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树青牵着马站在江家大门口,看上去规规矩矩的,还带着几分穷苦忠厚相,哪里像个土匪。
郑伦出门瞧瞧放下心来,统共一个人,梅树青他之前也打过交道,根本没什么好怕的。当即把头一昂,鼻孔朝天道:“我当是谁,这不是梅大爷么,早就和你说了,太太病着,老爷忙得很,没空见客。有什么事等出了正月再说。”
说完也不等梅树青有什么反应,他一甩袖子迈过门槛,吩咐几个看门的:“关了大门,都长点眼色,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给往里传话!”
梅树青脸色铁青,忍住了没有发作,默默调转身牵着马匹出了云安巷。
由后面后,背影孤零零的,好不凄凉。
停了一会儿,郑伦不放心,打发个下人出巷口瞧瞧,回来报说姓梅的没走,就在巷口不远处一个茶水摊儿坐着喝茶,明显是在等人。
郑伦闻言有些不踏实,这么多年那边第一次来了正主儿,虽然是二姑娘和土匪私奔生的女儿,可毕竟流着江家人的血,是老爷的外孙女。
那老乞婆还不咽气,呆会门上闹将起来,她那里得了信儿,要是一激动蹬了腿,那才叫有热闹瞧呢。
郑伦打定了主意,不敢走远了,搬了把椅子在二门坐着等消息。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郑伦等得好不耐烦,心说这到底是来不来,消遣大爷玩呢,突听大门外头一阵喧哗。
没有半点预兆,一上来动静就闹得很大,郑伦吓了一跳,腾地站起来,心说到底是土匪窝长大的野丫头,来势汹汹,不会把大门砸了,不行,得赶紧召集家丁,顺便去和妹夫说一声,拱拱他的火。
没等他喊人,就听前头传来匆匆脚步声,看门的仆从慌里慌张地赶来禀报:“不好了,土匪上门了。”
郑伦把脸一沉,正待喝骂,那仆从又急道:“郑爷,是真正的土匪,一个个都骑着马抄着家伙,来头还不小,说是大义气王的麾下,给了一炷香的时间,叫咱们老爷打开大门,亲自迎接。”
郑伦闻言倒抽了口冷气:“陈佐芝打来安兴了?”
那仆从一直呆在府里哪里知道外边什么情况,郑伦不敢磨蹭,赶紧去后院报信,慌里慌张险些被脚下的台阶绊了一跤。
他踉跄站住,想一想叫过两个心腹,吩咐他们悄悄从后门出去,若是街上没什么动静,那就不是陈佐芝的人来占安兴,叫他们别忙着回来,先去衙门报案,请县太爷派人过来帮忙。
那二人领命走了,郑伦这才一溜烟儿地去给四老爷报信。
这时候,朱大和朱二正带了十几个人在江家大门口耀武扬威。
朱氏兄弟给大小姐当随从已经有小半个月了,平时被高亮呼来喝去,苦头没少吃,可每回大小姐有什么事都是支使程猴儿他们几个去办,心里正犯嘀咕,今天一大早就被大小姐叫了去,郑重叮嘱一番,分派了一件大事。
假冒陈佐芝的手下到太太娘家勒索,这件事难不难,得看谁来办。
朱大朱二满脸横肉吊儿郎当,一看就不像好人,做这事完全是本色出演,由着性子来就行。
加上两人都憋着股劲儿,想叫大小姐看看他们也是很能干的,这会儿演得别提多么卖力了。
“行了,时间到了,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咱们也别客气,直接破门进去开砸!”
“开门!听见没有!敢给老子装聋作哑,等老子进去抓了你们,非绑在巷子口点天灯不可。”朱二现学现卖,“你们几个没见识的杀坯,不知道什么叫点天灯,老子教你们个乖,就是敲开你的天灵盖,往脑子里头倒油,趁人还活着点上火,叫你从里往外烧!”
江府的下人哪经过这阵势,吓得抖若筛糠,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壮着胆子隔了门问:“好汉爷,不是说一炷香的时间吗,还没到啊。”
另几个连忙附和:“是啊,好汉再等等,这还不到一刻钟呢,我们家院子大,从这里走到后院也得这么长时间。”
朱大冷笑:“老子说一炷香那就是一炷香,谁说要等你们一刻钟了?”
“就是,做梦!不想死就开门!”
旁边几个寨丁不禁侧目:高亮叔有空就叫他俩扎马,一扎就是一炷香的时间,怎的到这会儿连一刻钟都没有了。
这时候就听见门里头有人气喘吁吁地答话:“来了,来了,我们老爷这就来了。”
朱二怒斥:“奶奶的这么慢,是在后院生孩子吗?”
众人闻言脸色不禁变得颇微妙:这么说大当家的岳父,真够胆啊。
门里头郑伦悄声支招:“老爷,您敷衍一下他们,官府马上来人。”
四老爷抹了把汗,紧张道:“有没有给我大哥他们送信?快叫流达带着人来救咱们啊!”
作者有话要说:生日,提前发了。小伙伴们来点收藏庆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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