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你,甘心没七日就为你放一次血?都过了这么些年,你倒是光长年纪不长心智不成?”
卓景听了这话也不生气,他手指绕上腰间佩戴的紫玉,凤眼不紧不慢的落在白泞的身上,“你父皇想将你嫁于范霖。”
白泞猛地抬头。
“你觉得,你如今的实力,能抵得过你父皇届时的一旨圣意?”
自然是不够。
“所以?”
白泞静待下文。
“我们本是合作的关系,你有难,我自然不会弃你于不顾,我帮你解决这件事情,你只要每七日给我一滴活血变成,如何?不吃亏?”
白泞不明白怀帝怎么突然就关心起她的婚事来了,难不成……是实在瞧她不顺眼了?所以要将她赶到大兴去眼不见为净?
如果是这样,那她这位父皇也真是太心急一些,只要她自己开府了,不就连本来就少的见面机会都寥寥无几了吗?
他就权当她死了不是更好?
眼见自己面前的这个小丫头脸色越来越寒凉,卓景皱眉,伸出纤长的五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想什么?”
“那一滴血,我不想给你。”白泞收回自己的心神,凉凉的看了卓景一眼,实话道:“且是不是要嫁给范霖,那也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卓景面色立刻便沉了下来,眼底有阴霾汇聚,将原本藏于里头的妖色沉沉掩埋,看起来十分可怖。
“那你的意思是,你也喜欢他?”
卓景一边说,一边就将眼神落在了不远处还耐心等着白泞的男子身上。
虽然他带着银色面具看不清面容,但也掩盖不了一身通透不凡的气质,只是负手而立就叫人自惭形秽,更不用说他才刚辅佐一位新帝平息乱世,身上更是多了和他同龄的人不曾有的运筹帷幄。
倒像是白泞这种不知红尘深浅的小丫头会喜欢的男人。
“白泞,喜欢上他你是眼瞎还是心盲不成?”卓景凉凉的看着白泞,“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要抛下你这些年在大怀拼下的东西跟着一个男人跑到大兴去?”
卓景自认为是看着白泞逐渐长大的,就算这小丫头平日里总是做些会让它气的跳脚的事情,但其实也算是自己的半个‘学生’,当然,这一切都是他自认为。
居然会这么自甘堕落的跟着一个男人远走?
心底似有一把火蹭蹭的燃烧起来。
白泞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训,也是心头火起,顿时皱眉说道:“我要嫁谁又与你何干?”
她的意思只是说,她嫁谁,不想嫁谁,都由自己来解决,谁知这人就莫名其妙的炸了一般。
卓景抿了抿唇,声音都硬的如同冻冰一般,“即是如此,那便随你!”
说完转身拂袖而去。
跟在不远处的侍卫看着自家大人甩袖而去,不由得暗自咬牙心里发苦,大人呦,你忘记让公主殿下答应给你七日送一血了。
看着卓景走了,白泞才将眉头松开,心里又骂了他两句,转身对着范霖露出笑容。
“范大人这边请。”白泞压下自己心头的一口火气。
范霖含笑不语,他从第一眼见到这个小姑娘就觉得格外的亲近,本不太爱笑的一个人,不自觉的就对着白泞露出笑容来。
她带着范霖在京城四处的逛了逛,随后再去了一次皇家技校,范霖感慨与大怀的繁荣,在见到技校的时候,这份惊讶便达到了一个顶峰。
“我一直以为,为所有学子都开设学堂便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却不曾想还能这样将学科细细划分,一目了然。”
正所谓贪多嚼不烂,范霖自己便很清楚这个道理,聪慧之人自然可以文武全才,但这样的人本就是万里挑一,便说自己,虽然现在已经是大兴的国师,但在武学上是半点天分都没有的。
若是贪心的话反而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白泞见他双眼发亮,也不打扰他,只在合适的时候给她说上几句。
“明日我便带着我大兴的那帮臭小子也来此处看看,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山外有山。”
不然那群臭小子总以为能弯弓射箭便是这世上顶顶强大的人。
“公主,文校和武校可有两者兼修之人?”
想了想,范霖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不出所料的话,如今他看见的这批学子里,便应该有文物两校兼修的人,而这批人便是以后大怀的顶梁之柱了。
“自然是有的,苏家苏靳便是将文物都修得极好之人。”
白泞自己也是技校的学子,这位苏大人如今已经是一品的刑部尚书,可以说是在朝堂上唯一能和卓景叫板的人。
且这人本来是要当做一品将军培养的,却不知为何弃武从文,且腕力手段丝毫不逊色于他的武将之才。
“其余的,便也没有苏大人那般好了,也有文物都精通的人,但到底还是有所侧重。”
不是她说不出,而是不能说的太详细。
要真是说,那位京城小霸王栗夏也能算,恭王之女白妙也是,谢颖那人虽然心思重了些,但还是有才之人。
两人一直说到下午,一同在技校里吃了饭,卓景便更加惊奇了。
“大兴那边的学堂都是从自己家中带饭,倒是没成想可以让学子们一起在学舍里用饭。”
白泞知道怀帝叫她带着范霖来技校,便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
真正强大的人是不会畏惧自己的对手也在进步的。
“在学舍用饭,且还在学舍里休息,在家中看书总抵不上在学舍大家一起念书来的更激励人心。”白泞看了看四周,确实,在他们旁边坐着用饭的一些学子甚至连吃饭都在看书。
“陛下却有大才。”
范霖是不服气都不行,本来想着大兴虽然是新起之国,却也不会同大怀真的有那般大的差距,但如今只在着学堂里转了一圈就知道。
两者之间的差距还是极大的。
范霖是越看越心惊,同时也将怀帝都看的更加高深莫测了一些。
不过白泞却是知道,她这位父皇,却是了不得,有识人之明。
但是这技校能有如今这模样,最大的功臣还是那位人人都不齿的栗夏郡主。
当初怀帝只是想了个大概,栗夏知道了之后直接修书一封,着意添加了许多细处,才有了如今的技校。
虽说栗夏建议的这名字着实是古怪了些,但也不妨她认清栗夏其实是个极聪慧的人。
送走了范霖,白泞才回宫着手搬家的事情。
这些年人人都说她不受宠爱,但是等她回去清理了一下自己的丝库时,才发现慢慢一小仓库的东西,都是皇后给她送来的,价值千万金的首饰头面都放在那里积灰。
更别说之前及笄礼的事情一闹,库房里的东西更是源源不断的多出来。
“公主,这些东西怎么办?”
沈嬷嬷知道白泞一向来在外头都秉持着低调的原则,但这么多的东西,一箱箱的抬出去要想不惹人瞩目也实在太难了些。
正在犹豫之中,白泞听见了外头有马车的声音。
“外头什么声音?不是说车马都不得入宫的吗?”
沈嬷嬷帮白泞将茶水倒出来,往外头看了一眼,说:“应当是要修建东宫的木材运进来了,太子如今年纪也到了,陛下说要将东宫扩一扩,也好物色太子妃人选了。”
这些和白泞都没什么关系,她眼睛一转,“这木材传运是谁负责的?”
“这奴婢也不知道,公主您等等,待奴婢过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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