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尾还在微微颤着,宋宜心惊,若是她方才没有被沈度一盯,心绪之下离得窗户远了些,这一箭便会直刺她心口。
惊魂未定间,外间已经打斗起来,窗外有人同她说话:“事情未定之前,还请县主勿要下车。”
宋宜应了声,那人便走远了,她绞紧了帕子,她不是没想过这种情况,想要他们命的人太多,从前在帝京便是,原本以为宋嘉平辞官便会终结这一切,却不想这些人到了也阴魂不散。
外间打斗声小了些,宋宜正欲掀起帘子看看情况,马车却突然蹿出去老远,宋宜受惊之下,慌忙抓住窗棂才没被甩出马车外。马受了惊,一路横冲直撞,身后有北衙官兵来追的声音,却渐渐被疾驰的烈马甩出去老远。
宋宜掀起帘子,眼睁睁地看着马蹿出官道,蹿进山林,直直撞向一棵参天古木,她闭了眼,等待着这迎面一撞,到了却只是额头磕在了窗上,隐隐作疼而已,想象中的剧痛并未出现。
宋宜尚在迷糊,便被人连拉带拽地从车里拉了出来。宋宜勉强睁了睁眼,眼前只有两个人,虽不认识但都是禁军打扮,之前那匹发疯的马已经跑远了,那人对她行了个大礼,“方才遇刺,马中箭受激,惊了县主,还请县主恕罪,还请县主同下官回去复命。”
宋宜头被磕得晕晕乎乎,拿帕子一捂,竟见了血,也顾不得许多,只好道:“劳烦带路。”
山林繁密,纵是冬日里百木凋零,一大片枯木横在跟前,宋宜也辨不清方向,只得跟在他后边走,却不想走了许久,仍是没走出山林,宋宜到底没吃过这种苦,死活不肯再动了,“我是走不动了,劳驾军爷回去找辆马车再来接我。”
“县主说笑,下官哪敢把您一人放在这荒郊野岭,还请县主再撑上半个时辰,必然能走出这山林。”
宋宜突然冲那人笑笑,“今日谢军爷相救,文嘉虽不幸落难,却也不是知恩不报之人,不知可否看看军爷令牌,等一会儿回去了,得向将军为军爷讨个赏赐才是。”
那人迟疑了一瞬,宋宜已往后退了两步,却不敢轻举妄动,这种情况下,她若是乱来,那才真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那人往她这边走了两步,宋宜再退,嘴上还拖着时间:“军爷方才一直带我在此绕圈,既无杀我之意,又无带我离开之心,军爷到底是哪位麾下?”
那人不料宋宜这种境况下竟还能分辨出形势,也是吃惊,半晌才道:“县主一会儿便知道了。”
他话音刚落,后方便有疾驰的马蹄声传来,那人一把拉过宋宜往一旁躲去,等到小山丘后,宋宜这才发现他竟还有三四个同党。北衙追得快,大雪天气里脚印深,踪迹好寻,马蹄声瞬间便已到了跟前,这群人只得带着宋宜疾退。
北衙立时追了上来,这群人也不多言,立刻杀上前去与北衙混战起来。
宋宜被这阵势吓懵,她虽在武将之家长大,见过的阵仗不少,但母亲不许她习武,宋嘉平亦疼她,一日真功夫也不曾教过她,眼见着两方人马在她面前真打起来,刀刀见血,吓得不知作何反应。
到底是北衙精锐,禁军两下解决了大部分麻烦,只剩方才将她救下的那人,那人眼看不敌,一把拉过宋宜便退,校尉怕他伤宋宜,再顾不得上头留活口的命令,一箭正中他背心。
那人倒下的力道牵扯得宋宜也没站稳,踉跄了几下。
校尉命人善后,自己亲到宋宜面前请罪,“县主受惊了,下官办事不力,还请县主责罚。”
宋宜缓缓回过神来,同他说了几句客气话:“军爷说笑了,我哪里还能责罚谁?还请军爷速带我回去。”
宋宜到时,北衙的人生了火,宋嘉平正坐在火旁,宋珩也在,她心安不少,步子也稳了些。管事见她过来,忙迎上来,“县主受伤了?县主去了这般久,可吓坏老奴了。”
宋宜脚步顿了下,管事自己还在喃喃:“方才真是险呐,这帮人也不知安的什么心,好好的非要去惊马匹,若不是军爷们反应快,这会子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呢。”
沈度往这边望了望,末了又转回去听校尉的回禀,宋宜亦看着他那边,瞧见校尉将方才从那几人身上搜下来的令牌交给了他。
沈度命人备了墩子,宋宜在火旁坐下,宋珩咋咋呼呼地非要起来替她敷药,“姐,夜里的药还剩一些,我替你敷敷。”
宋宜本想阻止,但军中无女眷,宋珩是如今最适合做这事的人,只好由他去。宋珩凑近了,伏在她耳边道:“一模一样的手法,我和爹的马也被惊了,但北衙看我俩看得紧,拦下了,这帮人定是故意的。姐你没吓着?”
沈度那边交接完毕,往这边走来,宋宜看他一眼,避过他的目光,也不答宋珩的话,宋珩以为她吓着了,忙问:“姐你想什么呢?”
宋宜若有所思,“我在想那帮人到底什么来头。”
瞧着沈度走近了,宋宜朝向管事,“许叔,您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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