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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再问你次,”凤天郅眼眸中威严,“你喜欢柳青子。”

“是,皇上,”凤天城清冷的一字一句开口,“喜欢。”

凤天郅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你不是以前厌女吗?看见女人就会吐,你忘记小时被宫女如此对待你,她们空虚寂寞拿你给她们慰藉……”

“皇上,”凤天城眼一冷。

凤天郅没有闭上嘴,眼中反而是疯狂,“你忘记了,朕与你被宫女们,嘲笑和猥琐的笑容,你忘记的了。”

yin笑的宫女,小小的屋内他们无处遁形,全身热,明明恶心,却不由自主攀上,凤天城胃里一阵翻滚。

额头青筋暴露隐忍的凤天城,那抑郁的气息,凤天郅看得很满意,你越想忘记,越想逃离,朕就要把你拉下来,与朕一同沉沦,“一个一个饥*渴的宫女,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整夜,你忘记得了,宫女恶心,女人也恶心。”

“住口,”抑郁可怖的眼神直直危险的看着凤天郅。

凤天郅邪魅一笑,“凤天城,你逃不掉的,这阴影一辈子都会随着你,只有朕懂你,只有朕能与你一起面对,朕和你……”

退后的凤天城,凤天郅眼中的欲*望停下,直直看着颤抖得慢慢紧握住手恢复的凤天城,怎么可能。

“我喜欢你,凤天城,不管你过去,我喜欢现在的你,所以不要再有下次,再有下次我就真不原谅你。”

“凤天城,我喜欢你。”

“凤天城,活该这辈子不喜欢女人,因为你只能喜欢我,怎么办,刚好我也好喜欢你。”

一句句话如毛毛细雨把幻影和恶心一点点淫灭,最后直接变成瓢泼大雨。

柳青子喜欢凤天城,雨滴般清澈的眼,浅浅的梨涡,粉粉的唇,巧笑嫣然的身影覆盖住全部。

恢复清醒的凤天城看着错愕的凤天郅,“如果皇上只是问这个,臣已回答皇上,如无事臣可以先回去吗?”

邪魅的眼中满满是恨意和扭曲,凤天城知凤天郅疯狂的认真了,“皇上,过去的事,人生在世……”

“人生在世,哈哈,人生在世不就是快意恩仇吗?你说是吗?朕的亲哥哥,”凤天郅疯狂的盯着凤天城,“你可知朕心里只有你一人。”

凤天城猛一退低垂下头,“皇上,请慎重。”

“你明明知道的,朕的亲哥哥,”凤天郅嗤笑了一声,“朕可以容忍的你的一切,你的算计,可你不应该独自抛弃朕,想脱离这漩涡,朕的亲哥哥啊,以前我们两感情多好,日日在一起,互相取暖,互相慰藉,同进同出,齐心协力,深深的交心,可现在……”

“皇上,”凤天城厉喝道,“你是一国之君。”

“朕不想当一国之君,朕只想当你弟弟,”凤天郅哀弱的看着凤天城。

凤天城后退,“臣是臣,君是君,哥哥是哥哥,弟弟是弟弟。”

“你不要跟朕扯这些伦理道德,”凤天郅厌恶道。

“伦理道德才是让国之不乱,”凤天城低低开口,见过来的凤天郅迅速后退。

“朕就问你一句,你就从未对朕有过异样的感情,”凤天郅直直的看着凤天城,“看着朕,回答朕。”

凤天城抬起眸直视那双疯狂复杂的眼。

“有没有,”凤天郅渴望的看着凤天城。

凤天城复杂的看着凤天郅,从小他们兄弟二人感情是好,后面发生猥亵之事后,二人更是互相取暖,凤天郅比自己小,作为哥哥的自己自然对他关爱有加,经历种种感情自然比其他兄弟深。

可他从没有想过凤天郅的心会产生变化,发现后他尽力恢复正常,可是凤天郅不愿,夺嫡关键的两年,他几次以身犯险,他无可奈何只能……后面他算计他当皇帝,一时想他恢复,二是也想他绝了心思,后面他确实没有那样的心思,可他却变了,变的他不了解,以前他没有这么极端的。

凤天郅有点害怕凤天城的开口,但心里又渴望。

凤天城深呼了一口气,“没有,兄弟情深,皇上。”

没有,一声没有让凤天郅捂眼傻傻的笑起来,“没有,没有,你可真狠心,为什么那时候你要对朕这么好。”

“你是我弟弟,”凤天城开口,那时母亲只想着争宠,他们也对母亲有了隔阂,凤天郅是他唯一的亲人,“你是我亲弟弟。”

凤天城又强调了句,“皇上,臣希望你好好的。”

“好,朕好的恨拉,”凤天郅嗤笑的放下手,“朕可以随时杀了你,与朕一起下地狱。”

见凤天城清冷的模样,凤天郅忍不住一怒道,“你不怕。”

“皇上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凤天城低垂下头。

“朕要你现在死了,”凤天郅转身拿过墙上的剑扔下。

凤天城垂眸看着地上的剑,又看了眼凤天郅。

“你不舍的了,舍不得柳青子,”凤天郅放荡不羁一笑的蹲下捡起剑,“魏王,你现在有弱点了。”

直指胸口寒光闪闪的剑,凤天城沉默不语的看着凤天郅。

凤天郅被看得有点心慌,“别以为朕不敢杀你。”

“臣从来不这样认为,”凤天城直接无视胸口前进的剑。

紫袍被刺开,点点血迹染上剑头,凤天郅又往里一推,血蜿蜒而下,见凤天城清冷的凤眸,凤天郅收回剑,“你很好,魏王。”

凤天城垂眸看了眼胸口的伤,“谢皇上的不杀之恩。”

凤天郅嘴角扯出一丝笑,“不杀之恩,是因为朕想你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凤天城抬眸看了眼凤天郅,“皇上无事,臣就告退。”

凤天郅眼色一冷,“这么迫不及待,回去见柳青子吗?”

“是,”凤天城坦然承认。

凤天郅嘴一抿,“你故意的。”

“臣不敢,”凤天城低垂下头。

“世间就没有你不敢的,”凤天郅把剑扔下。

剑刺在凤天城脚前,“你明知朕和你一体不会杀了你,”不杀你,但可以让你痛苦。

凤天城没有回答,他知道凤天郅不会杀他,他们还真是一体,他要死了,凤天郅皇位坐不了多久,也活不了多久。

“皇上,臣告退,”这次凤天城没有再等凤天郅的回应走出甘泉宫,过多纠缠并不好,今日凤天郅捅破最后一层窗,二人以后怕再也恢复不到以前的状态。

恢复不了也没什么,各行其责,只要他不碰柳青子,柳青子是他的现在唯一的一块净土,纯洁无暇又毫不知羞耻,凤天城嘴角一弯。

可以伤他,当不能碰柳青子,他依然会把当弟弟,依然保持这份愧疚,只是他也没有想到兄弟二人会变成现在畸形的情况。

如果知现在情况,他当初定不会对凤天郅如此关心。

阴阴的天空,凤天郅走到门口,看着紫袍消失在宫门口,凤天郅仰起头看向天空,虚虚实实,误导朕,朕的亲哥哥,你很在乎她?朕得不到的,谁也不能得到,就算他以后恨他,他也要毁了柳青子。

要下地狱大家一起下,凭什么他就可以超脱,二人一起下地狱多好。

他本不想这么快的,朕的亲哥哥,是你逼朕的,是你逼朕的,朕宁愿死在你剑下。

如果不行,朕就毁了这天下,让这天下给朕陪葬。

“凤天郅,别怕,哥哥在这,只是打雷。”

“哥哥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骗子,”凤天郅苦笑了一声,说好的陪在朕身边,现在你却要脱离这苦海,留朕在这,你知不知道朕很孤独,孤独的快要冷死了,除了心底心底的恨,朕如行尸走肉,明明你也快了,出去一趟就变了,都是柳青子,柳青子毁了你。

柳青子,朕要毁了你,凤天郅眼中闪过凶狠。

☆、把衣裳脱了

“太后又传信来了,你怎么……”柳青子的话戛然而止,看着受伤的凤天城,柳青子立马上前,“怎么受伤了。”

“没事,”凤天城把衣物穿好。

“王爷,”林聪拿着棉签和药杵在一旁不知进退。

“把衣裳拖了,等下伤口感染怎么办,”柳青子说着反头,“我来。”

林聪立马把药递给柳青子,“麻烦柳姑娘了。”

“把衣裳脱了,”柳青子见那盖住的伤口脸一沉。

“没事,”凤天城低哑开口,余光扫了眼林聪,林聪立马轻轻退下。

“伤口都没包扎,你说没事,会感染的,”柳青子伸手去剥凤天城的衣物,“一个大男人,又不是看过,就算真没看过,难道命比羞耻还重要。”

凤天城任由柳青子剥开衣物,见低垂下头观看伤口的柳青子,凤天城清冷的凤眸闪过一丝笑意。

柳青子看着心口不重的伤,“怎么弄的,”抬起头就见凤天城眉头紧皱,“皇上。”

“皇上,”柳青子眼中闪过错愕,“皇上不是你亲弟弟吗?”

凤天城复杂的看了眼柳青子,“皇上跟本王一样。”

“一样什么?”柳青子问完低垂下头继续帮凤天城涂药。

凤天城看着柳青子白皙的额头,光洁又透亮,乌黑细长的睫毛认真的一颤,凤天城突然不想说了,可想到今日的凤天郅,“杀人。”

胸口的手一颤,微微刺痛伤口,凤天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怕吗?”

柳青子稳住心底的慌乱和害怕,“怕。”

微拧的手覆盖上凤天城的大手,柳青子看向凤天城。

“有我在,”凤天城低哑的开口,他会护着她。

柳青子睫毛微颤的低垂下眸,“先上药。”

凤天城松开手,“你还是怕,对不对,”柳青子抬眸看了眼凤天城,“是,怕你,皇上不了解,可怕你和皇上一样,我不是圣人,做不到不怕死。”

“呵,”凤天城轻笑了一声,柳青子看着春风满面的凤天城,弯弯的嘴脸,微微斜挑的凤眸,万花丛中开,柳青子移开视线,“你能不能不笑。”

“为何,”凤天城笑收回。

“诱惑人,”柳青子直白开口,低垂下头细心擦药,“也小心牵扯到伤口。”

凤天城垂眸看着认真上药的柳青子,如果他没有遇见她,他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当初他也厌恶她,不知廉耻,可她的坚持不懈和大胆,一次又一次刷新他的观念,强势入住他心里,这样一点点香,一点点潤,一点点爱布满他心间。

“你喜欢本王吗?”凤天城不由开口。

擦药的柳青子手一停,仰头就见垂眸看来的凤天城,“喜欢。”

“为何这几日不来,”凤天城询问道。

“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柳青子实话实说,“那天头脑发热一时说出,后面想想,发现自己太过鲁莽。”

凤天城心一紧,只是一时头脑发热,她还是放不下心结吗?“本王不会……”

“嘘,别说话,”柳青子放下药拿过绷带,一圈一圈又一圈,最后绑好,“好了。”

凤天城看着绷带扎口的结,不是以前的蝴蝶结,以前他重伤时,每次她变着法给他扎,每次他都是怒容,她则笑嘻嘻的。

柳青子见凤天城疑惑的眼神,再见那正规的扎口,“以前你不喜欢,现在喜欢了。”

“很好,”凤天城扭过头不舒服的开口。

“这样伤口才好的快,”柳青子帮凤天城的衣物穿好,见沉默的凤天城,这家伙以前清冷的波澜不惊,现在呢?却似乎特别容易生气,“生气了。”

凤天城眉头一拧,“谁生气了。”

拉下的唇,柳青子扣内扣忍不住一笑,“明明生气可,不就一个蝴蝶结吗?以前是扎你不喜欢,现在不扎你有喜欢,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本王很好伺候,”凤天城眼神灼灼的看向柳青子。

清冷的眼神发着光,柳青子有点不敢直视,又舍不得。

凤天城期待的看着柳青子,手心紧张的冒出汗,就连他此刻都觉得不可思议,可心就不受他控制,似乎不是他的。

柳青子看着略僵硬的眉目,“王爷你真变了。”

凤天城心里闪过一丝失落,可还是回道,“怎么变。”

“以前你清冷高傲的对我爱理不理,有时理就算逗个小猫小狗一样。”

凤天城想起以前的自己心一紧,这是翻旧账吗?

眼神躲闪自己的凤天城,柳青子一笑,“王爷,如果我真要翻旧账,我就不可能站这。”

凤天城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现在呢?”

“现在,说不出,”柳青子起身走到桌边到了一杯水,看着杯中清澈的水,“还是怕你,怕你无缘无故发病,以前我自认为能成为你心里的白月光。”

“知道什么是白月光吗?”柳青子感兴趣的看着凤天城。

凤天城摇头,柳青子斜咬了下唇,“就是一直记在心里心心念念,忘不掉,总觉得她最好,就算身旁有妻有妾,也一直想着这白月光。”

凤天城眉稍一挑沉思,柳青子见凤天城不明,“我就问你,如果我现在死……”

“说什么呢?”低哑怒气的声音打断柳青子的话,见凤天城脸色不善,柳青子连忙解释,“只是打比喻,没有其他。”

“比喻也不行,”凤天城认真开口,他怕那种心慌,仿佛天地间变得灰暗,经历过两次,他不想在承受第三次,那种感觉真的……

“好好,我不说,”柳青子见凤天城脸色越来越不好连忙转口,“白月光就是,我现在离开你,你会一辈子记得我,心心念念,念念不忘,任何人都比不上我,这就是白月光。”

“本来就是,”这就是白月光吗?凤天城不理解。

柳青子被凤天城那样一句话给呛到了,呛的心猛的一跳,“不是这样。”

“不是?”凤天城疑惑的看着柳青子。

“就是,就是得不到,永远不可能得到,只能远远看着,看着她嫁人生子……”

“疼,”手被抓得生疼,柳青子哀怨的看向凤天城,这人现在动不动就动手动脚。

“你会嫁人?”凤天城紧紧的看着柳青子,但手松开了些,想到她以前订了,凤天城凤眸一沉,叫什么,范什么,范玮,对,“你打算回去嫁给范玮吗?”

柳青子怔怔看着凤天城,她都快要忘记得人了,凤天城怎么知道,范玮是他父亲柳江给她订的夫君,生辰八字都互换了,她以为她会和范玮结婚生子,清清淡淡的过一辈子。

却突然噩耗临门,柳青子看向凤天城,因为他,她向往的平静打破。

可对比较于抄家,她宁愿不要心里那点心心念念,“怎么可能,家被抄了,范家深怕和我们柳家扯上关系,怕早就和我们家撇得干干净净,为了洗清,说不定范玮都娶了媳妇,民怎敢于官斗,更何况还是皇室。”

凤天城心里还是搁着个东西,他得去查查才放心。

见凤天城脸色依然未散开,柳青子无奈了,“我现在人在这,还能跑了不成,就算我想跑也跑不了,你一个手指头就能把我抓回来。”

这句话倒是说的对,凤天城脸色缓缓松开,她要真走,他能想尽办法让她回来,就怕她的心。

“放心,我不会走,现在想走也走不了,”柳青子扯出自己的手,摸了抹手背的汗。

“你还想走,”凤天城敏感的开口。

柳青子抹手的手一凝,清冷的凤眸细细的盯着自己,柳青子真的觉得现在的凤天城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是她心心念念患得患失,现在是他,柳青子弯腰靠近凤天城,“王爷,你紧张了。”

温热的气息,淡淡的馨香,凤天城摸着手心的汗珠,他紧张了。

傲娇扭过视线的凤天城,柳青子一笑起身,“王爷,你知现在我是什么感觉吗?有点不敢相信,王爷你会喜欢我,对我上心,以前我只求你能多看我一眼都好,或者让我多看看你,”柳青子想着自己以前的义无反顾又是心酸又是怀念,“义无反顾,只想能在你心里留下痕迹,你回家后偶尔能想起我,不说白月光,就算一个特别的女人?”

“本王以前有那样……”想到以前的自己,凤天城不再言语。

柳青子仰起头眨了下眼,“所以王爷你突然对我这样,我有点不适应,真的。”

“好着好着就习惯,”凤天城干瘪的开口。

“噗嗤,”柳青子一笑,“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好着好着就好了,吐着吐着就习惯了。看来以前我也不是没有在王爷心里留下痕迹,只是王爷不知。”

凤天城薄唇微动,柳青子一笑,“王爷可还记得在我们家时,我对你的死皮赖脸,还有我母亲。”

“记得,”凤天城点头,那么标新立异如何不记得。

柳青子感慨了句,“当初我知对你动心了,却任由这份心动随心,因为什么?”

凤天城疑惑又期盼的看着柳青子,柳青子微微一笑,“因为我知我和你没可能,人这一辈子遇见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放肆一次又如何,平静的生活总要有些波澜。不过我还是挺怀念那时候,无忧无虑。”

☆、柳青子,请自重

柳青子看着从屋里出来的凤天城立马走上前,一身青衣的凤天城看着过来的柳青子微后提了几步,“柳小姐。”

“哎,”柳青子见凤眸中的厌恶停下脚步,“昨日我们都成知己了,怎么还如此,我都说了不会对你有想法。”

“请自重,”凤天城冷冷道,女人就是给一点脸色就会得寸进尺。

“请自重,”林宛白眼无奈的眨了几下,“这应该是女的对男的说,这怎么反过来,我真对你没有意思,虽然你长得好看,但我也知道不可能。”

凤天城瞟了眼丝毫不知自己在说什么的柳青子,这女人,心意之话说的真是……

“真的,要不要我发誓,”柳青子举起手,“所以不要这么避着我,就算你是王爷,我也不会对你有意思的。”

凤天城清冷的凤眸一闪平静的看着柳青子。

平静的凤眸看得自己有点发毛,柳青子嘴边的话囫囵吞了下去。

凤天城看了眼柳青子,对着出来的展昭道,“赶她走。”

见转身的凤天城,柳青子立马开口,“陈夫子,我刚说错了,不是说你没有魅力,是我有自知之明,我又不是倾国倾城的美女,你肯定看不上我,就算我死皮赖脸的,身份也配不上你。”

展昭看着毛遂自荐又不一样的柳青子,这女人简直是奇葩。

转身的凤天城凤眸深邃如海。

柳青子看着未动的凤天城一笑,“不要问我为什么那样觉得,这是感觉。”

明媚的一笑盖过灿烂的阳光,浅浅的梨涡,仿佛一个小小的漩涡。

“女人的第六感觉,”柳青子继续说道,“陈夫子,昨晚一起喝酒,我还湿身,怎么……”

“柳青子。”

低哑的声音说的有点咬牙切齿,柳青子想到刚刚的用词,“哎,大家都知道,你误会什么?”

那你这样的女子,凤天城转身进了屋,“上课,关门。”

正在记背论语的文章哀嚎了一声,不是说一刻钟吗?这才多久。

柳文章哀嚎的声音,柳青子轻咳了一声,她看见陈夫子就想引起他的注意力,谁知道会连累文章。

男人长得太好看真的会招蜂引蝶,她就是那个蝶,屋里没有声息,柳青子也不想惹凤天城了,好像府里还有些事没有处理,今天给文章加点肉,弥补下他。

柳文章被逼得背得要死,此刻恨死柳青子了,可就算恨也逃不过这一关。

柳青子处理完府里的事则在一旁看书。

“也不知他们下课没,”柳青子看向文妈妈,“妈妈叫阿森去看去。”

“好,”文妈妈点头。

柳青子放下书正打算动动,就见进来的文妈妈神色不对,“怎么呢?”

“小姐,”文妈妈行礼道,“少爷还在背书。”

“还未下课,已快要用中膳了。”

文妈妈摇头,“听说少爷此刻头悬梁正在……”

柳青子猛的站起,“要这么猛吗?”虽然文章有点傻傻的,但什么也得循序渐进。

“去看看,”柳青子立马起身,对了,“就文妈妈跟着我去。”

凤天城厌女,要是带着墨青他们去说不定又会惹恼凤天城,该不会此刻就是因为她早晨去了文青苑?如果真是这样……她,算了,先去看看。

柳青子独自一人走进文青苑,见门口守着的阿仁,阿仁见状立马上前小声道,“小姐,陈夫子说任何人都不能进。”

“我也不能,”柳青子见阿仁点头,“文章可在里面又什么不对。”

“少爷无任何怨言。”

“真的,”柳青子不信任的问道,“听说头悬梁。”

“不,只是拿根绳子绑着头发,并没有真的悬梁,”阿仁解释道。

柳青子当然知道,不可能真把文章的头放到梁上去,她就是有点担心,“你去守着,至于我就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阿仁有点尴尬的开口,“陈夫子说,小姐来了也不能放行,不然他就去别处。”

“好狠,”柳青子愤慨了一句,“我知道了,要是少爷有什么事就通知我。”

“好,”阿仁也舒了一口气,他明明是柳家家仆,可陈夫子那双清冷的凤眸,一看,他就不自觉听从。

刚舒了一口气的阿仁整个人一呆,刚刚小姐说得信誓旦旦的,这是做什么。

“错了,重背,”凤天城坐在案首后淡淡道。

窸窸窣窣的声音,只有头悬梁的柳文章没有注意,凤天城和展昭往窗户处看去。

有人故意为之,凤天城眉头微一拧,谁会这么大胆还自以为别人不会发现。

柳青子,凤天城脑中一闪而过,也只有她这样奇葩的女子会如此这样做。

窗户轻轻松开,柳青子一喜,她就看一眼。

刚掀开一点看过去,柳青子就被吓着了,四双眼睛死死盯着她。

特别清冷的凤眸,厌恶又讨厌。

柳青子心有余悸的把窗户放下,她很小心了,为什么大家都发现了。

她刚刚看见了什么,除了那四双眼什么也没看见,特别在那双凤眸的逼迫下。

凤天城以为柳青子不会再如此厚脸皮,可他估错了。

窗户被猛的打开,“哈,今天天气真好,这窗户下的菊花也开的艳,你看。”

柳青子举起手中刚随便从盆栽里扯出来的菊花,菊花根部的泥土还在窸窸窣窣的掉落。

“我只是来摘花,对了,你们继续,我不是故意的,”柳青子直接忽视凤天城往柳文章那看去,却见柳文章一脸错愕嫌弃的看着自己。

这小子居然还嫌弃她,自己还不是担心他,柳青子瞪了眼柳文章,头悬梁,悬得好,应该扎得更紧。

“哈哈,你们都看着我干嘛?是我如花似玉吗?”柳青子打哈哈道,见几人收回眼神,柳青子微拍了下胸口,陈夫子凝实的目光有点恐怖。

“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对了,你们这书房也太素净了,等下我叫阿仁摘几朵菊花摆进房里。”

“我不七老八十,”凤天城忍不住冷冷开口道,“如果柳小姐再如此这样……”

“陈夫子,别别,我马上就走,你要理解一个做家长的心情,总是处处担忧自己的孩子……”

“孩子?”凤天城看了眼柳文章,柳青子简直胡扯。

“陈夫子,没有听过长姐如母,说文章是孩子也是可以的,”柳青子笑道,“陈夫子,你这样不让家长来看孩子的学习是不妥的。”

空中突然飞来一点乌黑,啪的一声轻微响,书上乌黑新鲜的泥土,凤天城眼一抽。

窗户上趴着的柳青子一点也没发现,也没有发现自己连根拔出来的菊花已经被自己不小心连着手放进屋里。

凤天城看着窗户下一晃一晃的菊花,泥土窸窸窣窣的掉进屋内,一点也未发现喋喋不休的柳青子。

他对女子厌恶的印象被柳青子硬深深的给刷新了。

啪的一声,书重重合上,柳青子一怔,这男人生气了,上挑的眉目,好可怕。

“柳青子……”

“啪”的一声,窗户重重磕上。

凤天城看着磕上的窗户,这女人……还算有点拎得清。

啪,窗户猛的打开。

“陈夫子,别生气,你长得这么好看,要是生气长皱纹就不好看了,别气,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那个,以后我可以……”

“柳青子,”低哑的声音带着清冷的怒气,柳青子立马关上窗,“别气,我马上就走,但是那个我以后每日还是会来看看,不是质疑你的学文,而是我担心文章。其实我也很我无聊,你教一个也是教,不如教两个,以后我下午可以和文章一起学吗?”

孰不可忍,凤天城放在书桌上的手紧握住。

底下的柳文章见着发怒的凤天城,觉得阿姐刚刚的一切简直不忍直视,自己怎么会有这样蠢的阿姐。

一旁的展昭见发怒的凤天城,王爷这是多久没这么外露的生气,这样的王爷反而感觉有点气息,不过这柳青子真是……

被窗户隔离的柳青子丝毫没感觉凤天城的怒气,依然喋喋不休道,“不用你回答我也知道不可能,我也就说说,陈夫子,你好好教文章,我以后就上午和下午各来看一次,绝对不多,也不会打扰你的。”

不打扰,这完全打扰了他,凤天城此刻恨不得一走了之,从来就没有见过如此啰嗦的女子,嘴巴真多,每次她就没有停过。

“我走了,”柳青子说完从草丛里走出,现在的文章似乎完全心服口服,刚刚从他眼中一点不满也没有发现。

跟着陈夫子学,不说考进进士,至少能学到点知识,对以后也有用,以后再跟父亲去外面跑跑,也能学到许多东西。

林宛白无意转了下手上的东西,泥土砸到嘴巴上,“呸,”柳青子吐出来,看着手上连根拔起的菊花,根部上挂着的点点泥土,她刚刚在做什么,连根拔起,还说摘花,这……刚刚他们估计都一副看戏的看着犹如傻子的自己。

菊花被无情的抛弃到草地上,她的形象以后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她又不打算嫁给凤天城,这样顾忌形象干嘛?他根本高不可攀,只是顺路来这游山玩水?

☆、自来熟是个魔鬼

“哈喽,陈夫子,展小哥,”柳青子提着食盒喜笑颜开的跟凤天城打招呼。

树荫下看书的凤天城嘴一凝,这女人真是自来熟。

“这是一些糕点和茶水,你们训练文章辛苦了,喝喝茶解解渴,吃点糕点垫垫肚子,”柳青子抬起食盒打开,示意自己真的只是来送东西,不是别有所图。

展昭对着柳青子翻了下白眼,她来的不烦,她不烦他都要烦了,每次两面夹击的滋味真不好受,再说柳青子这眼神,司马之心,路人皆知,偏她还大言不惭,以前他又不是各种借口接近王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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