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番外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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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君炎忽然上前,一把将陆燕尔抱住了,厚脸厚皮地说道:“不作数,不作数的。为夫就算喝了酒,也只为夫人一人而昏头!”

“哼,你敢喝一口,试试?”

陆燕尔抬手推开他,一脸怒容地瞪着他。

楼君炎却也不恼,反而又抱着她狂亲了一番,憋的陆燕尔满脸通红,他却一脸戏谑道:“好夫人,你这醋劲儿可真大,前世的醋都吃,为夫这就去想办法解了你这股子酸劲儿。”

“欸,你要做什么?”

楼君炎没回答她,大步跨了出去。没过两天,他便得意洋洋地告诉陆燕尔:“那姑娘已经定亲了,不会再于光天化日之下抛绣球招亲了,夫人且宽心!”

陆燕尔惊讶楼君炎的解决之道,哭笑不得地问道:“你给孙家说的亲?”

楼君炎眉梢一挑:“对,亲自,这可是当朝首辅做的媒!”

陆燕尔白他一眼,问他:“和谁定的亲?”

楼君炎眯眼:“除了比你夫君年轻,各方面都不如你夫君的人!”

陆燕尔嗔怪地锤了他一拳:“少贫,是谁?你别给人家姑娘找了个歪瓜裂枣去膈应人家?”

楼君炎顺势握住她的手,慢条斯理地说道:“歪瓜裂枣倒算不上,但是门户相当,也算是一表人才,为了让那孙家姑娘满意,为夫特意安排两人见过一面。人家姑娘挺满意的,这事就成了。”

“说了半天也没说是谁家?”陆燕尔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见陆燕尔真有些急了,楼君炎才道:“也不是别人,就是城防营左将军的长子!”

陆燕尔凝眉,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对此人有些印象,倒是个俊俏的郎君,能文能武,长相也不差,两家应该能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缘。

何况,那孙家姑娘前世嫁给楼君炎后,婚后不到一年,楼君炎便死了,后又改嫁他人。若她与左家的长子成了,也省了前世改嫁的麻烦。

这孙家姑娘不仅与左家定了亲,没多过久,左家便开始正式纳采问期将那姑娘娶进了门,不用想,这自然是楼君炎暗中的手笔,只为宽陆燕尔的心。

陆燕尔见他如此不遗余力地消除她的不安,内心的恐惧却丝毫未减,反而愈发患得患失,只是她再也没有表露于人前,尤其是没让楼君炎察觉出她的真实情绪。

直到十二月十五冬至这天,楼君炎本来是要去上朝的,结果陆燕尔说什么都不让他出门,非要他告假在家休沐一天,楼君炎不明所以,但见她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他只好遂了她的意。

陆燕尔的神经高度紧绷,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只差入茅房也跟他同进同出了。

楼君炎见她俨然又成了前些日子的那种状态,心里也着急,追问她倒底发生了何事。

陆燕尔定定地看着他,有些神经质地喃喃道:“我害怕!只要过了今天,我就不害怕了!”

这般摸棱两可的话让楼君炎依旧摸不着头脑,感受着她内心深深的惶恐与不安,自己也是心急如焚,可他却什么都问不出来,只得紧紧地拥抱着她微凉的身子,一遍遍地在她耳边说:

“我在,我在,我一直都在……”

许是他的话多少起了些安慰,陆燕尔软软地偎依在他怀里,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不一会儿便睡着了,楼君炎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脱衣上床,怀抱着她也跟着睡了。

可他却不知道的是,没过多久,陆燕尔则又醒了过来,就那么睁着眼睛一直看着他,直到天亮楼君炎醒来,对上一双乌青浮肿的双眸。

他惊讶:“燕尔,你……你一夜没睡?”

陆燕尔痴痴地盯着他,虚弱一笑:“夫君,你、不会、死了!”

死?

楼君炎惊愕。

脑中百转千回,刚有念头闪现,陆燕尔眼一闭,便顿时昏了过去。他来不及细想,赶紧派人去宫中请了御医过来诊治。结果,御医检查过后诊断出是因为心力交瘁而致,近来多忧思忧虑,精神高度紧张,睡眠也不足才会导致昏厥。

闻言,楼君炎拧眉,又急问道:“何时醒来?”

御医回道:“下针可以马上让少夫人醒转过来,但我不建议如此做,等她睡着补补精气儿,应该一两天会醒。我开些安神宁心的方子,等少夫人醒来给她服下。切记,万不可再让她如此劳心伤神!”

“有劳。”

等御医写好方子,楼君炎便派人将御医送了回去。

迩宝和鹿妞听闻陆燕尔昏迷,非常担忧地跑了过来,楼君炎告诉他们娘亲并无大碍,只是没有休息好,睡一觉就好了,让他们出去玩不要打扰到娘亲。

鹿妞虽担心娘亲,却听话地点点头:“好的,爹爹,我等娘亲醒了,再过来看她!”

说着,就要拉迩宝一起往外走。

但迩宝撅着嘴,一脸不情愿地哼道:“我就在这里陪着娘亲,不说话,安安静静地等她醒。”

鹿妞扯着迩宝翻了个白眼,分明是妹妹,却是一副姐姐教训弟弟的口吻:“你一会儿肚子饿了要吃东西,渴了要喝水,肚子疼了还要拉屎,说话声音又大,娘亲能好好休息才怪,你就别在这添乱了。”

迩宝涨红着脸,本来是大声跟鹿妞争论起来,可看了一眼昏睡的陆燕尔,又硬生生地将嘴巴闭上了。

最后,迩宝就这么不情不愿地被鹿妞拉走了。

看着两个小家伙牵手离去的背影,楼君炎忍不住以手扶额,脑门上一直徘徊着两个字:“拉屎?”

这般粗俗的字眼竟然出自他小仙女一般存在的乖闺女之口?

……

等到打发走了两个小祖宗,楼君炎的目光重新停驻到陆燕尔身上,他微凉的指尖放在她光洁的脸颊,轻轻地摩挲着,感受着掌心如玉的肌肤,心绪十分复杂。

她竟骗了他?

前世,哪儿有什么娇妻美妾在怀?哪儿有什么活到七老八十?这分明是诓骗于他!

想来他是死了,死在十二月十五这天,死在他当上首辅的那一年,死在三十八岁,这才是前世的他!

“陆燕尔!”

楼君炎嗓音低哑地叫着她的名字,一字字,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可真是好样的!”

他竟如此轻易地被她骗了过去,害得她每日独自忍受着惶惶不可终日的恐慌,害她一人为他担惊受怕。

她不想他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就让害怕失去他的恐惧笼罩住她自己。

陆燕尔昏睡了足足两天方才醒来,楼君炎则猩红着双眸,盯着她呆坐了两天,不吃不喝不睡,期间砚台过来了一次,说要换楼君炎但却被他拒绝了。

这不,陆燕尔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竟带着丝凶狠之意狠狠地瞪着她。

下意识地有些心虚:“夫君,我……你,你都……知道了。”

楼君炎却猛地揽臂将她拥入怀中,又气又痛地低吼道:“小骗子,你竟敢拿这种事骗我?为夫自诩是道行高深的老狐狸,别人的鬼蜮伎俩休想瞒过我,竟被你这个道行浅薄的小白兔给骗了!”

“夫君已过而立之年,朝堂诸事烦忧,身处高位,责任重大,更是有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你,燕尔不想夫君因此事而分神,行差走错落别人口舌!而且,只要夫君平安度过了那天便会没事。”陆燕尔声音微弱,却振振有词道。

“强词夺理!”

楼君炎气恼不已,猛地抬手重重地往她脑门敲下,却在即将触到她肌肤的刹那,骤然收去了全部的力道,只轻轻地碰了碰她的额头:“先喝药,再算账!”

等陆燕尔喝完药,他这才审视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地问:“我是被谁所害?”

过了昨日没死,那也就不用避讳这件事了,陆燕尔说:“喝酒呛死的!”

楼君炎一愣,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你莫不是又诓于为夫?”可笑,他喝了半辈子酒,就从没被呛过。

陆燕尔哼哼唧唧:“爱信不信?”

见她是发自内心的轻松,楼君炎不由得信上了几分,除了喝酒呛死这件事,有关前世的种种她都已基本告诉过他,楼君炎皱眉略微一分析,便沉声道:

“比起你所说的喝酒呛死这一结果,我更愿意自己是被人所谋害。”

陆燕尔:“哦?”

楼君炎沉吟道:“你不是说过前世沈家旧案虽得以翻案,王宥也确实因此而下台,可他却并没死,只是被发配边疆而已。紧接着第二年,也就是昭元三十四年,赵括登基为帝,大赦天下,且沈家的案子又出现了转折,王宥并非沈家一案的主谋,而是早就致仕回江州养老的秦守正做了此案的替罪羊,将近古稀却被流放,晚节不保,王宥反而洗清嫌疑顺利地重返朝堂,接着得到新帝的重用。”

陆燕尔扬起小脸,看他:“所以……”

“所以,我觉得很可能是前世的王宥被判发配,知自己不会死,便又开始了后面的这些布局,先是铲除我,便无人能与他对抗,后又拉了秦守正做垫背,并与新帝赵括暗中达成了什么交易,他才能如此顺利地回归原位!”

似想到了什么,楼君炎继续说道:“以前,我曾经常做过一个噩梦,梦中爹成了奸/杀民妇、为富不仁的奸商被斩首示众,娘则血溅爹的墓碑而亡,想来这个梦境应该就是前世爹娘的结局。而惩治奸商抄没富可敌国的家产,正是王宥的提议。也就是说,前世的我跟王宥应该是有血海深仇的,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陆燕尔凝眉沉思,她记得书中曾交代过楼君炎的身世是江州首富之子,却从未提及过他爹娘的任何事以及楼家任何产业,想来便是爹娘遇害,后楼君炎出入朝堂又为爹娘平冤昭雪,更是利用沈家的冤案企图击垮王宥,但他最终还是死了,只是他做官十年是真心为天下百姓着想,真心干实事,才会成为景元盛世的一代名臣!

这般解释的话,好像很多事情都说的通了。

因为,书中的主角是顾辞和陆霜飞,自然不可能事无具细地过多着墨于楼君炎,可他依旧于那些配角炮灰中大放异彩。

楼君炎摸了摸陆燕尔的脑袋,说:“但,这些都仅是我的推测!”

虽是如此,但陆燕尔觉得说不定楼君炎前世还真是被害死的。可若是这样,难不成自己新婚夜暴毙身亡也另有隐情,也是被人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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