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柯松开手,她又细又白的手腕上果然印着泛红的指印。
“玉桂你身上的带子能借我用用么?”白沂柠转过身,指了指玉桂腰间的衣带。
玉桂委屈地向白沉柯求助,“解了这个,就不好看了。”
“给她。”白沉柯并没有理会他哀怨的神情。
玉桂不大情愿地解下带子,递给白沂柠。
只见她拿着带子,灵巧地穿过自己腰间的外衣扣打了个死结,然后将另一头系在白沉柯悬挂锦囊的地方,绑好后试了试力度,满意道,“如此我和哥儿便不会走丢了。”
白沂柠这个举动明显地讨好到了白沉柯,二人腰间的带子,有点新郎新娘成亲时手中各拿的牵红的意思。
只不过,白沉柯低头看了一眼白沂柠在襕衫旁晃来晃去的手,神情惋惜。
“你瞧,有糖葫芦。”
白沂柠往前跑了几步,碍于腰间的衣带才生生顿住脚步,她兴奋地指着不远处的麦秸棍子,上头插着一串串红彤彤圆溜溜的冰糖葫芦。
白沉柯蹙眉看着那大汉周遭的车马行人,以及棍子脚边的尘土,不悦地制止她,“不行,太脏了。”
白沂柠以前吃糖葫芦都是极不易的,只有在她的生辰,母亲才会给她从外面带上一串,就那么一串,她都能慢慢地先舔够了外头的糖衣,再去吃里面酸软香甜的山楂。
思及回忆中的味道,她难得露出符合她这个年岁的语气,“就一串……”她竖起一根指头,恳求道。
“你瞧他们都是这么吃的。”撒娇不成,白沂柠马上举了个例子,她指着前面比他们还小许多的男童,他的爹爹刚给他买了一串,此时正美滋滋地往嘴里塞着。
白沉珂对上白沂柠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又渴望,他抵不过,终于松口道,“玉桂你去买。”
白沂柠拿到了糖葫芦并不着急吃,“哥儿,你尝一个。”
她极为大方地递到白沉珂面前。“真的可好吃了。”
“不用了。”白沉珂把糖葫芦推开。
“尝一个嘛。”白沂柠如此执着是不大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吃。
突然,他们身后冲来一辆疾行而过的马车,马车惊了了行人,白沉珂眼疾手快地护住白沂柠,二人皆摔在了地上,但是白沂柠并不怎么疼,她底下压着的那人轻声“嘶”了一口气。
白沂柠一咕噜爬起来,忙拉起白沉柯,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声若蚊蝇道,“多谢哥儿。”
白沉珂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瞧得真真儿的,这丫头摔倒前第一反应居然是先护住糖葫芦,他瞪了白沂柠一眼,“没良心的小东西。”
她心中万分愧疚,左手搓着糖葫芦的竹签,现下居然不好意思吃了。
玉桂帮着白沂柠一起扶起白沉珂后,扭头冲马车骂道,“怎么驶车的,赶去投胎吗?!”
“哥儿无碍吗?若是有事……”玉桂紧张地围着白沉柯转了几圈,又要搬出老太太。
白沉珂止住了他的话头,“我无碍。”
前方的车马突然止住了,窗牖处探出一位眉目清秀的少年。
他往后看了看,对驾车的人道,“小圆子,我去同人道个歉。”
还未等那驶车之人有反应,他就手脚轻快地跳了下去。
“殿……”小圆子喊了一个字,环顾四周,缩了缩脖子收住声,也立刻下了车马,小跑着跟了上去。
“两位哥儿可是无碍?”少年在他们面前站定,有礼地躬了躬身道歉道,“方才家奴驶车不当,惊扰了二位,多有得罪。”
白沂柠咬了一颗糖葫芦,正嚼着,不便说话,只用眼睛咕噜噜转着打量着眼前之人,这位少年的穿着和气度,都不像是平凡之家能养出来的。
那份从容的倒与白沉柯有些相似。
她观察着对方,对方也在看她,目光从长睫乌瞳,落到流畅纤瘦的脖子,再到耳后翘起的绒发,他微微一笑,似是明了了什么。
白沉柯对他的眼神颇为不爽,往前走了几步。
白沂柠眼前罩了个黑影儿,再看不见前头的景象,不过她也不十分在意,专心地开始吃起手中的糖葫芦。
“要不,我请二位吃顿饭。”少年思索了一番微笑道,“就当是赔罪。”
“不用,我们要回了。”白沉柯拒绝。
怎么刚出来就回去了?白沂柠停下一张一合的嘴巴,从他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小声道,“要回去了吗?”
少年看她神色委屈,声音软糯,劝了一句,“舍弟怕是还没玩儿够,今日你们二位的吃喝都由我包了,如何?”
“回府。”白沉柯冷声看也不看他,长袖一甩,大步往回走,腰间的绳子扯得白沂柠踉踉跄跄。
“哥儿等等我。”白沂柠小跑着跟上去。
少年站在原地,凝眸望着。
久久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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