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连珏连教了方凌苏三天武功,都是挑的夜深人静之时,除了第一夜时的春色无边,后面两晚他教她教得细心,她受益匪浅。
方凌苏自幼喜欢习武,不过她爹不许,说是女儿家不用懂什么拳脚功夫,好好在家相夫教子、温柔贤惠就可以了。她不以为然,女儿家有点功夫防身总是好的,若碰上坏人还能自保,若碰上丈夫家暴亦能反抗,所以她总是偷偷地看爹练武功,偷偷地学。后来沈昀夜到了将军府,爹亲自教他武功,她逮着机会笼络了他,让他把所学的武功全部教给她,她时常苦练,总算学有所成。
是夜,他们从演武堂练武回来,沐浴过后,并排躺在床上,气氛异常得好。她躺在他的臂弯,时不时地摸摸他的脸,捏捏他的鼻子,他由着她去。
“明日我生辰,你送什么给我?”她一脸期待地问他。
“早就准备好了,明日会有惊喜,你且耐心等待。”她的生辰八字成婚之前他就已拿到,所以他记得她的生日,也早做了准备,准备的礼物——自然是希望她能喜欢。
还要故作神秘?方凌苏有些等不及:“那你透露一点点嘛,是好吃的好玩的还是绫罗绸缎、珠宝首饰?”
“苏儿,那些都是俗物,不值一提,我给你的是天底下最珍贵的。”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抚上她的小腹,旧事重提,“明天你就十八了,大多数女子早就为人母,我希望明年你的生辰之前会多一个小娃娃陪你一起过。”
“贼心不死。”她嘀咕着,不爱提这一茬。怀胎得十月,生完孩子又得守几月,大着肚子做什么都不方便,这一年的时间她岂不是要闷死。为何偏偏是要女人生子,若是男人也能生子该多好,他想生让他生去!
“文淙说给你配了帮助得胎的药,可在吃?”关于子嗣的事情,他关心得很,如今金雀皇朝尚未有正经的嫡皇孙,能生下第一个也是极好的。
“莫连珏,你再说这个事情,我就另外找地方睡去了,让你一个人睡这边。”她听得耳茧都要出来了,他还不嫌自己聒噪。不过,她挺好奇,他努力耕耘了这么久,为什么她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呢?要不改天问问文太医,不过,问这种事情会不好意思?
“好,不说,睡觉。”靠嘴巴说是生不出孩子的,直接做才有希望。所以,他很干脆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扯开了她单薄的衣服。
“你这是睡……”觉吗?唔,嘴巴被封住了,虽然不喜欢他总是这么霸道,可是好像越来越不排斥了呢……
第二天一大早,一顶软轿停在了硕王府的大门口,一名纤弱柔美的女子从轿子里被扶出,只见她柳眉杏眼,容颜精致,穿一袭雪色齐胸襦裙,脚踏牡丹花形锦鞋,极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她拢了拢发,在丫鬟的搀扶下走进了硕王府,被人领着进了翊明轩。
“棉棉,来了。”看到她,方凌苏迎了上去,满面春风,甚是喜悦。
方倾棉柔柔一笑,微微弯腰行礼:“民女拜见硕王妃。”
“少来,我们之间还需如此吗?外头热,随我进来。”她牵着她的手进了房间,让丫鬟们全都下去,剩下她们两人,关上了房门。
房里早就准备好了各色各样的水果点心和茶水,还新添了几盆金丝茉莉,满室芬芳,沁人心脾。
“凌苏,许久不见,你看着好像丰腴了不少,更有女人味了啊。”王倾棉端详她半晌,感叹了一句。
“胡说,我哪里丰腴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好不好?”她时常练功,怎么可能会胖?
王倾棉啧啧两声:“嫁了人的女子果然是不一样的,想来硕王爷很是宠爱你,看你春风得意,笑靥如花,真叫人羡慕。”
“去去去,你要是羡慕,也去找个男人罢,不必在这里揶揄我。”方凌苏笑骂,手一摊,“礼物呢?我知道你素来不够大方,可别告诉我你没准备。”
王倾棉斜斜看她一眼,一脸被侮辱的神情:“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不够大方?我看上去像小气的人吗?”她摸索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竹筒,递给了她,“生辰快乐,这可是我画了整整两个月才画成的,无价之宝哦。”
是画?方凌苏打开盖子,从里面取出卷好的纸,打开一瞧,哭笑不得,没错,是一幅画,四四方方的一幅画,上面的摇篮里躺着个光着身体呼呼大睡的男娃娃。
“怎么样,可爱?我观察了许多小娃娃才画出来的,你天天早晚看一遍,想一遍,肯定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小娃娃。”
“我才不要这么早就生。”难道成婚的女人除了生孩子就没有其他正经事了吗?
“傻子,要固宠知道吗?儿子就是最好的固宠手段,我这是为你好,你想想,我爹六房妻妾,他最喜欢哪个?自然是给他生儿子的那个。所以,别傻了,趁着新婚燕尔,赶紧的生起来。”
“俗。”方凌苏收起画,又忍不住追加一句,“棉棉,我没看出来,你竟是这样的俗不可耐。”她和莫连珏还真是一路人,光盯着她的肚子了。
门外有人敲门,进来的是蝶儿,她的手中捧着一只檀木盒子,笑道:“小姐,是王爷送给你的礼物,听说刚从宫里送过来的。”
方凌苏赶紧让她拿过来,亲自抱在手上,爱不释手。他会送她什么呢?他说是天底下最珍贵的,能是什么奇珍异宝?
看她喜不自胜的样子,王倾棉忍不住取笑她:“一个礼物就让你这么高兴,还说我俗,我看你才是最俗的那个,快打开看看是什么,让我也一睹风采。”
“他送我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她笃定得很,将盒子小心地放到桌上,轻轻打开。咦,里面躺着一本书,只有——一本书吗?她略显失望,他怎么会只送她一本书呢?不是天底下最珍贵的吗?一本书能贵到哪里去?
王倾棉凑过头去看了看:“哦,是一本书呀,看着还是挺上档次的,拿出来看看是什么书。”
这本书装帧精美,不过没有书名,方凌苏兴致缺缺地拿出来翻了一页,定睛一看,吓得一下子把书丢回了盒子里。莫连珏,混蛋!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浑身燥热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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