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出列,道:“回禀王爷,侍卫日夜看顾,确保叶忠民、叶守望无法自戕,先后搜罗的纸据、信物等,也已经按名目妥当保存。”
宋澜“嗯”了声,说:“既然如此,回京日应定在何时?”
座下几人皆惊喜,但随之而来也有所担忧,王爷的眼睛还未好全,贸贸然进入太子的地盘,还是有些不妥。
周寅问:“三日后如何?”
宋澜的手指在桌上轻轻点了点,不置可否。
主营帐中讨论着这事时,可巧,门外侍卫道:“王爷,上京来人求见。”
宋澜道:“请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皇帝身边的能臣进了帐中,风尘仆仆的,也不知道是跑死了几匹马才赶到了北境。
此人叫景焕,四十多的年纪,官为中书侍郎,是宋珮的心腹。
虽说宋珮是个糊涂皇帝,但景焕的能耐不容小觑,当年任晋王、太子如何拉拢,景焕却从不站队,如今仍是从不陷皇储之争,独善其身,在朝中也有不少门生,颇得宋珮信赖,当真的人物。
座下几人没想到宋珮派来的竟是景焕,纷纷起身,道:“景大人。”
宋澜听到景姓,也微微挑眉。
景焕看了看几人,道:“诸位将士守卫北境有功,景某敬仰,诸位不必对景某如此客气。”
一句话,便将众参谋捧得心里飘飘,文人与武人之间代沟颇深,但景焕却从不仗着身份瞧不起武人,因此在武人间也颇有口碑。
就连华云晏,也偶有听到景焕的名号,自然知道这人不简单。
宋澜抬手,道:“给景大人上座。”
景焕却揖手,道:“不必劳烦王爷,此行,景某是替陛下来论功行赏的。”
他话说完,从身后侍从手里拿过圣旨。
他倒也不管宋澜这几人到底有没有跪,只将中佑一战中有功的北境将士挨个行赏,不过,奖赏尚在途中,他此行是快马加鞭,先于奖赏而道的。
但是说到最后,他却没有说到罚的事。
华云晏猜疑,光是为了行赏,景焕根本没必要先来一步,那么,他极有可能为了“罚”的事赶来北境。
宋澜起来,华云晏便也走在他身侧,两人领了圣旨,宋澜交给了周寅,道:“拿着下去,先通知众将士。”
帐中将士纷纷退下。
景焕不掩其意,转身对侍从吩咐了几句,那几人也离开了营帐。
这下帐中只剩下宋澜、华云晏和景焕。
三人重新坐下,宋澜和景焕对坐,华云晏则在一旁。
景焕看了看华云晏,又看看宋澜,从方才就发觉不对了,便斟酌着问:“王爷的眼睛……”
华云晏笑笑,说:“景大人,王爷的眼睛是上回在中佑被伤,此时尚不能看清东西。”
景焕叹了口气,心中颇有优思,道:“中佑一战,有劳镇北军了。”
华云晏没有回话,她知道在这种人精面前,少说少错。
景焕接着说:“事实上,此次陛下遣景某来北境,是有一件重要的事。”
宋澜见他终于把真正的来意说出来了,便说:“请。”
景焕说:“陛下想知道,叶家在北境,对中佑一战的影响,乃至,一年半前的西疆长陂一战。”
原来如宋珮这样的糊涂蛋,也能举一反三了,毕竟中佑一战是叶家将领叛国在先,导致镇北军损失惨重,那西疆长陂一战呢?真如叶兆淮所言,是晋王、华将军追穷寇么?
想通了这一点,宋珮几夜睡不着,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差景焕为使,来北境索要证据。
当下,宋澜稍作思量,他的手指端着茶杯,道:“景大人,父皇要清算叶家?”
景焕摇摇头。
他留意到宋澜手上的绷带,还有沿着袖口进去的伤疤,再到宋澜身上隐隐的药味,联系北境的损失,他不由心中沉痛,半晌,都没能把话说出来。
华云晏见此,心中隐隐不安。
果然,接下来,景焕的话,便十分不如人所意:
“陛下认为,叶家在壁英、中佑一战,虽出了叛将勾结狄国,然中佑是守下来了,不至于酿成大祸。”
不至于酿成大祸?
华云晏疑惑了,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漫天的刀光血影,几千大楚好儿郎的人命,叫“不至于酿成大祸”?
只听景焕继续说:“叶家出叛将,但不能因此而否定叶家的功绩……”
景焕说到这,心内也一片沉重。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他从来不像别的文人那样,只觉得大楚盛世是文治天下的功劳,如果不是边境将士保家卫国,哪有文人在朝堂上争吵的日子?
但他到底得把皇帝的意思表达明白,便放下茶杯,道:“所以,景某此行,是要将叶家的铁证带回朝中,由陛下惩治。”
换言之,宋珮想只惩治几个替罪羊,然后,放过宋涵与叶家。
作者有话要说:此时的华云晏缓缓打出一个问号:hello,老皇帝您好啊,请问您在想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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