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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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陆夷光倒抽一口气,什么情况?

眼力和角度更好的川穹耳尖发红,拉着陆夷光要走,她看见了,是一对正在欢好的野鸳鸯。

拉了下,发现拉不动,反倒见陆夷光躲到了大树背后,川穹着急,姑娘还想看下去不成,会长针眼的。

陆夷光神色古怪,以口型示意,“有些眼熟。”就在川穹拉她那一刻,一群萤火虫掠过那处草堆上方,陆夷光瞥到了一眼。

见她模样不同寻常,川穹忍着羞臊探头多看了一眼,发现不知怎么回事,那边动静更大了些,隐约还能听见男人的粗重的喘息以及难以描述的昵语。

扒着树往下看的陆夷光皱着眉头,一脸沉思,彷佛遇到了一个大难题,是她看错了还是没看错,恨不得拿着灯笼亲自去照一照才好。

正纠结着,就见山坡下那女人毫无预兆地坐了起来,萤光下,一张桃夭柳媚的脸清晰可见。

陆夷光呆住了,直到眼前一黑,吓得想叫,可嘴巴也被捂住了。

陆见深捂着陆夷光的眼睛和嘴,将人拉到树后,“是我,别出声。”

他远远地看见陆夷光和川穹往树后躲,觉不对劲,走了过来,正好撞上那一幕。

大哥,陆夷光心里一定,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杀人灭口,陆夷光点点脑袋,示意自己知道了。

唇瓣擦过掌心,陆见深心头猛地一跳,手烫了起来,一直烫到身上,背后隐隐起了一层汗。

陆见深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靠在树上的陆夷光仰头看着陆见深,只动嘴不出声,“金侧妃?”

那女人正是金侧妃,那男人自然不是庆王,自家舅舅的体型,陆夷光还是认得出来的,没这么健壮。

陆见深点了下头,心绪紊乱无章,不是为了山坡下的人,躲起来并非是怕金侧妃,而是这种阴私他们不方便出面,最好别让庆王府知道他们知道了,否则相处尴尬,之前因为李莹玉之事,两边便有些不自在,再来一出,两家隔阂更深。这事容易,他悄悄给庆王捎个信便能解决。

麻烦在眼前,陆见深垂眸望着近在咫尺的陆夷光。她气鼓鼓的,立着眉,一脸为庆王不平的愤慨。

陆见深捏了捏眉心,眼神有些发怔。

恰在此时,山坡下的动静越来越不堪,污言秽语不绝,陆见深眼皮一跳,捂住了陆夷光的耳朵。

陆夷光瞪了瞪眼,有些不甘心,摇了摇脑袋,要甩开。

陆见深眼神严厉三分,陆夷光扁扁嘴,认了怂,不甘不愿地做起了聋子瞎子,她听不见看不见倒逃过一劫。

只可怜川穹和陆见深,川穹一个黄花大姑娘打心眼里不想听这活春宫,只职业素养让她不能堵上耳朵,以防危险来临时不能及时应对。

而陆见深,他两只手放在陆夷光耳朵上,只能被迫听活春宫。

听不见又不能乱看,不妨碍陆夷光胡思乱想,她阅书无数见多识广,心知肚明那是什么,那是偷情。

她只知道金侧妃被外祖母和舅舅送到庵堂反省,没想到金侧妃不思反省,居然红杏出墙。

更没想到居然被自己撞上了,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现那香艳的画面,顿时耳尖发热,脸颊发烫。

不经意间对上眼眸漆黑的陆见深,陆夷光眼神飘忽起来,大哥好像也看见了,这就尴尬了。

陆见深手心发汗,温热的肌肤冰凉的耳环,冷热交加,令他难受异常。他想收回手,只山坡下动静不绝,不得不继续捂着陆夷光的耳朵。

他静心凝神,想屏蔽那些声音,可那些声响嚣张地往耳里转,隐隐的,心里蹿起一团火苗,烧的嗓子眼发干,他不适的滚了滚喉结。

陆夷光盯着陆见深的喉结看,眼神怪异起来,忽而恍然,眼睛一点一点睁大了。

陆见深的脸一红继而又黑了,幸好昏暗中并不明显,佯装不经意地侧脸看了看旁边的川穹。

陆夷光也看了下川穹,虽然神情看不清晰,但是那种窘迫害羞,她还是能感受到的,立马善解人意地低了头,其实她也挺不好意思的,真的,只是他们都不好意思,她就忘记不好意思了。

陆见深微松一口气,眼底带着一种克制的隐忍。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边终于云收雨歇。

金侧妃捡起扔在边上的衣服往身上穿。

魁梧的男子从后面抱住她,动手动脚捣乱。

“别闹,我该回去了,不然被人发现了。”

“都睡熟了,谁会发现,”男子意犹未尽地凑上去亲她的脸。

闹了会儿,金侧妃才算是穿好了衣裳。

男子也穿好了衣裳,“明儿老时间。”

金侧妃看着高大健壮的葛大郎,那是庆王所不能比的男子气概,哪怕二十几岁时,庆王也文文弱弱白斩鸡一样,更别提上了三十,人发了福,穿着衣裳还好,一脱衣裳肚子上一团肥肉,还对她爱答不理,哪像葛大郎,为她神魂颠倒。

她腊月里被送至烟霞山脚下的清月庵,青灯古佛,持斋茹素,还得自己劳作,其中有一项就是上山采摘野菜菌菇,一部分留作自己吃,另一部分做成斋菜接济附近贫苦百姓。

开春进山采野菜时,她误中陷阱,被吊了起来,幸亏布置陷阱的葛大郎就在附近听到动静跑了过来。

这解救的过程中,不免有些肢体触碰。

在葛大郎这里,金侧妃虽说生了四个孩子,可也才三十三岁,底子好保养的也好,瞧着不过二十六七的年纪,一身素袍也掩不住那股妩媚风情。

他一个山野猎户哪里见过这等姿色的妇人,当下便看直了眼,面红耳赤,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才好。这一上了心,便忍不住寻着机会偷看,着了魔一般。

许是孤枕寒衾难捱,也许是出于对庆王的怨恨,金侧妃蠢蠢欲动。再看这葛大郎二十来许,五官端正,高大魁梧,男子气概昂昂,一颗心更是猫爪似的难受。

三月底二人被大雨困山洞,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郎有情妾有意,**熊熊燃烧,自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寻到机会就幽会。

金侧妃面上一热,点了点头。

葛大郎咧嘴一笑,卷起薄毯。

……

陆见深微不可见地呼出一口气,放下手。

陆夷光揉了揉耳朵,摸到了一丝汗,体贴地没有多嘴,她探出脑袋看了看,“走了。”

陆见深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整整衣裳,清咳一声,抬了抬手。

之前得到指示没靠近的陆达快步上前。

陆见深:“跟上那个男人,暗中查清身份。”

陆达抬脚往东追去。

“大哥,你打算怎么处理?”陆夷光凑近了问。

陆见深呼吸微滞,向前跨了一步,“回去再说。”

陆夷光一看周围,好几个丫鬟护卫围了过来,虽然他们不敢乱说,但是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麻烦,敲了敲脑袋,笨死了。

回到别院,陆见游已经睡下,屏退左右,只留了川穹伺候,陆夷光就问陆见深后续打算怎么办?

“我会让人暗中给舅舅透个信。”

陆夷光赞同点点头,“这样好,少了尴尬。”她托起下巴,一脸匪夷所思,“真想不到金侧妃胆子居然这么大,那男子得多英俊!”

“……”陆见深一点都不想和她探讨**这回事。

陆夷光叹了一声,“怪不得李莹玉这么大胆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又是陆见深不想回忆起的一桩事,尤其是当下。

“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洗漱了赶紧休息,不然明天没精力。”陆见深声音有些发紧。

陆夷光哦了一声,“大哥晚安!”

陆见深也道了一声安。

兄妹俩分开,各自回屋休息。

陆见深坐在红木雕花高椅上,半张脸在隐在光影里,一双眼像是黑沉沉的云海,翻滚着电闪雷鸣,似乎有什么迫不及待地要钻出来。

抬手捏着眉心,陆见深疲惫地吐出一口浊气,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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