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为太子贵嫔,如果贾家有运,以后自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候位虽然比爵位略低一些,不过也勉强对得起贾家二代人的功劳了,况且贾家有女入太子宫中,待将来太子继位,自有荣华富贵可享,倒是比将来被新君荣养,混吃等死的情况好些,是以平康帝完全不觉得有何不对。
况且莫故好好一个皇子因此而改姓为贾,绿帽子的阴影挥之不去,算起来,还是他亏了点呢。
莫故闻言更是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了,夺了人家的爵位,还把人家的孙女嫁给过不久就会被废的太子,还算是对人家好?他要是贾源的话,分分钟反给平康帝看。
莫故本想破口大骂,但想现下平康帝说不定还没有废太子的念头,况且走到现在,这红楼走向早就偏离原着,这事暂且不谈,没好气道:“这话你好意思跟贾源与贾代善说吗?”
他就不信贾源听了这话不发飙。
说完,莫故不忘再喝口茶缓缓,惊吓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他老人家的心脏都快要承受不住了。
对此,平康帝很自信道:“我已经跟贾源说了,他也同意了。”
‘噗’的一声,莫故又是一口茶喷上平康帝的脸。妈的,他真的太小看平康帝的脸厚程度了。
“你还要不要脸啊!”莫故不可思议的问道。
脸咧!脸咧!不是说平康帝好面子吗!?这么不要脸的建议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他忍不住摸向自己的脸,他真的和这个男人像吗?一定是旁人眼花了,他那及得上这家伙厚脸皮的程度。
平康帝面上微露薄怒之色,他幼年登基,自亲政之后没有人敢违背他的意思,莫故这话当真是惹恼了他,不过不待他发话,夏德全便连忙上前一步帮平康帝擦脸,低声道:“圣上息怒,故……故公子在外多年,难免有些疏忽了。”
平康帝冷哼一声,薄怒道:“就你好心。”
他再瞧瞧眼前的儿子,终归是他忘了孩子他娘,才会让孩子流落在外,不懂规矩也是难免的,再想一下故哥儿那些神神鬼鬼的能力……
平康帝忍住气,轻叹一口气,“罢了。”
是的,他是疼孩子,可不是怕被雷劈。
夏德全暗暗松了口气,这故皇子外表看起来风度翩翩,不比其他皇子差了,可这小习惯始终差了些,等事儿定了,还得派些嬷嬷好生给故皇子调教一下习惯才是。
看着自说自话,全然不管他要不要的平康帝与夏公公,莫故有些无言,要不是一个是生父,另外一个是世上少有的良心太监,他早就翻桌走人了,不过他也直接回道:“我不需要什么爵位,郁姐儿也不必嫁到宫里,你收回这个念头。”
他虽然多年未曾回京,但前头诗姐儿和书姐儿出嫁之时,他也让人随了份礼,自然知道贾家目前就最小的庶女郁姐儿未嫁,如果他没记错,太子可比郁姐儿大了十来岁,老年吃嫩草前有没有问过嫩草同不同意啊!!!
做为嫩草的弟弟,他坚决反对把郁姐儿嫁到太子府里。
莫故很确定道:“要不是你耳朵听错了,要不就是他被逼的。”
贾源绝对不是圣父,会同意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被逼的。
平康帝冷傲道:“朕乃天下之主!”
平康帝完全没有半点隐暪的意思,他可是皇帝,即使是像贾源这般的名将,也得跪伏在他身前。
莫故不客气的直接当着平康帝的面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可惜你做不了我的主。”
无论平康帝想啥,他不接受便是,有本事平康帝到天涯海角来捉他啊。
“你!”那怕是自己儿子,平康帝也有些怒了。
“故哥儿!”平康帝脸色一沉,冷声道:“这已经是父皇的极限了。”
要他明着认下这个儿子,那是万万不能,做为皇帝,他断是不能落下这等不好的名声,所以他只能换着法子尽力补偿故哥儿,强压贾源献上爵位已经是极限了。
莫故只觉得不可思议,惊呼道:“你自己不要脸,还要让别人跟你一起不要脸!?”
他的脸皮可没办法像平康帝这样厚啊。
平康帝气的老脸微红,只听莫故又道:“够了!我不想跟你这种人浪费时间,总归一句,我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也别想掌控我。”
话不投机半句多,面对一副理所当然的平康帝,莫故很难得的不得不送上一个服字。
妈的,难道这就是所谓做皇帝的自信心?都快要爆了!
平康帝气的怒吼,“我可是你父亲!”
岂有子女敢对父亲如此无礼!?那怕是太子也不敢这样跟他说话。
毕竟是在外头养大的,孝经与礼记读的少了,平康帝默默地准备给莫故寻个老师,旁的也不用教,就教孝经与礼记两本书就够了。
“哈哈哈。”莫故不客气的回以狂笑,“不过是个射后不理的渣男也配为人父?”
射后不理!?
平康帝先是听不懂这词,疑惑的微微皱眉,接着恍然大悟,他老脸大红,这次可是羞愤的,平康帝的舌头都快打结了,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羞愤道:“你堂堂一个皇子,怎么……怎么把这等□□之言放在嘴边。”
“哼哼!”莫故冷哼两声,“有胆子做没胆子说?原来你还知道耻字怎么写!?”
“你!你!”这下子平康帝是气的直翻白眼了。
莫故暗暗黑线,他还没怎么骂呢,就一副快中风的模样,这承受力当真是太差了。
他懒得再与平康帝废话,直接转身就走,跟这种人说多了,只会拉低自己的智商,不说也罢。只见他身形微晃,不过几步便走到了晋江楼下,速度快到就连夏德全都来不及阻止,只留下平康帝在晋江楼上气的直跳脚。
“逆子!逆子!”见莫故转身就走,平康帝气的连胡子都打颤了,一个劲的叫着逆子。
“圣上息怒!圣上息怒!”莫故说走就走,就连夏德全都有些惊讶,万没想到,故公子竟然半点面子都不给圣上,虽是隐隐为故公子担忧,但夏德全也不由得暗暗佩服,不知为何竟有几分羡慕啊。
莫故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身形微晃又出现在晋江楼上,一脸正经的对平康帝续道:“对了!不要跟别人说你是我爹,有你这种爹,实在是太丢人了!”
莫故一脸正色,不停的摇头叹气,似乎当真认为有平康帝这种爹很丢人一般。
平康帝气的一口气喘不上来,两眼一翻,再次晕去,不过这次不是吓的,而是被气的了。
平康帝这次是真被莫故气的很了,虽然没对晋江一条街怎样,不过特特下令四皇子与三皇子不许与莫故往来。
只是在这隔音不好的年代,两人当时在外头早把来龙去脉听的一清二楚,除了同样佩服着老爹的无耻之外,也不由得暗暗佩服着莫故的勇气,两人竟然不约而同的中二了一把。
先是三皇子悄悄地让人送了一个服字之外,四皇子也按着先前的计划,送了自己手底下最得用的何幕僚过来,让他陪着莫故到河南走上一趟。
何幕僚不愧是四皇子手底下第一得用之人,不过短短数日便将河南之行安排的妥妥当当,不只定好路线,就连该拜访的官员,当地的耆老都列了出来,按其身份,拜访时该送的礼都方方面面的备好。
这份能力就连莫故都大大的赞赏,他向来最不耐烦人际往来一事,要不是知道他是四皇子得用之人,莫故都动了挖墙脚的心思了。
再则,他虽是修真者,可以瞬息千里,但对官场之事着实是两眼一抹黑,有何幕僚之助,也不至于到了当地都不知该找何人问事。
就在莫故出发前夕,贾赦等人也前来送行了。
贾赦颇有几分依依不拾,他虽然知道这一日迟早来临,但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
“故哥哥,你当真要离开吗?”贾赦犹豫道:“我并不在乎爵位……”
莫故一回去便把圣上打的主意细细跟贾赦说了,虽然圣上所想有几分异想天开,但也可瞧出几分他无意让贾赦袭爵一事,毕竟贾赦是贾史氏所生,史家当年的所做所为让圣上心生隔阂,恨屋及屋的牵连到了赦哥儿身上。
对此贾赦倒是很看得开,虽然老太太总说他是承爵之人,但他上有长兄,而且故哥哥处处都比他强的多,他着实不觉得自己该继承爵位,虽然故哥哥是庶出,不过他母族犯了重罪,算起来大家半斤八两,这爵位落到故哥哥身上也合理。
“你啊!也太实心了点。”莫故忍不住敲了一下贾赦的额角,叹道:“我即非贾家人,自然不该占了贾家的爵位,至于你一直担心史氏之事……”
莫故顿了顿道:“这点你大可放心,祖父与贾代善这些年来征战沙场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让你平安袭爵,那怕爵位免不了降级,但是这世子之位,必是你莫属。”
贾源何尝不知道贾赦母族是个问题,要不也不会这些年来拼死拼活的在东北给圣上打上一片天下,为的便是想用这份功绩换得子孙后代的平安。
按他看,贾赦袭爵是早晚之事,虽然圣上不要脸,但贾源这只老狐狸也不是吃素的,总会想到法子让贾赦袭爵。
贾赦嘟着嘴,“我倒希望拿爵位换故哥留下来。”
不过他这话一说,就听到徒明烨冷冷的‘呵呵’两字,吓的贾赦忍不住退了一步,和简皓抱团起来了。
以往不知道故哥哥不是亲哥之时,他还敢仗着故哥哥的势跟徒明烨叫板,而如今知道了徒明烨是五皇子,又是故哥哥真正的兄弟……贾赦顿时萎了。
莫故微微摇头,徒明烨这个爱吓人的性子着实改不了,不只是贾赦,就连贾宝宝都被他吓的好几日不敢冒头了。
莫故轻咳一声,对贾赦交待道:“我对爵位并不在乎,眼下孙嬷嬷己走,我在京里的事情也了了,唯一担心的便就是你。”
孙嬷嬷在数日前过世,他在京中已无半点留念,唯一担忧的也不过是贾赦一人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红楼的命运不可违,虽然贾史氏死了,史家也回了老家,不可能再出现在京城之中,但贾府的命运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贾史氏走了来了个贾李氏,虽然不如贾史氏那般厌恶贾赦,但对贾赦也没多少好感,向来是偏着自己养的贾政与生的贾敏,或许这是命数,不过好在贾李氏毕竟不是贾赦生母,对贾赦也没什么养育之恩,倒也不用担心贾赦被孝道所挟持。
莫故提醒道:“面对贾夫人时多提点心思,虽犯不着事事针对她,但也不可不防着她。”
他不曾见过贾李氏,也不清楚此人的性子,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面对贾李氏时,多多小心总不是错。
贾赦叹道:“故哥放心,我明白的。”
正当两人说话间,荣国府的家丁突然急匆匆的来找莫故与贾赦。
“故少爷!赦少爷!”
虽然莫故乃平康帝私生子在贾家几个主子间算不得什秘密,不过事关平康帝颜面,贾家几个下仆自然是不知道的,还当莫故是贾家的少爷,便以故少爷称之。
“什么事儿?”见贾家仆人急急忙忙的赶过来,莫故眉头微皱,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两位少爷。”那仆人喘的厉害,连忙道:“老太太让你们两尽快回去,敏姐儿怕是不好了!”
74.贾敏见鬼
温院判虽然只负责帝后的身体,偶尔才会兼兼差,不过贾敏的情况特殊,事关荣国府内阴私,他不好丢给旁人照顾,再加上李淑妃向圣上求了恩旨,得圣上允许之后,温院判便亲自医治贾敏。
在他的医治之下,贾敏先天体弱的情况虽然不见大好,不过平日喝的奶倒是开始多了,小身体也有些见长,喜的贾李氏一口气包了整整一百两银子的红封,又将她从朝鲜带来的百年红参包了二只给温院判,算是多谢他这段时间医治贾敏的谢银。
原本按着温院判的说法,只需细心调养个一年半载,贾敏便该与正常孩童相差无已,不过也不知怎么的,贾敏这两日突然日夜哭闹不休,不过短短几天,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小肥膘又没了,急的贾李氏连请了好几次温院判,但始终查不出个源由。
不但如此,贾敏越发虚弱,不过短短几日,便有了下世之状。
贾老太太嘴上不说,但内里其实还挺关心这个嫡孙女,只是她自知自己当年做的过了,贾李氏一直防着她,她也内心有愧,不好多亲近孩子,如今眼见贾敏似乎有了下世之状,也顾不得贾李氏不喜,连忙让人请了故哥儿过来。
旁人不知,但他们知道故哥儿是晋江药铺的老板,晋江药铺里有着无数神药,说不定能救回敏姐儿一命。
听到贾家下仆所说之事后,莫故不但急急跟贾赦一起回去,还顺便请了林张氏一同前去。
要论医术,林张氏比他还强些,而且因为前些年收的小弟多了些,林张氏对儿科颇有研究,说不定能帮得上贾敏。
当他们到荣禧堂之时,除了贾源夫妇、贾代善夫妇之外,就连温院判也在此处,面对啼哭不休的贾敏,温院判可说是用尽了方法,也止不住贾敏的哭闹。
乍见莫故,贾代善也顿时认出了人,他这些年来远在西北,虽从父亲口中得知故哥儿还在世一事,但他人在西北,故哥儿在东北,两地相隔甚远,自然是见不着面。
即使故哥儿回京之后,他也因着杂事缠身,再加上故哥儿始终不肯回贾府,便一直与故哥儿缘悭一面,直到今日,他们父子两才见到了面。
贾代善一方面感慨故哥儿长大了,一方面又暗暗觉得故哥儿怎么有些‘眼熟’!?总觉得似乎在那见过……
这瞧着瞧着……贾代善的脸顿时绿了。
贾源暗道不好,连忙用力一拉儿子,示意他冷静。
贾代善一见父母神色,便知道父母早知道故哥儿身世了,他难掩讶异之色,原来父亲与母亲早知道了,竟然不跟他说?贾代善内心里顿时涌上了淡淡的委屈……
贾源可懒得理会儿子的失意委屈,那怕现下圣上无意认故哥儿,还有意让故哥儿继续以贾家子的身份行走,但他们贾家人心里可得有点底,万万不能再以对待自家子侄的态度对待故哥儿了。
连贾代善都认出来了,更别提与平康帝日日见面的温院判了,温院判看见莫故时,眼睛瞪的老大,一句‘六皇子’险些喊了出来,但随即想起六皇子已亡之事,只是摇头晃脑的直盯着莫故。
然后也不知想到了些什,温院判面对莫故之时,比对待贾源还要客气了几分。
温院判前倨后恭的态度太过明显,贾代善的脸绿的更加厉害,贾老太太暗暗叹气,悄悄吩咐下人别让莫故就是贾府当年走失的哥儿一事泄露出去。
虽然这事大概暪不了多久,不过能暪一日是一日,就连久居深宫的太医都瞧出几分,她简直不敢想像,将来故哥儿以荣国公庶长子之名行走时,代善以后还怎么见人呢?
且不论贾家几个主子之间挤眉弄眼的眉眼官司,贾李氏亲自抱着哭闹不休的贾敏问道:“温院判,敏姐儿究竟是生了什么病?”
温院判来了两回了,次次都开了药,什么宁神静气的珍珠、人参用了不少,可敏姐儿始终都不见好,要不是贾李氏知道温院判不是贾老太太收买得了的,说不定都疑心起他了。
“这不像是病。”温院判勉强收敛住八卦之心,沉吟许久后道:“倒有些像是受到惊吓所至。”
这事当真古怪,这几日贾敏病的厉害,根本就一直待在荣禧堂中没出去过,贾李氏也是个仔细的,日日抱着贾敏不放手,她是从那受到惊吓呢?
林张氏最是看不得孩子受苦,连忙上前一步,低声道:“不如让妾身瞧瞧。”
“这……”贾李氏有几分迟疑,着实不知道这美妇人的来历。
莫故解释道:“这是我晋江药铺中医术最好的大夫,我晋江药铺里的用药与其他地方不同,说不定能帮上四姑娘。”
贾敏虽是嫡长女,但在前头已经有三个庶姐,是以排行行四,莫故以四姑娘称之倒也合适。
全贾家上下,也就只有贾李氏和她从朝鲜带过来的陪嫁不知道莫故为何人,贾源夫妇也没有给两人引见之意,虽不知莫故为何人,但见莫故气度非凡,好似胸有成足,犹豫了片刻,终究让林张氏上前医治。
无论那个太医都极忌讳旁人来抢走手上治了一半的病人,乍见贾府另请了大夫,而且还是女大夫过来,温院判原有几分不满,但一见到林张氏的脸,温院判眼眸微缩,哼哼唧唧的竟然不说话了。
林张氏并没有注意到温院判的古怪神情,只是用听诊器细细的给贾敏听脉,越听越是眉头紧皱。
“回公子。”林张氏放下听诊器低声道:“四姑娘不像是病,倒像是受了惊吓!”
一连两个大夫都说了敏儿是受惊,也不由得贾李氏不信了,可敏儿一个小小的孩子,平日大多时间都待在荣禧堂中,到那儿受惊呢?
贾李氏带来的宫人对京中风俗颇为了解,建议道:“要不找个收惊嬷嬷来瞧瞧?”
“这……”贾李氏还有些犹豫,她素来不信鬼神,也不相信所谓的收惊嬷嬷,不过她还来不及说话,便听贾老太太下意识的反对:
“这怎么可以!”贾老太太急道:“圣上素不信鬼神之说,最厌恶巫蛊之术,要是被圣上知道了,咱们贾家──”
贾李氏再也忍不下去,怒道:“圣上不喜,什么事都是圣上不喜,老太太,上次你才用了这话要了自个亲孙子的命,怎么你连敏姐儿都不肯放过吗?她不过是个女娃娃,继承不了爵位,求你就给敏姐儿一条生路!”
贾李氏一口气将当年之事尽数揭开,饶是以贾老太太的城府也不由得心虚,贾老太太的老脸涨的通红,“我不过是为了贾家着想……”
虽是如此说着,但见丈夫与儿子的眼神里也尽是不满之色,而赦哥儿更是涨红着脸,连看都不敢看她,便知道就连自个的亲孙子都不赞同,贾老太太的声音渐渐弱了,最后低不可闻,满心凄凉。
贾李氏又跟贾赦求道:“赦哥儿,求求你给敏姐儿一条生路。她不过是个女娃娃,碍不了你什么,敏姐儿的嫁妆自有我一力承担,绝对不会占了荣国府里的银钱。”
“太太这是从何说起。”贾赦的脸都红的几乎可以滴血了,“赦压根不在乎爵位,况且敏妹妹是我亲妹妹,我也喜欢的很。”
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想这么多啊,况且敏妹妹的嫁妆能占多少家产?这话从何说起呢。
“李氏!”贾代善扶起贾李氏,喝斥道:“你别听人胡说,赦哥儿不是这种人。”
那怕对这个儿子平平,但他也明白这一切都是母亲做的,与赦哥儿无关,若是这事传了出去,赦哥儿还能见人吗?且他们贾家岂是个会缺女儿嫁妆的人家呢。
可贾李氏眼见女儿哭的气若游丝,眼见就要去了,那肯甘心,再加上好些朝鲜陪嫁也想起在中原这段时间的委屈,陪着哭泣,顿时这荣禧堂中闹的厉害。
温院判与林张氏待在一旁,着实有几分尴尬,这相骂无好言,贾李氏不知不觉说出了好些荣国府里的秘辛,要不是他们做大夫的向来有耳无嘴,这些话要流了出去,荣国府多年来辛苦经营的名声当真是没了。
而此时莫故倒是仔仔细细检查着贾敏,温院判贵为院判,医术自然不错,林张氏也算是他小半训练出来的,医术更是一等一的好,两人既然都说了贾敏不是生病,那便不是生病,不过受惊吗……
莫故仔细瞧后,再轻轻一摸贾敏囟门,终于确定,“四姑娘不是受惊,而是见鬼了。”
75.阴鬼流窜
贾敏之病,源于见鬼。
莫故此言一出,贾家众人都忍不住面露几分狐疑之色。
贾李氏奇道:“敏儿这段时间为了调养身体,一直待在荣禧堂中足不出户,好好的怎么会见鬼呢?”
莫故一望左右,沉声道:“因为就在这荣禧堂中遇上的。”
老人家说孩子天生眼睛干净,容易见到不干净的东西,其实是因为囟门未闭,极易感受到鬼怪身上的阴寒之气,并非当真见到了鬼,不过既使只是阴气,也够寻常孩子受的了。
而贾敏比寻常同年龄的孩子长还慢了些,都二岁上了囟门还未闭合,夜夜被阴气侵蚀,导致于日夜啼哭,再加上她天生体弱,是以哭坏了身子,好在发现的早,不然就算勉强治好了,只怕也有损阳寿。
鬼就在这荣禧堂中!莫故此话一出,众人都不由得发毛,特别是像贾源这般知道莫故之能的,更是打从心底发寒。
大伙下意识的打量起贾李氏,疑心起她是否做了什么有伤阴德之事,所以祸延子孙,毕竟贾家发迹也不过是这几代的事情,这荣禧堂内也不过就住过三个主子,贾老太太、贾史氏,还有贾李氏罢了。
在贾老太太和贾史氏在世时可没听过荣禧堂内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莫非是贾李氏做了什么,这才让荣禧堂内闹鬼了?
贾李氏看着众人的眼神,涨红了脸,薄怒道:“我在荣禧堂里住了那么久,可从来没见过什么不该见的东西,况且这荣禧堂内……”
贾李氏突想到一事,转头望向贾政,声音有些游移道:“荣禧堂内也不过就先太太在此处过逝罢了。”
贾李氏口中的先太太,指的便是贾赦与贾政的生母──贾史氏。听闻贾史氏是个心恨手辣之人,又最是好妒,莫非她见不得敏姐儿,做了鬼也不放过敏姐儿吗?
一想到这事,贾李氏望向贾赦与贾政的眼神都有几分不好了。
贾赦虽觉得太太的眼神怪了些,但压根没细想,大大方方的任贾李氏打量,而贾政最是敏感,一见嫡母眼神不对,心中一紧,吓的躲在奶妈身后。
说起来贾政也是运道不好,原本按着红楼原着,他应该是被贾史氏疼爱大的,无论做什么都有贾母罩着,坏事也有老婆做了,那怕出了官说之事都有一家之主贾赦顶着,自己只等着捡现成。
而如今生母早死,也因生母原故,不见待于祖父母,父亲也是个凉薄的,自幼被史家送来的嬷嬷苛待,贾李氏待他虽好,但也不过是面子情,和贾敏一比,高下立见。
贾政一想到要是连太太都不理他的下场,这小脸顿时吓的雪白,可怜兮兮的缩在一旁,深怕让太太注意到了。
见到贾政如此小家子气的模样,贾源眉头微皱,虽然他不喜欢这个孙子,但好好一个男孩子被养成这种小女儿态像话吗?原以为贾李氏是个好的,不过看起来也不过是面子情罢了。
贾源暗暗琢磨着,贾政也有八、九岁了,总养在荣禧堂中也不是个样,也是时候该移到前院来了,也顺便让他和赦哥儿间多处一处,养些兄弟之情,毕竟贾家下一代也就只有他们两人了,总该互相扶持才是。
莫故抱着贾敏,小心翼翼地输了股灵气过去,说也奇怪,原本像贾敏这般的孩子,人小脉细,按理应该吸收不了多少灵气,但灵气一入贾敏体内,便如同石沉大海,好似瞬间被吸收了一般。
莫故微微恍然大悟,贾敏体内虽然没有什么灵根,但与灵气契合度颇高,怪不得会被吓的如此厉害了。
贾敏吸了灵气之后,哭声渐缓,最后竟然在莫故怀里沉沉睡去了,喜的贾李氏连声念佛,她不知多久没见过女儿睡的如此安稳了。
莫故也是哄惯了孩子,抱着贾敏轻轻地摇啊摇的,直把贾敏哄睡了之后,才交给贾李氏,沉吟道:“这几日先让四姑娘住到荣庆堂中,荣庆堂是府中最干净之处,先让四姑娘养个几日。”
所谓上过一次当,学了一次乖,他当年在荣庆堂中居住之时,深怕再像先前那般遭到魇术,可说是把荣庆堂方方面面的保护住了,保管十几二十年之内不会再碰上什么不该发生的事,遇上什么不该碰上的东西。
不过荣禧堂当时是贾史氏所住之所,他自然便就跳过不管了,是以这荣禧堂虽是贾府家主的住所,反而没有荣庆堂来的干净。
贾李氏眉心微皱,头一回怀疑起莫故的可靠度了,她知道自贾赦大了,搬到前院之后,贾老太太膝下空虚,便想着要抱个孩子回去养活,享享天伦之乐。
本来最适合的人选自然是贾政,她也巴不得把贾政打包好送过去,但贾老太太最是不喜欢唯唯诺诺,一身小家子气的孩子,再加上贾政年纪大了,怎么养也不能贴心,便不愿意养活孙子。
而贾敏年纪尚小,又生的玉雪可爱,贾老太太便想要把贾敏抱回去养活,只不过贾李氏死活不肯,最后贾老太太也只能罢了。
因着莫故是贾老太太请来的,贾李氏便有些怀疑起这事是不是贾老太太故意弄出来,好把敏姐儿抱回荣庆堂中,分隔她们母子。
莫故在前世时做道士做久了,自从破四旧之后,不信鬼神的人越来越多,像贾李氏这般怀疑他是骗子的人也不少。
一见贾李氏的眼神,莫故脱口而出道:“风水师骗你十年八年,算命师诈你三五十年,但我莫故所说,不出三日,必有定论。”(注一)
话一出口,瞧着旁人惊愕的眼光,莫故便想打自己耳光了,当真是道士做久了,竟犯起了职业病。
一瞬间,众人不约而同的送上死鱼眼,好……好具有神棍气息的一句话啊,但不知为何,贾李氏反倒安了心,只要是爱钱就好,她就怕来的是个不要钱的。
她连忙让人送上的红封,低声道:“还请大师想个法子。”
“……”众人暗暗黑线。
除了知道莫故当真有些神通的贾源与贾赦之外,贾家众人都开始疑心起莫故这些年来是怎么过活的?该不会是靠着装神弄鬼起家的?
贾代善暗冒冷汗,皇家最忌讳鬼神之事,把皇子养成道士是啥罪!?
只略想一想,贾代善便想晕了。
莫故轻咳一声,有模有样的从怀中取出一道平安符道:“这道平安符先给四姑娘带上,再让她去荣庆堂住上一阵,待荣禧堂中干净了再回来。”
这平安符是贾宝宝所画,比他画的还要好上三分,他早就想给贾敏了,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一直拖延到现在。
也不知是不是贾李氏的错觉,贾敏戴上那平安符之后,原本苍白的小脸倒是比先前红润了些。
他顿了顿又道:“我今晚便在此处待着,所有人等都尽量离荣禧堂越远越好,特别是晚上入夜之后,绝计不要靠近。”
贾李氏犹豫间,贾源决断道:“李氏还有敏姐儿都先暂住到荣庆堂中,政哥儿和赦哥儿跟着我迁到梨香院去。”
“故哥儿。”贾源重重一拍莫故的肩道:“此处便就交给你了。”
他顿了顿又道:“能清就清,不能清也就罢了,性命要紧。”
虽然自家闹鬼很遭心,但总比皇子死在自家府上要好些啊。
“放心!”莫故笑道:“不过是件小事,我自能解决。”
贾源微安了心,又对贾代善道:“故哥儿便交给你了,记住!一定要护住故哥儿周全。”
儿子是个聪明人,想来应该知道孰轻孰重。
此话一出,贾代善的脸顿时绿了,别以为他一个杀过人的将军就不怕鬼啊!!!
虽然满心不愿意,不过贾代善还真没胆子说个不字,只能闷闷的应了声是。
“大可不必。”莫故摇摇头道:“只要我和明烨在此即可。”
贾代善不过是个普通人,压根帮不上忙,而且他身上煞气重,说不定会打草惊蛇,反而不美,还不如就留他和小五在此算了。
此时此刻,众人这才注意到一直在莫故身后不远处的徒明烨。
众人虽是不明白自己怎么眼睛不好使了,这么大的一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不过看清了那人的脸之后,众人瞬间面如土色,对来人最熟的温院判险些脱口而出,“五……五……”
先不知道徒明烨怎么走的,不过一眨眼间,便从莫故的身后闪到温院判的身前,淡淡道:“安静!我怕吵!”
“是!是!”温院判连连道歉,连头都不敢抬了。
贾李氏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温院判贵为太医院之首,虽然医术与医德均是一等一的厉害,但平日里态度难免有些高傲,何曾见过他如此客气的模样?
莫非……贾李氏好奇的打量着徒明烨,莫非此人为皇室中人?唯有如此,才能解释为什么温院判对此人如此恭敬。
徒明烨可不似莫故,还有耐心跟客户解释情况,徒明烨直接挥挥手便让人尽快离去,只淡淡的提醒着:“你们还有两个时辰离开,两个时辰之后,他们就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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