我这么做的,女儿也是一时糊涂。”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

甄政大手一挥,怒不可遏的盯着她,“事到如今,你不认错,竟还想着推脱?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你打我。”甄明瑶不可置信的看着甄政,喃喃,“爹,你竟为了个庶出女打我!”

赵夫人惯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她见老爷动手就知他是真动怒了。

一个大家世族最重要的就是安定,背地里怎么折腾都行,但是面子上一定要过得去。

“瑶瑶,你怎么跟你爹顶嘴呢,还不给姐姐赔礼道歉。”

她生拉硬拽,把甄明瑶拖了过来,面上挂笑,“琬儿,瑶瑶也是一时犯错,不是有意的。你看老爷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你也消消气,这日子也不能不过。”

她顿了顿,颇有深意的望了眼,“毕竟,这些年咱们东院西院,相处的还是挺和谐?”

言罢,她掐了明瑶一把。

甄明瑶心领神会,吞吞吐吐道,“对不起啊,姐姐。”

明琬藏在袖子里的手狠狠的攥着,指甲陷入皮肉都不觉疼。

两条人命在她们眼里,竟成了一时犯错。

呵,当真可笑。

她冷漠的望着甄明瑶,“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甄政冷斥,“别以为道歉就算完,罚你一月禁足,好好面壁思过去。”

明琬一怔,爹爹到最后还是在维护她们。

看似甄明瑶被狠狠的打骂了一番,可从爹把旁人都撵出去时,她的心就凉了。

爹摆明了就是不想这事闹大传了出去。

“明琬。”甄政见她要走,唤住了她。

“你知道的,一个家族安定和乐才能长久的发展下去。手心手背都是肉,爹答应你,这种事绝不会发生了。”

明琬抬眼看了他一下,“嗯”了一声,算是回应,而后便抬步向外走了。

道歉她不接受有什么用,这个家还不是甄政在做主。

外面日头足,几只麻雀趴在绿油油的树枝上,无力再飞。空气中没有一丝风,到处都是热浪。

她心的却很冷。

顺着林荫一路走到西院的岔路口,明琬看见了行色匆匆的香菱。

“姑娘,可找到您了。”香菱笑盈盈走上前,扶着她。

“什么事儿笑的这般开心?”

香菱神秘的眨了眨眼,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包,“太子殿下刚从宫里托人给您送东西呢。”

明琬有些不解,当即拆开了纸包。

一封信笺,一盒桃花姬。

她拆开信笺,很快脸上就浮了一层红晕,乌黑瓦亮的眼眸也睁的大大的。

“他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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