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变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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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着秦似所说的后院掠去,发现那里依旧灯火通明。

他先谨慎的往屋檐上落去,看看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在场,挑开一块瓦片,便看全了屋内的一切。

屋里只有两张床炕,一个面容清秀的小男孩安静的睡着,这应该就是秦似弟弟秦辞,另一张床炕上坐着一对母女,面容与秦似都有八分像,便是赵飞骊秦然母女,二人像是在做刺绣,北月并不懂刺绣。

他想撇一半的瓦片扔下去,又觉自己要是把这瓦片掀了,下次下雨,这屋不就要漏水了吗?算了,免得被小姐骂!

一合计,北月决定直奔主题。

屋里突然出现一个人,秦然被吓到尖叫,秦辞自然被吵醒,赵飞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秦辞拿出枕头底下的刀跑到两人面前护着。

“你是谁?来做什么?”

秦辞今年也就八岁,看着北月这么一个高大的陌生男子不免有些犯怵。

北月看着双手微微颤抖的秦辞笑了笑,“天王盖地虎,秦辞二百五。”

“是姐姐派你来的!!!?”

秦辞扔掉手里的菜刀,二话不说往北月怀里扑去,北月蹲下身,把秦辞抱了个满怀。

“没错,是小姐让我来的。”

北月摸摸秦辞的头,朝赵飞骊一揖,“夫人,我是奉了小姐之命,过来给你们送些东西的。”

“似儿自己在王府的日子也难过,我们在这反而比她更方便一些,还请小兄弟拿回去给似儿,顺便帮我带句话给她,就说我和两个孩子过得挺好的。”

秦辞扬起小脸,拉住北月的衣角,“小哥哥,能不能帮我告诉姐姐,我有好好学习功课哦,娘亲教我的东西我都记在脑子里了,一定不会让姐姐失望的。”

“哎,那个,帮我告诉姐姐,我想她了。”

秦然局促的开口,其实她和秦似的关系,并不是特别好,因为之前父亲只宠爱秦似,这让她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后来一家人都被赶进了后院,秦似一直替母亲尽心尽力的照顾自己和弟弟,自己对她才变得改观起来,快一年没见,她真的想她了。

“夫人,这笔前小姐是用几盒芳泽换来的,她留了足够她用的,你们就不必担心了,况且有我在她身边,你们大可放心。”

北月将肩上的行囊放到赵飞骊的身边,看了看她手里的刺绣,似乎是在绣一只凤凰。

“夫人好技艺,只是这样的光线之下,还是不做这般精细的活才好,尤其是二小姐,对眼睛实属有害,她年纪还小,应该以身体健康为主。”

秦然从床炕上爬下来,来到北月面前,仰头看着北月,“我是自愿帮娘亲做这些的,你无权对一个尽全力养活两个孩子的一个弱女子说这样的话。”

北月一时语塞,自己确实没有责备夫人的意思,只是觉得秦然还是个孩子,这双眼睛还是保全好一些。

“然然,不得无礼,”赵飞骊把秦然往身后揽去,“小公子实在抱歉,小女一时口快不懂事,还请见谅,我以后会注意的,还请你回去,不要告诉似儿这件事,我不想让她担心。”

北月点点头,“那就这样,夫人,小姐曾说起,若他日她拿到了季遥的休书,就会带着你们离开京安,希望你们带着期冀,等着小姐的好消息。”

此言一出赵飞骊有些惊愕。

“似儿她....哎,是该出了那王府,但是我们想走,没那么容易了,”赵飞骊痛苦的眼神被北月尽收眼底,秦辞还小,不懂事情的严重性,但秦然不一样,她知道为什么赵飞骊会说没那么容易了。

在秦似嫁入广平王府两月之后,大娘张澜月趁着父亲秦涔进宫之际,将母子三人加入了奴籍,也就是说,要想出这宁国侯府的门,还得从张澜月那里拿到身契。

张澜月说了,要么永世为奴,要么拿三百两银赎身,所以赵飞骊才会在深夜做这些刺绣,卖给那些官家的夫人,以好攒钱,把两个孩子的身契赎出来。

北月看着二人表情知道事情并不简单,但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不好插手,还是等着小姐自己回来解决好了,到时候如果小姐拿不出五百两,那就玄镜门帮忙出呗,玄镜门又不缺那五百两银,但是想想还是有些肉疼的,所以北月到现在都想不通为何季璇会愿意为了几盒芳泽豪掷百两银。

“夫人,凡事只要有可能,就不应该放弃希望,小姐都在拼命地挣脱枷锁,你们自然也不能拖小姐后腿,相信我,一定可以离开的。”

秦辞抱住北月的大腿,“小哥哥,你可以带我去见姐姐吗?”

“傻孩子,乱说什么呢?要是你姐姐能见你,她早就会来了,你姐姐啊,现在也是身不由己,等一切都好了,她就会来接我们离开这里了,乖乖的,不要胡闹,知道吗?”

看着秦辞兴奋的小脸变得渐渐无光,北月有些不忍心,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也会因为骨肉之情而动容,像来杀人不眨眼的他,却也觉得,这身体里的血,是温热的,那殿下呢?还是依旧觉得人皆草木吗?

“夫人,小姐少爷,我先走了,免得被人发现。”

北月正要转身离开,余光瞥见正在擦眼泪的秦辞,心中软了一下,似乎看到了以前因为训练太强而总爱哭鼻子还要逞强的自己。

“小少爷啊,大小姐有让我带样东西给你哦,只可惜我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带出来,等明晚子时,我再给你送来好不好”

秦辞一听秦似有东西要给自己立马破涕为笑,抓着北月要拉勾,在赵飞骊无奈的眼神下,北月郑重的和秦辞拉了勾。

“那明晚的暗号还是今天这个吗?”

北月摸摸秦辞的软发,眼神里满是宠爱,他想啊,要是自己以前有个手足,也许就不会变得这般冷情。

“嗯,这是姐姐给我留下的,不能变的。”

北月笑笑,“我走了哦,”转脸看着赵飞骊,“夫人,还请移步到门外,我有话和你说。”

赵飞骊跟着北月出去,顺手带上了门,又怕两个孩子会偷听,两人一直到了院边上才停下来。

“我查过夫人的身世,夫人可知,你兄长之子,有一人在京安”

“不曾知晓,家父因我而去,我却未曾回去奔丧,家中两位兄长恐是觉我无情,这么多年来连封书信都不曾有,不过也好,免得他们见了我还要忆起伤心事。”

赵飞骊一想起赵隐帆便心如刀割,若是那年自己没被迷了心窍,跟着家人离开京安,父亲也许还可再多享几年天伦之乐,看着儿孙满堂。

“夫人,节哀顺变,逝者已矣,现在最主要的是小姐能否从广平王府出来,原本以为你和赵将军他们那边会有联系,我好帮小姐找好一落脚之处,看来是不行了,等他日我寻好地点,小姐那里准备妥当,我再来便是了。”

北月正欲告辞,赵飞骊赶忙提醒他别忘了答应秦辞的事,那孩子认死理,要是北月不来,他会等一个晚上,北月应了赵飞骊,飞身离开。

夜色之中,赵飞骊看不清北月是从何处离开的。

她望着头上的那片天,何时,才能见到更广阔无垠的天空呢?

赵飞骊推开门回到屋里时,发现秦辞和秦然把北月带来的布袋打开了,白花花的银元滚得满床都是,两个孩子脸上写满了惊愕,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多白银。

“好了,把这些白银藏起来,不允许说漏嘴,知道吗?”

赵飞骊上前把散落的银元都收到了一起,放到一个箱子里,拖过桌子和长凳,把长凳往桌子上一摞,让两姐弟帮自己稳住长凳,把这箱银元往房梁交界角里塞了进去。

两姐弟看着赵飞骊,赵飞骊抱住两个孩子,轻咽出声,“是娘亲对不起你们,带着你们跟着我一起受苦受累。”

“等辞儿长大,一定让娘亲睡最好的床榻,吃最美味的菜肴,还有,让姐姐嫁给世间最美的情郎!”

秦辞抱着赵飞骊,嘟囔着。

大,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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