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去!
余杏娇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年没有想过这个词了。
站在皇城外面看,自然觉得这宫中必定什么都是好的、美的,但是真的进来后,想要出去却没有那么容易。
宫里的人想要自由,宫外的人渴望富贵,只恨自己不能和对面的人换个个儿,才能停止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羡慕。
几乎十年,余杏娇就一直困在这个宫中,想要悄悄往外瞅一眼,——都那么难。
宫中的太监还好,偶尔也可以受主子的嘱托出宫行走一二,但是宫女想要出宫便是几乎不可能的。
一般来说,只有两种时候寻常宫女能够谋求到出宫之法,要么一卷铺盖扔出去、要么熬够了年限放出去。但这两种方法都需要付出异常漫长的血与泪,只能想想罢了。
厚实的宫门好似一副沉重的镣铐,威严而无可抗拒地锁住了她们每一个人。
可是今天,他说他们今天要出宫去。
看着余杏娇睁大的眼睛,段荣春却是没想到她的反应这样大,心中还在懊恼,若是早知道她这么想要出宫去,便早点叫她了。
余杏娇唇角翘起一个笑,想要问还有谁跟着呢。常有德吗?刚要问出口又想到常有德现在已经跟在安兰身边,那还有谁,难不成是这两天总是跟在段荣春身边的小顺子?
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段荣春慢慢说道:“只有我们两个。”
......只是出宫便算了,还只有他们二人。
余杏娇终于恢复了她的机灵模样,说:“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说着手也不老实,哀哀扯上段荣春袖子。外人远远来看只能看到两个身着相似衣裳的人影黏在一起。
段荣春受不了她这样子,连连回道这便走、这便走。双杏闪到一旁,不想要打扰他继续准备,只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看他,脑子里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在好奇段荣春究竟往怀中塞了什么。
段荣春也被她看得越发僵硬。
过了约一刻钟,他们二人乘上一辆马车,称是出宫为主子办事。
宫路漫长,很多年前余杏娇也是这么进来的,但是她记不起自己是从哪个门进的。总也不可能是正门?算了,不要管那些事情了。她心中一团乱麻,但自己却没有发现。
段荣春温柔侧头看看身边人,她与他一同坐在马车中,脸上盈满既期待又紧张的红霞。
她总是趁着他没有看她的时候注视着他,又欲言又止。只好东玩玩袖子、西翻翻车帘。
余杏娇从马车侧边车帘的缝隙中偷偷看出去,又怕外面的人看见。左右狼狈,觉得自己冒冒失失实在不妥,一双手重新正正当当放在膝头上,像个乖巧听训的孩子。
嘴上还要问:“我这么坐着,他们看不见我。”
段荣春见她不自觉带出来撒娇的样子,坏心眼地没告诉她自己早就打点好了一切,就算余杏娇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杵着,他们也得眼都不眨地放过去他们。
他也皱着眉头,好像在烦心担忧,过了片刻,道:“那要不要你躺下来?”
本来也是开玩笑的话,但是余杏娇环顾了一圈马车内,感觉这个说法的确可行。
马车内共有两排相对座位,很是宽敞,足以容得下两个成年男子侧卧。也就只有他们二人在乘马车的时候会贴的那么近,只占了车中一小块儿地方。
余杏娇咬了咬嘴唇,本来坐在段荣春身边的她向旁边挪了一个身子的距离,——就这么头枕着段荣春膝盖地躺下了。
段荣春没有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促狭话被她当真,在她的头枕上自己的膝盖时不由得僵硬了一瞬间。
然后他低头,就看见余杏娇的头发散在他腿上,浅浅的香在他面前蔓延。她莹白的侧脸全然信任,竟然就这么顺势闭上了眼睛。
段荣春稍微挪了挪膝盖,想要让她的脖子更舒坦一些,心中才第一次后悔自己不停地作践自己身体,——膝盖上没有几两肉给她垫着,再硌痛了她。
余杏娇感受到头下“枕头”的轻微移动,睁开眼回给段荣春一个灿烂的笑。好似在说:这下子他们可看不见我了。
段荣春心跳似乎都停滞了一瞬,竟然是自己挖坑将自己给埋了。
许是因为昨夜一夜未睡,而头下的膝盖的主人也尽力让自己保持舒适,余杏娇躺了不过片刻,呼吸就变得均匀起来。
她清浅的呼吸声在马车中显得格外明显,明明马车轮滚在青石板上的声音也很是刺耳。但段荣春全心全意只能听到这个。
温热的气息喷在段荣春膝头,方才没有注意还好,现在一感受到,就再也不能够忽视。
段荣春轻轻将手抚上余杏娇的脸颊,本来他又因为她的呼吸僵硬了。但想到他还当着她的“枕头”,就呼吸几下,又让自己平复。
睡熟了,她的脸上带着一层粉色。段荣春弯下腰在在她脸上轻轻蹭了一下,又颤抖着直起身,——他还必须要和她说一些什么。才能真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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