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大祸临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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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主才走没多久,皇帝就驾到了。

这时候,凌烨辰和腾芽都在凌夫人的房中。皇帝走来,稀松平常的样子。

从腾珠手里接过药碗,就在床边坐下。

“你们也太能胡闹了。”凌夫人得知烨辰伤了二公主,少不得责备。“明天是二公主的好日子,你怎么能在这时候裹乱?”

“娘,我不是故意的。”凌烨辰耷拉着脑袋,抬不起头的感觉。“我以为是刺客……”

“你这孩子,总是这么莽撞。”凌夫人喝了一口汤药,眉头蹙紧。也不知是药的苦涩让她难受,还是别的什么。“若是耽误了好日子,你可要怎么补偿人家。”

说到这里,凌夫人咳嗽起来。

苍白的脸颊透出了潮红,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憔悴。

“孩子们之间的事,你也这么上心。”皇帝轻轻抚了抚她的背脊,和煦道:“朕让德奂去请了御医,只是手腕脱臼而已,接上就好了。不碍的。”

“皇上,你还护着他。”凌夫人忧心忡忡的说:“出嫁是大事,被这两个不懂事的孩子闹一出,二公主不知道该多伤心……”

说到这里,凌夫人垂下头去。

房间里一瞬间安静下来,好像笼罩着巨大的悲伤。凌夫人不由得想起自己大婚的时候,只差落泪了。

腾玥心里奇怪,既然父皇都不怪烨辰了,为何凌夫人还这般难受。灵机一动,她端了碗热粥走上来,甜美的声音听上去很舒心:“姨母,您就别担心了。烨辰哥哥虽然不小心闹了这么一出,可那冯额驸不是也演了一出英雄救美吗?我想二妹这时候心里一定比这碗红枣粥还要甜,谢烨辰哥哥都来不及呢,哪里会有伤心一说。”

听了她的话,凌夫人的脸色稍微好些。“你这丫头嘴真巧。”

凌夫人笑了,皇帝自然也跟着舒心不少:“有腾玥在你身边不时照顾,朕也很放心。”

“多谢父皇。”腾玥的眸子里闪过欣喜:“玥儿看见姨母就觉得好亲切呢。”

腾芽站在一旁,就像是空气一样。没有人在意她的存在,想必父皇连责怪她都觉得浪费功夫。如果说心里没有落差,那怎么可能。从前母妃得宠的时候,父皇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可是现在,一切都变样了。

“姨母,枣粥没加糖,熬出来的都是红枣的甜味,您尝尝看喜不喜欢。”腾玥拿着银制的小勺,轻轻搅动,舀了一勺粥上还有一粒红枣。小心的吹散了热气,她乖巧的送到凌夫人唇边:“姨母尝尝可喜欢?”

凌夫人吃过药,再吃这粥的确舒坦许多。“有心了,这粥不错。”

“玥儿体贴,有她在你身边照顾,朕也欣慰些。”皇帝少不得赞许。

腾玥一听这话,心里更是乐开花。“玥儿也很喜欢待在姨母身边。”

凌烨辰留心着腾芽,虽说她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可是小拳头攥的很紧。心里一定不舒坦。这感觉就和他现在一样。他是想要查出背后勾结皇叔害死父皇的凶手,他也的确想借助盛世的国力,夺回属于他父皇的江山。可他从来没想过,这一切须得要牺牲他母亲的美貌和名节才能换来……

每每看到皇帝殷勤备至的取悦母亲,看到她不得已得被他拥在怀里的时候,他就很想站起来走过去,把皇帝推开带她走!

“哎呀,我怎么这么不小心。”腾玥手一抖,一粒红枣就从勺子里掉下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她的绣鞋上。“我真是笨手笨脚的。姨母可别怪我。”

“无妨。”凌夫人对她招招手:“站着喂我吃粥也累了,你快过来坐着。”

腾玥心头一喜,走过去坐在了父皇身边。“姨母,再吃一点。”

“也好。”凌夫人是得多吃一点,她想让自己赶紧好起来,之后要她费心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总这么拖着病歪歪的身子,留在望宫,只怕要坏事。

“腾芽,你能不能帮帮我?”腾玥一眼扫见凌烨辰在看腾芽,心里就不畅快。她自己才应该是被众人瞩目的那一个,她不乐意有她在的时候,旁人眼底竟然还能留心腾芽。“我的鞋子上那颗枣,你帮我摘去好不好?”

“嗯。”腾芽点头走了过来。

腾玥连脚都没抬,笑眯眯的舀了一勺粥,继续吹凉喂凌夫人。

皇帝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凌夫人身上,他才不在意腾玥使唤腾芽。反正那丫头在他眼里已经卑贱如尘。

腾芽蹲在地上,去拾掉落的那颗枣。手刚碰到鞋面,腾玥故意一踢,侧过身子给凌夫人喂粥。指尖被她踢的有些疼,却还是把枣摘了去。

那被煮的软了的枣破了皮,黏糯的粥汤也粘在鞋面上。

腾玥往这里看了一眼,皱眉道:“粥黏黏的不好洗,你趁着还没干,赶紧给我擦一擦。”

为能显出自己懂规矩,言语得体,腾玥少不得温颜一笑:“劳烦你了三妹。”

腾芽抬起头,以为父皇会往这边看一眼。

可惜谁都没功夫去管她在做什么。

从腰间摸出了绢子,她小心翼翼的擦去那鞋面上的黏糯。可这些脏兮兮的东西,竟好像都粘在她身上了,挥之不去。

“好了,不吃了。”凌夫人心里不落忍,也瞧出腾玥不是什么善茬,故而没了胃口。“时候也不早了,皇上不如先回宫?明一早,二公主出嫁。今晚哪怕晚一些,皇上也总是要过去瞧瞧她的。”

其实舍不得走,可皇帝不想她为难。“也好,那朕明日再来看你。”

“多谢皇上。”凌夫人的笑容看上去温和明媚。

“朕嘱咐了御医好好给你调养。可宫里的御医总是那么温吞性子,调养的慢些。倒是徐丽仪,自幼研习医术,有些心得。有她在你身边看顾,朕也放心些。”

“皇上思虑周全,徐丽仪又宽厚热心,这都是妾身的福气。”凌夫人垂下头去,眼底映出了笑意。

“好好歇着。”皇帝起身就走。

腾玥连忙将粥碗塞给腾芽,快步跟了出去。

腾芽只顾着接那只碗,手里的帕子掉在地上。腾玥就那么从帕子上踩过去。

那帕子上沾满了灰和黏嗒嗒的粥,像极了她的主人,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被羞辱。

凌夫人看着面无表情的腾芽,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有些累了,你们去。”

和皇帝说话,也耗费了她不少精神。没有安慰腾芽,是因为她再清楚不过了,旁人说什么,都不及自己想明白要紧。很多事情,只能自己帮自己。

“这个给你。”凌烨辰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绢子。

虽然颜色是浅赭,不怎么适合女孩子用。可料子却极好,看着又软又滑。

“不用了。”腾芽没接:“我房里还有呢。”

“拿着。”凌烨辰塞进她手里。“就当谢你成日里推着我,还给我做了这么好的车椅。”

“那你这谢礼是不是太轻了?”腾芽打趣的说:“好歹也得来点实际的!”

会看玩笑,说明她心里没那么难受了。

“不管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都给你。”凌烨辰微微扬起唇角。

这好像是腾玥第一次看见他笑。送了父皇出宫门,她转回来,就看见凌烨辰往腾芽手里塞绢子。这也罢了,他竟然还对着腾芽笑,笑的那么春光明媚。

要不是亲眼看见,她根本不知道凌烨辰竟然会笑。

“烨辰哥哥怎么从房里出来了?”腾玥收拾了脸色,快步走过来。“是不是姨母已经睡下了?”

“是呢。”腾芽边点头边说:“凌夫人有些倦了,想歇一会,就让我们出来。”

“烨辰哥哥,我去看看你的汤药熬好了没有。不如你先回房歇下,我一会儿端去给你。”腾玥就是要想方设法的阻止腾芽留在凌夫人和凌皇子身边。有她在,保不齐会妨碍她仰仗大树好乘荫。

“不必。”凌烨辰很不喜欢腾玥。只觉得她虚伪的过头了。“腾芽会给我弄好的。”

“嗯。”腾芽配合的点点头:“我会做好的,长姐放心。”

腾芽就是知道她的心思,才故意说一句:“从早起就忙活到现在,长姐你也累了。这点小事我都能做好,你快去歇一会。”

说完她推着凌烨辰往后院去。

“后院不就是几朵菊花么,你们成天看还看不够?”腾玥不满的嘟囔一句。

“还有腊梅呢!”腾芽听不懂似的搭一句。

看着这两个人的背影,腾玥心里就不舒服。要想个什么办法,赶紧把腾芽赶走才好。可是,凌烨辰似乎很喜欢她呢。

不行,越是这样,她就得越早防范……

“你天天看这些花,看不腻?”凌烨辰也是觉得没什么可看的。

“不腻。”腾芽微微一笑:“也许在你眼里它们毫不起眼,甚至还有点丑。没法和牡丹、芙蓉那些花相较。可开在这么苦寒的时候,就是它们的本事。以前做绣活的时候,母妃常常带着我在院子里看花,一看就是一整日。要不怎么能把风拂过的花朵绣的活灵活现!”

“那你为什么叫腾芽?”凌烨辰一直纳闷:“皇家的女儿,不是从王从玉多些。腾珠,腾玥,不都是从王字旁!”

“我四妹叫腾玧也是王字旁。”腾芽挑眉一笑:“从王字旁怎么了?我到觉得芽字更好。就像那些不起眼的芽草一样,默默的生长,任凭风雨飘摇,屹立不倒。”

凌烨辰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她之所以觉得腾芽与众不同,并不是因为她至今还没有复原的脸,也不是因为她娇小瘦弱的身子,而是她身上这股韧劲。真的很像是从土里拼命拼命钻出来的芽草。哪怕是在石缝间,又或者是别的花草背后,毫不起眼的位置。她都能活的那么勇敢坚毅。

“你怎么了?”腾芽看他目光空洞,不免纳闷。

“没什么。”凌烨辰指了指腾芽手边的那朵菊花:“忽然觉得这花挺美的。”

“我给你摘下来,拿个瓶子插起来,摆在你房间。”腾芽笑眯眯的样子,那么活泼。

凌烨辰点了点头:“我要的不多,每天一支就好。你看见了喜欢的,就摘下来给我。”

“好。”腾芽爽快的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笑很有感染力,让这么了无生趣的院子变得舒适惬意。凌烨辰闭上眼睛,忘掉了不开心的事,感觉身子和心都很轻松。

如果没有国仇家恨,只有安宁的日子,那该多好。

这个时候,皇帝的御辇停在了九重殿外。

他本是不想过来的。但是凌夫人叮嘱了一句,他不想不听她的话,也就只好硬着头皮过来。

“夫人,皇上来了。”禾平欢喜的走进来:“御辇已经停在宫门外了。”

“好了,别哭了。”宓夫人抚摸着女儿的背脊,轻声道:“你父皇来了,若看见你这个样子,怕是要生气。谁家嫁女儿不是欢天喜地的。”

“可是母妃,我的手还很疼呢。”腾珠哭的跟泪人似的,手腕的地方,肿的跟馒头一样。

“还不是你自己不听劝。”宓夫人叹着气:“那腾芽的命多硬啊。那么多人恨毒了苏贵妃,都没能了断一个才九岁的女娃。你这么过去,不是存心让她克着你!”

“母妃,不是腾芽弄伤我,是那个该死的瘸腿皇子。”腾珠哭的直喘气:“他……他就是为了护着腾芽。”

“那不是一样嘛……”宓夫人实在是有些灰心。“珠儿,若是有一天,母妃不在你身边了,你可要怎么办?”

“不嘛,我要母妃一直在我身边。”腾珠用肿的多高的手抱着宓夫人,哭的停不下来。

宓夫人被她招的双眼发酸,心里的滋味也不好受。“好了,好了,母妃答应你,母妃不会离开你的。会一辈子呵护我的好女儿,我的小公主。”

德奂的声音响起,宓夫人连忙拍了拍女儿的背脊。

腾珠松开手,跟着母妃一并起身迎驾。

“臣妾给皇上请安。”

“珠儿拜见父皇。”

“免礼。”皇帝一进来,就往腾珠的手腕上看了一眼。“手腕好些了吗?”

腾珠摇了摇头,侧目看见母妃的表情,又马上点了点头:“劳父皇惦记着,珠儿已经好多了。”

“没事就好。朕让人给你拿了最好的药膏。”皇帝使了个眼色。

德奂连忙把药膏呈上来。

“多谢父皇。”腾珠勉强的露出笑容。

“出嫁是高兴事,往后就是人家的媳妇了。”皇帝这话听起来,还有几分慈爱在里头。

宓夫人心中感动,少不得随声附和:“是啊,一眨眼女儿都要出嫁了。臣妾也陪伴的皇上这么多年。”

“是啊。”皇帝将目光移向宓夫人的脸。“一晃朕和你的女儿都要出嫁了。”

宓夫人微微一笑,掩饰不去眼底的酸涩。“皇上……”

皇帝将手递给她。

宓夫人连忙把自己的手搭在那宽大的手掌上。“皇上。”

“让禾平去给珠儿上药。朕有几句话想和你说。”皇帝的声音平和,并没听出什么不妥之处。“是。”宓夫人笑着应下,侧首对禾平点了点头。

禾平这才扶着二公主,从宓夫人的厢房里退了出去。

“这么多年,朕可有什么地方亏待了你?”

房门才关上,皇帝就冷不丁的问了这么一句。

宓夫人心里隐隐有些害怕,连忙摇头:“皇上这是说哪里话。这些年,若不是仰仗皇上的眷顾,臣妾怎么可以安居宫中,抚育珠儿成人。再说,臣妾一心只盼着国泰民安,皇上龙体康健,女儿能平安,别无所求,岂会觉得被亏待。”

对上皇帝看不清的眼神,宓夫人怎么觉得自己这些解释越描越黑。

“皇上,臣妾……”

皇帝松开了她的手,平和道:“没有便好。”

“皇上,臣妾愚钝,虽然有心为您分忧,却不堪驱使。只要皇上不嫌臣妾笨拙,还愿意让臣妾相伴身侧就是我们母女天大的福分。”总觉得是哪里不对劲,宓夫人实在是想不起自己做了什么让皇帝不悦的事情。

难道是这些日子只顾着操持女儿的婚事,疏漏了什么?

她一双脉脉含情的眸子,痴痴凝望皇帝的眼眸。可除了一贯的深邃,她也并没发现什么不同。“朕知道你的心思。”皇帝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时候不早了,等会还要为珠儿上头,你歇会,朕回皇极宫了。”

“臣妾恭送陛下。”宓夫人想要留下皇帝,却只能顺着他的心意。

待皇帝走了,她才让乐平去把禾平唤过来。

“公主的伤好些了呢。皇上送来的药是真的好用,抹上去凉凉的,一会就不疼了。”禾平欢喜的说完这番话,才发现宓夫人的脸色不对。“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禾平,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宓夫人身子颤抖,心口窒闷。“方才皇上问我,这些年有没有亏待过我……这话听起来怎么有些怪怪的?”

“夫人是不是多心了。”禾平少不得宽慰:“兴许是二公主要出嫁,皇上怕您往后会觉得闷。毕竟这么多年,二公主一直陪您住着。”

“不会。”宓夫人皱眉,仔细回忆方才皇帝的话:“皇上问这么多年,可有什么地方亏待了我……这话好像只说了一半。”

想到这里,宓夫人如坐针毡,整个人都不好了。“言外之意,如果皇上不曾亏待我,那就是我做了什么对不住皇上的事情。禾平,会不会是上次那刺客的事情被皇上发现了端倪?”

“不会!”禾平压低了嗓音,道:“奴婢让人去打听了,说是那刺客被擒获之后,就嚼舌自尽了。尸首当时就送出了皇极殿,还是德奂让人卷了草席,扔去乱葬岗了。他要是真的说了什么,皇上怎么可能过了这些天都不来问罪。夫人,您一定是最近太累了,才会这么多心。”宓夫人喃喃的重复着禾平的话:“扔去乱葬岗了!”

忽然抬起头,她眉心蹙紧:“有没有人看见那奴才的脸?确定被抬出来的就是咱们的暗士?”

禾平被宓夫人问的也紧张起来:“这倒没有……”

“你赶紧,让人去乱葬岗找找看。这才几天的功夫,那尸首应该还在!总之务必尽快确认此事。”宓夫人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禾平呀,你不了解皇上。皇上的心思若是显露出来,那或许是愿意让你知道,让你明白怎么去改。可若是他不动声色,不显山不露水,那可真就坏事了。”

说真的,禾平听了宓夫人的话也有些害怕,面上却尽量不显出什么。“夫人宽心,奴婢这就让人去瞧一瞧。”

乐平这时候快步走进来,喜声道:“夫人,给二公主上头的喜婆来了。请夫人前去观礼。”

“也好。”宓夫人收拾了脸色:“珠儿那孩子也实在让人不放心。索性她是嫁去了冯家。往后的日子,再怎么也不至于受辛苦。”

“还是夫人的眼光好。”禾平少不得附和一句。

“唉……”宓夫人有点后悔,把女儿养的那么娇惯。就因为这个女儿不如先皇后的女儿身份尊贵,也不如苏贵妃的女儿受尽恩宠,她才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对她好,想要补偿她作为母妃没能给她带来的荣耀。可现在想来,这也许是真的错了……

回到皇极宫,皇帝就传了羽林卫首领过来。

殿门关着,德奂亲自站在门口盯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明早二公主的花轿出了宫门,你便领人马上控制住九重殿。”皇帝眉目清冷,威严道:“不要走漏风声也不要引起旁人的注意。给她个全尸,对外只做暴毙论。”

“奴才明白。”首领恭敬的应下。

摆一摆手,皇帝示意他退出去。

首领没有耽搁,行了礼,后退着离开了正殿。

随后,德奂才敢进来。

这时候,皇帝捏着鼻梁骨,闭目养神,像是有万千思绪。

“皇上,要不早点歇着?”德奂轻声问。

“朕对她是不是太过狠心?”皇帝似是心中已经有答案,却还是想要问一句。

“皇上您公正持重,怎么会狠心。只怕是某些人不懂事,不能领会您的苦心才一步步走错路。”德奂有些惋惜的说:“错的太多,自然就回不了头。”

微微颔首,皇帝仍然闭着双目。“朕允准她的女儿好好的活着,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这一句说出来,德奂才明白原来皇上指的并不是宓夫人。

原来,他是在想苏贵妃的事。

“皇上宽厚仁慈,乃是她们的福气。”德奂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唔。”皇帝没再说下去。

殿上这一静,整个皇极宫都跟着静了。

这种时候往往最难熬,怕说什么搅乱皇帝的思绪,不说的话就只能陪着熬在这里。

德奂谨慎的去擦拭额头上不断冒出来的冷汗,只盼着皇上能早点想通。

良久,皇帝才睁开双眼,望着这空洞的大殿,神情不豫。“若朕还想要娶她为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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