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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这话她在荣禧堂里说说也就罢了,要是让老太爷与老太太知道,她不被狠罚一顿才怪。

不料这珍珠才往后一退,也不知道简奶妈怎么做到的,只见简奶妈身形一晃,便晃到了她身后,挡住了珍珠的去路。

简奶妈笑道:“珍珠姑娘还是跟我去见见老太太,想来老太太会很想知道珍珠姑娘口中的礼数是出自何书。”

开什么玩笑,就连老太太都不敢让故哥儿罚站,不过区区一个荣国公夫人还敢拿起乔了,要真弄病了小皇子,他们贾史两家拿什么来赔?

珍珠还想要挣扎,但简奶妈一伸手便轻轻巧巧的按住了她,也不知道简奶妈按住了那处,她顿时身子一软,再也没了力气让简奶妈拖走了。

贾史氏想要阻止,但想想贾代善这些年来待她是越来越不耐烦,还有老太爷与老太太明里暗里的警告,她也只有咬着手帕,眼睁睁的见着简奶妈把珍珠拖走。

原以为珍珠被罚上几个月的月钱也就罢了,怎么知道老太太二话不说直接把珍珠给送到了庄子上,胡乱配了个庄户为妻,而贾史氏连半句话也没说,就由得贾老太太处置了珍珠。

贾史氏这般不作为的态度,倒让她屋里上上下下的奴仆与她离了心,那怕她说的再好,许的东西再多,也没人敢再帮她办事了。

不但如此,贾代善还直接定了规矩,以后贾故和贾赦只要初一、十五来给贾史氏请安即可,而且只需要在门外磕头,也不用见贾史氏。

贾史氏硬生生给气病了,反而让贾老太太有了理由,越发不让贾故与贾赦前去请安了。

没了珍珠,贾史氏连最后一个心腹都没了,还是史夫人想女儿,前来探望,这才发现贾史氏病了好些日了,而贾家上下竟然不闻不问,也就只有贾故带着贾赦来请过两次安,略略问了几句罢了。

虽是气这个女儿这些年来添了好些乱子,不过史夫人还是心疼女儿的,忍不住怨道:“好端端的怎么病了?而且怎么不让人回家说上一声,母亲也好来瞧瞧。”

“母亲,女儿什么脸面都没了。”贾史氏这满腹委屈也只能跟娘亲说了。

父亲因着她当年差点被休回贾家之事而恼着她,两个弟弟也是靠不住的,因着史家家产被老国公勒索走了大半而和她离了心,这些年来连句慰问的话也都没有。她虽有兄弟,但和没兄弟的人也没啥两样了,她被贾府的人欺负了,也没人肯给她出头。

史夫人叹了口气,虽然女儿是有些左性,但这贾家也未免太下她女儿面子了,她始终弄不明白,不过是个庶子,那值得贾家如此宝贝。

史夫人淡淡道:“我儿也不用愁心,这故哥儿全是靠着老国公爷偏疼着他,如果老国公爷不在了呢?”

贾史氏眼睛一亮,“母亲是说……?”

“我听闻北强不稳,圣上有意亲征,并请老国公爷出山。”

贾史氏大喜,只要老太爷不在了,老太太年纪又大,她就不信,自己到时还制不住一个小娃娃。

还有赦儿那个孩子……想到贾赦望着她时那隐带厌恶的眼神,贾史氏越发确定了自己再生一子的想法。

那个……不是她的孩子。

29.贾源出征

凭心而论,平康帝的确算是一个不错的帝王,他虽是幼年登基,但一直勤于政事,在他的治理下,也算是国富民安,不过这并不表示大晋王朝当真安稳。

前朝赢弱,多年来一直向蛮族纳贡,大晋王朝一开始也是仿着明朝旧法,赏给东北蛮族粮食、布料以换取和平,不过东北蛮族不满于此,对大晋朝便开始起了心思,连年骚扰,这一次还直接夺下了大晋朝的三座城池,直逼山海关。

眼见大战将起,朝中又颇多对蛮族退让的言论,让平康帝一气之下,倒起了御驾亲征的念头。

对于这事,朝中自然反对声浪极多,虽然平康帝让太子监国,不过这太子主事能和圣上主事一样吗?

况且太子一但监国,那大皇子派的人又岂会有什么好下场?再则,这明朝时曾有土木堡之变的例子,众人也有所担心,一时间朝中反对声浪四起,这亲征之事便有些搁下了,不过贾代善深知圣上性子,圣意已决,亲征也不过是早晚之事。

贾代善倒是跃跃欲试,他虽是天子近臣,但近年来朝中有些重文抑武,他们贾府的势力大不如前,正是需要几场战争让人知道贾家军的威名之时。

不过贾源倒是有着几分忧心仲仲,他瞧圣上之意,似乎无意让代善跟着去。

贾代善全然不信,失笑道:“如果不是儿子,还有谁能跟着圣上亲征?”

他们四王八公在军队中颇有几分势力,如果不带着他们,那怕是当今圣上,只怕也搞不过那些兵痞。

贾源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贾家就你一个人吗?”

贾代善脸色微变,“莫非是代化兄弟?可是他武艺不如我,在军中威望也略欠了些,只怕……”

“哼!”贾源不客气的直接用书狠敲了贾代善一下,“你这眼睛,别总望着自家人,也该瞧瞧外面,你和代化是未出了五服的兄弟,应该要互相扶持,可绝对不能互相猜疑了。”

回京的这几年里总盯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倒是让代善的眼皮子都浅了。

“是。”贾代善老脸一红,低声应了声是。

贾源教训完儿子之后,这才揭密道:“我瞧圣上的意思,是想带咱们这些老骨头去走动走动。”

西北还得有人镇着,再着代善和太子太近了些,他瞧圣上也对代善起了些防心,思来想去,便想带着他们这些老骨头去镇场子了。

贾代善大惊,“父亲都这把年纪了,这──”

贾代善还没把自己对父亲身体的担忧之情说完,贾源就直接一个茶盏丢了过去,喝斥道:“什么都这把年纪了,老子很老吗?”

贾代善默默地闭上了嘴。

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更可怕的那个人还是你爹,更是……别谈了。

欺负完儿子之后,贾源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他冷哼一声道:“你若是去了,西北怎么办?这西北蛮人亦在蠢蠢欲动,不可不防。”

圣上毕竟精明过人,他虽然是有意减低代善在军中的威信,不过圣上所虑极是,大晋王朝的外患可不只东北一处啊。

贾源顿了顿又道:“西北才是咱们贾家的根基,西北绝不容有失。”

贾代善眼神一洌,“儿子明白。”

这贾源将跟着圣上出征的消息传出,贾老太太虽是不舍,但也明白这是武将人家的宿命,只是抹去了眼泪,默默地帮着贾源父子安排随行出征的东西不提。

什么随身的武器,刀伤药,都得备下,另外还做了好些路菜,好让贾源父子在路上换换口味。

贾故这才知道,原来什么用了好几只鸡配的茄鲞,还有糟鹌鹑,风腌果子狸什么的都是所谓的路菜,贾老太太一边带着孙嬷嬷和胡嬷嬷两人亲手做着这些路菜,贾故亦带着贾赦与简皓在旁边偷吃。

贾故本就是重口味生物,偏生贾府虽然发迹没几年,但在贾老太太的潜移默化之下,讲究起所谓的养生之道,平日里的吃食也是以清淡为主,而路菜为了长期保存,大多重油重盐。

像这般重口的食物贾故可以说是好几年没吃到了,一吃之下就舍不得走了,干脆就仗着小孩子优势,窝在厨房里等投喂了。

贾老太太连赶了数次,但贾老太太一转身,三个孩子又跑回来了,三个小孩子就像小鸟儿一般张着嘴巴等投喂,那个人真能狠下心肠赶着。

孙嬷嬷无奈又挟起茄鲞给三个孩子一人喂了一口,笑道:“吃完了也该回去了,再不回去,白先生可会生气了。”

“孙奶奶放心。”简皓连忙把嘴里茄鲞吞下,“故哥哥早让我们把功课都做完了才过来吃的。”

听到三个都把功课做完了,孙嬷嬷笑的合不拢嘴,又多给故哥儿喂了一口茄鲞,笑道:“故哥儿真是好哥哥。”

原本以前她还有些担心,他们兄弟俩会因为莫姨娘和太太之事而有所不和呢,没想到自赦哥儿出生以来,故哥儿反倒把他护得紧,太太的那些人甚至连赦哥儿的边角都不曾摸上,就被故哥儿给赶走了。

她这前辈子服侍着老太太,后半辈子全放在两个哥儿身上了,要能见他们兄弟俩相亲相爱一辈子,那怕是要了她的命,她也甘愿。

贾故心满意足的吞了最后一口茄鲞,有些嫌弃的瞧了那二个跟他抢吃的小家伙一眼,最后无奈叹道:“没法子,弟弟多了都是债啊。”

原本一个被贾宝宝搞乱了轨迹的贾赦也就罢了,偏生简皓在三年前从假山上摔下来,跌破了脑袋,失血过多加上发炎,眼见就要不活了,最后还是他们在淘宝上买了特效消炎药,偷偷给简皓用了之后,这才把简皓的命给救了回来。

也因着这事,贾故这才发现原来简皓也是不该出现在此世之人,但不知因为他被改了命运轨迹而得以存活,莫名的,贾故身上的债又多了一条。

贾故认命的给两个皮小子擦嘴擦手,碎碎念道:“老子就把你们养到十八岁,养到十八岁成人后我就解脱了。”

十八岁就成人了,这天命既定,他也不用担心老天爷把这两个小子的命给回收了。

“不要!”贾赦马上就眼泪汪汪了,直接扑上前,油腻腻的小手捉着贾故不放,“赦儿不要离开哥哥。”

简皓也死抱着贾故的脖子不放,小脚偷偷地踢向贾赦,把贾赦踢开,胖胖的身躯扭啊扭的,硬是要挤个位置出来,“皓皓也不要走,娘娘说皓皓要一辈子跟着故哥。”

他娘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他们母子的性命都是故哥儿的,要不是故哥儿,他们母子早就没了,他的命就是故哥儿的,这辈子都得效忠故哥儿。

“啊~~~”贾故尖叫了,“老子的新衣啊!!!”

他的新衣服今天才上身的啊,被这两个小子的油手一摸,还能见人吗?

贾故颤抖的缓缓地向上伸出爱的小手,这两个死小子,不罚不行了。

“啊~~~”这下子轮到贾赦与简皓尖叫了,做为在贾故爱的教育下长的两个小子,太明白贾故一但伸出手向天,又是要对他们施展起爱的小手了。

两个皮小子连忙连滚带爬的躲到贾老太太的身后,瞬间成了贾老太太的小尾巴。

贾老太太失笑,劝道:“好了,不过是件衣裳,晚点让简奶妈再给你做上一件便成了。”

她们贾家那会缺给孩子的衣料呢,故哥儿和赦哥儿的四季衣裳全都是按箱来算的,只不过故哥儿天生爱惜物力,向来见不得浪费罢了。

只不过一听到这话,简奶妈的脸色微变,顿时苦了一张脸。做为一个出自暗卫营里的暗卫,要她杀人放火都不算什么,但要她当真动手给小皇子做什么衣服,她只有一句话想说:她真的做不到啊。

这么多年下来,她顶多就是补补破洞什么的,至于做衣服……呵呵……还是去买件成衣快些。

看见简奶妈突然僵直的身子,贾老太太暗暗好笑,她真不知道简奶妈以前的日子是怎么过的,那有女孩家家不会做衣服的?还好简奶妈是故哥儿的奶妈,这衣服大可以吩咐小丫环做去,要不她还真不知简奶妈和皓皓的日子要怎么过呢,总不能总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凑合着过。

贾老太太捏了捏简皓的小脸,塞给了他一小碟子的炸奶油果子道:“去玩!小孩家家,这些路菜偶尔吃一点还成,吃多了对身子不好。”

“谢谢老太太。”简皓高高兴兴的抱着炸奶油果子和贾赦分着吃了,倒是贾故见孙嬷嬷等人在厨下忙活着,拉了拉孙嬷嬷的衣角问道:“嬷嬷,朝中可是要打仗了?”

孙嬷嬷一楞,虽然知道了故哥儿不是傻子,不过没想到故哥儿就凭着她们几个女人在厨房里忙活,就猜出最近怕是要打仗了,可见得这孩子当真聪明的紧。

孙嬷嬷摸了摸贾故的头,低声道:“可不是吗,这阵子故哥儿可得乖一点,便让老爷和老太爷操心了。”

贾故眉心微皱,“不只老爷,就连老太爷也要出征?”

便宜爸爸也就罢了,但贾源年纪已大,别说出征了,只怕略略舟车劳顿一点就会要了他的命了,这把年纪还出征,孰为不智。

孙嬷嬷幽幽一叹,贾故都想到了这点,她们这些多年来一直服侍着贾源与贾老太太的下人更是明白这一点,孙嬷嬷叹道:“这是圣上亲自下旨,咱们贾家不能抗旨,而且这次四王八公家中也有不少老人跟着去,想来圣上也会多多照顾。”

贾故不屑的扁扁嘴,永远都别指望做皇帝的人的良心,况且打仗时什么都可能发生,既使圣上有心要照顾,只怕也是有心无力。

“好了。”孙嬷嬷最见不惯贾故小小年纪一副小大人样,也塞了一碟枣泥山药糕,这是老太太特意吩咐做的,怕这些孩子吃多了油腻的东西伤脾胃,山药养脾胃,红枣补气血,且给三个孩子养养肠胃。

“你们且去玩去,天塌了也有长辈顶着呢。”孙嬷嬷不分由说的把贾故也给赶出了厨房。

贾故微皱着眉,再算了一算贾源的流年,叹道:“感觉不妙啊。”

贾宝宝绕着贾故手上的枣泥山药糕转啊转的,小鼻子疯狂的吸啊吸的,如果以前它只有几分想当人的心思,在见识过红楼美食之后,顿时上升到了七、八成。

可惜按着贾故所猜,贾宝宝想要做人,恐怕还有好几十年的时光要等,难过的贾宝宝哭了好几回,然后上淘宝订了一大堆的零食,那怕不能吃,看看也好。

贾宝宝见贾故一脸神棍像的说着悲凄之语,一边又一口一个解决掉了它心心念念的枣泥山药糕,有些残念道:【你啥时成了神棍啊?你不是还不能修真吗?】

当年马道婆以命换咒,加上其NPC的身份,那怕它三不五时就劈一劈贾故,但贾故身上的咒术仍没完全清楚,虽然都已经七岁了,但还不能正式的踏入修真之境,既然不能修真,又怎么知道贾源怕是不好呢?

贾故神神秘秘道:【这不用修真,算流年其实一半是数学计算。】

不要以为神棍很好做啊,做神棍也是得有点本事的,该学的知识还是得学,所谓算命其实也就是概率学的一种,以贾源的年纪,略算一算就知道此行危矣。

贾宝宝不屑的别过脸,【靠计算机的家伙没资格说我。】

哼哼,当它没见到贾故手上的计算机吗。

贾故假装一推眼镜,【这也是一种实力。】

哼哼,光有计算机没公式也不成啊,以为算流年的公式很好背吗?

每条公式的背后都是一把心酸泪啊。

30.再度有喜

毕竟是做了多年的祖孙,贾源这些年来对贾故打从心底的疼爱也是实打实的,人心都是肉长的,贾故自然不可能明知道贾源有危险,但什么也不做。

不过……眼下尚未正式修真的他还真的能做的有限,他虽然有淘宝在手,但以贾源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东西会没有?至于有些太超时代的东西,像防弹衣、枪、炮啥的,贾故也没法子给贾源,他逛了半天,着实找不到有什么好买的。

贾故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画几道平安符给贾源,虽然他并未修真,身上也没有法力,不过另外一个有吗。

和赦宝宝和皓宝宝玩的贾宝宝混身一抖,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然后贾宝宝发现,自己莫名的又被贾故增加了好些工作,当它画完贾故要它画的那些符之后,贾宝宝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淘空了。

画符其实是一种很耗精气神的事,饶是贾故以前贵为金丹真人的时候,一天也画不超过三道符,而贾宝宝一口气画了五道符,可以想见它的疲累了。

(贾故:请叫我压榨童工第一名。)

画完后贾宝宝直接瘫在地上,控诉道:【魔鬼!】

贾故得意的微微点头,【谢谢夸奖。】

呵呵,再让你用我的名字调戏客服小姐姐啊。莫名被客服例入黑名单的贾故承认他是公报私仇。

然后贾宝宝又默默地唱起小白菜之歌了,【小白菜啊~地里黄啊~】

“大哥!”贾赦好奇的溜进贾故的房里,有些担心的问道:“你又欺负白团子啦?”

虽然随着年纪渐大,贾赦也逐渐瞧不见白团子了,但他还是隐约可以感觉得到白团子的存在,方才他似乎听到了白团子在唱歌,每次白团子唱这个小白菜的时候,十之八/九又是被大哥欺负了。

【赦宝宝!】贾宝宝感动的在贾赦身上磨磨蹭蹭,【还是你最乖了。】

“乖!乖!”隐约可以感觉到白团子的贾赦在贾宝宝身上揉了揉,不过贾赦毕竟瞧不清贾宝宝,本来是要摸摸它的头的,结果摸成了它的屁股,贾宝宝小脸微红,默默地调了个位置。

不愧是未来的贾大老爷,果然色色的。

“嘿嘿。”带弟弟带出心得的贾故耸耸肩道:“我就是别让它太闲。”

这家伙一闲下来就喜欢到处乱晃,就连贾赦与简皓都察觉它的存在了,眼下贾赦与简皓还小也就罢了,待他们再大一点,是想给荣庆堂里不可说的传说里再添一笔吗?

贾故决定要开始拘着贾宝宝,首先这个找宝宝玩的毛病得尽快改了。

贾宝宝乃是天雷的副产品,它画的这几道平安符之中隐隐有着雷电之气,不但可保平安,还可以让下黑手之人得到一些教训,一举数得,不过可惜的也是天雷之气过重,有些平安符被它画成了雷符。

虽然不能保平安,不过做为暗手吓吓人倒是挺有用的。

贾故拈起一枚贾宝宝画的最好的一道符,小心翼翼的折了起来,给贾赦挂上,“以后这平安符绝对不可以离身,知道了吗?”

“嗯。”贾赦乖乖的点头,好奇的问道:“大哥,这平安符好玩吗?”

好玩吗……

贾故一时间无言,这平安符就是保平安的啊,玩个鬼,不过贾故倒是想起了一个幼时初入修真之途时,师父教他的一个游戏。

“这个平安符也可以叫做问心符。”贾故直接捏起平安符笑道:“你想要问什么,都可以问它,不过一天只能问一次哦。”

“怎么问?”大哥说什么都会信的贾赦,蠢乎乎的张大嘴巴好奇问道:“要怎么问?”

“嗯,就这样。”贾故教着贾赦双手合十,把平安符放在手中,“默念你想要问的问题,把平安符丢下去,看它是正面朝上还是反面朝上,正面即是,反面即否。”

这是最简单的问卜法,一翻两瞪眼,也省了解签的麻烦事,一般是用前朝铜钱来测,前朝铜钱在市面上流动的时间久了,经过的人手多,灵气足,测出来也比较准确。

而贾宝宝做为天雷的副产品,他所画的符隐含天地灵气,测起来可比寻常铜钱准多了,说是百发百中也不为过。

“这么厉害!?”贾赦张大了小嘴,“那我要问今天的点心是不是甜点心?”

他跟皓哥哥都喜欢吃甜的,偏偏大哥喜欢吃咸的点心,还口口声声说什么甜的吃多了对牙齿不好,他好久都没吃到甜点心了。

贾故眼皮微跳,眼见贾赦还真拿这高大上的灵符来问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贾故忍不住拍了拍贾赦的头,“一天只能问一次,可别浪费了。”

“哦。”素来是个乖宝宝的贾赦乖乖听哥哥的话,按着贾故所说把平安符贴身收好。

当时无论是贾故还是贾赦并没有把这小游戏放在心中,但没想到,这道问卜术却是贾赦在之后几年内,唯一可以拿来安慰自己的方法。

XXX

不只是贾赦,贾源与贾代善两人都收到了贾故特意为他们准备的平安符,虽然两人不信鬼神,不过也感于孙子/儿子的一片心意,仔细的收好不提。

贾代善先是在贾源的安排下先行回到西北,而贾源亦随着圣上亲征东北,一时间荣宁两府的男丁都出征了,不只是贾家,就连原本被圣上所遗忘的史老大与史老二也跟着出征。

贾史氏虽是有些不舍,但见战争的脚步当真近了,也是颇有几分兴奋,只要贾源父子一走,再把贾老太太弄病,贾故这个小贱种还不是在她手掌心里。

她这些年来手底下的人大多被贾老太太放的放,逐的逐,但贾史两家相交多年,他们史家在贾府中是是有一些隐密的人脉。

贾源与贾代善离府后未久,贾老太太便就病了,以她的年纪,早该是含饴弄孙的年纪了,要不是贾史氏做的太过,她也不会一把年纪了,还要管理偌大的贾府,再加上贾源父子出征,她又多了一椿心事,这不就病了。

太医来瞧了几次,也是让贾老太太将养着,这病他们也看多了,说穿也不过就是相思病,圣上这次出征可说是把小半个朝堂都带走了,像贾老太太这样闹起相思病的贵家太太也不在少数,算不得什么。

贾老太太的病无啥大碍,但是得静养好一阵子,这管家之事便成了麻烦,那怕贾故再聪慧,以他七岁稚龄,也不可能管起家来,胡嬷嬷见老太太病的厉害,还得眯着眼睛瞧帐,劝道:“要不还是把太太放出来,让太太管家?”

这贾府迟早要交给太太的,早交晚交总得要交,还不如趁现下病了,有个梯子下,把贾府交给太太,老太太也能享享清福。

贾老太太苦笑一下,指着在荣庆堂西厢乖乖做着功课的三个孩子,“瞧瞧那边,我怎么敢把贾府交给史氏?为了故哥儿和赦哥儿,再怎么的我也得撑下去。”

赦哥儿是她的亲孙子,为了赦哥儿,那怕要了她的命,她也没有什么舍不得的;至于故哥儿,他可是皇家血脉,她们只有敬着的份,断是不可以轻慢了。

故儿的身世她就连老太爷都不敢说了,更不敢让史氏知瞧,以史氏的左性,只怕早把故哥儿当成眼中钉,她要是略退一退,只怕等着贾家的就是灭顶之灾了。

胡嬷嬷眼睛转了转,劝道:“要不老太太把一些锁碎的杂事交给太太,老太太总管全局,也不会这么累人。”

贾府这么大,一个人能管得了多少,一般也是分给婆子们管,主子们再管着婆子们,到了年节时再盘个帐便是,只不过当年太太搬了小半个贾家公库的事情让老太太有所警觉,每隔几日便要对一次帐,这才让老太太累坏了身子。

“这……”老太太微微沉吟着,她对贾史氏还是着实不放心。

胡嬷嬷又劝道:“太太总归是贾府的太太啊,总不好当真把太太当摆饰了,倒让那些小骚蹄子蹬鼻子上脸了。”

胡嬷嬷嘴里的小骚蹄子便是贾代善的新宠──柔姨娘,也是贾代善手下小官的亲妹子,生的倒是不差,更有一股柔媚入骨的风情,让贾代善着实宠爱,这次去了西北,还特意带了过去。

虽说朝中规定武将到地方上上任不可带官眷,但武将一去数年,那可能真让他们旷上数年,带几个姨娘、通房什么的,大伙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不过这柔姨娘却是有些过了。

柔姨娘在西北贾府中,竟然还摆起太太的威风,旁人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贾府二房,以二太太称呼她,在西北都这么闹腾了,要是生了儿子,赦哥儿和故哥儿怕是没好日子过了,她也是担心故哥儿和赦哥儿,便想给他们添点份量。

说到那柔姨娘,贾老太太也忍不住微微皱眉,这善儿真是不像话,把个小妾宠成这样,这消息传回来之时,莫说史氏了,就连她的老脸都不知道往那搁了。

“好。”贾老太太也允了,“明儿让史氏来荣庆堂里一趟,不过你记着,这荣庆堂里的上下事务,还有两个哥儿身旁的事情都不许她插手,你明白吗?”

“是,老奴明白。”

贾史氏接回管家权的第一件事,便是让人到庄子上把珍珠寻回来,见到梳着妇人头,硬生生老了十来岁,看起来与一般农妇没啥两样的珍珠,贾史氏忍不住叹道:“苦了你了。”

“奴婢不苦。”虽是这样说着,但珍珠的眼泪却始终没停过。

想想在庄子上每日做农活,那怕才刚生了孩子也得下地做农活的苦日子,珍珠就怕的憟憟发抖,好不容易太太想起了她,唤了她回来,她说什么也不愿再回到庄子上了。

珍珠抹着眼泪,小心翼翼道:“都是奴婢不好,当年说错话惹恼了故哥儿,害得太太也跟着受苦。”

“哼!”提到贾故,贾史氏眼眸微沉,这话说出去只怕都没人相信,她一个嫡母,竟然还被个小小庶子给挟制了。

贾史氏恨声道:“眼下老太爷不在,老太太又病的厉害,我倒要瞧瞧还有谁能给他撑腰。”

“太太,可得小心啊。”珍珠担心道:“这故哥儿有些邪性呢。”

贾史氏眼眸微冷,“怕什么,不过是个庶子!”

“太太……”珍珠想上前提醒几句,但身上的味儿冲到了贾史氏,贾史氏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见贾史氏史了,珍珠先是一惊,随即又是一喜,“太太,可是……”

算算时日,太太也该调养好身子了。

贾史氏面有喜色,抚着肚子,低声道:“还没确诊呢,不过十之八/九了。”

她好歹生育了一胎,该有的反应都清楚,按她看,这孩子八成是个男胎。

真正的,属于她的儿子。

所以为了这个孩子,她得把路上的那些石头给搬开才是,这个荣国府,该是她亲儿子的。

31.简氏之死

贾史氏有喜的消息出来之后,既使是原本愁眉不展的贾老太太也露出了喜色。

也不知是否是杀孽重的关系,这武将人家向来人丁不旺,且不说贾源与贾演两兄弟膝下也就各有一子,代化虽然成亲的早了些,其妻争气,连给生了两个儿子,但敷儿早夭,现下也就剩一个敬儿,至于代善……就别提了。

赦儿还小,将来的日子还长的很,这独苗苗总是不稳,太医又说史氏这胎是个男胎,看在贾史氏给贾家添丁的份上,贾老太太不但难得的大手笔赏了贾史氏好些东西,还许了史氏回娘家走走一事。

胡嬷嬷疑惑道:“太太都有好些年不回娘家了,这次怎么突然回了娘家?”

她不好说的是,自从前些年的事情之后,太太和娘家兄弟都有些闹翻了,太太那来的颜面回去?

“想来是史夫人想女儿了。这母女两那有隔夜仇呢。”贾老太太倒是不以为意,史夫人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虽然先前有些口角,但最后还不是舍不下史氏,这段时间三不五时过来瞧着了。

至于史老大与史老二虽然对史氏这位长姐有所不满,不过史候爷与史夫人还在呢,那有他们两兄弟说话的份。

不过贾老太太也有些担心史家人让史氏受气,史氏受气也就罢了,就怕影响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吩咐道:“多安排些人陪着史氏回娘家,怎么说她肚子里总是有着咱们贾家的骨肉。”

“是!老奴明白。”

胡嬷嬷足足安排了八个二等丫环与四个大丫环陪着贾史氏回娘家小住,史家因着当年一口气失了五千亩良田,再加上史老大与史老二多年不再受圣上重用,这家计上便有些困难。

无论是史老大家的还是史老二家的,对这害他们一口气失了大半家产的大姑子都有些埋怨,再见大姐回娘家小住还带了这么多人,两人的脸色便有些不太好看,但碍于婆母,也只好勉强捏着鼻子让大姑子住下。

再想着贾家的地位,贾家又摆出重视大姑子的模样,史家两个儿媳的也不得不耐着性子,讨好贾史氏。

贾史氏龟缩在荣禧堂好些年了,一朝又得以翻身,就连以往和她不和的两个弟妹都得捧着她,越发认定是腹中的孩子给她带来的好运,更是想要把贾故这块大石头给搬开了。

要不是她还知道贾赦是她的亲儿子,说不得她连贾赦都想下手了。

贾史氏是史候爷长女,又比她两个嫡亲弟弟强的多,当年史候爷为了让她好生护住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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