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云姨娘一贯谨记身份之别,此刻却也顾不得了,这便是骨肉连心啊,魏氏心中一声叹息,由着云姨娘上前,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见着孙大夫沉默不语,情急之下,云姨娘竟失了分寸,一把抓住孙大夫的袖子,恳求道,“大夫、孙大夫你告诉我,锦瑟她到底怎么样了?”
孙大夫捋一捋颌下几缕长须,长叹一声。这一声,也令众人的心不由自主提了上来。但见孙大夫摇了摇头,颇有几分踌躇的道,“这位夫人,不瞒您说,二小姐这症候……”
“到底怎么了?”云姨娘心急地打断他。
“二小姐这症候,颇有几分像是疫症。”孙大夫狠了狠心,终于将这句话吐了出来。
什、什么?疫症?云姨娘怔怔的退了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孙大夫,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你再说一次,是、是……”
“是疫症。”孙大夫的话彻底断绝了云姨娘的希望,她木然后退几步,坐倒在杌子上,口中不断喃喃,“疫症、疫症……”一副在重击之下失了心神的模样。
其他人却被惊得险些跳了起来,徐锦华、徐锦秋与徐锦冉忍不住齐齐后退——疫症!竟然是疫症啊!那可怕的、能在几日间一人传千人、几乎不可能治愈的疫症啊!若是一个不好沾了上,可是连命都得搭进去的!
孙大夫此言一出,除魏氏与云姨娘外,其他人简直恨不能立时跑出这屋子,离徐锦瑟远远的。
“怎么、怎么会是疫症……”魏氏也极是震惊,只安平侯府嫡女出身的她终究见识颇广,并未如其他人一般对徐锦瑟避如蛇蝎,而是追问道,“孙大夫,你可能确诊,锦瑟患的,确是疫症?”
听得这话,云姨娘似找到主心骨一般,猛地从杌子上跳起,抓了孙大夫便问,“是啊,孙大夫,可确定是疫症了?锦瑟、锦瑟她近日并未出府啊,去哪里得了这疫症?”
昏昏沉沉中,徐锦瑟听得此句,却是几不可见的勾起了嘴角。
“这、这——”孙大夫为难的看着激动不已的云姨娘,又看向魏氏,见两人都不错眼的看着自己,只得道,“这症状确有几分像是疫症,至于二小姐是从哪里传得的……需知这疫症也不一定都是传染而来的。不过目前这症候虽有几分相像,却也不能断定了就是疫症,只是还请夫人做好准备,这清扫隔离都先做着,老夫开上几帖药,先给二小姐吃上,待过几日便能见分晓了。”
这话便是说,让魏氏先做好徐锦瑟患了疫症的准备,免得波及府中其他人了。
魏氏长叹一声,若真是疫症……确实要早作安排。心中瞬间已有了定论,正要开口吩咐,却听一声刺耳尖叫突地响起——“怎么会是疫症!徐锦瑟哪里来的疫症!她是想害死大家吗!”
竟是徐锦秋忍不住尖叫出声了。她眼中满是恐惧,看着徐锦瑟的眼神简直像在看仇人,“快、快把她挪出去!不能让她再在这里待了,她会害死大家的!”
那副惶恐的模样令魏氏深深皱起眉头,徐锦秋被曲姨娘教养得,委实上不得台面。这疫症虽可怕,却不是呼吸间便能传播,断不至如此失态。正待说她,又听旁边的徐锦华说得一句,“是啊,娘,二妹得此病症着实令人心痛,只府中尚有这许多人需要顾及,许是让二妹暂去他处,兴许更能静心养病、早日康复。”
听得此言,魏氏抬头看去,便连徐锦冉都一副惊惧之态,似是想替徐锦瑟求情,又害怕沾染到那可怕的疫症,面上尽显纠结之态。魏氏的视线从众人身上扫过,便见除云姨娘外,屋内所有人,不论小姐丫鬟、甚至徐锦瑟院中的大丫鬟墨莲,听闻此讯后都一副惶恐模样。若不是自己在这里,恐早有人夺门而出也不一定。
魏氏厉声道,“都住口!别说目前尚不能确诊,便是确诊了,区区疫症、又不是天塌下来了,怎能因着这个便将人送走!你们将你们的主子、姐妹,都当成什么了!”
镇住众人后,又对孙大夫施了一礼,道,“还请孙大夫为小女开药,但凡有何需注意的事情都可交代于我,我会安排仆妇来做。若能治好小女,您便是我们徐府的恩人。”
孙大夫连称不敢,提笔写下药方后,看着满室静寂,颇有些迟疑的道,“徐夫人,这……老夫为夫人诊治也有几年光景了,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孙大夫尽言便是。”
“几位小姐的话……虽是激动之言,却有几分道理。若是疫症,还需早作打算……”孙大夫话虽没出口,意思却很明白了。
徐锦秋听得此言,立时便似得了依托,就要开口再提将徐锦瑟送走之事
却不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在此时开口,“夫人,请夫人将二小姐……送到庄子上去。”
正是众人眼中徐锦瑟的生母——云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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